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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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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数日的血战,士兵们都相当疲惫了,但是阮香那醒目的白色披风出现的地方,还是激起了一阵阵狂热的欢呼。阮香微笑着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她的心中热流涌动,这些生气勃勃的面孔,这些年轻狂热的战士,都是为了她才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厮杀的。他们也许永远也回不了家乡,但是他们狂热地拥戴她,身死无悔。正是这些年轻的士兵构成了阮香靖难军的主力。
阮香经过的地方,军士们吹起了嘹亮的号角,士兵们纷纷列队,阮香本来不想打扰士兵们的休息的,但是那些士兵兴奋地高呼万岁的声音让她的血液也沸腾起来。这次夜间巡营变成了一次阅兵。越走到后来,士兵们的行列就越整齐,他们呼喊口号的声音也越响亮。
最后阮香到了呼延豹支队的营地,寨门大开,所有的士兵都全副武装,整整齐齐排成了检阅队列,站在最前边的呼延豹铁枪烈马。
随着肃杀的号角声,呼延豹亲手执军旗,来到阮香面前,下马之后单膝跪地,用全军都能听得见的宏亮嗓门道:“郡主,属下等请求连夜攻打淄州大寨。”
阮香环视大寨的士兵们,他们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阮香忽然一把夺过呼延豹手中的旗帜道:“好!准你所请。我亲自为前锋!”
说罢一催马匹,胯下白马如箭射一般冲了出去,百名卫兵紧紧跟随。在漫天大雪里,这支小小的队伍就像一支银箭,射向淄州大寨。
呼延豹提枪上马,大喊道:“郡主就在咱们前面,大伙儿冲啊,今晚就攻下淄州大寨!”
其实不用呼延豹动员,他麾下的士兵们早就迫不及待了,呼延豹命令一下,他们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呐喊着冲出了营寨。
齐信、钱才、班高还有纪冰清也都率部紧紧跟上。
淄州营寨背水而建,守卫森严。他们之所以敢背水结阵,就是因为对于淄州水师的强大信心,即使战况不利,他们也可以登船撤走。
几天的攻防,淄州军也是十分疲惫,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严密戒备。靖难军先前也曾有过几次夜袭,他们吃过亏,不得不提防。
阮香虽然为了鼓舞士气亲自担当前锋,但是她并不是个莽撞之人,她命令跟随着自己冲锋的卫兵将马蹄包上,以便达到突袭的目的。
白色的披风,白色的马匹,在漫天的风雪中这支小小的前锋队伍显得十分单薄,凭着精湛的骑术,她们甩下了后续部队一大节。
大雪阻碍了视线,阮香这支部队人数又少,淄州的了望塔和游骑哨居然都没有发现她们。
阮香将旗帜卷起来,抗在肩上,率领卫队从西边悄悄向淄州大营逼近。白天这边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壕沟陷阱也大多被填平了。阮香小心翼翼地绕过还没来得及修复的拒鹿角,渐渐向前逼近。
阮香和卫队士兵们都下马步行,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她感到额头有汗水流下来。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有几百支强弩攒射,她们这支前锋可就全部完蛋了。这时候,一队巡哨回来的淄州军队伍正好回来。厚重的寨门缓缓打开,让这支队伍通过。
忽然淄州大寨内吹响了尖利的号角,战鼓紧催,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显然淄州斥候已经发现了靖难军大部队的异动。
不能再等了,阮香松开了包在马脚上的布,翻身上马,展开大旗,娇喝一声:“跟我冲!”
大寨前忽然响起的隆隆马蹄声让守军吓了一跳,刚才斥候传讯敌人还在两里以外,怎么忽然就到了跟前?
