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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随身空间-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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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没有中举,反倒最后染了怪病,他进京的路费都是找村中人借助的,一旦染病,连住宿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够去瞧病?眼见着人越来越弱,就快死时,幸亏得元老相公相救!
当年元老相公已经位极人臣,可偏偏与他这样一个穷酸秀才一见如故,不嫌他身份低微,也不嫌他无甚本事,反倒处处为他打点,纡尊降贵与他结交,使人给他治病,又给他安顿住处与吃食,对他仁之义尽,就是再生父母,也不过如此而已,更何况元老相公给他的尊严,就是比之再生父母亦有过之而无不及,苏秉诚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从一无所有的穷秀才,眼见着命都快没了的落魄人,得元老相公为他奔走,只可惜他自己不争气,无甚本事,连给人做幕僚都不够格,元老相公当时是邀请了他的,还说要留他在身边替他办事,若非他没有同龄的姐妹,否则恐怕也是要嫁自己为妻的,最后只挑了元太夫人身边样貌出众的大丫头月桂给他做妻。
这般的打算,苏秉诚感恩在心,最后他志气极高,虽然婉拒了元老相公留他之意,却是又得元老相公馈赠,收了银两作为本钱,带着老婆儿子回到家乡盛城。最后才有了今日发迹,可惜恩人最后位高事忙,再加上那时的他恐怕已熬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为了以免他心中难受,这才渐渐与他少了讯息,最后到死,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想来也是他知道自己儿子品性,知道苏秉诚如今做生意成功,怕自己一死。儿子没出息要找到他,这才欲绝了与他的来往。
可惜元老相公越是这般考虑的多,苏秉诚心中就越发感恩。他感念元老相公恩德。将这片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的恩情报在月氏与元府身上,元府不争气也就罢,可对月氏,他确实是真心实意,就算明知月氏与他之间相差极多。生活苦闷不堪,他也从未生起过要另纳小妾偏房的念头,从没用这些东西来给月氏添堵,女人不必为难女人,可惜这些月氏没尝过的苦楚,以及自己对她的尊重爱戴。使她一天到晚没了事做,自己内院干干净净的,便要搅得儿子孙子内院不得安宁!那朱氏做出的事情。说实话,在他看来就算休了她都算便宜的,月氏明知朱氏不是个好东西,可为了给华氏添堵,她却偏偏这样做了。她自己是个头顶上没婆婆压着的,没尝过那样的滋味儿。不是千年媳妇熬成婆,可是却比世上任何一个熬过来的婆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孙子的婚事原本不该她插手,可华氏都已经让了,娶回一个朱氏一向对她不敬,只知讨好着月氏,月氏心头清楚,却故意为之,这些年来她性格越来越放肆,苏秉诚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当初那样对她,确实是错了?
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人家对她好了,她偏偏是不乐意的,若是人家对她差一些,她说不定反倒颠颠的贴上来,听话柔顺得多。自己只得月氏一个妻室,从未纳旁的,儿子也只得苏青河一个,月氏就是太闲了,后院没有婆婆压她,让她立规矩,她便一天到晚的让华氏立。后院没有女人庶子给她添堵,她就偏偏多多给儿子送些女人过去,多生些庶女出来让华氏熬心,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若是华氏不能生便罢,可她进门便生了两个儿子,这已经是为苏家立了大功,月氏自个儿都只生了一个独生子的人,却偏偏嫌弃人家生的儿子太少了,借口开枝散叶的机会塞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女人过去,使得苏秉诚名声严谨一世,可惜最后儿子却因为房事关系,落了个好色名头,这些月氏知道不知道,还是说她心中明白,却偏偏为了要跟华氏斗气,不顾儿子名声与感受,不顾苏家的体面,故意如此的?
