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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1917-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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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的当家人点着了烟，一边示意作战室里的其他参谋和卫士都先出去，上首的赫尔曼·冯·弗朗索瓦则眯起眼前瞅着乌克兰总理，心里盘算着傍晚前自己的顶头上司威廉·格莱纳从基辅回电时给自己的提点的C计划该怎么跟西蒙·佩特留拉说。
“佩特留拉阁下，从柏林反馈过来的情报，乌克兰政府的外交代表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茹科夫斯基至今还逗留在伏尔加联邦的首府萨马拉，和那个瓦西里·尼古拉耶夫维奇·佩佩利亚耶夫的联邦政府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有这回事？”冯·弗朗索瓦仿佛不经意的问道。
“呃～～～”西蒙·佩特留拉心里一紧，这事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由于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和伏尔加联邦之间并没有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双方也没有互相承认对方的独立地位，所以只是派一个外交代表去和对方接触的话，本不算什么大事，不过，现在乌克兰执政内阁对乌克兰的控制，完全依托背后的德奥同盟国的支持和援助，从乌克兰源源不断的运出的是粮食、矿产，运进来的是德械的武器弹药。
在1918年的春天，占领并驻扎在乌克兰的德奥军队最高峰时多达50万人，后来鲁登道夫在西线发动对协约国春季攻势时，驻乌克兰的德奥主力才陆续被抽调转往东线，一支到协约国在西线反击发起夏季攻势，东线的德奥主力被近一步抽调支援西线，这才使得驻乌克兰德军的规模从一个艾希霍恩集团军军群缩减为现在只有一个区区的德国第10集团军10万人左右的兵力。
所以理论上，西蒙·佩特留拉的乌克兰民族同盟为主组成的执政内阁，在外交领域的各项政策和活动必须得到柏林方面的认可才可以进行，比如，派外交代表茹可夫斯基去萨马拉和伏尔加联邦接触，试图就双方正式互相承认和建交，这是得到了柏林的默许的，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目的则是尽可能保持东线的稳定。
第六百八十六（二）重启谈判？
作为德奥同盟国一方的柏林，是怎么也不可能在目前的局势下主动放下架子和协约国东线联军的中国王展开谈判和接触，自大而傲慢的德国人在去年中国宣布对德断交和参战后，已经把远东曾经沉睡了几百年的巨人打入另册，没成想这条东方巨龙在中国王的调理下居然苏醒和腾飞起来，虽然基础还相当薄弱，甚至国家都未必称得上完全统一，可一转眼一支强大的陆军被建立起来，协约国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段祺瑞政府。
随着中日同盟的建立，中国在美国的全力支持下，摇身一变成为世界东方最有实力和影响力的新生势力，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不是没想过把中日同盟从协约国阵营中寝反和割裂出来拉到同盟国的阵营中，奈何手里筹码不多，能给的好处根本没法和协约国美英法等列强比，所以只好捏着鼻子拉倒。
不过，柏林方面对利用自己扶持乌克兰傀儡政权和同样被中国王扶持起来的伏尔加联邦傀儡政权进行接触和试探性的谈判抱有浓厚的兴趣，一旦乌克兰和伏尔加联邦能达成建交和约，那事实上意味着，协约国东线联军和德奥达成了维持现状各自分割的利益默认，这对同盟国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外交战线的巨大胜利。
让柏林方面失望的是，虽然苏俄和伏尔加联邦签署的《萨马拉和约》勉强可以算德奥同盟国方面在和协约国东线联军中国王绥靖求和的一个重大胜利，但接下来乌克兰和伏尔加联邦的建交谈判却无疾而终。
