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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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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郴州后,他才让邵延绢为北面招讨使,修兵演武。
潘美看在眼中,没有花多大代价,只是一封信,一封没有任何来历的信,信上说了邵延绢谋反,刘鋹就将此人杀死。
北汉也在用反间计。李谦溥在隰州十年,手下有一将叫刘进,勇力绝人,北汉患之,做蜡弹封书遗于道上,为赵赞得到,呈给赵匡胤。李谦溥以全家四十口做担保。赵匡胤悟,释放了刘进,还给了一些压惊赏赐。
两个反间计,北汉的那个更高明,却没有得逞,潘美这个反间计简直是胡来,然而就成功了。
邵延绢一去,潘崇彻下去,五岭再不是南汉的长城……
刘鋹也想到此人,派太监火速传旨,召潘崇彻。潘崇彻静静听完圣旨,他与那群大兵一样,这就没啦?他更不服气了,我当年为南汉立下多大的功劳,不但让我下去,还给我戴了一个高帽子,现在用我想到我了,也行,至少给我意思意思一下吧。俺非是阿狗阿猫……他不会象大兵那样直接吼出来,淡淡说了一句:“不行哪,老臣眼睛不好了,不能领兵。”
若是其他人,这时候应能醒悟,稍稍安慰几句,潘美的兵马实际也不多,不足两万人,其中大半还是杂牌军,一鼓作气可以,一旦败了,会败得比谁都快。
谁知道刘鋹大怒,道:“何须崇彻,伍彦柔岂无方略也!”
伍彦柔居然能与潘崇彻相比了,派伍彦柔去救贺州。
……
“丈人,为何要撤?”宋九问道。
“小子,别问,看好了。”潘美答道。他让这个女婿弄苦逼了,说他做得好吧,战俘全让他释放了,然后如他们所担心的那样,又被南汉组织起来。说他做得不好吧,这一路军民鱼水情,连兵士似乎都变了另外一个模样。甚至潘美担心这样下去,自己手下还能不能对南汉将士举起手中的屠刀。
大军连撤二十里,天色临近黄昏,这才匆匆忙忙地扎下大营。
另一边伍彦柔军队到达贺州南乡,闻听宋军闻风而逃,兵力似乎又不多,大喜,都不让将士下船,而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继续出发,然后登岸与宋军决一死战。
夜色降临下来,潘美下令三军休息。
潘美将宋九喊出帐外,到了这里,即便这是九月末,天气仍是很温暖,但也是最好的出兵时机,一直到明年夏天来临前,皆非是酷热的天气。至于秋瘴冬瘴与春瘴,宋九已经解释了。有一些瘴疠严重场所避开就是。
潘美拍了拍草地说道:“宋九,坐下,我们聊一聊。”
宋九前面来到湖南,后面酒还没有喝好呢,大军就出发了,眨眼之间就到了贺州城下。翁婿俩还没有好好谈过。潘美又问道:“惟德惟固他们如何?”
“丈人,看你怎么样想。若是认为自己打拼了一辈子,想儿女过上好日子的话,他们在京城也无所谓,就是纨绔子弟,也不作恶,仅是生活略有些享受。而且京城人多眼多,我又开辟了海外财源,足以保证他们这一代,甚至他们下一代衣食无忧。”
“你那几条船?”
“那可不是几条船,是黄金船,仅是两次下海,最少能带来十几万缗利益,倭国还很穷,高丽也穷,若是南下,或者平定南汉后,得到广州等港口与造船技术,以及海图,获利更厚。”
“你这些变钱的法门太高超了。”潘美叹息道。自己在前线象做贼一般,好不容易得弄到一万来缗钱,但在女婿眼中就象一张纸,完全是灰灰。弄得潘美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捞钱了,干嘛捞呢。不但他,连尹崇珂也没有了捞钱心思,儿子什么也没有做,分的钱就比他捞的多,何必偷偷摸摸地捞?
