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1917-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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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您是带着解决辉瑞公司面临问题的药方来的？当然，我和我的秘书对您在前天布鲁克林桥上奋身一跃的壮举相当钦佩！”约翰·安德森坐在沙发里，一边捏着手里的雪茄，一边打量眼前的纽约英雄，他身边的姑娘长的可真不赖！是护士还是女朋友？

这段时间被柠檬酸搞的焦头烂额的老约翰，被眼前这对俊男靓女的搭配也是看的眼前一亮。

当然，和当时大多数的西方人一样，安德森对黄种人的了解局限于勤劳，肯吃苦，胆小怕事，语言能力比较差，讲起中国南方土话来很难叫人听得懂。

凯丽专心的在继续挑选茶几上糖罐里的好时巧克力，被摩根公司那口味糟糕的英国吉百利柠檬糖恶心了之后，姑娘对美国本土糖果巨头好时生产的巧克力好感大为增加。

“您说的一点没错，安德森先生，我为了辉瑞的未来而来，当然，还得看您愿意出什么样的价码！我相信柠檬酸已经成为全世界的紧缺物资，毕竟意大利的柑橘产量就那么多，随着战争的进行，柑橘原汁的产量急剧下降，全球都面临这柠檬酸紧缺的局面！”王庚侃侃而谈，一边不顾形象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牙齿上黏住的巧克力。

尼玛，这1917奶奶的好时巧克力味道果然是比吉百利强，甜而不腻，芳香怡人，一如身边的美女护士。

糖和甜食是天然的愉悦剂，王庚瞧着身边一门心思挑着巧克力的美丽护士，怎么看都觉得比先前在摩根公司的VIP接待室时要养眼的多。

难道这就是巧克力和柠檬糖的区别？

其实这厮也不想想，这边辉瑞公司门外的安娜是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面前的老约翰已经白发六十一。

而刚才在摩根接待室，凯丽面对可是风华正茂的美女客户经理，两个女人之间那种潜在的排斥和比对，当然和现在的轻松气氛不可比拟。

约翰·安德森一边听着王庚说着大话，一边用划着一根火柴烤着眼前的雪茄烟，这厮心里寻思，“这个小子不过是胆大包天敢跳水救人而已，一个西点军校的中国学员，哪怕就是再优秀，瞧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也没理由在化工方面有什么发明的吧？难道是个徒有其表说大话的骗子不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找别的公司合作，相信无论是在纽约，在美国，还是在全世界，有无数的公司等着柠檬酸的新工艺和新配方的发明！”王庚虚张声势站起来要走，这厮现在最缺的是时间，能早一天回到国内操持起北洋这档事，像心事一样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

“年轻人，稍安勿躁，我年轻时要是像你这样毛糙，可敖不成辉瑞公司的总经理！”约翰·安德森不慌不忙的点燃了手中的雪茄，一边笑着道。

王庚本就没打算真走，顺势就坐了下来，对面老约翰吞云吐雾，勾起了这厮的烟瘾，顺手就从茶几上的雪茄盒里也摸了一支烟出来，向老约翰示意了一下。

安德森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这厮便兴致勃勃的坐回了沙发，全然无视身边塞了一嘴巧克力的美女护士那可以杀死蚂蚁的眼神。

“入乡随俗呀凯丽护士，这可是安德森先生的办公室，与其抽他的二手烟，倒不如我自己过过瘾！”王庚一边划着火柴烤着手里的雪茄，一边笑着道，“安德森先生，如果方便的话，不如麻烦您的秘书带我这位贴身护士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们两个男人在这里吞云吐雾只怕会影响美女的健康！”“哈，年轻人，你说的很对，这是我的疏忽！”安德森笑着对端着咖啡进来的秘书吩咐道，“安娜，请带这位小姐去我们公司的新产品陈列室参观一下吧，好像好时公司新到的不少巧克力样品都在陈列室的茶几上摆着呢”在王庚淡定却坚持的目光下，凯丽姑娘不情不愿的跟着秘书安娜走出去了，出门时还回头冲王庚做了一个等着瞧的手势！

