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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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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吃喝,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包括民夫最少达到了二十万人,还有战马呢,荆湖供给不上了,只好诏书和县、含山与乌江三县百姓,凿横江河,以通粮道,将江淮的粮食向前线调运。最终曹彬是拿下了江南,并且做得还不错,杀的人不多,江南几乎所有财富没有损失。否则这次南伐他将很悲催。
李煜看到润州已破,开始自救,一边急召朱令赟回援,一边组织百姓为兵,没有盔甲,只好穿纸甲,没有兵器,只好以农具为兵。然后派高高人大道士周惟简与徐铉同使京师,请求宋朝退兵。徐铉临行前李煜对徐铉说道:“汝既行,我当中止上江援兵,勿令东下。”
徐铉答道:“臣此行,未必能排难解纷,城中所持者还是援兵,奈何中止。”
李煜说道:“方求好而复召兵,自相矛盾,于汝岂不危乎?”
“要以社谡为计,置臣于度外。”
李煜泣下,即拜左仆射参知左右内史事。实际李煜为人不恶,比宋九想像的要好,甚至比赵佶还要好,就是不会用人,又不理国政,由是误国。徐铉二人先拜见曹彬,曹彬很客气地将他们送出军营。二人马不停蹄,几乎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来到东京城下。
大臣们听到这个才子来了,一个个很紧张,此人太能说会道了,而且才华横溢,除非象上次赵匡胤那种无赖做法,否则真讲道理一个也讲不过他。许多大臣就对赵匡胤说,陛下不能太大意,应当有所准备才能接待。赵匡胤哈哈大乐道:“只管将他叫上来,其他的你们不管。”
徐铉见到赵匡胤劈开第一句便是响亮的声音:“陛下,李煜无罪,陛下师出无名!”
不能因为李煜不参加什么烧柴祭,就要派大军来灭国,这个理由太勉强。
群臣鸦雀无声,有人害怕赵匡胤一怒之下举起玉斧往徐铉嘴巴上抽。
第三百二十八章 才子(下)
但赵匡胤没有动怒,而是让他走近说话,徐铉再出惊人之语:“李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过失,为何见伐?”
于是满肚子委屈一一倒出,说了几百句。从古到今,旁征博引,言语哀切,其言悲咽,若不是怕赵匡胤会动怒,有的文臣都开始听得摇头晃脑了,这才是第一流的文士!
赵匡胤一直没有辨驳,而是让他说完,也没有多辨,这时徐铉准备赴死了,怕个球,真辨起来赵匡胤也辨不赢的,因此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说一说,父子能分开吗?”
一句话就让徐铉语塞。
高人周惟简见势不妙,将李煜亲笔写的书信递给赵匡胤。李煜文采更是勿用置疑,写得不错,赵匡胤也看完了,但说了一句让两个差一点郁闷至死的话:“你们国主所说的,我看不懂。”
不与你谈古论今,咱是大兵,有大兵的办法。
李煜无辄了,朱令赟无辄了,他只好出兵。国家都快完了,也不顾什么后路不后路,尽出湖口兵将,对外号称十五万,缚木为筏,长百余丈,战舰大者高十重(十层战楼),能纳一千名兵士,顺流而下,目标很简单,焚烧采石浮梁。王明在舒州皖江独树口屯兵,探得这个消息,让儿子亲自骑马赴京入奏,请求再造三百战舰,增援兵,以迎朱令赟。
赵匡胤道:“此非应急之策,朱令贇一旦兵起,顺风顺风,朝夕便可到达采石,一旦烧掉浮梁,粮草无法供应,三军必乱,我军不得不撤回江北,金陵之围解矣。”
于是密令王明在长江洲浦间多立长木,若帆樯状。
王明忽信忽疑,但这是皇上的命令,不得不听。这时宋军占据池州的好处便显露出来,想要刺探,没江南岸边的支持,派小船前去刺探纯粹是送死的。
朱令赟到达皖江口,看到远远那么多帆樯,以为是伏兵,因此将船队停下观察。赵匡胤这一招是直指人心,若是朱令赟胆子大,该出兵早就出兵了。到现在才发出大兵,说明他心里上暗弱,害怕。这给曹彬赢来宝贵的时候,派出刘遇及时地赶到。两军会合,一刻未耽搁,向朱令赟发起进攻。这时唐军一个致命缺点暴露出来,船太大了,而这时江水开始浅起来,无论行舟或调头转向,极其的不方便。而且据传朱令赟的舰船高达十余重,上树大将旗旙,宋军围着它攻打。
