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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霸启示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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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感情用事在里边,但是封降将章邯为王,未尝不是对六国攻秦事业有利无弊的选择。如果项羽出于为自己叔父项梁报仇的目的考虑,应该杀了章邯,但,这就意味着这二十万降卒不可能再顺服于自己,反秦大业,就再生波折了。项羽不因私怨而杀章邯,是智者有度量的做法。

这时正是公元前207年的七月(一月擒的王离)。可见,擒王离之后,项羽和章邯之间,互相又拉锯对峙了七个月之久,项羽也确实是吃不掉章邯,才最终接受了他的投降。

随即到了八月,项羽与诸侯联军三十多万人,开始南下渡过黄河,准备从豫西走廊向西攻入函谷关。项羽命章邯、司马欣统领的秦降卒二十万人,作为前部,在前面开路。

于是,这五十多万空前绝后的大军,开始朝西而去。

而与此同时,就在这个八月里,一直在南线作战的刘邦将军,则已经发展到近三万之众,此时终于从中原打通了一条路径,向西攻击到了秦国本土的东南要塞武关,并且在此月攻破了武关,随即预备西北上经过秦国本土的南半部分,直逼咸阳。

刘邦的战力也是不能小觑的。

而这时候,唯一不愉快的是赵国大将军陈余。自从去年十二月,诸侯军联手解困巨鹿之围以后,张耳、陈余这对原本父子相待的大贤人名流,就开始见面非常尴尬。赵丞相张耳问大将军陈余说:“赵王与我被困三月,你拥数万之众,在北边坐视不救,这岂是当初我们号称刎刭之交时所希望发生的事?而且,张黡、陈泽两位将军出城求救,你没看到吗?”

陈余铁青着脸说:“我当然看到了。”

“那么这两个人如今在哪里?”

“张黡、陈泽要我一起赴死,以死兑现信诺。我答应了他们,让他们带领五千步卒先试攻秦军,结果杀进去就全没出来。”

张耳想问,那你为什么不接着挥军进攻,话到嘴边又忍着咽回去了。

但是张耳脑子里的有另一个念头则怎么也咽不下,那就是,他怀疑张黡、陈泽并不是攻秦军而死,而是被陈余处死了。在随后的半年多时间里,张耳总是找机会就盘问陈余,张黡、陈泽到底是怎么死的,真是秦军杀的吗?我怎么问了王离没有这个情况啊?

一次在宴饮的时候,张耳又当着宾客这样问。陈余终于恼怒了,说:“想不到足下对我的怨望如此之深!”张耳是诚心为难自己,是对自己当大将军有意见了,于是陈余解下腰带上的黄金大将军印,连着系印的绶带,推给张耳说,“你以为我是真舍不得将军这个职位吗?”

张耳也一下子很惊愕,当着宾客本能地推脱不接受。陈余把印绶一把放在张耳的案上,说:“对不起我要上厕所!”

古人经常要上厕所,有时候似乎不需要上厕所时也要去,就好像说我要出去抽口烟,当时没有香烟,去厕所里待待就等于去走廊里抽口烟,同样起到冷静休整的作用。

陈余从厕所里回来,惊愕地发现张耳已经把黄金将印像个随身听那样挎在自己腰里了。原来,就在他出去的这个空当,张耳的宾客劝张耳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现在陈余将军主动把印给您,您不拿着,是白白浪费了上天给您的一个好机会,见祥而不为祥,反为祸,上天会事后责怨你的。赶紧挎起来吧。”

于是张耳老头子就把印绶挎起来,立刻看上去年轻了很多。陈余傻眼了,他原以为自己这么表示一下激愤,张耳能够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已经跨越了边线而从此收敛。并且陈余也借机表现一下自己的歉意,毕竟从前不救赵王张耳是不对的,愿意去位以示自责,但这只是意思意思的。不料张耳这个贪心不足的老家伙竟真把他的将印趁机夺了!

