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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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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道:“主公,我并不知道……”

吴忧一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其实莫言愁只要看到吴忧的眼神就会明白,吴忧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她的意思。

吴忧的目光缓缓移过周围的骑士,顾盼中自有一股威严的气概。这些骑士竟然没有人敢和他对视,纷纷低下头或者别过脸去。

“啊呀!是他!”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尖叫一声,拼命抽打着马,落荒而逃,其他士兵面面相觑,他们虽然被吴忧气势所摄,却还不至于如此不济。

吴忧也吃了一惊,旋即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居然就是那个在沼泽地侥幸逃脱的杨汉。看来上次真的把他吓得不轻。

为首的军官去了,剩下的士兵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他们也不上前,只那么远远地驻马观望。那车夫这阵子却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冲向士兵们,大喊道:“杀了他们啊!这些人都是杀千刀的胡狗子!杀了他们啊!”但却没人听他的。

莫言愁大怒,抬手就是一镖,眼看那人就要丧生在镖下,不料一支长箭后发先至,“当”地一声脆响,竟是硬生生将那镖撞斜了。莫言愁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地望着箭矢飞来的方向,只见百步之外一个三十多岁形貌雄壮的将军正从容收起弓箭。要知道镖小箭长,二者速度相差也不是一点半点,莫言愁发镖也是临时起意,身边的吴忧都来不及阻止,相距又有一段距离,要让箭矢准确地击中疾飞的飞镖,这样的箭技只能说是神乎其神了。比起这位将军的箭技,以前她所见过的号称神射的简直都如同小儿戏耍一般。

那将军料定莫言愁不会再发第二镖,收了弓箭就放马朝他们这个方向跑过来,他的身后,王破敌如影随形地骑马跟随。骑兵们见这两人到来,全都下马,肃立致敬。

那将军人还未到,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过来,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那些起先还有些畏缩骑兵们立刻挺直了腰杆,被吴忧压制的斗志重新旺盛起来。

“孩子们不懂事,哪有这样迎接客人的?客人不会见怪吧?”那将军不一刻就来到近前,先是对那些骑兵责怪地扫了一眼,随后才在马上对吴忧抱拳笑道。

“哪里哪里,是咱们来得唐突。神威将军不见怪咱们就念佛了。”吴忧也是在马上拱手为礼,含笑对答。

“这位姑娘打得一手好镖!”来者正是声望如日中天的神威将军萨都,他对于吴忧一眼就认出他来丝毫不觉得见怪,他没接吴忧的客气话,却注视着莫言愁夸奖了一句。

“原来我也这么觉得,要是今天遇不到将军的话,可能以后还这么觉得哩。阿愁谢过将军指点,下次必定不会让将军失望。”莫言愁表情异常严肃,刚才出手的飞镖被击落,这在她还是头一次,对于习武之人,这无异于奇耻大辱,所谓下次,是含着威胁的意思了。

王破敌眼中凶芒一闪即逝,冷冷地哼了一声。

萨都不但不以为意,相反还嘉许地道:“好气概!谁说女儿不如男?做人就该这样爽快!我就喜欢姑娘这样的人哩。姑娘能这样和我说话,我高兴得很,高兴得很。”

这时那车夫见救星来了,忙连滚带爬扑到萨都马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将军救我!”

萨都厌恶地别转了脸,王破敌不待他吩咐,一提马缰绳,坐骑猛地人立起来,铁蹄一落,登时将那人踏毙。

萨都对吴忧笑道:“呵呵,这等没骨头的贱人也值当跟他致气么,走吧,咱们进城。”说罢当先就走,等着吴忧自己跟上。

吴忧稍稍落后于他半个马身,迟疑一下才道:“冒昧问一句,刚才唱歌的女子是谁?将军可认识么?”

萨都脸上带上了点儿奇特的表情,道:“当然认得,这也是个奇女子。”就说了这么一句,忽然脚跟一碰马镫,马儿快步加速,随后就飞奔起来。立刻就和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沙梁上白草风沙埋,不因为看妹妹我不来。

山又高来路又远,好骡子好马得几天。

三十里五十里不算远,紧一紧马蹬加一加鞭。

三十里明沙二十里水,五十里路上看妹妹。”

萨都奔驰中忽然泼开了嗓子唱了一首山歌,情歌的调子被他唱得如战歌一般慷慨雄壮。莫言愁听着心中竟是莫名的感动,她控制坐骑速度保持待在吴忧身边,轻叹道:“神威将军也有伤心事。”

吴忧心中挥之不去的却是那迅若电闪雷鸣鬼神莫测的一箭,云州城那支夺去了凌红叶性命的长箭就如同插在他的心口,至今都让他心中流血,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支这样的箭。他随口敷衍莫言愁道:“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岂能处处占先!”