朱令赟急迫之下想出一策,他看到风向罕见地刮起了南风,下令将桐油倒入大江中,点火烧起。顿时一片火海飘向宋军,刘遇不支,眼看大败。但风向又突然变成了常见的北风。
朱令赟烧宋军,宋军还好一点,他们没有中连环计,所有战舰一起散开的,能驭船避一避。而他的战船皆庞大无比,调头不便,转向不便,一烧一个准。
十万大军眨眼全军覆没,朱令赟与副将王晖生擒活捉。
很险的一场战役。
但曹彬继续在磨洋工,恐怕这时候连赵匡胤都不知道他的想法。曹彬磨洋工,给了李煜勇气,又派出徐铉与周惟简出使宋朝。好说话的曹彬再次放行。
赵匡胤也接待了,但这一回没那么正规,仅是在便殿接待了徐周二人。此次徐铉只能挑温顺的语气说话:“陛下,李煜事大礼十分恭敬,上次是真的生病了,才没有朝谒,不是胆敢拒诏,请求陛下缓兵以全一方百姓之命。”
言语哀切之极。
他好话赵匡胤也好话说,就与他说道理。但两人目标不同,赵匡胤是收复南唐,徐铉却要求撤兵。说着说着,就辨了起来。讲道理赵匡胤哪里能说过徐铉,连辨四回,都没有辨赢,徐铉反而越说越激动,赵匡胤大怒,按剑喝道:“不须多言,江南亦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
能将赵匡胤逼到赤裸裸地说出这番强盗理论,徐铉无论成不成功,真的不容易。
赵匡胤没有理这个人才,而是诘问周惟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高高人吓着了,嚅嚅道:“臣本居山野,非有意仕途,是李煜强行派臣来也。臣素闻终南山多灵药,它日愿得栖隐。”
天下道山,何其之多,江南的庐山,茅山,又比终南山差了吗?这有话音的,赵匡胤这才放过二人。
不再说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足矣,有这一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徐铉默默地回去。赵匡胤却打开了地图,因为他从徐铉身上看出南唐还是不甘心。他看了许久,然后指着宋军北寨说道,快通知曹彬,马上在这里挖深沟,南唐人一定会在夜里偷袭这里。
北寨,哪里是潘美的防区。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几人军事能力的高下,曹彬肯定不及潘美了,然而潘美又不及赵匡胤。
果然没有多少天,南唐五千兵马来袭,可是潘曹二人早有准备,来了,但一人没有回去,第二天打扫战场,从死尸身上搜出十几个将帅印符,这证明城中没有兵士了,连将帅都亲自出城送死。有,白衣军,老百姓军。而且从春天围到冬天,居民樵采路绝。城中粮食很多,再守一个三年四年的都没问题,但冬天来了,金陵城不是广州,老百姓要烤火,要做饭,没有柴禾哪行?再加上打一次败一次,城中渐渐夺气。因此曹彬还是慢悠悠地进攻,也就是将虎炮与伏虏弩搬出来,往城头上砸。至于宋军攻城兵士伤亡几乎是零,死了一些人,可是因为生疫病死的,与攻城几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说是缓攻,实际根本就未进攻。
曹彬这才派使入城,对李煜说,此月二十七日,城必破矣,你想做什么早点准备吧。
李煜不得己,只回信对曹彬说,“我先派儿子李仲寓去京城做人质,然后再请降。这摆明了要拖延时间,但曹彬有惩潘美南汉之戒,居然答应了。但李煜只说不做,等了好几天没消息,曹彬只好催促,并且说,郎君不须远行,只要到我大寨之中,马上四面罢攻。”
若无潘美前例,曹彬万万不敢说这样的话,这也是害怕李煜逼急了,学习刘鋹放一把火,那是第一次,若是再发生一次,自己惨了。实际若不是因为这个钱,即便曹彬的这种打法,也早向金陵城发起总攻,何必拖了近一年时光。
曹彬的姿态很低了,李煜心动,可是张洎等人复劝,金陵城墙坚固,岂可克日而破,若能拿下,宋军早就拿下。于是李煜派使对曹彬说他儿子衣装行李还没有准备好,宫中的饯宴也未举行,二十七日必出。曹彬怒了,派使对李煜警告,不要二十七,就是二十六日出,也晚了。李煜不听。
曹彬没办法了,拖到今天,居然还是要强攻。
