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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凶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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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屠宰,是猪最终的归宿……
不过影帝刘裕还是决定先演出好戏,他先派自己的手下王诞只身回到京城看望诸葛长民,告诉他刘裕一直很满意他的工作,很挂念他的身体(这个倒是真的),对于流言不必介怀,总之口信中,除了谎言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怕诸葛长民经不住手下忽悠,为难自己家人,虽然有刘穆之保驾,但他不能拿家人的生命做赌注,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然后便公布了自己回京的日程表。到了指定之日,诸葛长民亲率文武百官在新亭渡口迎接,可结果连根毛都没见着。
等他悻悻地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时分,第二天一早,还得等,结果刚起床,就有人通报,刘裕已经回城,让您立刻去太尉府一聚。
刘裕是在夜里乘坐小船到达建康的,除刘穆之外,建康城中无人知晓。刘裕这么做是不想当着文武百官和老百姓的面杀自己老伙计,他想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在太尉府,刘裕和诸葛长民畅谈了很多。
他们聊起了小时候,那些属于童真的快乐,和成长的慨叹。孩子做事大多没有什么目的却自有他们的快乐——正和长大后相反。
刘裕又聊起了当年京口起义,他那时是真的想和包括刘毅在内的十二豪杰同生共死,尽管其中已经有十张面孔都已不在,假如生活有逻辑的话,他还想再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游荡一回。
接着刘裕又叹了口气,其实所有的日子都一样,他若有所思地说,年年春草绿,年年秋风起,生活从来没变过,只是我们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老了。
诸葛长民也附和道:是啊,谁校对时间,谁就会突然衰老。
然后他又试探地问道:我已经老了,只想过两天安生日子,这不算堕落吧。
刘裕说,我对你的话不敢苟同,无所谓堕落不堕落,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蹚着生活之水前行,我们没有变高也没有变矮,浮沉不定的只是生活的水面。而升华或者沉沦,我们身不由己。二十年前我立志要当个能吃饱饭的混混,二十年后我立志一统天下,但现在的刘裕不一定就比当年的高尚。二十年的时间,光阴如梭人渐老,我们耳闻目睹过一切罪恶,唯有理想再也不提。
诸葛长民不知刘裕何意,只好附和道:是啊,理想,我早戒了。
可是我还有,当我把这个天下担在肩上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按照我的意愿来改变这个世界,我相信,这个世界是能够改变的,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诸葛长民见刘裕还把自己当朋友,真诚地点了点头。
那外敌肃清之后,该惩治下内部的蛀虫了,刘裕淡淡地说道。
诸葛长民立刻睁大了眼睛,老弟愿意效劳,贪腐之术,那些人瞒不了我。
刘裕很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这家伙是个他不愿意扔掉又不得不扔掉的负担。
刘裕很快平复了心绪,眼中突然一闪:如今,人们争先恐后地想成为“人物”,这时,人性少了,“物性”多了。难得长民兄如此大义,所谓身教胜于言传,我只要一个典型就行了。
说罢,一扔茶杯,藏在屏风背后的心腹卫士丁旿突然冲了出来,一顿电光火石将诸葛长民殴毙于卧榻。
诸葛长民死时眼珠迸裂,不肯瞑目,他到死才明白一个真理,誓言只是一时的失言,同生共死只是落魄的鸦片,俯瞰天下注定满地尸骨,自己忽视这个常识,日复一日自我催眠,终于生活的苦果由自己舔尝。
人世风烟梦寐,人欠欠人,皆是无头之债。你侬我侬,不如一阵清风。那一年,我们曾经是兄弟,刘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第十二章 司马,死马
