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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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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愁猛然转过身来将脸伏在吴忧怀中,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莫言愁听到吴忧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就跳在她的心上一般,她猛地在吴忧胳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吴忧吃痛,忙松开了手,莫言愁趁机迅速转过了身子,夜色中她脸色娇艳欲滴,她的心跳得更急。
“我们真的要去寻访什么贤才?”莫言愁想换个话题。
“当然。而且要借助你的力量了。你知道草原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我不能……”
“啊?”吴忧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莫言愁的拒绝让他毫无准备,“为什么?”
“我说我不能。”不知为什么,此刻吴忧的态度让莫言愁感到颇为不快,原本有些犹豫的口气立刻生硬起来。
“阿愁,我并没有……”吴忧不用看就知道莫言愁不高兴了。
“我已经脱离了‘无影’。我要遵守‘遗忘之誓’,这是我离开的条件。”
“‘遗忘之誓’?是什么?”
“强制性遗忘,是一种药物和法术结合的技术,‘无影’最引以为傲的精神控制法术之一。随着在组织里边的地位越来越高,接触的机密越来越多,就要主动接受越来越深度的‘遗忘之誓’的约束。这将保证,一旦这个人背叛组织,不会对组织造成很大的危害。所以……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除了他们有意识给我留下的东西吧。”莫言愁痛苦地摇摇头。
“我想……我能理解……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吴忧的眼神真挚地吓人。莫言愁仿佛怕被灼到一样躲避着吴忧热切的注视。
“呵呵,看来咱们有点小小的麻烦了。”吴忧迅速回过神来,无所谓地笑了笑,对莫言愁道:“鼻子下面有张嘴,除了吃饭还是用来说话的,咱们去打听一下消息吧。”
莫言愁几乎不敢置信地问道:“就凭咱们两个人?两张嘴?你在说笑吧?云州多大你知道吗?什么样的贤才能等到咱们去寻访出来?”
吴忧自信地笑道:“世上没有人办不到的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办点儿事情很难,但是对于有心人来说,任何所谓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需要多费一点周折而已。相信我,阿愁。‘无影’所不能给你的,我给你。”吴忧伸手握住了莫言愁冰冷的手。
莫言愁这次没有躲闪,她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火堆的光芒上下跳跃,映得她的脸色忽明忽暗。
“大……大哥,”莫言愁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你要了我吧!”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扬起脸来,颤巍巍地挺起胸脯,手心全是冰凉的汗水。
良久,只听到草原上长年不息的风声呼呼吹过。
莫言愁的心情由羞怯转为惶惑再变为愠怒,她忽然张开了眼睛,就正好看到了吴忧几乎紧贴着她的脸的俊秀中带着几分狰狞的面庞,最重要的还有吴忧那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她的脸憋得通红,“啊”地一声尖叫,抽身就走。
“傻孩子。”吴忧没有追,喃喃地说道,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边还留下了莫言愁身上淡淡的清香。
一个月之后。
吉斯特王兀哈豹的王帐。
自从云州军列古都桑巴刺原大会战之后,云州胡汉矛盾尖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现在列古都桑巴刺原已经不再叫原来的名字了,胡人和汉人都很快接受了另一个更形象的名字——血沃之原。不同民族的行商上路都得成群结伙,带着武器家伙防身。
