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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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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日和喻鸽儿吵架的那个伙计钻进人群指着喻鸽儿生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位姑娘讲不讲理了,凭什么让我们赔啊。”
喻鸽儿从车上蹦了下来,走到那伙计面前,两个人鼻子对鼻子的,像是斗鸡似的:“我不讲理?我看就是你存心报复,将我们的马车轮子卸去藏了起来的。”
“你!你血口喷人!”
“喷人?喷你还是便宜的,把本姑娘惹毛了,还揍你呢!”喻鸽儿麻利地挽起了袖子。
那伙计冷笑:“你揍我?好啊,来啊!你个臭丫头,揍啊!我就站在这让你揍——哎哟!你还真打呀!”
喻鸽儿一耳光抽过去,把那伙计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脸盯着喻鸽儿。厉声道:“老子非教训你个小浪蹄子不可!”一拳朝喻鸽儿高耸的胸脯打去。
“找死!”喻鸽儿叱道,柳腰一拧,躲开来拳,飞起一脚,正中伙计的肚子。
那伙计哎哟一声惨叫,痛得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好半天才直起腰,脸都白了,恐怖地瞧着喻鸽儿。
杜文浩瞧着那伙计跪着,忽然咦了一声,眼睛亮了。
喻鸽儿得意洋洋挥了挥拳头:“怎么样?再试试?”
那伙计连连摇头,站起来转身要走,杜文浩叫道:“站住!”
伙计站住了,捂着肚子望向杜文浩。
杜文浩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冷笑道:“没错,偷车轮的就是你!”
“你们!你们别仗势欺人!”伙计声色俱厉道。
杜文浩冷冷一笑,指了指他的肩膀:“你这上面的油污怎么来的?是扛车轮的时候,车轴沾上的吧?”
那伙计侧脸一看,果然,肩膀上一小块油污,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啊,这是在厨房里沾上的!”
“厨房的油怎么粘到肩膀上?而且,这油一闻就知道,不是菜油,而是车轴润滑用的油,有铁锈味道。”
那伙计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脸色有些苍白:“那又怎么样?可能是我帮别的客人卸马车沾上的呗。”
“呵呵,”杜文浩转头望向掌柜的:“贵店伙计帮客人卸马车,还有卸车轮的习惯吗?”
“这个……”
一旁的掌柜老婆已经看出不对,一弯腰捡了根棍子,狠狠地敲在伙计的背上:“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还不赶紧将轮子给我交出来给客官的马车按上。”
“嫂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伙计双手乱摆,躲闪着叫道。听称呼,这伙计原来是掌柜的弟弟,难怪说话那么拽。
杜文浩盯着那伙计,若有所思,缓缓道:“让我猜猜看,你把车轮放在哪里了。——应该在马厩草料堆里。没错吧?而且,你是早起天没亮的时候拆的!”
伙计惊恐地瞧着杜文浩,仿佛看见鬼一般。
“不用这样惊讶!”杜文浩冷笑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第279章 食物中毒的灾民
“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店伙计白着脸道。
杜文浩冷笑:“你头上粘有稻草屑,应该是你钻稻草堆藏车轮沾上的,你很小心,事后仔细拍掉了身上的,却忘了头顶上还有一点没拍掉!”
店伙计下意识拍了拍头顶。
“不用拍了,现在拍掉还有意义吗?还有,你刚才摆手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你袖口上有油污!应该是你拆卸车轮时沾上的。告诉你,每辆车使用的车轴润滑油都不一样。今天一大早,客栈大门都还没有开,应该还没有客人离开,这油一看就知道是新沾上的,你说是帮别的客人卸马车沾上的,帮的哪位客人,指出来,我们对比一下车轴油,就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了!等一会把我们的车轮找到,再对比一下车轴油,看看是否跟你肩膀上和袖口上的油污相同,便知道偷车轮的是不是你了!”