守军朝着阮香的卫队散乱地射了一轮弩箭,命中率很低,只有三四个人落马,阮香已经冲到了跟前。
这百人冲刺过程中准确的连珠劲射有效杀伤了那些手忙脚乱的弓弩手。阮香冲在最前边,她用弓梢拨落了射向她的弩箭,同时连连还击,每箭射出,必有一人掩面倒下。
骑马冲刺,几百米距离瞬息即过,马匹冲刺之后也达到了最高速度,十几个长枪手已经堵在门口,可以见到刚才通过的巡逻队正转过头来,后边还有部队陆续赶来,旁边的士兵正在使出全力试图关上大门。眼看马的前胸就要撞上长枪手们的枪尖,阮香清叱一声,座下白马奋力一跃,腾空而起,直接跳过了长枪手们的头顶。阮香这时候已经弃弓换枪,枪起处寒光闪闪,宛如片片梨花,临近的几个淄州士兵当即咽喉中枪倒下。阮香的枪法是跟纪冰清学的,这还是第一次用于战阵,施展开来,果然威力不凡。
这时候阮香的卫队已经杀散了寨门处的卫兵,和阮香会合在一起。阮香道:“不要停留,敌人弓弩厉害,尽量保持近身战!”众女齐声答应,随着阮香在淄州大营内左右冲突。
因为事起仓促,又有大雪掩护,淄州兵并不知道阮香军冲进来了多少人,一时间大营内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阮香这支小队伍一刻也不停留,奋力冲杀,淄州的床弩等重武器不敢发射,怕伤到自己人。乱了一阵才发现阮香冲进来的只有百骑,并且全是女子,都存了轻视之心,所以士兵们只是雪团般裹上去,一心要生擒她们。不过阮香的卫队都是千挑百选的精英,战斗力非同一般,远用箭射,近用枪挑刀砍,只见白色的身影所到之处,势不可当,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沿途留下了一堆淄州兵的尸体。
郝萌闻听阮香军袭营,已经杀进了寨门,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先调遣兵将保护中军。不一会儿又得到汇报,对方不过百人,这才放下心来,忙传下令去,务必活捉对方首领。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阮香居然敢亲自冲阵。
正在这时候,大寨外边喊杀声震耳欲聋,靖难军的后续部队已经赶到,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这一次因为阮香小股部队突入,使得部队淄州军组织抵抗有些忙乱,被阮香突破的寨门自然早就塞住,大量的弩弓手匆忙就位,床弩刚才转过头对准了阮香她们冲进来的方向,现在又缓缓掉头,对准了外边蜂拥而至的灵州兵。
阮香也听到了外边的喊杀声,精神大振,她没有冲向寨门,却向大寨中央郝萌的方向冲过去,她的举动引起了淄州兵的一阵慌乱。
郝萌急了,这么半天还没有吃掉这支小部队,还让人家越杀越近,这帮饭桶真是枉称精锐。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淄州军多数部队都去抵挡灵州军的狂攻,剩下来的守卫则不敢远离他的身边,无形中在中间形成了一个空白地带,阮香几次冲突不得靠近郝萌,就绕着中军奔驰冲突,却总保持在弓弩手射程之外。淄州军倒也拿她无可奈何。
郝萌气恼道:“一群废物,用床弩!”
莫湘正在郝萌身边,她也意识到,如果让阮香的这支部队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的话,对己方的士气会造成严重的影响,而且多了这支部队的骚扰,指挥外边的作战也增加了困难。但是也不能按照郝萌的意思不顾一切发射床弩,床弩一发射,上千支强力的弩箭攒射下,只怕淄州兵死伤会比灵州军多得多。
当下对郝萌道:“孩儿愿为义父擒下此人。”
郝萌看了莫湘一眼,却没有作声,一边郝威也摩拳擦掌道:“孩儿愿去!”