“王先生，你的护士服务可真是周到，难道您还没有出院么？这么漂亮的姑娘，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瞧了心动呀，您可真舍得让她离开！”安德森开着王庚的玩笑，在辉瑞公司这个传奇总经理身上，对员工的关爱和温和态度是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做人本色。

事实上前世历史上辉瑞公司即使在大萧条和最困难的时期，也没有主动解雇过任何一个员工。

这种同舟共济的人文主义情怀，也是此刻王庚把辉瑞作为合作伙伴第一选择的原因所在！

老人现在为刚才在电话里对自己的首席化学家詹姆斯发脾气而感到一丝内疚，等跟眼前这个青年谈完，他打算亲自到实验室去安抚一下部下。

王庚不在说话，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在沙发里抽着雪茄打量着对方。

尼玛，老子一根雪茄抽完，你还跟我绕圈子，那我就拍拍屁股走人！王庚眯起眼睛心里这么想着。

“好吧！年轻人，我对你说的柠檬酸新工艺很感兴趣，如果，我是说如果，您的新工艺被证实确实有效的话，我和辉瑞公司会开出让您满意的价格！”安德森终于还是沉不住，先开了口！

“辉瑞公司的总资产大概有多少？”王庚冷不丁的问道。

“呃……”安德森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的一愣，眼前这个青年也太不讲究了吧，看你年纪轻轻不过是个西点的学员而已，刚还在说柠檬酸呢，一晃眼居然敢打上辉瑞公司的主意了？

辉瑞总经理心头忍不住勃发出一股怒气！

作为美国最大的柠檬酸生产商，辉瑞公司的竞争对手和试图收购辉瑞的财团从来都不在少数，但眼前这厮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中国青年，这让老约翰感情上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

第二十三章约翰·安德森举起了白旗

见安德森的脸色不好看，王庚也不放在心上，自顾掰着指头给老头子算账：“美国目前人口9800万，我虽然没有足够的数据，但根据人口和产量来推测，整个美国的柠檬酸年产量约为2000万磅左右，辉瑞公司是美国和世界最大的柠檬酸生产商。而根据辉瑞公司在布鲁克林厂房面积和员工人数来看，以现在的柠檬酸传统生产工艺，您的工厂年产700万磅柠檬酸就顶了天了，柠檬酸在美国市场的价格是1·25美元/磅，而随着原材料价格的不断上升，现在市场毛利大概在20％左右。如果我推算的没错，辉瑞公司这幢大楼，加上布鲁克林区的老厂房和仓库，和那边300多个工人，加上芝加哥办事处的一些七七八八，辉瑞公司的年销售额在700万美元左右。当然大家知道您在当初执掌辉瑞的第一年销售额就达到了340万美元，纯利润更是超过40万美元，在大战爆发前辉瑞的最高年销售额更是超过一千万美元。但是战争爆发后整个市场和辉瑞公司都受到了原材料的限制和影响，所以我认为，辉瑞公司现在的年销售额能维持在700万美元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参考现在美国化工原料市场批发商回款的账期一般在三个月到半年左右看，您的生产流动资金大概在300万美元不到，而设备厂房大楼等固顶资产加起来，大概是200万美元左右。”“这么一算，辉瑞公司的总资产大概也就是五百万美元左右，当然这个是我自己算的数据，到底对不对，只有您这个辉瑞的总经理最清楚”安德森的心里无比震惊，眼前这个青年的数据虽然不是完全准确，但他推算时采取方式却叫人刮目相看，成立于1849年的辉瑞公司，此刻的总资产大概在600万美元左右。

约翰·安德森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前的青年让他大开眼界，这厮甚至在想，要不要把他留下来为辉瑞效力，辉瑞需要这样年轻又有脑子的新鲜血液。

“这么看，我推算的八九不离十，恭喜你安德森先生，这么说辉瑞公司的毛利润在一百五十万美元上下，而您可以获得利润额的25％，天呐，你可是大富翁啊，您一年的收入起码也得二十多万美元呐！您比摩根家的两个女儿的年金收入加起来还高！”王庚大惊小怪的嚷嚷着。

