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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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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又用绢纸擦拭了丝绢周围的组织液,确保不污染那条丝巾,然后才慢慢将丝绢抽了出来。
那是一枚血指纹,纹路比较清洗,也相对比较完整,应该可以用来作为比对了。
这时,黄知州带着仵作终于赶来了。
听说出了命案,黄知州头都大了,出命案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不能及时侦破,必将影响政绩,特别是提刑官在此,若是有意刁难,只怕自己的仕途到此就要结束了。急得一脑袋毛汗。
他们赶到时,杜文浩已经将现场勘查完了,这让黄知州更是惶恐。验尸这种卑贱的事情,是交由仵作来完成的,想不到堂堂提刑官亲自验尸,在黄知州看来,似乎是对自己办事不力的嘲弄,不觉后脊梁的汗都出来了。连连打躬作揖赔罪。
杜文浩懒得理他,也懒得解释,让仵作填写尸格之后,吩咐孙县尉把谭婶的邻居和这条街的里正叫了来,进行尸体辨认。
这些邻居一个个捏着鼻子都不敢上前,隔得远远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倒也没必要凑近了看,杜文浩将剪下来的衣裙拿到外面走廊上让他们辨认。所有邻居几乎一致肯定这是谭婶经常穿的衣裙。测量尸体还原的高度,也和邻居们说的谭婶的身高差不多。初步确定,这女尸就是谭婶。
门外韩夫人听说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又是嚎啕大哭,待到确定那是一具女尸,而且是宅院的主人谭婶之后,又破涕为笑,为自己丈夫庆幸。但是,丈夫下落还是不明,又不由心急如焚。
杜文浩出到院子,洪捕头禀报说他已经派人搜索了整个宅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除了主宅卧室被掠夺之外,其余住处并未发现有抢掠的痕迹。这让杜文浩更是疑惑。
他将里正和邻居都叫到院子,询问之后得知,这谭婶早年丧夫,也没有子女,在衡州也没什么别的亲人,靠把宅院部分房屋出租收取租金过日子。平日很少与人来往。
可是,当被问到近期租住谭婶的都是些什么人的时候,邻居们却都说不上来,因为在她这里租住的房客经常换,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是一些短工临时客户,也没人记得住。特别是谭婶为人很差,尖酸刻薄又贪小便宜,借邻居的东西从来不还,加上她信佛吃斋又很虔诚,嘴巴刻薄,看见左邻右舍吃肉就说邻居们是乱杀生,将来死后要下地狱,所以跟左邻右舍关系搞得很僵。大家也都不愿意去她那里串门,也不愿意管她的事情。所以都不去注意她家的租客有些什么人。
杜文浩怀疑这案子是熟人作案,可能性很大的就是租客,但是邻居们却说不上来有哪些租客,他便让捕快们仔细搜索账本,看看有没有登记租客信息的本子。
一番搜寻之后,一无所获,一问邻居们才知道,这谭婶根本不认识字。不过她记心特好,她欠别人的东西记不住还,别人欠她的东西,哪怕只有一文钱,都记得清清楚楚,整天追着索要的。所以房客情况根本不需要记录就能记得很清楚。
杜文浩不死心,决定亲自再搜寻一遍,看看是否有租客的线索。
他从东房搜寻到西房,果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留下,房间都很整齐,似乎没人入住一般。
搜寻到厨房的时候,他站住了。
他发现厨房后面一块露天天井里,有不少嗡嗡乱飞的苍蝇!
他让跟随的洪捕头等人不要乱动,静静地站着观察,发现这些苍蝇主要聚集在排水沟附近,有少量趴在墙上!
观察清楚之后,杜文浩先来到水沟边,仔细搜寻,水沟很干净,找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是,他注意到多数苍蝇都集中在排水口的滤网处。
轰开苍蝇之后,他将整块滤网都取了出来,将上面的垃圾慢慢清理。突然,他眼睛一亮,在垃圾中,他发现了不少沾附着淡红色痕迹的白色碎末!
他将碎末都拣了出来,仔细观察,发现很象骨头的碎末!
