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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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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枫心里转了数个念头,却还是无法看穿骆养性的心思,便只能敷衍地笑笑道:“什么深意?怎么连我自己也都不知道呢?还请骆兄直言!”

骆养性见唐枫并没有说出实话的意思,自己又不敢冒这么大的险,只得呵呵一笑道:“既然大人这么说了,就当我从未来过吧。”说着一拱手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唐枫有些古怪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断地猜测着这个人的用意所在。

“如今锦衣卫的力量之所以不能和东厂相比,关键就是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带领他们的人哪。而原来应该起带头作用的田、许二人,则更是以魏忠贤马首是瞻,这样一来锦衣卫对东厂时就更显得矮了几分了。”唐枫对着田镜分析道。这是次日的上午了,在睡了一晚之后,他就将自己昨天所得到的信息综合了出来,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田镜道:“这一点看来大人你是猜得没有错了,只不过看出了问题所在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如何找出突破口。大人,你可是有了什么应对之策了吗?”

唐枫叹了口气,有些丧气地道:“我看得出来,那些百户、千户之流心里其实对此还是很不满的,但是就因为现在的形势,和这些人之间又相互不能同心,迫使他们必须忍下去。我昨天也不能将话说得太明显,所以直到最后也得不到我想要的。”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呆愣地道:“不过在回来时却有一个千户跟我说了一些试探性的话,只是因为不知道他的心意,我才没有将话给点透了。”

田镜闻言忙细问了骆养性当时的表现,最后道:“或许他也是被大人的话说动的其中一人,不过诚如大人适才所说的一般,现在的锦衣卫内无法有真正的信任,所以他也不能说得太多。不过这也无妨,此种情况已经存在了两年甚至更长了,想要颠覆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大人已经在他们的心里栽下了一根刺,或许用不了多少时候就能见到成果了。”

唐枫无奈地点头道:“现在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希望真能如田老你之所言吧。”话虽然如此说,但在唐枫的心里却并没有如此想,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大明王朝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前一刻,若是能早一步除去了阉党,或许它还有救,若不然的话,即便后来还是能除去魏阉一党,也只能见着历史如实地发生了,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心里不是滋味的唐枫在和田镜商量了一番没有任何头绪之后,就离开了家,去京城闲逛,陪同他一切的当然是解惑和几名从辽东就一直跟着他的人。在看了半日京中在繁华中带着几分没落的情景后,唐枫心里更是憋闷了。正当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信王府的门前,这让唐枫想到了前段日子自己在这里所做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根导火索的缘故,自己才能一步步地将那崔呈秀给逼走,想到了这一点时他心里才稍微好过了点。随后他就想起自己进京后还没去拜访过信王,就索性走了过去。

信王朱由检在知道了唐枫到来之后,就让人请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房相见,这已经是表现两人间关系进一步密切的信号了。见唐枫走了进来,向来不是太喜欢开玩笑的朱由检便也笑了起来:“唐大人真是贵人事忙啊,到了京城都有些日子了,才想起来见本王。”

唐枫忙笑着请罪道:“是下官疏忽了,还请王爷你大人别记小人过。”

朱由检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忙,所以也没将此放在心上。不过你回京后这一两个月来所做的事情我却是都看在眼里的,看你用计迫使崔呈秀离京,本王也深感高兴哪。”

在这个未来的崇祯帝前,唐枫不会将自己的心意给隐瞒起来的,闻言只是苦笑道:“当日将崔呈秀赶出京时我也很是高兴,但现在想来一个崔呈秀的在与不在与朝事根本无关紧要,我大明的情况还是一般,所以便也没了当时的感觉了。”

朱由检听了后先是一怔,随后道:“你说得对,真正的罪魁还安然掌着大权,有他一日,我大明就一日不能振兴。只可惜皇兄虽然信我,却也信他,根本不可能听我的建议将这人给除去的。”说着叹息了几声。

唐枫道:“其实我之前也有一个想法,若是此计可成的话说不定真能打击到阉党的势力,只可惜现在看来却未必有那么容易了。”朱由检听了说有了新的计策,便忙问道:“哦,说来听听,说不定本王能帮你这个忙呢。”

唐枫于是就将自己想把锦衣卫从阉党的控制中拉出来的想法提了出来:“原来还以为他们必然会因不满东厂高着他们一头而有所抱怨,可是昨天在席上却发现这些人并不敢真的有所行为。”叹息着说完了这些后,唐枫又随口提到了骆养性一事。

“骆养性……”朱由检在迟疑了一下之后才道:“这个或许真是想与唐大人你合作的。”