“非是也,一个国家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我占据着工商二字,又占据着知识的优势,想富裕岂不是很容易。”
“你再往下说吧。”
“若丈人想他们成气,放在京城享乐是不行的,生于忧患,死于享乐。不一定雕琢之后就是美玉,可想要得到美玉,必须雕琢。比如说领兵作战,二位舅哥并不比我高明。”
“若读书呢?”
“那我不大清楚了,不过中进士很难的,要么读物格,它终是小道,政治上难有做为。”
“你认为儒学与物格谁是大道?”
“丈人,你当真以为国家离开儒学就不行了?看看西方一些强大的国家,他们那来的儒学,有的国家立国比汉唐更长,同样有君王,同样有皇帝。这样对比,答案是何?不过丈人,咱们这句话私下里说,切莫对外公开,那些大儒们会将我们喷死的。”
“你继续说惟德他们。”
“他们大了,我真不大好说,继续在太学吧,至少大家在一起厮混,以后也算是有了交情。就看惟正如何?实际书院里所培养的不仅是物格学人才,也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官吏之才,陛下注意到了,但他也没有揭破,还有,我暂时不能放手。一旦放手,完全成了国家的机器,很有可能从书院里走出来的更有出息。但未来的事怎么知道呢?”宋九叹了一口气,儒家力量太强大了。个个都想望子成龙,宋九将三者剖析,让潘美去选择。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官家的妙算(下)
夜渐深,一支宋军忽然悄无声息地出了军营。这时候宋九与伍彦柔皆在睡大觉。
天色明亮起来。
南汉军到达了,大大小小船只泊了下来,一个个登岸。场面有些乱,这是登滩的必然结果,不过也没有关健,宋军还在二十里路开外。几个兵士抬着胡床,也就是那种能坐能躺的椅子,许多胆大的将帅就喜欢坐着它指挥。特别是唐朝人。但在岸上山林里密集的灌木丛中一双双大眼睛正盯着他看。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看的就是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正好伍彦柔上岸来了,能执行斩首计划,并且南汉军队正是混乱的时候,再过一会,汉军纠集好了,那时候再打,胜也是惨胜。
号角声吹响。
宋朝大兵们一个个从灌木丛将身上的伪装抖掉,杀了出来。全部指向伍彦柔。这招很管用的,南汉也有斥候,想要埋伏,不能用太多的兵力,否则必被南汉斥候看到。人少,只能执行斩首计划。但让伍彦柔慌乱起来,就无法指挥。一个没有指挥的军队,那就等同一盘散沙。
南汉兵虽弱,也是兵,可猝不及防,一个个慌乱地抵抗,伍彦柔从胡床上跳下来,不知道是指挥还是要逃上船。宋军就杀到他面前。
这一切,宋九并不知道。
但他很明智的没有参与,参与进去管什么用?刚吃过早饭,前方报告南汉军登岸,大军披挂整齐,宋九还以为要面临一场阵地战呢。谁知道潘美下令道:“冲!”
宋九更糊涂,若此,何不在岸边拒守,等敌人半上滩涂时再冲击,那岂不是更有效果?后来细想,才察觉潘美这条计策多妙,若真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伍彦柔还能在此登滩吗?早就在贺州城南下船进城了。那如何做到迎头痛击。
他只好骑着马,随大军一起向南冲,好在只有二十里路,不是太远,一会儿就到了。但这时战场早成了一个屠宰场,未等后方的援军到达,伏兵就将伍彦柔生擒活捉。连头领都拿下了,南汉兵力虽多了几十倍,也变成各自为战,人再多也不管用,被这群伏兵不停地宰割着。潘美一挥大旗,大军又杀了过去。
经历过几场战事,宋九要变得好一点,看到宋军到处在杀人,许多人都趴下投降了,还在杀,于是骑马过去大喊:“投降不杀,不得杀俘。”