但就在这时,曹彬忽然生病,病得还不轻,大家伙儿急了,这马上要真正开打,你老人家怎么能生病呢,诸将一起来看望,曹彬气喘吁吁地说:“我的病是绝症,没得治了。但有一个方法能治,你们能保证吗?”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这不是一直在听你话吗,包括至今未开打,不然早就进攻了。曹彬继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的病非药石所能康愈,只要大家共为信誓,破城日不妄杀一人,我之病则愈也。”
然后伏床大咳。
诸将一起要晕倒,你索性直接说出来得了么,还在装!无奈了,只好许诺,相互焚香约誓。前面誓言说出,后面曹彬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与大家商议如何攻城。
曹彬不算无耻的,无耻的在城中。
围到现在,城中许多大臣建议投降。
早先想投降的是耻辱,这时候想投降的则是明智,若能反抗那就打吧,可打一次败一次,特别是最大的倚仗湖口十万大军瞬间化为灰烬,还用什么来反抗。
不过张洎与陈乔始终坚持要战。两人相约以死铭志,李煜附和,一面与曹彬周旋,一面在皇宫四周准备了许多干柴,城破之日,我与我的族人与二卿同存亡!
真正的攻城开始。
宋朝的十几万兵马,还有吴越的兵马,同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敲响了总攻的战鼓。
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向流星雨一般飞上天空,又落了下来,接着一支支劲弩又抛上天空,再跟着落下,然后一支支普通的箭矢象雨点一样落上城头。
宋军还没有到城墙下,城头上已经倒下一片又一片的尸体。
云梯与各种攀援设备搬到城墙下,一个又一个宋朝大兵上了各种各样的梯子,迅速爬上城头,未见什么反抗,城头上的白衣军就脱下纸甲,放下农具,逃入城中。
不到一个时辰,各个城门大开,宋军象蚂蚁一般涌入城。
曹彬、钱俶、潘美等人皆愣了一会,这就攻城若大的南唐都城了?曹彬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该提前数月就强攻了。但不能说出来,否则不是有功,而是有罪,说道:“我们也进城吧。”
城破了,张洎带着妻子与行装与陈乔入宫见李煜,陈乔说道:“臣负陛下,愿加显戳,若中朝有人责问陛下,以臣为托辞。”
李煜说道:“运数已尽,卿死也无益。”
陈乔说道:“陛下纵不杀臣,臣也没有脸面见国人。”
于是自杀。
张洎却在边上说:“臣与乔共掌枢务,国家灭亡当俱死,但臣担心陛下入朝,谁替陛下辨明此事,所以不死者,是以待将来维护陛下,替陛下辨明冤情。”
对张洎的无耻,李煜已经没心思计较了,而且他马上也要无耻。先是挥手让张洎退下,看着那些干柴,烧还是不烧,可是看着美丽的小周后,黄保仪,若不是小周后吃醋,赶跑了一些,后宫之中还有更多更多的天姿国色,流珠、乔氏、庆奴、薛九、宜爱、意可、窅娘、秋水、小花蕊……
不是我舍不得死,是我在做词啊。
四十年来家国,
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
玉树琼枝作烟萝。
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
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
教坊犹奏别离歌。
垂泪对宫娥。
就要敌虏的降臣了,祖宗也早死了,咱不需要垂泪对祖宗,因此是垂泪对宫娥。
战鼓声渐渐近了,喊杀声渐渐近了,似乎就要到皇城门外……
第三百二十九章 脱变(上)
春节到来,得给老丈母娘拜年。
潘怜儿坐在车里,抱着宋玉,车中还带着宋福娘、宋小鱼、宋盼盼,还有两个小家伙,宋万娘与宋宝,他们让宋九抱着,坐在马背上。但莫要小视了宋家这几个孩子,玉苹在京城时教,潘怜儿更在教,宋九看似宠爱,实际是寓教于乐,也在教。七岁的宋福娘能算出三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能用算盘勉强打出加减,勉强地读出论语,宋宝也勉强地读千字文。而且在宋九带领下,他们性格外向,又会讲很多故事,虽不及极少数七八岁就会作诗的宋朝天才儿童,但智慧表现比其他的孩子高出一大半。
宋宝好一点,那是男孩子。
但宋万娘不同,她是女孩子,从一出生就集千宠百爱于一身,再加上长相好看,许多贵妇人都喜欢。然而听她在读论语,大家都无语了,一起责备潘怜儿,她是女儿身,你这样教她,以后谁家来娶她?