“这却怎么说?”唐枫忙问道,对朱由检的看法他还是很尊重的。

朱由检说道:“唐大人你毕竟是两年前才来的京城,对京中的往事并不知晓,据我所知,这个骆养性正是前锦衣提督骆思恭的儿子。当年阉党与东林党起冲突时,他是站在东林党一边的。其后阉党为了使自己的手上掌握锦衣卫的力量,就使计害得那骆思恭丢了官,还被下了狱,之后才有了田尔耕等人职掌锦衣卫的大权。我想骆养性生为人子,当不会忘了自己父亲的大仇的,说不定他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机会。”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吗?可是骆养性乃是犯官之子,怎么还能再次进入到锦衣卫中呢?”唐枫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惑。朱由检一笑道:“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锦衣卫在太祖时就定了下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从民间挑选的人才,这些人倒是经常更换,死了也就死了,但另有一些却是世袭的,都是当年跟随了太祖一起打下我大明江山的功臣之后,这个骆家便是那时候传下来的。所以骆思恭虽然犯了事,可他的儿子却还是得进锦衣卫里任职,至于他是怎么成为现在的千户的,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唐枫点头道:“原来如此,下官受教了!这么看来,那骆养性与阉党当是有着大仇的,他来找我也是想看看我究竟是否真的要与阉党为敌。既然能争取到一个帮手,我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有他这个熟悉锦衣卫内部情况的人相帮的话,我必能更快地将锦衣卫拉出了阉党的阵营,从而为我所用!”

当唐枫离开了信王府时,心里再次有了底气,他开始觉得此地是一个让自己铲除阉党的福地了,之前就是因为来了这里才有现在的局面的,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朱由检就是魏忠贤的克星,即便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大权,也能对这个权倾天下的九千岁造成伤害。

既然骆养性对自己还有着一定的提防之心,唐枫就打算自己主动出击,和他开诚布公地好好地谈一谈,这样才能说服了他。所以他便叫来了吕岸道:“你去一趟骆千户的千户所,请他今日晚上来我府上一叙。”

吕岸一呆道:“这个骆养性为人甚是低掉,大人我怕他不肯赴约啊。”

唐枫想了一想道:“这样吧,见了骆千户后,若他有所推辞的话,你就跟他说我约他相见是与他父亲骆思恭的事情有关的,我想这样他就一定会来了。”

唐枫打发了吕岸去请人后,自己便回去了家里和田镜相商,要怎么说话才能使得骆养性相信自己的诚意,从而真正地与自己联手一起对付魏阉一党。

第265章    新的帮手(2)

因为是在家中设下的宴席,所以在菜肴上是无法与昨天的相比的,不过唐枫请了骆养性前来也不是为了吃饭,倒也没有觉得多尴尬。席间相陪的除了邀骆养性来唐家的吕岸之外,还有田镜,四人就一边礼节性地寒暄着,一边入席吃饭。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骆养性在放了筷子之后,才笑着看向唐枫道:“唐大人昨天才请了众兄弟饮酒,今天又着人给我下了邀请,不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虽然他是因为吕后后来所加说的那一句和他的父亲的事情有关才来的,但现在却不好当面相问。

唐枫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骆大人的身世,原来骆千户你乃是前锦衣卫指挥使的公子,为表我的相敬之意,才冒昧请的骆兄你再来赴宴。而且我还知道骆指挥使大人之所以最后被革去了官职也与某些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才想着与骆兄你好好地谈谈。”唐枫和田镜商量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事还是摊开了说比较好,若是双方都有所顾忌而都兜着圈子说话的话,只怕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去。现在见骆养性果然不肯早自己一步说出心里的事来,就索性先说了出来。

骆养性先是一呆,随后道:“不知唐兄你所指的却是什么?先父出事时我尚在外游历,对他的情况所知有限,要是兄能见告的话,我是不胜感激的。”

“装吧,你小子就装吧。身为锦衣卫的千户要是这样大的事情都查不到的话,你也就太无能啊。”唐枫心里满是好笑,在与田镜交换了下眼色之后才道:“我从人口中得知,原来骆指挥使大人是因为与魏阉一党屡次为难,终于让他们怀恨在心,才被他们找了一个由头给革去了官职,然后关进了大牢之中的。怎么,骆兄你当真不知吗?”

“这……此事我确是不知,我一直以为是先父做了什么错事才被关进牢里的,不知大人你是从何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骆养性满是疑惑地看着唐枫问道。看他的这个样子倒让唐枫有些迷惑了,为了不使信王受什么牵连,他只得说道:“这事我是从其他的锦衣卫的同僚口中听来的,他们那时候也在京中任职,对此自然知之甚明了。”

骆养性听了这话之后,面色有些黯然了,但是却并没有像唐枫所猜想的一般有所说辞,这就让唐枫更为迷惑了。正在这个时候,吕岸开口道:“经大人这么一说之后,我也有了这个印象。记得那时我还是锦衣卫里的一个小校呢,就听说骆大人总是与东厂的人为敌,当日有人告发了东林党的汪文言,说他犯了大罪,最后大人也没有伤他分毫,最终轻易就放了他出去。可事后不久,骆大人就因事被关进了大牢!”

骆养性听着自己父亲的遭遇,面色更为暗淡了,这一切都落在田镜的眼中,他在轻咳了一声后才道:“俗话说父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若是连父亲的血仇都不知报的话,就枉称为人了。不知骆大人在听了此事之后有何感想啊?”

