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大帅-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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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这个该死的百朋镇就再好不过了。
　　桂军把通过节省军粮运力而多运上来的炮弹一颗不少的砸向了百朋镇这个不大的镇子，顿时镇中硝烟弥漫，破碎砖石和残肢被炸上了天。即使是依托了坚固的工事，面对桂军的炮火打击，守军还是出现了一定的伤亡。
　　守卫百朋镇的是第一师102团的团长张旭光，此人是第二营教导队出身，在湘西军系统属于提升很快的一批人。只是日后因为在政治斗争中错误站队，而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军旅生涯。不过在民国二年十月十五日这一天，张旭光的名字被永远铭刻在第一师的战史中。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团长指挥102团近三千官兵，同来犯的近二万桂军进行了足足一天的激战。
　　在广西南宁，龚澎通过电台收到了来宾方面得手的消息，他一刻也不耽误的交给了正准备下最后决心的韦昌荣和陈朝政二人。
　　“二位统领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做买卖就讲究一个赶早不赶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们大可等我军打败了陆督军再动手，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今天这个价格了。”龚澎的话里是又大又拉，连哄带威胁。
　　韦昌荣沉默了半天，突然一把站了起来，似乎下定了最后决心一般道：“什么破督军韦某不要了，只要王大帅肯给韦某继续带兵的机会，韦某今天也就干了。从光绪年到如今，皇帝，总统都换了三朝了，我不能这一辈子都让陆老宋（陆荣廷发迹前的本名）这个老王八蛋踩在脚底下吧。”
　　陈朝政则眼珠子转圈圈道：“龚站长，陈某是个胆小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不咬咬牙那是不敢做的。对于什么省民政长，陈某自知是才学浅薄，做不下来，自然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未来的广西必是王大帅的天下。但是陈某有一个担心，向冒死问个明白，不知。。。”
　　龚澎哈哈笑道：“陈统领，都到如今这一步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朝政看了韦昌荣一眼，低声道：“那陈某就大不敬的问一句，王大帅会不会搂草打兔子，事后把我和韦帅一并拾掇了。”
　　龚澎早就知道两人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他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阵道：“如果两位是真心跟随我家大帅，这个自然不存在问题，但是如果还想和陆督军时一般继续插手地方民政，那我就只能告辞了，将来祸兮福兮就看二位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就要起身，唬得韦昌荣和陈朝政连忙起身相劝：“先生喜怒，先生喜怒。”
　　龚澎这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韦昌荣和陈朝政私语了一阵后，韦昌荣提出了一个让龚澎的十分意外的要求：“龚站长，我和陈老弟也是场面上的人，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潮起潮落也是见惯了的。当年的冯大人，后来的苏大人，别看手握军权风风光光，可是下场一个不如一个。说实话，起先我们不知道王大帅的本事，还存了当督军和省民政长的念想。可是江山带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啊，现在看来，我韦昌荣确实是老了，这继续带兵也不合适了。所以我想，若是王大帅能给我和陈老弟发点养老费，不让我们两人白干这趟差事，我也就知足了。至于军队，没说的，我们交出来，是整编，是遣散全都听从王大帅处置。我们这一年多为发军饷的问题都快愁死了，您是不知道啊，一个月三成的饷，也就是咱们广西穷了，搁在别的省，当兵的早跑光了。这日子我早就不想再过下去了，所以，龚先生你看。。。”