越想,苏秉诚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也跟着凉了下来,见月氏焦急跟自己解释,突然之间就觉得索然无味。他忍了这样些年,是真累了,当初若是娶的一个普通寒门女子,能断文识字一些,夫妻感情融洽,也好过自己疲惫大半生,临到老了儿孙都有了,却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白过了。月氏跟元老相公之间有什么瓜葛,说实话,苏秉诚心里梗着是有些不舒服,没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但因元老相公已经过世,死者为尊,再加上苏秉诚对他又极为尊敬,因此自然不可能这会儿对他心怀怨恨,唯一有的不爽快便发作到了月氏身上。
“你也不要再说了!”苏秉诚一把将自己的袖子从月氏手里慢慢一点一点的拖了出来,语气淡然,虽然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神态间却多了几丝疏远与冷淡:“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扯这些陈年往事,使小辈们笑话,往后只要你安份守已一些,过去的事我也既往不咎,只是往后你老了,就该自个儿呆在院子中,不要外出,外头的事,若是青河媳妇自请求去,你也自个儿再想想,若是一心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苏秉诚说到这儿,月氏虽然还有些不满,但听到华氏要被休,却是不由自主的咧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她今儿实在是恨苏丽言母女的紧了,刚刚泼那样一盆污水便是为了逼得华氏在苏家无处容身,甚至无法再活下去,如今一见目的达成,哪里又有不欢喜,再加上苏丽言又泼了她一盆更大更脏的污水,这会儿她自个儿尚且恨得咬牙,见华氏倒霉,心中甭提有多得意了!月氏看了伏在苏丽言怀中,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的华氏一眼,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与欢喜,拐了嘴角笑着,表情不屑,连带着看苏丽言的目光中都带了痛恨鄙夷与得意。
只是谁也没料到,他得意了没过多少时间,那头苏秉诚却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叹了口气:“今日闹到这般,海哥儿媳妇也被休了,屋中没个主事的妇人也不成话,待世道一平稳下来,我会重新聘平妻进门,再照顾苏家!”月氏得意的脸色登时间便僵在了脸上,整个人像是登时被雷劈过一般,张着嘴,吃惊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只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苏秉诚看也没看月氏一眼,只是冲儿子点了点头。苏青河脸色灰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今日的事情在他看来如同一场闹剧一般,先是月氏称华氏偷人不守妇道,接着又暴出月氏当年恐怕与元老相公有染,最后更暴出自己老爹一把年纪要纳妾的传闻来。如果说苏秉诚要纳妾,而且是被他称为平妻的,证明新娶进门的妇人身份地位就算是不比月氏,可也不会比她低到哪儿去,以前家中除了父母之外只得自己一人,可往后除了见父母外,见着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他还要行礼问好。
最为重要的是,苏秉诚一旦再纳妇人,就证明他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儿子,虽说他为嫡长,但苏家从此却并不一定全是他的,苏青河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问题,但种种麻烦,他却是第一时间想了起来,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同样是男人,也知道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需要经历的不止是心中的挣扎,还有坚定的意志力,就连他自己一向都是三妻四妾各个份例不少,另有通房丫头无数,如今苏秉诚要纳妾,他一个做晚辈的,又有什么资格去拒绝?
而这会儿苏秉诚说到纳妾,脸上并不是欢喜的笑意,而是带了些疲惫,证明他心中并不是因为纯粹好色才生出这样的念头,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对月氏感到厌烦了,无奈而又放弃她了,才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若是说苏秉诚只和月氏赌气,恐怕二人之间凭着几十年的夫妻情谊,这事儿还有缓和的余地,但一旦苏秉诚露出这副模样来,便证明事实远比两人之间赌气吵嘴的情况要厉害得多,苏青河自己也是个男人,说实话,若是将心比心,自己娶的老婆也跟自己老娘一个德性,估计他两个儿媳此时不用赶,早就自己请去了,而苏秉诚这一辈子的生活只能说过得下去,并不敢说圆满,因此到了这会儿,听到老爹要纳妾,苏青河竟然想不出一个拒绝的念头来。
“你要纳妾?我不许!”月氏一听到苏秉诚这话,本能的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心中便生出无尽的恼怒来,立即摇了摇头。她以前从未想过苏秉诚会纳妾的事儿,而且也从未有过要跟其他妇人分男人的念头,自己的儿子当然不可能只配华氏一个女人,但自己就算只生了一个儿子,自己老公也是准纳妾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月氏闹人心离
苏秉诚见月氏摇头,就冷笑了一声:“我是娶妻,不是纳妾!”这话打击得月氏半晌回不过神来,苏秉诚这会儿却是看到她也厌烦,直接开口道:“往后的事你也别管了,待回苏家之后,你自个儿去西侧院子养老罢,往后就是过年过节,你也不要再出院门了,若青河媳妇儿不想离开苏家,往后也不用天天过去立规矩,隔个三五年见上一次便好了!”这话若是由华氏说来,便是大逆不道,可由苏秉诚说来,却是压得月氏没了反驳的机会。
不过见他这样说,显然心里不是开玩笑的了,月氏一听要将自己关进西侧小院之中,岂不是说苏秉诚要软禁了自己,她顿时便着了急。西侧小院荒芜异常,而且那地方听着便不吉利,平日连下人都不往那地方去的,她倒是借着收拾华氏时当年让她去住过几回,可现在要自己去,而且不是住上几天,苏秉诚的意思是要让自己长久的住在里头,月氏怎么肯甘心?一想到这儿,月氏顿时着了急,连忙道:“我不去!府中大不了往后我少做些主便是,夫君,妾身今日错了,不过是自家人闹些别扭,您又何必如此绝情?”月氏这会儿看得出来苏秉诚动了真火,哪里还敢想着要跟华氏母女算帐,连忙就开口认错解释,一边道:“言姐儿是胡说八道的,妾身当年虽说曾侍候过元太夫人,但乃是她贴峰的”