在成功之后的利益面前,俩人开始从朋友变成对手。

从前俩人号称刎颈之交,陈余把张耳当父亲来侍奉,如今见张耳这么不要脸,陈余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道了一声:“臣就此别去!”说完低着头急趋而出,陈余的兵就都归了张耳。陈余带着几百个追随者,没有事情干,就跑到附近的河流湖泊里打渔抓虾吃着玩。

这时候是八月,轰轰烈烈的救赵鏖战在本月落下帷幕,六十万大军在夏日骄阳下向西,而陈余却被剩在北方一片雨中。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耐心等待,待最终灭秦以后,自己被不要脸的老头子张耳欺负这事,如果项羽不给自己做主,我就是去求东边的田荣帮忙,也一定要从张耳那里夺回本属于我的战果。陈余握着鱼竿,面对着湖水,狠狠地把渔线投出去。

第七章 鸿门宴上项羽为什么放走刘邦?

刘邦入关中

当罗马人正在一天一天地建设着罗马时,中国人正在一寸一寸地破坏着秦帝国,这个早产的专制帝国。其中在南线进行破坏的这位成熟的将军,就是长着一副美好大胡子的刘邦,率领着若干沛县的老人儿和收编的陈胜、项梁的散卒,不到一万,从彭城出发,开进了中原东部的陈留县的高阳乡附近,正是公元前207年的初春二月。

当时是县乡邑三级编制,乡也是有城围的。刘邦到了高阳城外,扎下营来,随后一边休息,就一边问他麾下的一个来自高阳的骑士,你们这高阳城里有什么贤士豪俊吗?愿意跟着我打秦朝谋富贵的。

骑士说:“那我好好想想啊。”

这一天,这个骑士骑着自己的马,去高阳城中自己的“里”看老妈。当时老百姓住在城里的小区叫做里。里有里墙,有里门,里里的人家,又自有院墙和家门。这个骑士也是里里人,身份和许多攻击秦帝国的义军士兵一样,未必就是纯的农民。

他们攻击秦帝国,不是因为秦帝国的地主剥削农民太残酷了,而是秦中央的许多政策,普遍侵害了民众的利益。

里门口正有一个高级保安,就是管里门一带保安工作的小吏,里监门吏,名字叫作郦食其(yì jī),在那儿值勤呢。

郦食其对骑士说:“老六,你是去了刘邦将军的队伍中了吗?我正有事要求你呢!”

骑士一看,认识,这是个狂妄的老头子,身高八尺,平时喜欢读书,但是家贫落魄,没有可保衣食的产业,只好就在这里门口看门,领点工资口粮,养活自己。大约因为读过书,而且脾气也大,所以县里边的贤豪都不敢役使他。县中人都说郦食其是个狂生,就是很狂的读书人。

骑士说:“郦大伯,我这回来看我妈,也没在外面挣到钱啊。”

郦食其说,不是这个意思。原来,自从陈胜、项梁等人相继起兵以来,陈胜、项梁下面的诸将,略地经过高阳这里,也有几十拨了。郦食其听说,这些诸将皆“好苛礼自用”,就是注重小节,礼仪繁琐,并且自以为是——这也说明了从前陈胜、项梁下面的诸将,很多都是地方上的豪强家族和官吏,因为同样不满于秦的苛法和各种新的政令以及北击匈奴等举措,并且被这些法令和举措侵害了其自身利益,再加上怀念故国,于是领导民众起来反秦。如今,陈胜、项梁已经都战死了,他们的诸将因此都转在了楚国楚怀王的统一领导下,去进攻秦帝国。但是郦食其觉得这些人都“好苛礼自用”,不能大度地听人之言。

他对骑士说:“我唯独听说城外驻着的刘邦将军,虽然对人轻慢,但是多有大略,我真想跟着他啊。你能不能替我向沛公(就是沛县县长,刘邦)引见一下啊。”

骑士说:“只要是不借钱,别的都好办。”

郦食其又说:“你跟沛公说,高阳城中有个郦生,年岁六十多,人都说他是个狂生,但他自己不认为是个狂生,想跟您认识一下。就这么对他说,好吗?”