这下伙计彻底崩溃了,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办。
“好!”身后传来一声叫好,杜文浩转头瞧去,正是宋神宗和王安石。那一声叫好是宋神宗说的。
宋神宗走到杜文浩面前,好生瞧了他一眼:“想不到,杜掌柜还擅长破案嘛!”
“多谢五爷夸奖!”杜文浩拱手笑道,“只是他这个贼太笨,露马脚太多了。”
喻鸽儿拍手道:“太好了!这下抓住了贼娃子,扭他送官治罪!”
那伙计吓得倒退好几步,张皇地瞧着掌柜。
客栈掌柜听杜文浩说得有理,见弟弟又默认,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叫道:“你!你个混账!真是你干的?”
掌柜老婆跺脚对掌柜的叫道:“都怪你!我说了不让他来店里干事,你偏不信,这下好了吧!偷客人的东西了!”抡着棍子又给了这伙计几棍。“你说!干嘛要偷人家客人的车轮?”
那伙计一边躲闪,一般叫道:“谁叫他们那么神气!还害我挨骂!”
“你……你个祸害!老子打死你!”掌柜老婆追打着伙计。
掌柜苦着脸跺脚道:“行了!先别打了!赶紧把车轮拿来,帮客人安上!”
那伙计揉着被打痛的地方,苦着脸走到草料堆前,扒开草料,露出了里面一个圆圆的车轮,扛了过来,在两个伙计的帮忙下,把车轮装好了。
喻鸽儿口口声声要报官,客栈掌柜一个劲给他们赔礼道歉,还免了他们的店钱和酒钱作为赔偿,喻鸽儿扯足了顺风旗,这才饶过他们。
出了晚霞镇,继续朝东明县进发。
京郊的农田水利建设不错,加上开封一带倒春寒下了几场暴雪,庄稼受灾的情况不严重。可越往东明县进发,这农田就越不成样子了。
待到下午,路边所见农田都龟裂跟龟壳似的了,偶尔能见到农民坐在田埂,瞧着倒伏枯死的庄稼,欲哭无泪。
宋神宗和王安石两人心情都十分的沉重,昨日还欢声笑语的车棚里死气沉沉的。皇上不开心,几个人都不敢露出笑脸了。
他们正望着车窗外旱情感叹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了。探头望去,只见前面一棵歪脖子树下围着很多人,把去路都给堵上了。
宁公公回头说道:“五爷,我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围了这么多人我们的车过不去了。得让他们让出路来。”
喻鸽儿听说有热闹瞧,也下了车,跟着去看热闹。片刻,又跑回来了,对杜文浩道:“杜掌柜,路边有个人病了,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儿,好吓人啦!要不你给瞧瞧吧?”
杜文浩听见有人病了,看了看宋神宗,宋神宗点头道:“那你就下去看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是!”
杜文浩提了出诊箱,下了车走过去,只见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个个蓬头垢面神情萎靡,推着车子挑着担子,带的都是些破破烂烂的物件,似乎是逃荒要饭的一伙人。便道:“诸位请让让,我是大夫,我给瞧瞧看。”
众人立刻让开了一条路。他进人群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体抽搐着,和喻鸽儿说的一样,口吐白沫翻了白眼了。问道:“怎么回事?”
“大夫,我儿子是饿了,他……他把要来的剩菜剩饭都给我这个老不死的吃了,他自己吃树皮草根,才这样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地上,垂首顿足,痛哭流涕道。
杜文浩摇头道:“不对!他这不是吃树皮草根所至,而是中毒了!得赶紧给他洗胃,——喻姑娘,麻烦你去把水袋拿来。”
“好的!”喻鸽儿扒开人群跑回车拿水袋去了。
那老头吃了一惊:“中毒?怎么会中毒呢?谁会下毒谋害我儿啊?”