因为这次会战的胜利,特别是随之而来的大屠杀,彻底震撼了那些想趁火打劫的中小部族。联军的盟友和同情者数量极大地减少了,谁都害怕云州军的雷霆震怒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云州东部地区大体上稳定下来,恢复了汉人官府的统治权。懦弱的汉人百姓也在军队的支持下重新活跃起来,他们开始离开城市,重返家园,将异族的牧民赶出原本属于他们的牧场,那些刚夺来土地没几天的胡族牧民不得不再次学着夹起尾巴做人,开始了无休止的流浪。天灾加上人祸,各族百姓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更苦了。
吴忧大大方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求见,不过担当警卫的士兵并没有通报的意思。两个彪形大汉用阴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吴忧还有作男装打扮的莫言愁,这两个人气质俊逸不凡,看起来像是有点身份地位的样子,但是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敢穿着汉人服饰,只能说他们真是活腻歪了。
两个大汉不怀好意地向前挪动脚步,在他们看来,这两个身形并不高大的汉人已经无异于两个死人。
“不要杀人。”吴忧见莫言愁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提醒了一句。
“晓得啦。”莫言愁随口应了一声,两个大汉已经逼近身前,两人显然被吴忧话里的轻视语气给激怒了,各自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吼一声扑向吴忧,刀锋凛冽,寒气扑人,显示出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对着刀锋,吴忧不躲不闪,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听到丁丁两声脆响,两个大汉手中只剩下了一个刀把,他们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根本没看见别人是怎么出手的,吴忧和莫言愁依然微笑着站在他们面前,两人腰间佩剑都没动过。
“我想求见吉斯特王,麻烦通传一下。”吴忧依旧客客气气地说道,仿佛是来到了邻居家串门,却碰上了邻居家淘气的孩子似的。
两个大汉脑子显然不如他们的身手那么灵便,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已经去摸报警的竹笛,不过一只瘦削却有力的手从背后抓住了那个想报警的大汉的手,那汉子刚一回头,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一个年轻的军官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好像刚才揍人的不是他一样。
军官对剩下那个傻乎乎的汉子喝道:“这是王爷的贵宾,你们居然敢这样对待他们?”
没想到剩下那汉子虽然武功不济,却并不怕那军官,狠狠地啐了一口道:“汉狗养出来的杂碎,没一个好东西!”搀起倒地的那汉子,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军官眼中寒光乍现,一闪即逝,客客气气对吴忧莫言愁两人拱手为礼道:“两位请。”
吴忧笑道:“我认得你,上次给我送东西的就是你吧?这次可否赐教大名?”
那军官闻言笑道:“难得公子好记性。贱名何足挂齿,竟劳公子动问。小人哈迷失。”
莫言愁默默念了两遍“哈迷失”,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道:“我知道你!你是……”
哈迷失做个噤声的手势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是来见吉斯特王的吧,请随我来。”
有了哈迷失的带路,两人顺利通过了数道岗哨,不一会儿功夫,一座硕大无朋的帐幕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三人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了兀哈豹的咆哮声,他似乎正在大声责骂什么人,哈迷失示意两人止住脚步,自己走向大帐篷,招手叫过来一个士兵,低声问了几句话,然后对吴忧道:“咱们等等吧,库比伦人的使节刚进去。”
未几,一个一身黑衫的人抱头鼠窜而出,脸上的蒙面黑巾也失落了,露出一张焦黄的脸,差点和哈迷失撞个满怀,他猛地一个急转,从哈迷失身边窜过,慌不择路地跑了。帐篷里的怒骂声还在继续,却没有人追出来。