背下里还有一个人心里也悬着,赵匡义夫人符氏去年因病去世,临终前拉着赵匡义的手说,大王,别忘记了柴家。
赵匡义苦笑点头。
宋家那般教法,那是培养妖孽,自己那个侄孙真不般配啊。
来到潘家,潘仁美马上要回来,但不会太久,庆功宴后,他要回到驻地,也就是去汉中。但也不一定,也许赵匡胤会换地盘。或者象广州那样,带这个虚职,留在京城。节度使职位渐渐模糊了,有虚职与实职,即便是实职,权利也不多了,多少受文臣节制,有领兵与练兵权,可兵力很少,并且都是厢兵。
宋朝官职也开始含糊不清,如以宣徽南院使、义成节度使曹彬为枢密使、领忠武节度使,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为宣徽北院使,一般人会十分糊涂,但放在宋朝,官员们自己儿就知道了,那就是曹彬为西府宰相,同时身领着忠武节度使的虚职,这个虚职无实权,是一种荣誉,同时多拿一份工资。不过这个宰相有可能也是与石守信他们一样,成为一个使相,那就是两大虚职。潘美的情况会复杂一点,去汉中赴任了,那个西府重要的职位宣徽北院使成为虚职,荣誉与多拿一份工资,没其他的意义。若不赴任,召入西府谋事,节度使变成兼带的虚职。若闲赋在家,两个职位会全部变成虚职,若是征太原,两个职位是虚职,征太原的职位则是实职。也就是结缀,不过他们二人这个缀结得太大;尽管不多,但是一等一的官职。
所以田氏也在家中做了一些准备,防止去外地赴任。
看到几个孩子,田氏高兴地迎了出来。
宋九家的几个女孩子个个都垂涎三尺,不仅是宋九,自从赵匡胤承诺了国公之爵,以及其他种种迹象之后,无一人小视宋九。还有她们自身的素质,以及宋家那个十万。
田氏也想来一个亲上加亲,那是不可能了。
她没有小视宋宝,这孩子精灵古怪,说不定将来会有大出息,而且女儿与宋九那个小妾关系不错,终于成功地为宋家生出一个男孩子,马上就取名为宋玉,宋九不同意,说有一个古人叫宋玉,潘怜坚持,自古以来同名的人太多了,咱们要么不同名,要么与名臣同名。两人争了一会儿,宋九华丽丽地撤退下去。
在宋家一切似乎反过来的。
实际这个名字,就是对玉苹的一种挂念。
相互传压岁钱,田氏微笑,两家人丁兴旺,她也感到喜欢。宋九对自己几个老小十分痛爱,这种景象是她乐于看到的。不过她也不大明白,为什么当初刘家看不上宋九,或者宋九为何那么迟才通了“七窃”。
宋九问:“丈母,丈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大好说,若是赵匡胤想留他们弹压江南,说不定又要呆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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