“应该不是投毒,而是误食有毒食物导致中毒,因为他中毒的毒性一般,主要是肠胃反应,所以很可能是食物中毒了。”
刚说到这里,身后有人说道:“很好!原来杜掌柜不仅懂医,而且对中毒也很有研究嘛。”
杜文浩回头一瞧,正是宋神宗,急忙起身躬身道:“多谢五爷夸奖。”
“水拿来了,赶紧救人吧。”
喻鸽儿把水袋递给了杜文浩。
杜文浩拿了一点盐倒进水袋里,给那人洗胃。
病者的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听了杜文浩说儿子是食物中毒,顿时明白了,捶胸顿足:“是了!先前路过村子,一家好心的人送了一些剩菜剩饭,我儿把好的都给我了,馊的烂的他自己吃了,肯定是这样的了。”
杜文浩点头道:“馊坏食物有很多致病细菌……,很多邪毒,宁可饿也不能吃的,不然会生病的。”
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叹气道:“这位小哥,我们又何尝不知道啊,可逃荒在外,能有口馊饭菜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何还能挑三拣四呢。”
那白发老者给杜文浩磕头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啊!”
杜文浩急忙将他搀扶起来:“别担心,老人家,我会治好他的病的,他食物中毒程度不重,又发现及时,待我用水帮他冲洗胃之后,再开些药给他服用,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次杜文浩随宋神宗微服私访,负责宋神宗的身体健康,所以带了一箱子常用药材,以及全套急症所需器械。
王安石扫了一眼这些灾民,捋着胡须沉声问:“你们是哪里的人啊,为何不在家里耕田犁地,却拖家带口出来要饭?”
这下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人都嗡嗡抱怨:“要是能耕田犁地种庄稼,谁还出来受这份苦啊!”
“青黄不接,不是可以从官府借贷粮食,秋后偿还的吗?青苗法明确规定了的!”
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脸上表情竟然十分的愤慨。一个苦大仇深模样的中年人更是悲凉地长声笑道:“哈哈!青苗法?!就是这青苗法,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什么意思?”王安石脸色很不好看。
旁边一个老者赶紧扯了他一把:“闭嘴!别乱说!”
那中年人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闭嘴不说了。一时间场中都安静了下来。
宋神宗和颜悦色道:“诸位乡亲,你们都是哪里人氏啊?”
“东明县的。”白发老者垂泪道,“活不下去了,大伙准备去京城讨口饭吃。”
喻鸽儿道:“太巧了,我们也是去东明县的。那怎么样了?”
先前那中年人又忿忿道:“怎么样?要是好,我们还巴巴地背井离乡出来做什么?”
“叫你别多嘴!”那老汉又使劲扯了中年人一把。
宋神宗呵呵一笑:“来!坐下聊聊!我们是做生意的,本想去东明县做点药材生意,正好你们是那的人,咱们聊聊,了解一下情况。吃喝我车上都有,鸽儿,你们去拿来!”
宁公公、喻鸽儿和林青黛答应了,跑回去,拿来煮熟的牛肉,白面饼子,还有酒和水。宁公公还拿来一个蒲团给宋神宗垫着坐,却看见宋神宗和王安石已经在歪脖树下草地上席地而坐了,只得讪讪地把蒲团放回了大车上。
这些灾民一见到吃的,眼睛都亮了,却不好意思动手拿。宋神宗笑呵呵伸手招呼一个小孩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拿起一块牛肉,递给他:“喏!吃吧,叔叔给的!”
那小孩咕咚咽了一声馋涎,回头看了一眼一位满脸皱纹的妇人。那妇人应该是孩子的娘,见到孩子有吃的,当然先把孩子肚子填饱要紧,赶紧点头让他吃。
那孩子这才接过牛肉,自己却不吃,起身跑到一架独轮车旁,递给车架子上坐着的一个瘦得皮包骨两眼无神的老者,送到他嘴边:“爷爷!您吃!”
“乖!”那老者接过,也咕咚咽了一声馋涎,吸了吸鼻子,却又牛肉送给孩子嘴边:“你先吃,爷爷再吃!”
宋神宗叹了口气,拿起牛肉递给身边的灾民:“都吃吧!坐下吃,不够车上还有!”