莫言愁听了这话,默然无声,忽然在马后臀上抽了一鞭,大声喝道:“驾!”马儿猛地冲过吴忧的身边,追在萨都马后边。

吴忧见她这样,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轻叹一声。

“芦花公鸡墙头上站,自给自寻下些心不安。

大沙梁高来二沙梁低,前几天妹妹就等着你。

四十里平川马拉水,你知道妹妹想不想你。

大青山石头乌拉山水,我盘算今年见不上你。

再不要想来再不要念,人活在世上常见面。”

这一次却是莫言愁尖声将萨都所唱的山歌下一段给唱出来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已经到了沃城城门口,现在城门口搭上了凉棚,一位翩翩佳公子在凉棚里边东向坐定,十几个文武官员陪侍两边,几百名侍卫全副武装站在凉棚内外。

眼看几十骑滚滚而来,一个嗓门嘹亮的侍卫走出凉棚大声传话道:“先生问是接到吴忧公子了么?是的话外边不要阻拦,请进来喝一杯罢!”

先到的却是萨都,他哈哈大笑道:“只请吴忧么?是不是不欢迎俺?”

众侍卫忙躬身行礼,传话的侍卫陪笑道:“怎么敢呢,先生念了将军半天了呢。”

说话间吴忧等人也都到了,吴忧看到这个阵势都忍不住有点紧张,但还是昂然而入。莫言愁和哈迷失却被挡在了外边。

“吴兄,快坐,我等你好一阵子了呢。”苏平含笑离座,萨都则自行坐在了给他留下的座位上,早有侍者给他斟上了装在牛角里的美酒。

“你们已经见过了,这是最好了,省得我再介绍一遍。”苏平含笑端酒对着吴忧说道。

“看先生的意思,似乎要出远门?”吴忧问道。

“然也,”苏平此前已经喝了几杯,有些醉意了。“这是众位同僚为苏某饯行之宴,吴兄真是来得巧。实不相瞒,我要回圣京了。云州一切事务都交给萨都将军负责接手。以后你们二位多亲近亲近。”

“这个自然。”萨都嘿嘿一笑,饮下了满满一角酒。

“吴兄一身好本事,惊才绝艳,却不能为朝廷效力,可惜了。”苏平醉醺醺地道。

“人各有志,那也不可强求。”吴忧淡淡地道。

“不服朝廷,便是逆贼!”萨都故意将声音控制得能让吴忧听到。

“各位同僚,平已经不胜酒力,要歇歇了,各位请自便。”苏平的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缓缓道。众文武官员告退,唯有杨鼎北走在最后,经过吴忧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显然还为杨汉的事情耿耿于怀。吴忧只作看不见。

凉棚内只剩下苏平、萨都和吴忧三人,苏平对萨都道:“萨将军,我知道你不服气我总是抬举吴公子,甚至也瞧不起我,今天我要走了,趁着吴公子也在,我也和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出神地望了一会儿远方,然后才梦呓似的道:“这草原多美!怪不得多少英雄都为了她魂牵梦萦,甘洒热血!萨将军,你觉得这草原象什么?看着她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萨都沉吟片刻道:“这是一片好战场,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

苏平又将期待的目光转向吴忧,吴忧微笑不语。

苏平见吴忧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勉强,他清咳一声道:“将军不是草原上出生的人,这也难怪。这片草原是我的故乡,我希望我死了以后能埋在这里。不怕说句你们笑话的话,这草原既象我的母亲,又像我的情人,我对她只有一片热爱之情,我想将她变成大周最富庶的州郡,让这块土地上的人民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这个愿望……唉!恐怕今生都无法实现了。我觉得我是云州的罪人。不但没有让她免于战争的蹂躏,相反,却让她受了更多的苦难,而且这苦难还将继续下去,也许要延续好多年,几代人。我是云州的不肖子孙。”

苏平感伤地摇摇头,好像要摆脱这种忧郁的情绪,“萨将军,你不要小看这位吴公子,也许你们不太熟,可是我只说一件事,就是我做不到,你想不到,吴公子却不声不响做到了的:列古都桑巴刺原会战之后,兀哈豹如惊弓之鸟,四处流窜,剿不胜剿。听命于他的战士还有十几万,此人一日不除,终究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前一阵子我病着,收到一份情报表示,兀哈豹正打算挥师南下,窜犯京畿,当时把我吓出一身大汗,病却好了大半。萨将军,你想想吧,如果他真的这么办了,且不论成败,沿途又有多少城镇得受他荼毒!幸好后来这厮改变主意,向西窜逃了,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就战略上而言,向西其实并不比向南更好,西方哈克兰人对吉斯特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再向西,吉州虽然是小州,但是刺史晏彦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晏家经营吉州多年,他家的沙漠军队人数虽然只有数万,却号称铁旅,能征惯战,加上地利之便,朝廷都一直拿他没办法。西边贫瘠的土地更是远不如富庶的京畿那么有吸引力,为什么他会放弃原方案改为西进了呢?最近才知道,原来是吴公子,独身一人去吉斯特的王帐将那兀哈豹说服。就这一席话,就当得我数万军民的性命。这份胆色、这份眼光、这份口才,我自叹弗如,我推崇这样的人,难道有错么?萨将军也是草原上有名的英雄了,难道英雄不该惜英雄么?”