我只钟情于一人,我只有一位情人,她就是我的祖国,她与我同床共枕,她对我忠心不二,她对我倾其所有,抛头颅,洒热血,毫不吝惜。这话是拿破仑说的。
刘裕在为这个国家忙碌了大半辈子后,也想这个国家能够效忠于他,钟情于他。于是他有了个想法,不当主人翁,想当主人了。
这是个很正常的想法,只要是人就是欲望的奴隶,哪怕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是想把那高高在上的一人替换下去,哪怕他只是个摆设。
在成功地进行了土地改革,搞掉了不和谐分子刘毅和大贪官诸葛长民后,刘裕的声望已经接近顶点。平民在享受他改革带来的好处同时都在积极传唱他传奇的经历,士族在敬畏铁腕的同时积极认清形势,转换角色。而这个时候,刘裕的小弟也十分争气。
在刘裕率大军征讨刘毅的时候,刚走到半路,就传来王镇恶大获全胜的消息,但大军已经出征,于是刘裕便命令手下的将领朱龄石去征讨独立了几年的谯蜀政权。朱龄石看见王镇恶立功如此简单又迅速,也憋足了阳气要释放,再加上出征前刘裕早已经制订好了全盘作战计划,所以风雨飘摇的谯蜀政权变成了一块流泪的冰,被刘裕大军的激情很快消融。
刘裕是个在思想上大手大脚,在生活上适可而止的人。他对物质的追求极其有限,但对精神的腾达索求苛刻。在回顾了往昔的峥嵘岁月之后,他终于开始品味一览众山的极致快感,但他还是觉得不够巅峰,毕竟还差一步,那一步决定你是君是臣。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在肃清了一切内忧外患之后,刘裕的内心开始窥视那个万人景仰的位置。
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江山如此俊美,任何攀到顶点的人都无法拒绝其诱惑。
那时候的职场有个很狗血的定理: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牲用,畜牲当领导用。凭什么我的领导是个畜牲,还是个傻畜牲,刘裕在仰望星空后开始想挪动下屁股的位置,当然是往高挪。
刘裕的这种想法或许会受到来世报的。来世报的意思就是今生打劫,来生瘸腿;今生与人妻私通,来世打一辈子光棍;这一世的骗子,下一世的猪狗;这一世多给寺庙捐钱,下一世就能娶个漂亮太太……这种东西只会让刘裕笑得竖中指,即便真有什么因果报应,这辈子潇洒走一回,下辈子堕入阿鼻地狱或是无底深渊,只要能今生过把皇帝瘾,相信刘寄奴还真不太怕。
于是五十多岁的刘裕开始很不正经地倒着活,一天比一天年轻,皱纹慢慢消失,脸蛋渐渐光滑,同龄人日日老去,他正得瑟地走向青春。
但这回,他将被青春撞一下腰。
因为他这次要肃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观念,代表天下正统的观念。现在这种正统观念的杰出代表叫司马休之。
这个人前面提过,先被刘裕打了屁股,后来刘裕为了西征刘毅,又拉拢以他为代表的皇族势力,许诺他当荆州刺史。
结果刘毅太不经打,一天就被灭。刘裕开始大呼肉疼,把天下第一大州分给别人,不肉疼才怪。但人在江湖漂,没有表面的信用是没法立足的,只好忍痛割爱让司马休之上任。
世界上很多话,都在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看着分出这么大块猪肉给别人,他实在窝火,于是便把心事向刘穆之倾诉。
刘穆之嘿嘿一笑:刘公不是刚搞完土地改革嘛,配套搞个行政区划调整,谁也说不出什么啊!
刘裕本就聪明,于是立刻会心一笑。
司马休之刚刚上任,便接到要求他配合改革的圣旨,将荆州南部的十个郡划分出去另立湘州。司马休之只能慨叹,费劲千辛万苦爬上梯子的顶端,却发现梯子搭错了墙头。
但没办法,他和他的家族依然选择隐忍。
看见自己小小的无赖政策并没有激起皇族们太大的反对声浪,刘裕的上进心更强烈了。因为身居高位而不知礼貌,因为掌握权力而缺乏尊重,因为见多识广而目中无人,因为身经百战而得意扬扬,成功人士的劣根性开始在刘裕身上显现。
在没有经过充分调研和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刘裕决定对司马皇族进行清洗,以达到更易神器的最终目的。
首当其冲的还是司马休之,但司马休之这个人处事低调,待人和气,施政清明,人缘超好,让刘裕根本找不到他的痛脚。
而且更重要的是司马休之已经知道刘裕想找他麻烦了,于是他采取了和刘毅全然不同的策略,对刘裕的每个措施都全力配合,如果一项政策刘老板没拍板,他是绝对不会发表看法的。他只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按照既定的程序执行任务并且保持缄默,只因为他每天都有且只有一个愿望——明天还活着!