“没有那么多，辉瑞在研发方面的投入超过你的想象，公司一年的纯利润不过七八十万美元左右，我也早放弃了分享总利润25％的收入方式，不过年轻人，你确实让我很吃惊！”安德森按捺中心中的吃惊，爱才之心大起，忍不住伸出了橄榄枝，有点急切的道，“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加入辉瑞，凭你的脑子，我相信辉瑞绝对会有你的用武之地，我可以给你五千美元的年薪！来做我的助理怎么样！”王庚既有点感激，又有点失望，尼玛，老子的目标在称霸一国，五千美元就想笼络老子给你干，简直是白日做梦！

说感激是因为昨晚那小爱迪生，查尔斯·爱迪生在自家老子的通用电气里，周薪也不过二十五块美元，算下来年收入也就1400美元，这个安德森倒真有眼光，一把就敢拍出比人家高三倍的高薪来拉拢自己。

“我听说辉瑞已经建立的新的实验室，您手下的首席化学家詹姆斯·柯里正在夜以继日的攻关柠檬酸新工艺？不知进展如何？大概几时会有成果？”王庚话锋一转，不接老头子抛过来的绣球，把话题扯回到了柠檬酸新工艺项目上！

“进展不错！相信很快我们辉瑞就要在业界中掀起一道狂飙，我们成为发明世界柠檬酸新工艺的先驱者！化工领域柠檬酸生产的革命性变化即将在辉瑞实验室诞生！”安德森决定先唬王庚一唬，论讨价还价的本事，老江湖安德森自认眼前这个小伙子不是自己的对手！

哼，老狐狸，当我不知道，你那个詹姆斯柯里虽然了不起，可历史上等他弄出柠檬酸新工艺来，至少要等到1919年，现在不过1917年的二月，这老头吹牛不打草稿，居然想唬我！

“那我恭喜您了，安德森先生，我相信美国其他化工和制药公司，对我的发明兴趣也不会少，而他们又缺少詹姆斯柯里这样了不起的化学家在实验室替他们倒腾，好在这些公司的总部多数也在纽约曼哈顿！”王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安德森伸出一只手道，“冒昧打搅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我这就告辞了，赶在午饭前还能来得及去花旗制药公司！”“哎！年轻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有更好的新工艺能缩短我们研发的过程，我们当然乐见其成，只是您刚才问辉瑞的总资产是多少，这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您想入股辉瑞？或者是，收购我们辉瑞公司吗？”王庚坐回了沙发，脸色却一正，缓缓道，“安德森先生，我来这里，是为双方寻找一个最佳的合作方式，您应该感谢我的第一选择是您和辉瑞公司，而不是其他诸如花旗制药强生公司这样重量级的辉瑞竞争者。”“我有百分百的自信，我提供的柠檬酸新工艺发明将在整个世界化工制药食品行业掀起一场革命！柠檬酸的成本将至少下降三倍而产量将提高三倍！我的柠檬酸可不是从意大利柑橘浓缩汁里头捣鼓出来的！”“王先生，正如您所说的，柠檬酸对辉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从小里说这至少是每年700万美元营业额的一桩买卖，从大里说这关系到辉瑞这家已经有68年历史公司的命运和前途！”安德森苦笑着掐灭了手里的雪茄，接着道，“希望您能谅解我的谨慎，从查尔斯·辉瑞先生手里接过公司的管理权时，我对他有过庄严的承诺。”“这是最让人肃然起敬的品质，事实上，我听说辉瑞公司在您的领导下不但业务蒸蒸日上，而且您还承诺，任何辉瑞的员工，如果将来应征入伍奔赴战场，那么辉瑞不但为他们保留职位，他们的家人还能继续按时领取职员的薪水？”王庚心道谁说资本家都是唯利是图铁石心肠的？这约翰·安德森就是人文主义的代表之一，其实这也是他选择辉瑞和安德森作为合作伙伴的最重要理由！