他将这些碎末放在地上,然后退了开去。
半空嗡嗡飞着的苍蝇陆续落在了碎末上面!由此可以确定,上面沾附的淡红色痕迹,很可能就是血液!
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苍蝇聚集的地方,轰开苍蝇之后,发现上面星星点点的黑色的液体,跟先前楼上尸体液化后的组织很相像。
难道,这墙上这些星星点点的东西,是人血或者肌肉碎末吗?
他让洪捕头到外面借来一把锄头,挖开了刚才发现疑似骨末的下水道。
嗡!
已经干涸的下水道飞出了一大群苍蝇。一路挖去,在下水道里,特别是弯曲回转处,连续发现了若干筷子头大小的骨头碎片!
他将搜集到的骨头碎片放在空地上,苍蝇又纷纷落在上面,确定上面也沾附有血。
他一个个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碎片的断面有的很整齐,有的却很粗糙。略一沉吟,便明就里。将黄知州、孙县尉和洪捕头叫来,但手里那些白骨碎末展示给他们看:“这些碎末很像劈砍或者锯子锯后留下的骨头碎末,根据邻居证明,谭婶吃斋信佛很虔诚,在楼上也发现有佛堂,所以,她家里不可能出现动物的骨头。所以,本官怀疑这些是人的骨头碎末!”
三人都惊呆了,洪捕头经常搞刑案,对这方面比较懂行,刚才杜文浩尸检情况他也知道,问道:“大老爷,楼上谭婶好想没有外伤啊。”
“正是,所以这里出现的人骨碎末应该不是谭婶的,而是另一个人的,不排除就是失踪的韩掌柜的。”杜文浩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几道黑灰色痕迹,“这些痕迹很像陈旧血痕,从外形来看,也符合刀劈斧砍形成的飞溅痕迹特点。所以,本官怀疑,凶犯在这里进行了分尸。然后将尸块偷运出去抛弃或者掩埋。”
黄知州听得头皮发麻,勉强笑道:“这……,这凶犯好歹毒!”
“是啊,”杜文浩道:“这些目前都只是推测,知州大人说的对,必须要找到尸骨,才能确定是否有人被害,以及被害的人是谁,当务之急,就是寻找这些碎尸尸块!——孙县尉,你带领一部分捕快,在河边、湖边以及任何有可能抛弃、掩埋尸骨的地方进行搜寻,寻找隐蔽地不正常的泥土翻动的痕迹等等,力争找到尸块。洪捕头,你带领一部分捕快,询问调查租住谭婶宅院的租客。行动吧!”
两人躬身抱拳领命,转身急急走了。
黄知州陪笑道:“卑职……,卑职做些什么呢?”
杜文浩微笑道:“知州大人只怕不精于此道,你就坐镇衙门,等候消息,把命案及时上报吧。”
“是是。”黄知州抹了一把冷汗,躬身拱手道:“大人,卑职疏于防范,竟然发生此等杀人碎尸的大案,实在是失职……”
杜文浩道:“知州大人不必内疚,杀人劫财的盗匪,自古皆有,不是防范就能免除的,咱们尽力侦破这案子,将凶犯缉拿归案就是。”
黄知州就怕杜文浩摆官架子上纲上线,听他能说出这样的公道话,当真感激涕零:“多谢大人!”
杜文浩道:“既然发生了这等大案,本官已经插手,就不能一走了之了,恐怕还得住上一些时日了。所以晚上的晚宴先免了吧,待这案子破了之后再说。”
“是是,”黄知州想了想,拱手道:“那大人一行,就仍下榻衡州客栈,可好?”
杜文浩他们刚到衡州进行医术切磋培训的时候,就是住在衡州客栈,当下点头:“那好,我们先回去歇息了,有消息马上来通知本官!”
黄知州忙躬身答应。
杜文浩一行来到衡州客栈,客栈掌柜的已经和杜文浩很熟了,见到提刑官大老爷回来,忙安排了最好的上房。
他们没有留意,在马路对面蹲着的两个人看见杜文浩他们之后,立即面露喜色,嘀咕了几句,一人飞奔而去。另一人留下继续紧张地盯着客栈大门。
不一会,一大伙人手持兵刃蜂拥而来,都是媚儿万春苑的打手和龟公们,将衡山客栈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正是媚儿。只见她柳眉倒竖,厉声呵斥道:“进去!把那土郎中给我揪出来!”