应该说,这样的人,刘裕是很欣赏的,可饱经风霜的刘裕总是理智多于激情,人什么都可以改变,唯有血统是怎样都改变不了的。如果你不姓司马,我们会组成很好的团队,也许司马休之的地位会高过刘穆之,人生没有如果,所以你必须死。
既然结果已经预定,那么就去找原因吧。创造这个原因,对刘裕而言,并不太难。
司马休之的儿子叫司马文思,其实他很聪明,只不过智商低了点。再加上青春的因子还是赋予了年轻人多动的性格,他在老爸谨言慎行的教诲下实在憋闷太久,始终熬不过个劲来,他总是想:我的爷爷都死了好几年了,我怎么还像个孙子?
于是他约上一群好友,参与了当时非常流行的娱乐运动——打猎,猎物打到了,于是拾起柴火烧烤,结果那天风大,把周围的小土堆给搞着了,可这个小土堆不是一般的土堆,它是有主人的,它的主人是一群有坚定信仰的死人,这是一群坟墓。
而这一切恰好被刘穆之的秘密警察看到了,于是所有捕风捉影的指责甚嚣尘上,装神弄鬼,意图谋反;破坏风水,意图谋反;道德沦丧,意图谋反;破坏公物,意图谋反;总之就一句话,意图谋反。
罪名已定,刘裕立刻很有人情味地将司马文思送到荆州,看看他老爹怎么处理。你儿子谋反,看你老爹砍不砍,刘裕这招真的很阴很损,但很有用。
没有哪个正常的老爸在明知自己儿子被冤枉还坚持大义灭亲的,如果他杀了,他没人性,刘裕会在道义上灭了他;如果他不杀,刘裕会在政治上灭了他,不管怎样,他的精神与肉体对刘裕来说都是如此碍眼。
走遍天下游遍舟,人心怎比水长流?初次相交甜如蜜,日久情疏喜变忧。庭前背后言长短,恩来无意反为仇。只见桃园三结义,哪个相交到白头?司马休之终于走进了刘老板的内心世界,一切都是谎言,刘老板从来都是在一定时期只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等待第一个敌人消亡,再去寻找第二个敌人。他忘不了,几个月前为了能专注地消灭刘毅,刘裕找他勾肩搭背互诉衷肠的情景,指天盟誓的义气。原来那些感人肺腑的煽情场面都是装的,刘裕只不过把自己当个屁,在有人的时候憋一下,没人的时候就放了。
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占领着绝对领导的位置,当无数的傻子高呼着自己控制了生活,掌握了命运,却没看到,生活在更高的苍穹上,露出讥笑的嘲讽的面孔。
于是阉驴一样听话的司马休之也开始积极调整状态,刀架到脏器上还这么藏着掖着,会引起体内空间局部“L粒子”分布不均衡,导致“动态凝聚物”排放不顺畅的。
既然活着,以死的姿态而不能。就要死了,也要以活着的姿态去前行。
于是他第一次对刘裕说了不,并且极有骨气地准备着抗争。
刘裕很期待这个结果,他准备好了,他动手了。
义熙十一年(公元415年)正月,他逮捕了司马休之在京城的次子司马文宝和侄儿司马文祖,并立即将两人赐死,随后正式出兵西上,进攻荆州。
而司马休之也毫不示弱,发表檄文和刘裕对骂,天会黑,人会变。三分感情,七分骗。你骗了我这么久,我只能用铁拳来斗争,以我为首的国人历来顺从忍让,不到绝境,绝不打粉身碎骨的主意。这世界诸多不公,但尚有一点缝隙,我们这些弱势群体都想苟活其中,不至于大范围揭竿而起。你刘裕封王可以,专权可以,但不要把事做绝,给别人留条活路,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既然你把道路全面封销,司马家族的天性是挺胸而立,骄傲而无所畏惧,江山被你阴阳逆乱,必以我魔血染红青天。所有忠于司马家族的人团结起来,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的职责,把祸国乱政的刘寄奴打得给爷跪下唱征服。