　　双方最后讨价还价的结果，除了原先许诺的每人二十万的好处，韦荣昌和陈朝政一人再拿十万大洋，而当初军情处计划的活动费用是一百万。。。
　　屋漏偏逢连夜雨，10月15日深夜，桂军巡抚第一军和第六军突然回师南宁，在内应的接应下，迅速开入城中，悄然包围了陆裕光部的二千人马。控制了省督军府，省民政府，省邮政局，几乎兵不血刃的就占领了整个南宁城，然后通电全国，宣布广西独立，韦荣昌任督军，陈朝政任民政长，并悬赏十万通缉逆贼陆荣廷。。。


　第150章　无名山地（三）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一次南宁兵变的消息非常迅捷的传到了陆荣廷的手中，这个时候百朋镇的战斗才刚进入白热化的状态。
　　桂军一个连一个连为作战单位朝着百朋镇发起决死冲锋，102步兵团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依靠轻重武器，手榴弹，乃至刺刀，一次又一次把这些悍勇的桂军从阵地里赶了出去。
　　面对桂军这种不惜命的打法，我们的张旭光团长也开始紧张的冒起汗来，再也没有开战时的骄狂。存地失人，人地两失的道理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必须开始谨慎的使用自己手头的兵力。
　　“师座，您真的确定攻击我们的真的是桂军，而不是其他什么列强的军队吗？。。。对，对，我们今天一天打退了他们二十一次冲锋，部队伤亡很大。。。对，对，一线的部队都出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减员，还有二个连长，四个排长在战斗中阵亡了。。。是，是，我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像钉子一样死死的扎在百朋镇，没有命令绝不后退半步，请师座和参谋长放心。”野战电话还是配到了营一级作战单位，张旭光此刻就是通过野战电话和师部取得直接联系的。徐源泉对于102步兵团的伤亡没有太多的兴趣，当上师长之后，士兵对于他只是一个数字概念了，他现在追求的是战果。身为湘西军事集团六大军头之一，他要做的就是不断满足大帅对于军事胜利的要求，只有这样他的地位才有保障。
　　所以他没有同意102步兵团休整的请求，按照他的思路和计划，张旭光团全体官兵无论伤亡多大，都必须无条件的在百朋镇坚守三天。三天之后，后勤补给不上，坏消息连连的桂军会是个什么情况，用脚趾头都能算得出来。至于102步兵团，就算全部打光，徐源泉也不会有半分心痛。
　　而在离百朋镇三十里的地方，陆荣廷手拿着韦荣昌和陈朝政的通电瘫坐在椅子发呆，事情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一步了。
　　半个月前自己通电全国征讨王振宇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英雄盖世。可是仅仅半个月，自己的五万大军，阵损过万，反水过万，余下的精锐也就二万出头，可柳州还是在哪里，不仅没有打下来，现在连自己的老巢南宁也丢了，儿子更是当了阶下囚。陆荣廷毕竟年近六旬，面对这样险恶的局面，他感觉到的是力不从心，难道自己真的要败了。
　　这次和桂军第一师全军覆没不一样，消息无论如何是掩盖不住的，相信诸将已经知道了南宁兵变的消息。更为恐怖的是，昨天攻击失利后，湘西军用心歹毒的把一批战俘放了回来，随后来宾失守的消息开始传遍全军，虽然还只能算是小道消息，但是已经足以让军心惶惶、士气动摇了。
　　莫荣新等人此刻已经到了帐外，他们都是来陆荣廷这里打探消息并听取下一步计划的。
　　“大帅，南宁丢了怎么办？来宾是不是真的丢了？都到百朋镇了，为什么陈炳焜的第一师还没出现？咱们是打还是撤？”龙觐光是广东督军龙济光的亲兄弟，桂军诸将中他是唯一敢于不买陆荣廷面子的，所以进入军帐后他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同时也是大家的疑问。
