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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领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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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区县和农村实地调研，政研室便产生了不少怨言，不少干部并不理解栗志提出的深入农村，认为只不过是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甚至传出不少怪话，更有甚者私下议论所有人都是在为栗志做嫁衣，就是为了让栗志出业绩。
这些怪话自然传到了栗志的耳中，栗志也很纳闷，自己除了得罪过虞子期之外，跟其他人相处都是非常的低调，从来不曾摆谱，向来都是和和气气，可是谣言却偏偏击中了自己。
想不明白栗志也懒得去想，反正下一步就要展开深入农村的调研工作，谁爱说谁慢慢去说，栗志知道这种谣言向来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搭理就是。
收拾好东西，下班一走出市委大院，便看到了潘晓龙在市委大院门口等自己，“潘队长，你是在等我嘛？”
“当然是等你了，这是你要的资料。”潘晓龙递给了栗志一个牛皮袋，“这些资料可是要收费的啊，不过今儿没时间收账，你先欠着吧，可别忘了。”
潘晓龙说完便上车走了，留下理栗志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市委大院门口。正在这时，林晚晴也下班了，看到栗志便道，“栗志，你在干吗呐，这儿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林晚晴的声音，栗志不由自主紧张了一下，“呃，刚才遇到一个朋友，说了两句话。”
“走吧，别在这里站岗，武警可不会感谢你。”林晚晴笑了笑道，放佛早已忘了栗志的糗事儿，事实上栗志的糗事儿才发生不过几天。
栗志无可奈何，只好与林晚晴一道回市委家属院，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直到离远了市委大院后，林晚晴突然道，“栗志，你们办公室有人对你有看法，你可得注意一下。”
栗志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林晚晴这个老机关不会信口雌黄，“哎，哪个人后无人说，随他们怎么说好了。”
“那些流言你别在意，写报告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认真校对各项数据。”林晚晴又道。
听到林晚晴要自己认真校对数据，栗志再次愣了一下后，旋即明白了过来，心头不由有一丝愠怒，要真有人敢在如此重要的工作上给自己挖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了市委家属院，告别了林晚晴，一回到宿舍，栗志便打开潘晓龙特意给自己送来的文件袋看了起来。一看之下栗志顿时大感兴趣，文件袋中的文件详细地记录了虞子期的生活规律与兴趣爱好，虽然已经多少知道一些有关虞子期的兴趣，但了解的并不详细，而这份文件上记录了虞子期自己可能都不曾在意的细节。
通过这份文件，发现虞子期竟然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雅趣，这个发现让栗志非常意外，不过却是喜上眉梢，心中不由暗道天助我也。
………【【043】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043】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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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研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方方面面的资料与数据都已经汇总到了栗志手上，第一阶段一手资料的收集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实地调研。
栗志看着桌上的资料也是感慨，心道要不是这次人多的话，自己一个人要看完这些资料，恐怕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成，再加上数据汇总，恐怕没有没有三个月是想都不用想。
想到林晚晴曾经提醒自己小心办公室有人给自己使绊子，栗志不由多留了一个心，有意识地仔细检查了罗新明何德贵等人的所做的资料汇总与总结，不知道可能的幕后黑手是谁的情况下，自然只能是防备所有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也只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栗志，你搞什么幺蛾子，这些资料怎么错的这么离谱？”下午一上班，虞子期便一脸愤怒地走进了经济发展科，冲栗志大声嚷嚷道。
虞子期虽然年龄大了，可是嗓门一点都不小，这一嗓子几乎让整个楼层都听见了。听到虞子期劈头盖脸地对自己发火，栗志心中一乐，果然来了。
前一天在检查一份关于乡镇经济的资料时，栗志果然发现了其中的信息存在猫腻，初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切正常，只是栗志依靠经济学扎实的功底并且是土生土长的临江人，字然看出了这些数据存在问题。
于是便找到原件做了对比，一对比之下不出意外地发现数据被移花接木调了包……各乡镇之间的数据被搞混乱了，盛产山货的山区适合发展工业，适合发展工业的变成了农业重镇。
如果熟悉乡镇经济地理，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政研室的干部对这个还是相当熟悉，之所以给栗志这样的信息与数据，就是看在栗志初来乍到，对于乡镇不熟悉。