原因是伏尔加联邦的要价太高，只接受乌克兰作为一个自治共和国加入伏尔加联邦这一个方式，根本不把乌克兰作为一个平等的独立国家来看待，也绝不接受其他的各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联盟方式，换句话说，乌克兰要么被消灭，要么主动选择加入伏尔加联邦成为一个比州的自主权略大一点的乌克兰自治共和国，没有其他出路。
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当然不会接受这个方案，西蒙·佩特留拉的乌克兰执政内阁当然也不答应就这么自废武功的放弃独立的追求，离开了苏俄这头北极熊的熊口，却自动跳进伏尔加联邦这头饿狼的嘴里，所以柏林方面对西蒙·佩特留拉政府的指示就是放弃谈判，准备保卫乌克兰，御敌于国门之外，并且要求乌克兰政府撤回外交谈判代表。
结果，西蒙·佩特留拉留个个心眼，乌克兰外交代表团里的大部分成员包括德籍顾问都撤回了乌克兰，但外交代表茹可夫斯基却留在了萨马拉的外交宾馆里流连不去，显然，要么是心有未甘还想做一些努力，要么就是别有用心要为乌克兰单独私下和伏尔加联邦做交易。
所以这会儿，冯·弗朗索瓦这么突然问起了还滞留在萨马拉的乌克兰外交代表茹科夫斯基这档子事，这让乌克兰执政内阁总理一时有点慌乱，“呃，上将阁下，遵照柏林方面的要求，在和伏尔加联邦谈判建交未果后，乌克兰政府的外交代表团绝大部分成员已经离开萨马拉返回了乌克兰，外交代表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茹科夫斯基有一些私人事物需要处理，所以滞留在那里，等他把自己的私事料理完毕，很快也将返回乌克兰，不知道柏林方面听到了些什么？”西蒙·佩特留拉一边摸出手帕擦着头上的油汗，一边借口茹科夫斯基是以私人身份滞留在萨马拉，这么以退为进的反问道。
“唔～～是这样？可我们的情报来源说，您的这位外交代表可不像只是在处理个人事物，前天上午、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您的这位外交代表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茹科夫斯基先后三次求见伏尔加联邦总理兼外交部长佩佩利亚耶夫，这难道也是在办理私人事物？”冯·弗朗索瓦眯起眼睛盯着佩特留拉质问。
“呃～～～上将阁下，我不知道柏林的情报来源是来自何方，您知道，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茹科夫斯基和伏尔加联邦的那个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佩佩利亚耶夫是旧识，他们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时就有过往来，私下里也算是朋友，所以如果他去探望自己的老朋友的话，我虽然是乌克兰执政内阁总理，也不能就此说他什么不是吧？”西蒙·佩特留拉作出一副无辜且无奈的表情，摊开双手道，接着这厮又故意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显然是催促冯·弗朗索瓦别弯弯绕绕的继续兜圈子，有什么话赶紧直说，老子就是真心不肯关上和伏尔加联邦和谈的大门又怎么样？
你能把我怎么滴？要不是德奥同盟国的实力远比协约国中日同盟和那个东线联军强大，我这和你德国压根不接壤的乌克兰转身加入协约国阵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加入布尔什维克主义的苏俄我们绝不答应，可不表示我们就不能加入协约国阵营，当然，那个中国王和伏尔加联邦的要价太高，不肯承认我们独立，要不然这么兵临城下的话老子早和对方签和约了！
“别兜圈子了，佩特留拉阁下，今天我不是替柏林来追究您的政府试图单独和伏尔加联邦做交易的事情，当然，有没有这么干，您和您的外交代表茹科夫斯基最清楚，鉴于我们此时在乌克兰失去了制空权，而新的战斗机联队转场增援过来需要时间，威廉·格莱纳大将建议您的乌克兰政府，重启和伏尔加联邦的谈判！”赫尔曼·冯·弗朗索瓦盯着西蒙·佩特留拉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叫住他的真实意图。
“重启谈判？我想起来了，上将阁下，刚才我是被你追问的有点乱，乌克兰政府今天上午10点和下午4点，已经正式由我们在萨马拉的外交代表茹科夫斯基先后两次向伏尔加联邦政府提出最强烈的抗议，抗议伏尔加联邦境内的协约国中国航空队对乌克兰领空的入侵和空袭，我们要求他们立即停止这种侵略敌对的行动，并为此承担所有挑起战争的责任，同时我们保留要求对方赔偿我方损失的所有权力！”