依旧由那猪头婢女带头,领着人冲了进去。
下面大呼小叫的时候,杜文浩便推窗看清楚了,冷笑对林青黛和李浦等护卫道:“不要伤他们,打热闹一点,等那黄知州来!”
立即,李浦等人与冲上来的万春苑的保镖叮呤当啷打了起来。
掌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恐地大声劝阻,两边都不听。
那猪头婢女得意洋洋指着楼上杜文浩叫道:“你们死定了!知州大人说了,抓到你们,交给我们姑娘处置,这下看你们怎么死!”
就在这时,接到媚儿通报的黄知州带着随从乘轿赶来了,他听说媚儿派出蹲守的人在衡州客栈发现了欺辱她的那土郎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他带着皂隶、民壮和剩下的捕快,乘轿急匆匆赶到客栈大门口,撩开轿帘,便看见院子里,万春苑的打手们与提刑官的随从正在火拼,而杜文浩则站在二楼上房临街的窗边,双手抱肩冷冷地瞧着他。
那些皂隶和捕快们已经认出了二楼的人正是提刑官,知道媚儿这次惹祸了,赶紧把刀子都插回去,缩着脖子躲到了后面去了。
黄知州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踉踉跄跄从轿子里出来,挥舞着手,可焦急紧张之下喉咙干涸,哪里说的出半个字。
媚儿见到黄知州来了,没发现异状,迎上来喜滋滋道:“老爷,我们找到那土郎中了,看,就在二楼上房那站着呢,瞧他那样,是不是很嚣张?他们的人拒捕,打伤了我好些人呢。老爷,你快叫捕快们来抓人啊!”
黄知州手指簌簌发抖,花白胡子直发抖,指着媚儿:“你!你……!”
“老爷你怎么了?快抓人啊!”
“我!我抓你个孙子!”黄知州抡圆了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把媚儿打得原地打了个转,站立不稳,咣当一下,四脚朝天摔在地上,槽牙都掉了两颗,一嘴都是血。
“都住手!都给我住手!”黄知州歇斯底里叫着,那些个皂隶和捕快、民壮们这才抢上前跟着对那些万春苑的打手龟公们吼道:“知州老爷有令,都住手!快他妈的都住手!”
场中所有人这下子都听到了,急忙都住手后退。
李浦等人也不追击,冷笑着后退。
黄知州踉跄着抢步上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一般:“提刑大人,卑职……,卑职……”他连说两个卑职,喉咙干涸得要冒火一般,接不下去。
第356章 恩威并举
杜文浩离开了窗户,往楼下走。问身边的林青黛道:“青黛姐,你觉得下面该怎么办?”
林青黛微笑道:“我可不会做官,不过,我记得我爹当年管理生意,伙计做错事了,我爹责骂是很严厉的,但处罚上却留有情面,他说这叫雷声大雨点小,让伙计知道厉害,但又心存感激。我想,做官也跟管生意有点相像吧。要把架子摆足,让他心存敬畏,同时,处罚上轻一些,不要太伤面子,让他心存感激。”
杜文浩频频点头:“恩威并举,这很有道理嘛,还说你不会做官,你做官只怕很在行的呢。”
林青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胡乱出主意,不影响你就好。”
“我觉得你的主意都很不错啊,那些个打手,还有那什么媚儿,怎么处理?”
“最好你别直接处理,让他拿主意报你审批,看看他的态度。他的处理只怕轻不了。”
“那是,现在是丢车保帅的时候,如果他心不黑,是做不到知州这个位置的。”
“别太过分就好。”
两人下楼来到院子里。杜文浩走到黄知州面前,瞧了一眼地上捂着脸惊恐万状的媚儿,淡淡道:“知州大人,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你宠爱的万春苑的媚儿吧?昨日她的婢女带人到衡山佛音客栈,说要砍了本官的腿,还要凌辱本官内眷,今日听说她派人满城搜寻本官,刚才更是率数十人围攻本官。知州大人,一个春楼女子,能用你的名义随便抓人打人,你这知州治理地方的确很有本事啊。”
黄知州冷汗如雨,磕头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全都是这贱人滥用本官名义所为,卑职并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杜文浩冷声道:“本官信你所说,这件事该如何了断,你说句话吧。”
“是是!”黄知州转身对那些皂隶们叫道:“拿下!这帮万春苑的贼人,敢袭击朝廷命官,凌辱官眷,都给我全部拿下!”