哈迷失对帐外的侍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拦住他!”自己则招呼吴忧和莫言愁一起快步奔入大帐。
大帐中显得十分凌乱,十几个歌姬瑟瑟发抖地缩在大帐的一角,矮几掀翻在地,酒食洒得到处都是,兀哈豹躺在矮几之后,不停地咒骂着。
哈迷失一进入大帐就感觉一把弯刀呼啸着飞来,贴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莫言愁伸手抄住,轻轻一掷,弯刀发出“扑”的一声轻响,连柄没入地下。
“是谁让你们不经通报就闯进来的?”兀哈豹暴跳如雷地咆哮着,他的大腿上有一道明显的创口正在流血,洁白的袍子上都是点点血迹。
“刚才那人是刺客!?”哈迷失失惊道。
“刺!刺!刺你娘个头!是我自己刺的。人家死了那么些人,要我这么点血算是便宜的了。”兀哈豹咝咝地抽着凉气恶狠狠地骂道,他正把一块布条缠在受伤的大腿上。
哈迷失大声招呼医官。十几个侍卫冲了进来。兀哈豹骂道:“都给我滚出去!”众侍卫看着吴忧和莫言愁两个外人,又看看哈迷失,没有执行这个命令。
“滚!滚!没听见吗!想造反吗?”兀哈豹拣起手边能拣到的东西扔了出去,一个侍卫立刻被一个酒壶砸了个满脸花。酒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他也不敢擦,笔直地站在那里。
帐外又是一迭声地喊:“刺客抓住了!”转眼间刚才奔出去的那黑衣汉子被侍卫们押了进来。那汉子灰头土脸,身上还带着血迹,显然经过了一番搏斗。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哈啊?竟敢冒犯使者!放人放人!”兀哈豹更加怒不可遏。侍卫们愕然放开了那汉子。兀哈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三下两下给那汉子松了绑,那汉子惊魂甫定,不敢逗留,急忙去了。兀哈豹要给他派几个护卫都不敢要了。
兀哈豹对着无所适从的众侍卫又是一顿臭骂,把他们统统赶了出去,医官到来给他重新包扎一番。忙乱过后,兀哈豹把那些歌姬也赶了出去,大帐内只留下了哈迷失、吴忧和莫言愁。狂暴的表情从兀哈豹的脸上渐渐退去,他年青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沙哑了。
“两位这个时候来,有何贵干?”兀哈豹开门见山地道。
“我们来请求大王的庇护。”吴忧一躬身,谦恭地说道。
“嘿嘿嘿嘿……”兀哈豹一阵冷笑,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今的草原上,除了云州军,就是草原联军最为强大。也只有您,草原联军的盟主,拥有能同云州军对抗的实力。我们是一群卑微的汉人,因为不能见容于云州官府,一直处于颠沛流离之中。强大的吉斯特王拥有快马跑上一个月也跑不到尽头的广阔草场,拥有天空般广阔的胸襟,他的威名传遍草原,威震周廷,只要他稍微发发慈悲,他卑顺的仆人就会在草原上得到一块苟活的地方。”
兀哈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莫言愁和哈迷失则是一脸难以置信。
兀哈豹狠命地摇摇头,好像要驱走酒精对他的大脑的影响。这个努力并没有成功,他干脆拉过一个大水罐,将里边的清水全部倾泻到自己头上,连续打了两个喷嚏,确认自己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这才看着吴忧道:“吴兄是开我玩笑么?”
吴忧道:“岂敢。”
兀哈豹离座起身,用湿淋淋的右手挽住吴忧的左手,道:“即使汉人全部背信弃义,我还要说,一定还有一个人值得信任,那个人就是吴兄。你不要这样拐着弯子说话,这不是对待朋友应有的态度,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可惜咱们共同的朋友达明翰已经不在了。”他有些伤感地道。
“王者也有朋友么?”吴忧讥笑道,他并没有领情,却露出了讥笑的神情。
兀哈豹一听这话,那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他慢慢松开了吴忧的手,脸色变了数变,似乎要翻脸,最后却哈哈一笑,道:“好!好!吴兄真是快人快语!是我太假了。这个狗屁盟主干得真没意思,真他妈的整天就只能装、装、装!都装成习惯了,呸!我都看不起我自己啦!那么你要什么呢?只要条件公道,我会考虑。”
吴忧微笑赞道:“就凭这胸襟气概,大王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兀哈豹嘿然笑道:“久闻吴兄精擅观人之术,能得到吴兄一句称赞,当真难得。不知吴兄可曾观过自己的相貌?”