第六百八十六章（三）比一棵树强
西蒙·佩特留拉这会儿来了精神，拍着胸脯嚷嚷了起来，尼玛，老子的外交代表留在萨马拉可是一招好棋啊，要不然上哪临时派人去提抗议和照会？光发电报给对方管毛用？有没有人收给不给回应都不可知。
赫尔曼·冯·弗朗索瓦闻言一撇嘴，不屑的道，“拉倒吧，总理阁下，这会儿唱什么高调，我今天不是替柏林来追究你们私下跟伏尔加联邦眉来眼去这档子事的，你那个留在萨马拉的外交代表茹科夫斯基是官方身份还是私人身份，办的是正事还是私事我才懒得管你，那是柏林外交部的事情，我是个军人，不是政客，我且问你，让那个茹科夫斯基跟伏尔加联邦正式提出，重启谈判，就两国在边界的纠纷达成停火协议，有问题没有？”“真的假的？不打了？不打您早说啊，我这急赤白脸的全城大疏散撤退着呢，要停火您刚才还B计划B计划的搞什么玄虚？当真停火不打了？对对方能答应么？柏林能给什么条件和底线？上次伏尔加联邦可是要求乌克兰以自治共和国的名义加入联邦，他们才能答应！”西蒙·佩特留拉心里有点蒙，一时有点语无伦次。
这边赫尔曼·冯·弗朗索瓦闻言抬起身，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乌克兰执政内阁总理似笑非笑，很有点意味深长的架势。
西蒙·佩特留拉见步兵上将这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边上冯·弗朗索瓦的参谋长冯·迪特里希中将见佩特留拉还没回过神来，边笑着提醒道，“我亲爱的总理阁下，B计划的精髓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我方的战斗机联队增援进入乌克兰，包括地面高射炮营的增援，我们在东乌克兰哟个空间换取时间是一种策略。与此同时，在外交战线上，和伏尔加联邦重启谈判也是一种特殊的策略，谈判的结果并不重要，关键是能为我们的部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这是个弱肉强食比谁的拳头大的时代，伏尔加联邦当然会漫天要价，但我们可以就地还钱。您的外交代表茹科夫斯基不是和那个伏尔加联邦的总理有旧么？只要能拖延发起攻势，哪怕只有一天都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帮助，您明白了？”冯·迪特里希这时候笑得像一只狐狸，如此这般的点拨着乌克兰执政内阁总理。
妈的，原来德国人打的是这样的算盘，这他娘的不是缓兵之计么？老子真要这么唬弄伏尔加联邦，等对方回过神来发现受骗上当后，乌克兰政府在伏尔加联邦面前还有什么信誉可言？那双方日后可就是个不死不休的架势了？乌克兰虽然人口多，可哪架得住协约国东线联军的进攻，到时候自己的政府可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西蒙·佩特留拉反应过来这么一寻思，脸色就尴尬难看了起来，一边弹着烟灰猛抽了几口烟，一边眼珠子乱转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回答德国人。
“怎么？我的总理阁下，您还犹豫什么？你的外交代表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伏尔加联邦政府要求谈判，这不比您之前偷偷摸摸遮人耳目的用什么私人事务需要处理才呆在萨马拉的要好的多？这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62岁的德国步兵上将冯·弗朗索瓦显然对39岁的乌克兰总理的反应有点不满意。
西蒙·佩特留拉在两个德国老将锐利的目光注视下躲不过去，便一咬牙闷闷的出声问道，“我亲爱的上将阁下，我们要是正儿八经跟伏尔加联邦重开谈判，柏林能给我们什么条件？伏尔加联邦要求我们以自治共和国的身份加入他们的联邦，这柏林能答应？柏林真要答应的话恐怕我就得恭送你们德军出境了？你可是想清楚了？柏林也想清楚了？你们当家做主的可是鲁登道夫和兴登堡吧？威廉·格莱纳大将和上将阁下您就能做主了不成？”西蒙佩特留拉这番推脱的话摆明了是毫无诚意的托词和借口，可冯·弗朗索瓦还真被问的有点噎的说不话来，边上参谋长冯·迪特里希见状忙不迭的转圜打着哈哈道，“哎，我说总理阁下，您也别弯弯绕和咱们兜圈子玩心眼了，谁都知道柏林这是在使缓兵之计，谁叫咱们估计不足，一下子丢了东乌克兰的制空权呢，德国是乌克兰的盟邦和坚定的支持者和合作伙伴。