骆养性心里不断地转着念头,在沉默了有近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才抬起了头来道:“唐大人,两位,你们也不必再拿言语来激我了。其实昨天在宴上听唐大人你说了那一番话后,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现在你们既然敞开心怀说了实话,我骆养性便也不再隐瞒了。

“不错,我其实早在任了锦衣卫之职之后不久就知道了先父的死因,也曾想过替父报仇,只可惜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锦衣千户,无论是权还是势都无法与魏阉相比,所以我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报得大仇!大人此次既然肯开诚布公地将自己对魏阉的敌意给说了出来,想必你一定是有着什么打算的吧?若真有用得着我骆养性的地方,你只管吩咐,我必不会推辞!”说完话他就直看向了唐枫,等他开口。

没想到原来谨慎小心的骆养性在有了决断之后像是变作了另一个人,居然会如此直接,唐枫三人倒被吓了一跳,若不是此人的底细是真的,又有信王的保证的话,唐枫说不定都会打退堂鼓了。在定了定神后,唐枫才道:“骆兄你说得不错,我确是有了一个逐步对付阉党的计划,之前将崔呈秀赶出京城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骆养性想到之前唐枫所做的那一切,就更相信他的话了,于是问道:“那么请问唐兄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呢?”既然唐枫称他为兄弟,他也这么称呼对方了,这样就显得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唐枫说道:“此事你昨天也看到了,那就是想办法让锦衣卫为我所用了。阉党之所以能够控制群臣,除了魏忠贤的权势之外,更为要紧的就是厂卫的监察机构了。若是我们能使得锦衣卫不为阉党卖命,那魏阉就如少了一只臂膀,到时候我们想要对付他就容易得多了。而若是能让锦衣卫成为我们的臂助的话,那想铲除他们就更是易事!”

“看来我昨天没有猜错,唐兄你果然是打着这么一个主意,不过昨天你却不敢以实言相告。”骆养性呵呵笑了起来,“你所找的对象是对的,不错锦衣卫这两年来为东厂所压制,所有人心里都很是不满,只要撩拨起了他们心中的怨怼的话,便能趁机将他们拉到阉党的对立面了,不过却还是有一些难处的。”

“骆兄你一直身在锦衣卫中,对他们的事情比我们是要知道得多了许多,有什么难处还请直言!”唐枫给他斟了一杯酒后说道。

骆养性谢了一声后,才说道:“这为难的地方就在于田尔耕和许显纯二人了,这两人是靠着巴结魏忠贤才坐上现在的位置的,所以他们对魏阉那是很忠心的,你说他们肯和阉党为敌吗?而他们手中就掌握着所有锦衣卫兄弟的升降大权,兄弟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哑忍的。所以要想让锦衣卫和阉党为敌,最要紧的就是消除这两人对弟兄们的控制。”

唐枫闻言就皱起了眉来了:“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他二人乃是朝廷所定的锦衣提督和佥事,岂是我能够轻言废除的?”骆养性笑了起来道:“大人你这也太妄自菲薄了吧,你可莫要忘了,就在几日前你就将身为左都御使的崔呈秀给赶出了京城,还有什么是你做不成的呢?还有,其实我们锦衣卫的兄弟已经对田大人和许大人颇有微词了,若不是他们两人为了自己的前程而不敢替兄弟们撑腰的话,我们早就与东厂争上一争了。所以大人你要是想对付他们,倒也不是全没有一点机会。”

唐枫看向了田镜,想听听他的意思,田镜便说道:“骆大人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锦衣卫是一把刀,要它伤人在于刀握在什么人的手上,倘若大人能将许、田二人给除去了,那这把刀就会在您的掌握之下,到时可不光是断去魏阉的爪牙,而是夺了他的爪牙了。”

“正是田老所说的,其实唐大人你在上次去南直隶时曾做了一件事情,早已经使得田尔耕丢了大大的面子,现在只要再多添几把力,他自然无法再弹压住兄弟们了。”骆养性深表同意地点头道。

“你指的是……”唐枫忙问道,他可不记得自己在那时候做了什么和锦衣卫有关的事情了。骆养性呵呵一笑道:“当日大人曾为了帮助信王而得罪了我们锦衣卫的人,后来更使得那些守在信王府前的兄弟受了惩处,这还不算,之后更有人因为窥探贵宅而被人所伤,那田尔耕因为怕被魏忠贤知道而怪责居然将他们给谴出了锦衣卫。此事之后,兄弟们对田尔耕他们已经不再信任,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才不得不听令。若是大人能够多做出这么些事来,使得兄弟们对他们更为不满的话,或许这两人就无法再居此位了。”

听他这么一说,唐枫就看向了在一边的解惑,想到他居然在无意中有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心里大为感叹。在等了下后道:“若真如你之所言的话,我倒是真有办法使得众锦衣卫的兄弟对他们产生厌恶之心,不过却不是我与你们为难,而是让锦衣卫的兄弟与一些不能招惹的人起冲突。而那田尔耕若是只知道对魏阉马首是瞻的话,必然不敢替兄弟们撑腰,仗义一来我们的计划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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