郝萌大喜道:“好,你带领本部人马去吧。”
莫湘讨了一个没趣,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退到一边。
郝威大喜,提起大刀,点起五百亲兵,俱是骑兵,迎头截住阮香冲过来的路线。
阮香见有人拦路,二话不说,长枪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取站在前面的郝威。郝威急忙举刀一格,不料阮香的枪尖却在中途变向,从疾刺他的咽喉变成挑他的小腹,郝威吓得“啊呀”一声大叫,却听得“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阮香的枪堪堪擦着他的腰畔金甲刺过,饶是如此,他腰间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来刚才千钧一发的当儿,却是莫湘奋力射出一箭,震歪了阮香的枪尖。双方马速甚快,一个照面过去,都已冲到了对方的背后,阮香觑准了郝威的方位,回手又是一枪,郝威料想躲不过,暗叹“我命休矣”,这时郝威手下一个卫士奋力一扑,长枪直没入体,郝威又逃过一劫。待到阮香拔出长枪,与郝威已经相距甚远,阮香暗道可惜,刺落了两名夹击的骑兵,奋力向前杀去。
不一刻功夫,阮香已经杀穿了郝威的这支骑兵队伍,郝威检点手下,一个照面就折了一百多人,对方却只有十几人落马,阮香现在手下只剩下了五十多骑,但是再要郝威掉头和阮香对冲一把,他实在没有这个胆量了。郝威缩在后边,却指挥着手下士兵冲上前去。
阮香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鼠辈”,轻蔑地说了一句,她兜转马头,又向着郝威的部队冲过来。就在这时候,西边的寨门轰然倒塌,无数灵州士兵踩过了淄州兵的尸体冲了进来。也隔断了阮香和郝威之间的路。
呼延豹的大嗓门格外清晰,他中气十足地喊道:“郡主,你可安好?”
阮香凝聚内力,声音不大却远远地传了出去:“我很好!大伙儿一举擒下郝萌老贼罢!”
灵州士兵一片沸腾,夜空下响彻“擒拿郝萌”的吼叫声。
郝萌又惊又悔,惊的是西寨门被攻破,乱军一冲,郝威不知所踪,战局对自己大大不利;悔的是刚才若是知道进来的是阮香,不顾一切也要先拿下她再说,现在白白错过良机,怎叫他不万分懊悔!
莫湘眼见大敌当前,郝萌居然还是犹豫不决,不禁着急,上前一步道:“义父!赶快调兵阻截灵州兵!迟恐不及!”
郝萌看着黑压压冲过来的灵州兵马,吓得慌了神,眼看各处都是激战正酣,却再从哪里调兵?
莫湘见郝萌没了主张,提醒道:“义父卫队皆是淄州精锐,尽可抵挡一阵,水师现在就驻扎在离此二十里的风陵渡,可调他们前来。”
郝萌一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好好,赶紧点烽火。”
莫湘轻叹一声,郝萌确实是昏了头了,虽然原来约定的是烽火为号,相互救应,但是这种大雪天就是有烽火谁能看得到?
但是她没有指出郝萌的这个荒谬的命令,叫过一个自己亲信的将领,将一支令箭交给他道:“给你百人,杀出重围,赶紧想办法调水师来援!”一转念,又道:“不用你了,把我的马牵过来,我亲自去。”
她转头对一脸惊恐的郝萌道:“义父务必坚守住,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说罢莫湘提枪上马,带了一支百人的小队伍绕过正在厮杀的士兵们,向风陵渡急驰而去。
郝萌却已经顾不得莫湘的离去了,他急忙传下一道道指令,命令淄州兵收缩防线,都聚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环形防线,又私下叫亲信准备好船只,准备一旦救兵不能及时赶到就乘船逃亡。
郝萌所在的中军是以大车首尾接连防护,后边摆了十几台床弩,还有无数弓弩手埋伏其后,可以说是寨中之寨,士兵也是精挑细选的,都是郝萌的亲信卫队。也正是因为郝萌把精兵强将都留在了自己身边,灵州兵才比较容易就突破了大寨的外围防线。
阮香刚才一番冲突也已经看出郝萌中军守备更强似外边,她指挥部队围住郝萌的中军,却先将外围已经被分割包围的淄州部队肃清。眼看外围的淄州兵被灵州军赶杀,郝萌却约束部下不准出去救援,以免被灵州军趁机突破。
不一会儿功夫,外围淄州军已经或死或降,零星的抵抗也全都停止了。阮香这才指挥大军将郝萌的中军围得密不透风。
呼延豹打马上前,高声道:“郝萌,如今你死到临头,还想继续顽抗么?”
郝萌硬挺着脖子道:“阮香小贼,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侵我淄州?”