吴忧自嘲地一笑道:“半世困苦无着,谋事多有不谐,不提也罢。王爷问我要什么,我想请求大王赐予在下和几个手下人一个恩典,请大王允许我们在草原上能够自由地来往。”
兀哈豹大笑道:“吴兄当我是三岁小儿,如此戏弄于我?草原如此辽阔,何处不能放牧牛羊?大路通天,吴兄这般人物,想去哪里谁又能阻拦?要说吴兄想在草原上自立为王也许我还相信。若是我真的认为吴兄没有能力自保,那我也太愚蠢了。”
吴忧躬身逊谢道:“承蒙大王夸奖,吴忧担当不起。我在草原上颠沛流离这么久,深感战争破坏的轻易,建设的艰难,民生之多艰。进入大王兵营之时,看到大王的兵丁面有饥色,一路行来,饥馑蔓延,百姓枕籍死于道者不可胜数。而胡汉之民仍然相互争斗残杀不已。汉人也好,胡人也罢,所求的不过是一块安身立命之地。”
兀哈豹困惑地望着吴忧,还是不明白他要什么。
“恕在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只要苏平沉得住气,以游骑兵不断骚扰联军后方牧场,再加上坚壁清野,再有两个月,不用云州军进攻,联军的士兵全得饿死。看您的表情似乎不信哪?我知道您打得是什么主意。攻不下云州的坚城,您就挥兵南下,抄掠周国腹地,凭着众多骑兵的优势,一击不中,立刻远扬,这也是草原民族对付内地军队的一贯做法。可惜您的这个办法行不通。”
哈迷失忽然插嘴道:“吴公子还是尽快说说您自己的事情吧,大王不是来听你的教训的。”
兀哈豹大怒嗔目道:“这里哪有你这种下贱东西说话的份儿!给我滚出去!”
哈迷失掩饰不住怨毒的眼神,勉强行了个礼,弯着腰退了出去。兀哈豹故意用哈迷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贱种永远是贱种,就算吉斯特人死光了,也轮不到一个贱种来做王!”
莫言愁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大王就是这样对待手下人的么?怪不得……”
吴忧喝断道:“阿愁!不得无礼!”莫言愁立刻住了口,脸上的表情却表示她很不服气。
兀哈豹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道:“这个小妮子说话爽快,我喜欢。吴兄你就是太文秀了,缺乏点霸气。不过呢,吴兄的眼光实在不是我们这些蛮夷不通礼数的人能比的,说实话,吴兄说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不知我的想法错在哪里,希望吴兄有以教我。”
吴忧道“这个不敢当的。在下就再多说两句讨人嫌的话。若是没有血沃之原的溃败,大王的计策或许可行。但是现在却是今非昔比,联军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薄弱期,如果这么不管不顾地南下的话,马无食草,军无战心,若汉人再有有萨都那样的将领领兵数万即可击破大王,恐怕大王的大军最后只会在汉人的心腹地带被包围消灭,草原各部必将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
兀哈豹不信道:“本王麾下还有挽弓控弦之士十余万,中原谁能阻我?”
吴忧摇头道:“大王难道称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为战士么?太也自欺欺人了。以在下愚见,大王现在能战之士不过五万,其余不过虚张声势耳。希望大王为了草原各族的未来,谨慎地制定策略。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今之计,大王何不先想办法退回本城水草丰茂处,养精蓄锐,恢复元气,忍一时之辱,向周朝表示降服,暗地遣使北联库狐、迷齐,待得云州军主力南调,便可复举义帜,必能纵横天下。”
兀哈豹被吴忧说得有些心动,想了一想还是摇头道:“吴兄谋划诚然周详,但是却非本王现下能够实施的。血沃之原已经在汉军和我们联军之间打下了一个死结,就算我肯低头请和,众将士也难心服。吉斯特王可以战死,却不能投降。”
吴忧直直地注视了兀哈豹一会儿才道:“吴某还有一策。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王可帅部众北迁出境,投奔漠北库狐国,那里不管是风俗习惯还是语言信仰都和草原各族相近。我听闻北国库狐王贪婪好色,上行下效,众大臣狡诈贪财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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