骑士说:“但是沛公不喜欢儒生,就是狂的儒生也不怎么感冒。来拜访他的客人,有戴着儒冠来的,他就站起来,把对方的儒冠抢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撩开下裳,笑嘻嘻地往里边撒尿!他跟人说话,经常大骂。所以,最好不要说你是儒生啊。”

郦食其说道:“不妨,你就照我教你的话说,好吧!到时候,我谢谢你。”

骑士骑着马,从郦食其抬起来的挡马杆下面进去了,到了家里,见了老妈,不在话下。

第二天,骑士出里找到大部队,把那话对刘邦说了:“您不是要找贤士豪俊吗?我们里就有一个,这人……”刘邦这时候已经进了高阳城,住在城里的传舍(就是国家官员专用大旅社)里,听了骑士的话,觉得这人很新鲜,又狂,还是个儒生,自己倒没见过这样的人,于是派人速叫郦食其来。

不久,郦食其顶着个高高的儒冠,穿着啰唆的衣裳,持杖昂然来访了,经过禀告,未做等待,就被引进去了。

刘邦因为刚刚到传舍不久,前面行军弄得脚上都是泥,所以他是在一边洗脚的时候,一边传呼叫郦食其进来的。这还不如让老郦在外面等等好。两个女服务员正伺候着在床上坐着的他洗脚呢,刘邦的脚上都是泥土的芬芳,脸上则是一个高鼻子和隆起的脑门,好像海马一样,当时人则觉得像龙一样。

郦食其进来,按理说见到沛公了,应该下拜,就是把手铺在前面,往手或者地上去触脑袋,但是郦食其见刘邦洗着脚接见自己,对自己不讲礼貌,于是只长揖一下,说道:“足下是打算助秦人攻诸侯呢,还是率诸侯以破秦啊?”

刘邦当即骂道:“你个丑儒!天下苦秦久矣,所以诸侯相率而攻秦,你怎么胡说我要帮着秦人攻诸侯呢!”

刘邦气得不但把搓脚布踩在水里,还把一只脚从盆子里腾起来,好像郦食其的话,不但侮辱了他,连脚都看不过去了,不能沉默旁观了。

“呵呵,”郦食其说,“如果真是要聚集诸侯以诛无道之秦,那就不应该这样不讲礼貌地见我这长者啊!”

言下之意,秦人不是很尊重老年人。秦国人因为执行法家治国理念,比较强调做事立功,因此大约有人际关系异化的倾向,过于看重物质利益,对宗族伦理亲情不甚看重,据说秦国人的老爸向儿子借斧头,还要遭儿子白眼。这也是法家的一个缺点吧。现在既然是反秦,就不能跟秦国人学,对长者不尊重。

刘邦没话说了,觉得有理,赶紧对两边的服务员说:“今天就先洗到这儿吧,一天两天也洗不干净,你们先把盆子端出去吧,这样重要的高级场合,你们也不要再进来了。”

两个服务员捂着鼻子,巴不得地赶紧端着盆子出去了。

刘邦赶紧站起来,把衣服的带子扣子全都系好了,手一伸,请郦食其老头儿往西边的上座上坐——客人都要朝东上座,自己跪坐在席子上,拱手告了一下罪,道歉说:“您老说得没错,我一时唐突了。哈哈。”

郦食其坐下。

刘邦说:“您来,有什么可以教教我这鄙陋之人的吗?”这实际是在面试郦食其了。

郦食其有很多东西可以选择讲,但是对于眼下的刘邦,讲儒家讲法家都是不合时宜,那都是要等天下治平之后才需要说的事情,于是就捡最有趣的纵横家的故事讲。纵横家是从张仪、苏秦开启的一门学问,专门适合中国这样地大且四方有纵有横的地方。就好像下棋或者打游戏一样,任何一方角逐天下的人,对于其他各方势力,该怎么互相利用,怎么借势保身和攻击敌人,有很多直观而且有趣的原则,以及可以随手拈来的二十多年前的实例。郦食其就把从前战国诸侯合纵攻秦的成败利弊的事,颇讲了一些。刘邦听得津津有味,什么均势啊,什么悬衡啊,都是很有道理的嘛,不知不觉把膝盖前移。

最后刘邦听得乐坏了(如果是换了那些好守苛礼自以为是的旧贵族,以及豪强官吏带兵反秦者,也许一句话就把郦食其顶回去了。因为你这纵横学都是翻云覆雨、势利小人研究出来的学问),赶紧又招呼说:“外面的,让传舍厨房里做了饭,给长者端过来。长者,您都饿着了吧。”