阮香上前一步道:“郝萌,淄州乃是我大周国土,岂容你一家霸占?你贪婪无度,霸占淄州犹不知足,又觊觎灵州,妄动刀兵,挑起两州战火的人是你!现在我奉大周皇帝之诏讨贼,若是你肯投降,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定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郝萌嘴唇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嘶哑着嗓子命令手下放箭,立刻,劲急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向灵州军。不过阮香早有准备,士兵们推着加装了铁板的冲车前进,后边又推来几十俩蒙着牛皮的高大冲车,车上却都浇上了火油,在铁板车的掩护下,冲车推到了靠近淄州军大车的地方,多数冲车被淄州军的远程武器打折了,但是还是有一小半的冲车顺利冲到了淄州军的大车上,顿时冲天的火焰燃起,淄州军赖以组成防护圈的大车多处同时着火,烈火中传出了淄州兵濒死的惨号。那是原本埋伏在大车后边的弓弩手濒死的惨叫声。
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冲天的大火还在燃烧,阮香拔出了长剑,高举过顶,向郝萌的方向一挥。不用过多的话语,灵州士兵们呐喊着冲入淄州军最后的防御圈。激烈的肉搏战开始了。
这时候双方的士兵都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他们的眼中,只有杀戮和被杀戮,一个个士兵惨叫着倒下,立刻就被其他人踩在脚下,在这杀戮的时刻,人的生命如蝼蚁般卑贱,这里没有绝对的胜者,杀人者下一秒钟立刻也成为了别人刀下的牺牲品。
最终灵州兵的骁勇战胜了淄州兵的顽强,淄州士兵的阵线出现了多处缺口,逐渐被压缩向富水河边,已经有后排的士兵被挤下富水河去,往日倚为屏障的富水河,如今成了夺命的陷阱,冰冷的河水让那些落水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叫一声就沉入水底。淄州的军官们努力组织士兵们发起反冲击,但是仍然阻挡不住灵州军坚定的前进步伐。
郝萌发出一个个含糊不清的命令,事实上,现在已经没人听他说什么了,士兵和军官们几乎都是凭着本能在作战。
班高浑身浴血,他早就换上了铁胎弓,他都不用瞄准,随便一箭射出,就能射中淄州的兵将。阮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阮香对着班高的耳朵大喊道:“射倒敌军中军大旗!”两军交战的喊杀声是那么震耳欲聋,以至于阮香连比划带喊直到第三遍,班高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郝萌的中军大旗就在二百步以外,那里也是淄州兵将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班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手抽出三支长箭,扣在弦上。
“咻咻咻!”长箭沿着一条类似笔直的路线射中了旗杆,但是只擦出了一溜火星,旗子摇晃了一下又重新摆正。班高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淄州军的旗杆竟是用铁制成的,守卫旗杆的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力士,班高这蕴含内力的三箭居然只让他摇晃了几下就重新站住,一定也是个高手。
班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抽出一支长箭,这一次长箭却是无声无息地射出,就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粘上了旗杆,“嘣”地一声轻响,立刻湮没在喊杀的声浪里。却见郝萌中军的旗帜晃晃悠悠飘落下来,护旗的力士手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旗杆,这力士力气是有,无奈脑子不灵光,只是呆呆地看着旗帜飘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班高这一箭确是射断了系旗的绳索。
阮香见班高射落了郝萌的中军大旗,不禁大喜,命令手下淄州籍的士兵用淄州方言齐声叫道:“郝萌逃了!淄州败了!”
这一下果然见效,淄州士兵们回头不见了中军大旗,士气沮丧,再也没有和灵州军战斗下去的勇气,纷纷掉头往后跑。
灵州军士气如虹,紧跟着淄州军屁股后边杀过去,淄州军自相践踏,落于富水河中而死者无数。
这时候一个斥候飞奔到阮香身边,就在马上禀报道:“莫湘率领淄州水师两万人,正全速赶来,距此已经不到三里!”
阮香看着眼前已经溃不成军的淄州军,不少地方抵抗还相当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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