主要这个不杀俘虏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南汉后方,伍彦柔部下不知道,其中一人看到宋九穿着将服,急切之下,一刀砍去,宋九慌乱中举起朴刀招架,还是让这把刀砍到大腿上。
战场不是自己呆的,宋九又逃了出去。然后派手下找到李超,让他喊话。他坐下来让军医包扎伤口。因为赶得急,许多器械未带,包括虎炮,虽然简化,但它还是笨重物事,连后勤都没有运过来,况且是虎炮。不过带了消毒的酒精与硼酸水。伤口略有些深,大夫擦酒精时,宋九痛得咧牙呲嘴。
李超组织起来,比他有效果,一会儿南汉兵一起放下武器投降。近万南汉精兵,就是这片刻之间,还是喊了话的,死者十之六七。宋军收编战俘,打扫战场。
宋九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喝道:“奶奶的,刚才是谁砍我的。”
真痛啊。
宋朝将士一个个咧嘴大笑,那是战斗的地方,你骑马插进去喊什么话。
不过他们也未指望战俘承认,谁敢承认?可出忽他们意料,一个小兵从人群中走出来说道:“大将军,是我,但你说过不杀俘虏的。”
“老子喊不杀俘虏是救你们的命,你还用刀子砍老子。”宋九痛得大发雷霆。
小兵吓傻了。
范昱看了看宋九伤势,看上去不严重,乐道:“军法必须执行,勿得怒杀。”
宋九想了想,怎么办呢,是自己说过的话,又想了想,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王枕。”
“好,老子不杀你了,但你以后必须做老子的亲卫。”
王枕不敢答话,这不是鬼话吗,做什么亲卫,以后看自己不顺眼时还不是想折磨就折磨?
范昱踢了他一脚说道:“小子,你走了大运,快谢过都监吧。”
然后低声说道:“九郎,能不能执行,能不能避免湖南与巴蜀悲剧,就看你的了。”
实际宋九是气不过,早一刻让这些兵士投降,那就会少死几百上千人。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下这口怒气,说道:“随我来。”
王枕愁肠百结地跟在他后面。
宋九继续瘸拐着,他拐一次王枕在后面心头就慌一次,宋九又说道:“王师前来是救你们于水火之中,因此宣布了十一项临行军纪。”
让几十个主动随军押运后勤的富州百姓给他们讲所谓的军纪,自己说的不算,得让南汉百姓来说。等他们说完,宋九又说道:“贺州一役过后,我会立即释放你们回去。但之前你们必须要做一件事,做盒子,将这些死亡的兵士甄别出来,姓名籍贯一一标注,烧成骨灰,以后好送给他们家人。”
潘美在边上摇着头。
随宋九胡来了。
大军再度兵临贺州城下,潘美听任宋九处执战俘政策,可没有放过伍彦柔,将伍彦柔在城下枭首示众,勒令贺州城降。贺州仍不降,潘美与尹崇珂以及躺在胡床上的王继勋商议。
老王也老了,这番行军速度太快,他吃不消,终于病倒。老王说道:“下令后方急速将虎炮运来,否则强攻,伤亡必然惨重,我们只有一万几千兵士,征伐南汉才勉强走出第一步,若伤亡太大,后继必然乏力也。”
潘美也以为是。
王明急道:“当趁胜城中守兵沮气急击,不然援兵再至,城中士气又涨,而我师又老,南伐无功也。”
道理很简单,南汉有多少兵马,一拨拨的来,宋军就这点人,似乎朝廷又没有派援兵过来,到时候士气必然扭转。打的就是士气,失去士气,不要谈征南汉了,快点回去吧。
几个主将不说话,王明急道:“你们不攻,我攻去。”
都以为他是讲笑话的,王明真攻了,人很多,几千个民夫,也有兵,不能只让民夫护粮,还有护粮的兵士,也不少,一百人……
实际还有,主要军队行军速度太快,许多人还在后面,未来得及赶到贺州城下。
几个主将还经继续商议,根本就没有想到,宋九也没有想到,他正在监督战俘造骨灰盒子,甄别尸体。一具具辨认,也有宋军的尸体,那早就甄别出来了,很少,只有一百来人。多是起初伏兵时牺牲的,后来大军到达,那完全成了一面倒的屠杀,几乎无几人伤亡。宋九就在这个伤亡名单之内。痛得不行,揉大腿。王枕看到事不妙,连忙过来替他揉。
“我问你,我喊话了,你听不懂吗,为何要砍我?”