看到这里栗志自是火大，因为这份资料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发财汇总并且撰写了总结报告，有心跟张发财提醒一下，甚至栗志还以为张发财不过是无心之失，不过想到张发财可是在政研室工作了数年，这种常识性的错误不可能是无心之失，便改变了主意。
虞子期作为政研室负责调研的具体负责人，对于工作是非常地认真，每天都要跟进栗志的工作进度，而栗志也就将错就错丝毫没有修正这些数据，而是直接采用了这些数据写入报告，转手就交给了虞子期，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虞调，我怎么可能出错，我给你的数据在交给你之前还认真的校对了三遍，哪里会出错。”看着一脸怒火的虞子期，栗志一脸愕然，却是毫不示弱地说道。
看到栗志竟然再次跟虞子期杠上了，坐在对面的张发财心中大喜，暗道你小子也有今天，看我怎么让你出糗，看你还能风光多久，以后这样的情形还有很多，你就慢慢品吧。
秦子明看到大发雷霆的虞子期和针锋相对的栗志，顿时也觉着头大，连忙起身过来当起了和事佬，“栗志，错了就错了，改一下就是，反正现在还没有到正式成文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再说栗志刚来，有些情况还不熟悉，虞调你说是吧。”
“哼，没有酿成大错，等到错了就迟了！”虞子期黑着脸道，“要是抱着混日子的态度，我劝你还是早日离开政研室另谋高就。”
不得不说虞子期真的很愤怒，而且什么话也敢说，说的还非常绝，栗志对于事件的起因心知肚明，自然也是理直气壮，“虞调，我说过了，我校对了三遍都没有发现错误，要不您亲自校对一遍？”
随着两人争论的加剧，刘杰也走了过来，门外也不时有人装作路过前来瞅一眼，情势也是越来越紧张，“没有错，你们看看，滨江区榆树乡竟然适合发展工业，而龙口镇却只能发展农业，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就是你校对的一手资料？？”
虞子期哗哗地翻开手中的报告，拍打着其中出错的页面大声指出了栗志的错误，“而且这样的错误，竟然还有数据作为支撑，我都怀疑你脑袋是不是被屁崩了。”
刘杰和秦子明闻言也是愣住了，榆树乡是个穷山沟沟，而龙口镇却是紧邻通往省城的国道，栗志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实在不应该，就算不了解乡镇的状况，白纸黑字的资料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这时候只觉着和事佬都没有办法当下去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科，秦科，我的确是初来乍到，如果真的错了，你们怎么批评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就在情况僵持的时候，栗志突然改变了态度，一脸真诚地说道，“但是我的确没有错，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上的确是这样写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栗志啊，这次错了就算了，关键是你刚来，还不了解乡镇的情况，正好接下来要下农村，你正好详细地了解一番乡镇的状况。”看到栗志的态度软了下来，刘杰连忙出言敲打栗志，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虞子期继续在经济科发泄怒火，毕竟不好看。
“哼，记大过并写一份检查，下周开会的时候当众宣读并道歉。”虞子期气哼哼地说道，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虞调，我说了没有错就是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写检查道歉？”见到虞子期要离开，栗志的态度又是一变，大声地质问道。
“好好好，你说你没有错，那你就把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拿出来好好对比一下，大家都看着，免得你说我冤枉了你。”虞子期闻言顿时气极，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在政研室这么多年来，历任政研室主任都对自己客客气气，一个毛头小伙竟然张明大胆地跟自己打擂台。
“好，如果真的是我错了，我接受任何的纪律处罚，并且公开向虞调道歉，向工作组所有人道歉。”栗志的目的达到，态度又变的相当谦逊，一脸诚恳地说道。
罗新明与何德贵目睹事情的变化，只觉着有点应接不暇，纷纷在心里想这个栗志好胆量，只是这次恐怕是逃不出虞黑脸的魔掌了，哎，平日很谦逊的小伙子怎么就跟虞黑脸给卯上了。
在听到虞子期要栗志公开写检讨的时候，张发财心中的那个乐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却是没有想到形势急转直下，现在竟然要公开对质，心中顿时着急了起来，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心中只后悔没有早点把那份错误的资料换回来，一时之间脸都吓绿了。
刘杰和秦子明也没有想到虞子期竟然要给栗志这么重的处罚，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要是背一个记大过的话，几年都翻不了身了，只是还没有想好如何解决这个事儿，栗志又跟虞子期卯上了，现在竟然要公开对质。
两人这时候心中已经基本明白了这事儿有蹊跷，既然栗志如此强硬，必然有所凭仗，那就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栗志没有错，而是给栗志的资料有错。
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待会儿又有一个倒霉的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向张发财，因为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是由张发财负责。
当栗志将滨江区乡镇经济状况汇总翻出来递给虞子期后，虞子期看了几分钟之后，便再次咆哮了起来，“这是哪个王八蛋负责的，给我滚，滚出政研室。”
………【【044】 来而不往非礼也】………