“好了!”苏秉诚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月氏不要这样急着解释还好,一旦她这样开了口,便越发让他心里不舒服:“陈年旧事,我也不欲追问太多,只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个儿都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事情。偏偏要推到旁人身上,青河媳妇儿侍候你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头,末了就换你一个想逼死人家的念头!”苏秉诚这话一说出口,月氏心中不舒服,下意识的就反驳道:“媳妇侍候婆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也要看你心里将人家当做自己人,当做儿媳妇没有!”苏秉诚这会儿对她说话毫不客气,没等月氏接着往下说,便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丝毫没有给她留任何的脸面。月氏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丈夫看自己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连带着儿子眼中的神色也不像之前一般带着全然的孝顺与恭敬,更令她感到心惊的,则是两个原本对她百依百顺的孙子,这会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显然心中已经生出龌龊来。
月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如今她为了逼死华氏,可是却将自己的丈夫儿孙都逼离了自己身边,顿时她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惶惶不安之感,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般,一把扯了儿子的衣袖。有些慌:“青河,你是知道母亲为人的,并不是像你父亲说的那般。你帮我说说。”
苏青河看她慌乱成这样,像是印象中从没看过月氏这样狼狈的表情般,苏青河心下也有些不忍,但他就是因为太知道月氏为人了,才深知苏秉诚所说的。只不及她本性千分之一而已,华氏吃过的苦头。他心里都清楚,可就正因为月氏是他亲生母亲,血浓于水,他哪一回不是压着华氏而站在了月氏身边,若没有自己和父亲苏秉诚的相助,月氏哪里又会像现在一样嚣张?苏青河这会儿明白了一些苏秉诚的打算,恐怕就是因为苏秉诚的后院太干净了,月氏没地方施展,才将他的后院弄得一团乱,使得大儿子成婚以来过得不快乐,二十多快三十岁的人了,屋里通房还没半个,被朱氏压得死死的,连带着孙子至今也未曾抱上。
连这样儿子的婚姻大事华氏都依了月氏折腾,还要怎么样讨好你,我的母亲,你才会满意?苏青河心中生出一股股无奈来,任由月氏捉着他衣襟,也不躲避,只是叹息了一声:“母亲,您年纪大了,是该歇歇了。”这话一说出口,别说月氏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置信,连带着靠在苏丽言怀中面若死灰的华氏也微微动了动,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中以月氏最为吃惊,一向对她百依百顺,那种维护程度不下于丈夫的儿子,此时竟然站在了别人的一边,就因为一个华氏,今儿事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太过吃惊,月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苏青河低垂着头,也没有去看她的脸,轻声道:“您也许是平日太过闲了,去西院中静养也不错,平日念佛颂经,对您身体也好。父亲一辈子对您情深一片,想来就算新人入门,也不会对您不敬。”他这样说,显然就是同意了苏秉诚打算的意思,月氏吃惊之下想也不想便推了儿子一把,尖叫道:“你说什么?”给儿子纳妾时,受苦的不是她,便可以多多送些女人过去,只说要苏家多子多福,可如今搁在她自个儿身上了,月氏才尝出其中三味来,就是眼前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也恨不能将他一脚踹开才好,更何况若是别人?这会儿月氏是真有些后悔,但并不是后悔针对华氏,而是后悔自己没有早日对华氏下手,以至于引来今日这样的大祸,使得儿孙丈夫都跟自己离了心,还有苏丽言那小贱人,害得自己落到这样的田地来。
月氏面色变幻之下,心下也定了决心,突然间一下子坐起身来,朝着华氏方向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床上,大声道:“我糊涂了,媳妇儿啊,你原谅我吧!”月氏人不傻,知道自己今日闹的根源就在华氏,苏秉诚这样做,虽说有他自己也觉得心里厌烦的原本,但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华氏。月氏这样一与她道歉,就算往后苏秉诚不见得要对她像如今一般,可至少也不会再让她关禁闭与纳妾的。月氏深知苏秉诚为人,逼不得已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心中不由恶意的想着希望自己此举折了华氏的福,也让她恶名远扬,要让婆婆给她下跪,就算华氏往后回了苏家,洗清了名声,看她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心里打着恶毒主意的华氏一念及此,越发露出可怜状,这会儿竟然哭了起来。华氏没有反应过来不说了,苏丽言却是连忙拉着她往旁边让了一下。月氏果然是个难缠又不要脸皮的,这样不顾自尊的法子也亏她想得出来,古人常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一些为奴为婢的除了要跪主子之外,还没听说为了这样一个自己挑起的事儿,要给儿媳下跪认错的,月氏这是还没有死了心,不过她这样一来好处却也是立见的,苏秉诚见她这模样,恐怕少不得会心软,更别提苏青河了。
果不其然,那头原本还一脸坚定之色的苏青河见了月氏这动作时,愣了一下,面上露出复杂之色,亲自要扶月氏起身,哪里还见之前的怒火与疏离,一边后着月氏道:“母亲,您起来,哪里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
“你甭管我!”月氏看了华氏一眼,自然也见到了儿子眼中的神色,心下冷笑了一声,狠狠推了苏青河一把:“今日老婆子说错话,使媳妇儿伤了心,今儿我便跪着,她原谅我时,我才肯起来!”这话就像是在说华氏逼着她一般,实则谁逼着谁还不一定。华氏吃了这样大的亏,恐怕今日苏丽言没有跟着过来,被月氏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偏偏这会儿她还自己恶人先告状,把她自己摆得如同一个受害者似的。苏丽言心下不耻,干脆一下子拉着要死不活的华氏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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