还有语言差异的,不过南汉也多是汉兵,差异并不大。王枕哭丧着脸说:“大将军,小的不知道,就随便砍了一刀。”
“你将我的盔甲都砍坏了,还是随便砍一刀?”
“小的一定将功恕罪,望大将军放过我吧。”
“扶我走。”
“是。”
宋九刚站起来,就看到王明带着一百名护粮兵士,还是几千个百姓向城下冲去。宋九挠头,不对啊,攻城行,但不能让百姓攻城。偏偏这些百姓比兵士还要兴奋,手中举着铁锹铲子嗷嗷地叫着,向城下就冲了过去。有几百个富州百姓同时大喊喝道:“王师无敌。”
宋九慌忙地对王枕与郭大说:“架我去中营。”
攻城战他看过,太原攻防多次,那个惨烈的景象至今记忆犹新,这些百姓冲到城下,那无疑是送死的,只要城头上一拨箭雨下来,最少能折去一半人。到处缺少百姓呢,所来,虽湖南现在稍稍变好一点,但许多地区还是一片荒凉景象,不能让百姓这么送死。
可刚蹦了几步,他又说道:“停下,停下。”
城头上没有动静,有守城的兵士,可他们看着这群疯狂的百姓,一个个呆若木鸡。宋九从怀中将望远镜拿出来往上看,看到上面的兵士一个个迷茫,害怕,担心,甚至还看到一个官员,大约就是贺州刺史陈守忠,他眼中与兵士是一样的神情。这一幕让城头上的兵士震憾了,连一个押粮的民夫都如何凶悍不要命,还怎么打。
几千人干活,动作很快,壕沟眨眼就填平,又有民夫兴奋地喊道:“抬攻城梯去。”
一半人在城头挥舞着铁锹铁铲子,一半人跑回去取攻城器械。也别抬了,看到壕沟填平,直达城门,城中老百姓自己将城门打开,你们是王师,请进吧,俺们不反抗。自始至终,陈守忠就呆呆地站在城头看,都忘记发号令。潘美也出来了,他以为王明说着玩的或者撒气话,没有当真,在大帐里继续商议种种阴谋诡计。然后兵士过来禀报,说王明真的攻城去了。潘美大怒,急忙与尹崇珂出来,准备治王明的罪。可他们与宋九一样,看到城头上动静不对,于是就站在哪里看着局势发展。
壕沟填平,潘美正准备下令,让王明带人回来,填壕沟容易,攻城难。可接下来他的眼睛珠子快要瞪出来,搬梯子的人还没有到后营,王明带着一群民夫就攻入贺州城中。
这是神马道理?
潘美都忘记通知大军立即入城,而站在哪里呆呆地发愣。宋九被郭大与王枕扶了过来,潘美问:“伤势发何?”
“伤了皮肉,未伤骨头,问题不严重。”
潘美看着王枕说道:“你这小浑蛋,两军交战,互有伤亡,但什么人都能伤,你不能伤宋九。”
王枕低头认错。
其实主要是刘鋹太残暴了,兵士没有家国的荣誉感。潘美道:“进城吧。”
打仗的事自己来,安抚的事还得女婿去做。宋九扶上了大黑,骑马入城,在马上潘美说道:“宋九,我终于明白了官家为何只给我这点兵力,即平南汉。”
然后苦笑,居然被一群民夫拿着铁锹铁铲子就攻下一个城池,这也是创造了一个记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暖冬(上)
宋九在城中看百姓,一名士兵过来说道:“潘将军请你回去。”
“郭大,小枕子,抬胡床。”宋九喝道。得到贺州,大军停下,开始大修战舰,扬言攻打广州。这次会议宋九参加了,不是真去打广州的,而是将南汉兵力到处调动,减少宋军征伐难度。南汉那边乱了,这个败得太快,计无所出,只好请潘崇彻,终于意思意思,拜为内太师与马步军都统。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贺州大捷之后,两军士气已经不一样了,尽管同样姓潘,同样是名将,所率的兵因为士气之故,成为天壤之别。潘崇彻知道,但他没有表态,同意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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