【044】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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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子期在经济科发泄了一番后，余怒未消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靠背椅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满面的怒色转瞬消失无踪，只是削瘦的脸庞看上去更加冷峻，冷峻的神色却是挡不住心中的惊讶。
就在刚才回头准备对质的那一刻起，虞子期就明白自己被栗志利用了，只是那时候已经骑虎难下，这场戏不演也得演下去了。至于将张发财痛斥了一番，不但给赶出了调研小组，甚至还要停职反省，则完全是出于泄愤，要不是因为张发财，自己正好可以灭灭栗志的锐气，又怎么会被当枪使。
虽然被栗志给利用了，虞子期心中却是没有怪罪栗志，反倒是有点佩服栗志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面对同僚的构陷，不但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反手一招不但击倒了对手，还把自己给算计了，手法虽然还显粗陋，但不得不说考虑的够周全，并且非常有利于下一步工作的推进，再没有人敢于在暗中使绊子，真可谓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虞子期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脸上还有一丝欣慰，拿起电话给朱启华打了一个电话，相约晚上一起喝酒。
悲催的张发财根本没有想到栗志能发现其中的猫腻，更没有想到栗志会那么直接地将错误的资料数据直愣愣地交给了虞子期，原本是打算在栗志的报告成文之后，悄悄地将错误文件换回来，让栗志将事情搞砸后来个死无对证，压根没有想到最后是自己办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虞子期虽说在政研室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但却拥有发言权，尤其是平时基本不使用发言权的情况下，这次却是将张发财给彻底打入了冷宫。
不得不说张发财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至少是把在政研室的前途给搭进去了。以前虞子期也会发火，只是从来没有这一次猛烈，尤其是以前只不过是严厉批评并不处罚，这次却是一反常态地把张发财给废了。
机关大院就是一个八卦的大温床，这边事情才落下帷幕，那边所有人都知道了，确定张发财由于犯错误触怒虞子期而被停职，所有人都是寒蝉若噤，小声议论着虞子期这回是真的动了肝火。眼见张发财就要灰溜溜地离市委大院，各人的心情颇为复杂，既有同情又有不屑，毕竟张发财的手段也太低级了。
张发财的停职反省，只是在众人心中激起了一个涟漪一闪即逝，真正被众人记住的是栗志，这一手借刀杀人才是真正的狠厉，典型的杀人不见血。
在确定是张发财用错误的资料数据构陷自己时，栗志便打定主意要教训一番张发财，让所有对自己心存不满的人长个记性，于是便利用自己和虞子期之间众所周知的矛盾，故意诱导虞子期出手教训张发财，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利用了虞子期的同时，也被虞子期给利用，在给别人长记性的同时也给自己长了记性。
栗志原本只是想让张发财吃个哑巴亏，完全没有想到虞子期接招后直接让张发财进了冷宫，而且是停职反省的酷刑。看到张发财收拾东西走人，心中虽也颇为过意不去，只是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发财，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要早知道数据有误的话，我就不去较真了。”看到脸色铁青甚至全身都有点瑟瑟发抖的张发财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栗志一脸真诚地说道。栗志从来没有把张发财当成竞争对手，自然也无心痛打落水狗，别人都敬而远之，栗志反倒是主动向张发财道歉，顿时让罗新明何德贵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听到栗志的道歉，张发财收拾东西的动作不由一窒，顿了一下道，“没事，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怪你。”
一句对不起很简单，但是对于官场中人而言，很多时候都不愿说出口，而栗志却是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由不得张发财不感慨万千。看到一脸真诚的栗志，张发财心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自己可是有意陷害栗志，而栗志这个生瓜蛋子不明就里还来主动道歉，即使自认为是在机关混了几年的老油条也顿觉心中有愧。
栗志当然不是真心的道歉，既然虞子期反过来摆了自己一道，让自己也背上恶名，那就必须尽力挽回，老谋深算可不是自己这个初入机关的生瓜蛋子应有的形象，“你也别太难受，要是难受你就骂我好了。”
“别，真的不怪你，你以后还是小心点，他这次没能收拾你，下次肯定还会找机会。”张发财只是因为栗志最近过于红火而妒火中烧，这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栗志只是在努力挽回形象，反倒愧疚不已，瞬间又与栗志站在了同一战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向了虞子期，还不忘提醒栗志小心。
秦子明和罗新明等人听到栗志和张发财的话，心中也是哭笑不得，这个栗志到底是傻呐还是聪明绝顶，难道不知道这分明就是张发财故意给挖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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