萨都听了也不禁动容,目光如电瞟了吴忧一眼,又满饮一角酒,却并没有说什么。

苏平再次满斟一杯酒,诚挚地望着吴忧道:“吴公子,其实我更愿意称你一声吴兄,好男儿志在四方,诚然不错,但是好男儿难道不应该保家卫国,振兴王室?为朝廷效力,匡扶社稷真的就这样难?和中兴大周的伟业相比,个人的自由放任真的就这样重要?想一想吧,吴兄,中兴圣朝,消弭战乱,清除割据,救万民于水火,我们将会名垂青史,后人读史的时候该如何击节赞叹!若是吴兄有意,平愿在朝廷上一力举荐,就是以自己的位置相让也完全可以的,吴兄你要什么尽管说,……”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急促起来,神情又认真又热切,吴忧在他的话语中感到的是真正的热切希望。

“苏兄!”吴忧打断苏平的话的时候自己都感到这对苏平太残酷,苏平的这一番真情流露让吴忧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苏平是个极端热爱生活的人,在他高超的智谋之外,他还有一颗热烈的赤子之心。吴忧对苏平的尊重更多的是他心中真的装着天下众生,人力有时而穷,他们的政治理想还有实现这理想的手段都不同,但是他们却在内心最深处能够产生真正的共鸣。吴忧恐怕再任凭苏平说下去的话,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答应他的要求。苏平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并非靠阴谋诡计胁迫或者欺骗拉拢人心,他所说所做全是发自本心,没有半点做作。

要是我也有苏平这样一位优秀的策士在身边的话,何愁大事不成?吴忧心中暗叹,可惜他们注定会是对手了。

“吴忧微贱之躯,自在惯了,受不得别人约束,恐怕担待不起苏兄美意。”吴忧逊谢道。

其实吴忧还没开口,苏平已经把握到他的意思了,他热切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转为忧伤。

“那么,吴兄恐怕走不出这个凉棚了。”苏平凝视着手中的酒杯道。“我这人最喜欢冒险,但是吴兄却是头一个让我不愿意冒险去对付的人。我要走了,可能是永远地走了,我的病不容许我再等待。对主公忠诚,就要对不起吴兄了。我还是那句话,吴兄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吴忧没有惊惶失措的意思,只是慢慢将酒杯中的酒洒向地下,自己也看着地面,就像要在那上面找出一个洞来一样。忽然他大笑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平和萨都都没有动,外边的侍卫也没有阻挡。

“走了?”苏平问。

“走了。”萨都道。

“唉!聪明人啊!”苏平感叹一句,疲惫地道,好像刚才发出威胁的不是他一样。他望望萨都,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对着外边高声道:“青!眉!我们也启程了。”

苏平的车队慢慢远去,王破敌几乎是一步跨到萨都身边,“那个吴忧是个麻烦的人,就这么让他走了?”他问话的语气相当粗鲁,好在萨都并不介意他的这种小节上的失礼,他不屑道:“小苏想逼他出手,给自己找出一个杀他的理由,但是他并没有出手,所以小苏下不了手,哼,书生!”

“那么将军为什么不动手?或者末将去?咱们有什么好顾忌的,正好趁他还没成气候……”

“神威将军岂是背后下手杀人的人?”萨都厉声斥道,旋即傲然道:“我要杀他那是易如反掌,只是今天不是时候。要是我出手,不但落个以众凌寡的名声,而且,正遂了小苏的心愿,他自己下不了手的人却让我去杀,老子还没这么傻。”他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这草原上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凭他能翻出天去?今后这大草原就是咱们的天下了。我必在战场上面对面取他首级,让他死得心服口服,也让小苏见见咱家手段!”

王破敌不再说什么,目光似有不甘地望着吴忧等三人匆匆远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这时候忽然又有悠悠的歌声传来:

“从西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鲜艳的花朵开放在山坡上

从东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老虎狮子繁衍的地方

从西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鲜艳的花朵开放在山坡上

从东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老虎狮子繁衍的地方

从南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各种动物不愿离去的地方

从北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凤凰百灵鸣唱的地方

从南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各种动物不愿离去的地方

从北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凤凰百灵鸣唱的地方

从北边望去那美丽的吐尔基山

凤凰百灵鸣唱的地方……”

萨都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牛角杯。

王破敌静静地道:“苏平带走了阿瑶。”

萨都坚毅的眼神竟然有些迷茫不知所措。“除了她,草原上还有谁有这样美的歌声?”

王破敌却激动起来,他跪在萨都面前大声道:“将军要什么样女人没有!何必喜欢那么个卑贱的歌女!苏平就是抓住您这一点……”

“啪!”王破敌倔强地硬捱了萨都一个耳光,“你再敢这样说阿瑶姑娘一个字,我就杀了你!”萨都狠狠地抓住王破敌的肩膀,天生神力几乎要隔着铁甲将王破敌的肩胛骨捏碎,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破敌猛地挣脱了萨都的控制,疯虎一般冲向外边,大声咆哮召集护卫:“来人来人!都他妈给我上马!”

萨都沉声喝道:“你做什么!”

王破敌道:“我去截击苏平的队伍!要么夺回阿瑶,要么杀了她!要么我死!”

“王破敌听令!”萨都的音量降了下来,却带着无上的威严,王破敌一听就站住了,“得到我的许可之前,你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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