不久饭菜摆上来,郦食其吃罢,刘邦就又向他提问请教。

刘邦说道:“长者啊,我们的情况是这样的。去年秋天十月的时候,楚怀王命令宋义上将军和项羽的主力楚兵,北上去救被围的赵国巨鹿,我则带了四五千人,掠地向西入中原。怀王和我们约定了,北上的军队和我西去的军队,谁能先攻入关中(陕西秦本土,四面是险关,故称关中),就把谁封在那里为王。现在六国都有王了,就秦的这个关中,还可以再有个王啊。于是,我这几个月,就打到了你们这高阳了,现在大约有将近一万人。”

郦食其点点头。刘邦接着说:“我听说,上个月一月的时候,项羽已经在巨鹿击破了王离,还把王离抓了,并且期间也战败了章邯。如今,章邯兵力还甚盛,大约还有二三十万,现在听说项羽就屯在漳河南,章邯在北,双方互相对峙,一时谁也不敢打,谁也吃不掉谁。所以我想着,趁机赶紧西去,攻破荥阳、洛阳,还是可以抢先到达函谷关,进入关中的。长者您觉得呢,有什么办法?”

郦食其说:“沛公您现在带着自己的旧兵,还有一路收得的陈胜、项梁将军的散卒,不过万人,想以此径直攻入函谷关攻秦,这可真是将头伸进虎口,瞎子也知道危险啊。您必须等到增加兵力才前进啊。要想兵多,办法就是您得有粮食,没粮食,谁来给您当兵。这两年打仗,吃不到饭的人多了,您粮食多,您就是娘了。我们高阳属于陈留县,那陈留县城就在西边不远,那城里的小米却是有数千万石,沛公要是能据有这些粮食,招募士兵,那才能纵横天下,西入秦关啊。”

刘邦乐了,说道:“是吗?我却不知道陈留粮食多。”

郦食其说:“都是从前始皇帝在那里囤积的,不过,陈留城也非常坚固,您这一万兵,怕是几个月都打它不下来。不过呢,我跟陈留县长是好朋友,凭我的纵横之术,我必能说降他。即便他不肯降,您举兵击之,我为内应,帮着给您杀了陈留县令,总能把陈留夺下来。”

刘邦大喜。于是当即给郦食其安排了一个小车,前去陈留城县,刘邦自将自己的近万人的军队跟在后面,其实,没有武夫在后面做筹码,任是怎样摇动舌头都不好说的。纵横家,必须得是在若干种势力之间发力,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郦食其先入了陈留城,经过一番劝说威吓,陈留县令终于托着大印绶带,出城向刘邦投降了。

刘邦大喜,随后入城,就封了郦食其为广野君,意思是帮我拓展疆野。君和侯差不多,都有封给他的食邑,远高于各级大夫,现在刘邦军中被封君的,大约还只有曹参一人。

刘邦在陈留吃了顿饱饭,然后抬着粮食,一边招兵,一边继续西进。陈留这里在今天的开封附近,还是中原中西部地区,属于从前的魏国地盘(魏都大梁即今开封)。刘邦的军众朝着豫西走廊开进。

所谓豫西走廊,是黄河在河南省西部高地切割出来的一条狭长幽深的走廊,两边都是黄土和山陵,中间是崎岖的低谷。秦人出函谷关直取中原一定就要走这条走廊,反之,六国之人攻入秦本土亦然。走廊西边终点就是陕西东门户的函谷关,走廊的东口就是崇山峻岭险地中的重城荥阳。整个豫西走廊,在河南中西部,属于故韩国地盘了。

刘邦开入走廊不远,就遇到了张良。

张良从前在下邳当游侠,在陈胜吴广起义后,他也聚了一百多个少年,在下邳附近遇上了刘邦,遂加入刘邦的部队,当了刘邦的厩将,随后二人又投奔从苏州北上至此的项梁、项羽叔侄,成为项梁集团的一部分。张良劝说项梁找从前战国时代韩国王族的公子成,立为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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