“年轻人，您真让人吃惊，这的确是我在年初的董事会会议上提出并坚持的一点，问题是我们从来没有因此接受过媒体的采访，您是如何得知的？”安德森一脸惊讶，眼前这个中国青年愈发让老人看不透，但起码，从王庚身上他并没有看到恶意，如果要打击辉瑞，随便把新工艺发明卖给任何一个辉瑞的竞争对手都能达到目的。

“难道这个王庚真的是来帮助辉瑞渡过难关的天使不成？”安德森犹疑不定的猜想着，一边喃喃的道，“成本下降三倍而产量提高三倍！如果真的这样，别说美国，全世界的柠檬酸市场都要被辉瑞公司垄断了！”“受惠于此的不但是辉瑞，还是广大使用柠檬酸的食品、饮料制药和工业厂商，消费者将得到最大的实惠，这可是功德无量哟！要不您看我免费向全世界公开如何？”王庚半真半假的逗着安德森！

“哎！那怎么可以！那怎么可以……你这样一来不但是辉瑞，很多上下游生产厂商都要破产倒闭，无数工人和职员将失去工作，这样万万不可！”安德森虽然知道眼前这厮在以退为进的逗自己，还是忍不住着急的嚷了起来！

“您说的没错，好的东西要在正确的时间掌握在道德高尚品格优秀的人手里，您和辉瑞是我选择的对象！除非您拒绝我的请求，否则我的发明一定是辉瑞公司第一个掌握并且投入生产！”王庚开始收网！

“年轻人，我无法拒绝你的诱惑，并愿意为此冒险，请您开出您心目中的价码吧！我们不应该在浪费时间互相试探和兜圈子了！”安德森无奈的举起了白旗，当然不忘跟上一句，“如果您发明的新工艺确实如您所说的那样富有成效的话！”

第二十四章艰难的抉择

“如果辉瑞率先使用了柠檬酸新工艺，产量增加三倍而原材料成本可以降低到原来的30％，这意味着辉瑞只要花100万美元的生产流动资金就能生产出满足整个美国需要的柠檬酸来”“辉瑞的市场占有率将不是30％而是100％，当然，旧的厂房需要改造，新的仓储和物流成本也会随着产量的增加而增加，工人的数量也要相应增加”王庚不慌不忙的掰着指头道，“刚才来的路上我还大致算了一下，如果辉瑞只把年产量从700万磅提升到2000万磅，这差不多是美国市场的年需求量，当然随着柠檬酸价格的下降，需求还会继续上升”“这样的话，您原来的300万美元的流动资金，保留150万继续作为新工艺下的生产流动资金，剩下的150万可以用来做生产线和厂房的技术改造、以及仓储物流人工的增加”安德森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这个年轻人不从商实在是太可惜了，辉瑞如果有这样的接班人接班的话，自己随时可以放心的退休了，瞧他掰着指头算账的镇定样子，哪像一个西点军校的学员，比什么商学院的高材生都绝对要强的太多。

王庚被安德森看自己的那种目光搞的一阵恶寒，尼玛，老子可不习惯被个老头这么痴痴的盯着，这厮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走动，一边继续掰着指头算帐，“这么一来，辉瑞的总资产没有大的变化，无非是生产流动资金从300万降低到150万，而固定资产则增加了150万，但是，辉瑞的年产量从700万磅增加到了2100万磅，还增加了至少一倍的工人就业机会！”“您觉得，同样的成本下，辉瑞公司每年多生产出来的这1400万磅柠檬酸，是因何而来？”王庚自顾自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又摸出一支雪茄，坐回了沙发中，一边轻轻用手拆开包装揉着雪茄，一边注视这对面的安德森。

沉浸在王庚话语中的安德森如梦初醒，喃喃的道，“这多生产出来的1400万磅，就是柠檬酸新工艺带来的革命性变化”尼玛，谁跟您扯这个，王庚皱着个眉头，划着一根火柴烤着手里的雪茄，一边点拨道，“现在柠檬酸的市场价格是1·25美元/磅，随着战争的进行，意大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