哪些灾民相互望了一眼,都躬身感谢,围着宋神宗席地而坐,拿起牛肉、饼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林青黛忙道:“别着急,当心噎着,喝点水!”
这时候,洗胃的那中年人已经把一壶盐水都硬生生喝光了,吐了个唏哩哗啦的。冲洗了胃之后,杜文浩再次诊脉,微笑道:“行了,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十之七八了,再吃两付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杜文浩开了药,车上就有煎药的砂罐火炉,拿了来,林青黛负责生火煎药。
白发老者见儿子神志已经清醒,虽然身体孱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很是感激,连声称谢。先拿了两块牛肉给儿子留着,这才拿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对宋神宗道:“这位大爷,你们想知道些啥?老汉我是东明县土生土长的,知道一些事。”
宋神宗道:“嗯,先说说东明县闹灾的事吧,灾情怎么样?”
白发老人使劲咽下一块肉,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灾情算什么?天灾不如人祸啊!”
“哦?”宋神宗和王安石互看了一眼,“人祸?什么人祸?官府衙门吗?”
白发老者又瞧了宋神宗一眼,摇了摇头:“这个,老汉不好说啊,反正你们要去,到了就知道了。”
王安石哼了一声:“你这老汉,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怎么说话还是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痛快!难不成还怕我们告官抓你?”
先前那中年人抓过一瓶酒,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几大口,忿忿插话道:“没错!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等苦日子我也活腻味了,我不怕死,我来告诉你们!——没错,人祸就是官府!就是吃饱没事干闹着变法的王安石那帮狗贼!”
“你!”王安石气得胡子一抖,就要发火。宋神宗一把将他拉住,轻轻摇头,对那中年人道:“看样子,你们对这变法不怎么中意啊。”
“岂止是不中意!简直是恨之入骨!上次他们去京城找王安石这老狗算账,我父亲病了我去不了,要不然,一定跟去,就算砸不死那狗贼,也得砸他房顶两个大窟窿!”
王安石气得差点当场昏厥,若不是宋神宗示意不准他说话,早就口沫横飞口诛笔伐了。
中年人的父亲看出王安石神情有异,这老头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总觉不妥,又扯了扯中年人的衣袖:“儿啊!少说两句……”
“爹!他们只不过是做药材生意的行商,外乡人,说了有什么打紧!更何况人家对咱们这么好!”
宋神宗道:“是啊,随便聊聊嘛,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的,我们常年东跑西跑做生意,对农家的事也不了解,所以好奇问两句。呵呵。”
众人见他和颜悦色,看他这样,也是个富贾商人模样,那老者叹了口气,也就不阻止了。
中年人一边嚼着牛肉,一边道:“最早开始宣布实施青苗法的时候,大伙儿见着告示上说的办法,也都挺高兴。”
王安石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是啊,以前青黄不接,百姓只能跟村里大户人家借贷钱粮度日,这自古皆有。现如今变法规定,凡州县各等民户,在每年夏秋两收前,青黄不接的时候,可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青苗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同样是借贷,跟大户人家借,怎比得上跟官府借有保障呢?百姓得实惠,朝廷得收益,两相其便,怎么不好啊?你们怎么不向官府借贷,反而弃田离家出来行乞呢?”
中年人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们想啊,你要知道官府这个法子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可以借得起还得起哦。”
“为什么还不起?利息很低啊。”
“很低?你听谁说的?”
“官家公告的,两分利,不重啊!”
中年人酒劲有些上来了,两眼一瞪:“两分利还不重啊?这位爷,你开什么玩笑,借一百斤粮要还一百二十斤呢。再说了,真要两分利,饿急了倒也强撑着能贷,可是,想贷的贷不到,不想贷的硬逼着待。而且利息还翻倍涨!”
“翻倍?胡说!这是朝廷定的,谁敢乱改?”
“官府就敢改!”中年人咕咚喝了一口酒,“两分利不改,可还利的时间朝廷可没说,只用把还利息的时间改了就成!”
“什么意思?”王安石老眼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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