在他凌厉的政治攻势下,很多非刘裕嫡系的将领都联合起来反抗刘裕,雍州刺史鲁宗之、鲁轨父子起兵响应司马休之,有个叫韩延之的录事参军更是把儿子名字改成刘裕死鬼老爸的名字,表示刘裕就是他孙子,要和他死磕到底。
刘裕此时已经是个标准的成功人士了,你感觉不到他傲慢的痕迹,他却能仍让你觉得,所有对他的称赞都是理所当然。他很低调,但让所有人都会感到,这就是最牛的炫耀,他已经具备了敢笑众人多无脑,天下唯我是主角的资格,因此他根本没把这群叛军放在瞳孔里。
所以他觉得该把这次立功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家人,于是他放眼家族,儿子太小,弟弟太老,只有个女婿正当年,于是西征大军主将的职务他交给了女儿刘兴弟的丈夫,振东将军徐逵之。
徐逵之没有打过仗,这点他的岳父是知道的,所以他给他提供了最好的副手、最稳妥的作战计划以及最精锐的士兵,他相信这些足够保证女婿成功单挑司马休之。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另外派出一支队伍,由檀道济、朱超石率领进攻襄阳,牵制雍州的鲁宗之,使其不得南下救援。
应该说,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了,但一执行,就出问题了。
战场上有句谚语,狮子率领的绵羊军团是一定能战胜绵羊率领的狮子军团的。
这次也不例外。
徐逵之是个妻管严,摊上刘裕这么彪悍的老丈人估计任何具备雄性生命体征的物体都会得这病。
他和刘兴弟结婚时没有大操大办,就请几个至亲好友吃了顿饭。客人们离开之后,刘兴弟像恺撒一样挥舞手臂:“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徐逵之笑笑,把她搂进怀里,心里想起了一句话:在这场斗争中,我失去了整个世界,得到的却是个嚼子。
婚后这几年,徐逵之从不抛头露面,甘当经济适用男,在成才的路上,天天过着无聊透顶的生活!
虽然刘兴弟确实对徐逵之很好,不过徐逵之总感觉她更在意对他的控制,关心他的忠诚超过他的健康。只要他回家晚了一点,她就立刻阴着脸问个不休,在哪里,干什么,跟谁在一起。开始他还有耐心解释,后来烦了,总是爱理不理的。刘兴弟情急之下就开始跟瓷器过不去,每个月都要代谢一批碗碟。酒嘛,是让人忘却烦恼的东西。
这次听说他亲自出征,刘兴弟立刻为他准备了一身艳俗无比的鲜红肚兜,还专门去寺庙求了一个据说染过元始天尊小便的灵符,非让徐逵之穿上试试。他一揖到地,说老婆啊老婆,你老公又不去卖脸,穿得那么风骚干什么?
于是徐逵之意气风发心急火燎地离开京城,率军出发。
人永远不知道谁哪次不经意地跟你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刘兴弟很快就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出征时的徐逵之雄心万丈,他要向世人展示,自己不是个既宅且腐的软饭王,今日龙得水,我让长江水倒流,今日虎归山,我让血染半边天,今日游地府,我让地府底朝天。自信满满的他向苍天叫嚣。
愚蠢本身不是恶,却能把恶放大无数倍。愚蠢的徐逵之带着东晋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在黄泉比良坂游行。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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