皂隶们齐声答应,哗啷啷一抖锁链,一起涌上,将呆立场中的一众万春苑打手们都锁了,按到跪在地上。只剩媚儿和两个婢女没有动。
黄世荣爬将起来,一把将媚儿头发扯着,拖到杜文浩面前,脚一踹,媚儿一下跪在了杜文浩面前:“你这贱人!还不赶紧给提刑官大老爷请罪!”
媚儿这下终于知道,她捅到了马蜂窝上了。企图谋害朝廷命官,那就是公然对抗朝廷,属于十恶重罪中的谋逆和不义,要株连九族的,媚儿自然知道这其中厉害,吓得跟一滩烂泥一般,匍匐在地,呜呜哭着道:“提刑大老爷……,饶命啊……”
两个婢女也跟着跪倒磕头。
杜文浩冷声道:“你们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做的坏事着实不少,黄知州,这案子就交给你亲自来办,本官要看看你如何处理,如何整饬地方。明日将案情和拟处意见报我!”说罢,袖袍一拂,转身进了客栈。
黄知州连声答应,脑袋里飞快盘算着该怎么办。
毕竟老于世故,瞬间便想清楚了该怎么办,黄知州起身,下令将媚儿等人带回衙门,立即升堂问案。
媚儿一听,这回是真的吓坏了,双手紧紧地抱住黄世荣的肥腿,黄世荣本想一脚将她踢开,谁想媚儿的劲儿还不小,死死地拽着他的腿,仿佛在拽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放:“老爷!老爷饶命啊!”
黄世荣斜着眼儿看了看地上的媚儿,这个女儿曾几何时是何等的让自己魂不守舍,那眼,那眉,那身段,那……算了,不能想了,天下女人多得是,只要有权有势,还怕没有漂亮的女人不成,今日得罪了提刑官,提刑官不仅提点刑狱,还纠察地方,对违法违纪官吏,有权直接停职查办,甚至抓捕解送京城御史台治罪。今日若不摆平这件事,恐怕立即便会大祸临头。
当下,他牙一咬,心一横,厉声道:“将这谋反淫女锁了,押回去,本官要亲自审讯!”
几个皂隶答应了,涌上来抖锁链将媚儿锁上,他们也知道黄知州这是要做给提刑官看的,下手丝毫不容情,不仅铁链锁得跟个大粽子似的,还连带噼里啪啦一阵耳光猛抽。押着一众人等走了。
冷掌柜见这黄知州在杜文浩面前服服帖帖的,心中安定了不少,尽管杜文浩还没有解决他的问题,但他知道杜文浩会在适当的时机处理的。当晚,冷掌柜坚持要做东宴请杜文浩。杜文浩也不拒绝,没有请外人,就在客栈里吃了个尽兴。
第二天早上,杜文浩起床之后,仆从来报,说知州大人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
杜文浩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穿好官袍,喝了早茶,这才带着李浦等护卫和冷掌柜一步三摇地来到了会客厅。
只见会客厅靠墙地上跪了一溜人,脖子上都带着重重的木架,手上脚上都是拇指粗的铁链,不停地低声呻吟,身后押解的皂隶不时踢上两脚,叫他们闭嘴。
黄知州抱着双手,弓腰低着头,一脸愁容站在门边等候。
见到杜文浩他们进来,黄知州急忙躬身施礼:“提刑大人!”
杜文浩鼻孔里嗯了一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犯,除了媚儿和她的两个丫鬟,还有前一日上带头上衡山被林青黛砍断一条腿的大汉,以及昨日领头与李浦等护卫拼斗的万春苑打手,另有几个很富态的中年男女却不认识,拖长了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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