这个困难的时刻，我们是绝不会撒手不管就把你们扔给伏尔加联邦去收拾的，咱这就是在使缓兵之计，如果利用重启的谈判能拖延对方进攻的时间，一旦我们缓过手来等援军抵达，到时候求饶的没准可就是协约国联军和伏尔加联邦了！所谓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冯·迪特里希也有点着急，显然和自己的主官弗朗索瓦一样，都没料到西蒙，佩特留拉居然不肯一口答应，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不用多费口舌，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怎么对方居然犹豫不决，难道乌克兰政府还真存了脚踏两只船随时准备跳帮去协约国阵营那边厮混的主意？
“佩特留拉阁下，我劝您不要三心二意，当初我们把您的政府赶下台又扶上来，如果您放弃和德国政府的合作，我们随时能推翻您的政权另选他人，别以为用德械装备武装起来12个师的乌克兰民族军就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了。如果当初不是我们通过《布列斯特和约》为乌克兰争取到了独立，这会儿您和您的部下还在山沟沟里转着圈打游击呢，如果不是我们德军帮助你们乌克兰民族同盟掌握政权撵走了盘踞在哈尔科夫的布尔什维克，这会儿您哪来什么执政内阁总理和民族军总司令的头衔和身份？”冯·迪特里希的这一连串的质问的让西蒙·佩特留拉老脸一红，这厮一咬牙，心里打定了主意，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再让茹科夫斯基在萨马拉试探一下伏尔加联邦和协约国联军的底线，要是真能谈出点什么，这不比自己在德国人这一棵树上挂着来的强？
“好吧，二位，虽然我和我的政府是坚定不移的和德国站在同一条战壕里，可谁让咱们现在遭了难了呢？既然这是柏林的请求，我和我的政府只能咬着牙再去唬弄伏尔加联邦他们一回，能拖一天是一天，即使是为我的政府机关撤离哈尔科夫争取时间也是值得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伏尔加联邦的胃口很大，我们既然委曲求全再启谈判，到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敢答应对方！柏林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才行！”西蒙·佩特留拉这番话真真假假却又叫冯·弗朗索瓦和冯·迪特里希暗自吃了一惊，步兵上将皱起眉头道，“总理阁下，我不管你们谈的时候是怎么忽悠伏尔加联邦和协约国联军，我只提请您注意，任何对德国的背叛或者出卖，都会给乌克兰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您和您的部下千万记住这一点就行！”
第六百八十七章（一）言辞中透着小心
1918年7月29日20：30萨马拉协约国东线联军司令部“报告总司令，伏尔加联邦佩佩利亚耶夫总理求见！”王庚办公室外传来了值班秘书的通报声，联军总司令有点讶异的从大办公桌上的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来，刚才他正在看国内发来的一封长电，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这么晚了佩佩这厮来干什么？如果不是宇都宫太郎去当了西南方面军司令正在组织乌克兰战役的话，一般情况下这个时点，这俩花花公子出身的家伙应该在佩佩或者宇都宫的官邸里一起厮混着喝花酒看歌舞伎表演的可能性居多。
说起来奇怪，宇都宫太郎当初和佩佩利亚耶夫臭味相投很快称兄道弟成了忘年交，而日本第1军那个前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出身的田中义一大将来萨马拉上任后，却和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佩佩利亚耶夫尿不到一壶里去，双方也就是开会的时候一个点头之交的架势。
“请他进来！”联军总司令把手里的电报稿放进文件夹，起身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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