　　“是啊，大帅，这南宁可是咱们的根本所在啊，比不得柳州重地，柳州丢了，咱们还可以再夺回来。南宁丢了，咱们可就没地可去了。。。”诸将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陆荣廷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任凭诸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哪里动摇军心。到这会陆荣廷已经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了。陈炳焜第一师全军覆没的消息虽然被自己严密封锁了，甚至为此不惜杀掉报信的人以灭口，可是无论做的怎么干净彻底，事实就是事实，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现在就算自己不说，手下这些将领大概也猜到第一师是出问题了，毕竟自己也和湘西军交过手了，这些湖南仔很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到五十米绝对不放枪，而且更要命的还是打出来的子弹几乎颗颗咬肉。最关键的是那个阵地的构筑，火炮的配合，手榴弹的合理使用，特别是不输于桂军敢死队的战斗意志。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这都是一支精锐。
　　那么在这样一支精锐军队面前，至今杳无音讯的桂军第一师十有**估计是歇菜了。
　　一系列的噩耗已经让桂军诸将失去了继续攻击的勇气，别看他们现在对陆荣廷还是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大家只能咬牙支持这个已经元气大伤的督军打回南宁去再说了。至于陆荣廷反复劝说大家继续进攻，对不起，诸将对此敬谢不敏了，陆大帅您要非打不可，行啊，您自己个上。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陆荣廷面露疲态的下达了一个命令：“后队改前队，撤吧，黄旅长，你们独立旅就负责给咱们桂军打先锋吧，杀回广西，油烹了韦荣昌和陈朝政这两个反骨仔，我们再回来找这些湖南仔新帐旧账一起算。”
　　历史的镜头回头250无名高地，桂军主力朝前推进后，这里只留驻了一个连的警戒兵力。并非桂军疏忽大意，山头缺水，驻军多了，吃喝供应麻烦。而且山脚还驻了独立旅的一个营，一旦有事，完全可以就近支援。
　　偏偏历史在这个时候开了一个大玩笑，这个原本在任何时候都问题不大的小失误，最终结束了桂军的武运，使得老桂系提前退出了历史舞台。。。
　　“快，快，动作再快点”蔡钜献此刻站在密林中，他不断的催促手下的士兵加速，恨不得自己把士兵扛起来跑。
　　面对这个脾气火爆的急性团长，大家只能不断加快步伐，尖刀排则提前一个多小时悄悄摸上了山。不过也实在怪不得蔡钜献心急如焚，为了抢占桂军的退路，101步兵团第一营全体官兵五百多人在离这个山头约三个山头的一个密林里足足窝了二天多，饭全部吃干粮，晚上因为害怕暴露目标不敢生火驱赶毒虫猛兽，只能轮流躲在行军帐篷里生火睡觉。至于洗澡就更是奢望了，大家浑身都是臭烘烘的，特别是脚，鞋一脱，什么毒虫猛兽都不敢靠过来，整个就是迎风臭十里。
　　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如果还拿不下无名山地，那么在湘西一贯只做赚钱生意的蔡钜献会暴走的。
　　行不行就是今晚这一锤子买卖了，小个子的蔡钜献打起精神，一个排一个排的催促加快行军速度。在这么一个残暴的营长督促下，第一营的官兵爆发了巨大的潜能。
　　无名山地上，桂军的一个连正在休息，不过他们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力，设置了双哨，其中一个是暗哨。应该说桂军负责守卫无名山地的连长还是很有警惕心的，也做出了相对妥善的安排。但是悲剧的是，尖刀排的排长是蔡钜献的侄子蔡明，这是个天生的山猫子，第一个被他干掉的就是这个暗哨。这完全是个意外，蔡明为了观察明哨，结果居然爬到了暗哨的身边，然后两人深情的对望了对方一眼，接着蔡明就用自己那掀翻过村里那头黄牛的大手，死死的卡住了暗哨的脖子，直到对方彻底没了声响。。。
　　接下里的故事就有点老套了，桂军整整一个连队成了俘虏，而驻扎在几百米的桂军一个营毫无察觉。
　　蔡钜献脚踩在山顶阵地的那一刻，心才算是彻底落了地。由于之前阻击战的阵地并没有被桂军摧毁和填平，所以蔡钜献的第一营官兵只需要稍微修缮一下，就可以继续利用这个原有的防御阵地了，而这个阵地已经是让桂军吃过大苦头的。
　　次日，当桂军发现山头阵地已经被插上了一面湘西军的猛虎大旗时，夸张的纷纷猛揉自己的眼睛，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湘西军难道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陆荣廷听到消息后，亲自策马前来一看究竟，结果看到猛虎军旗那一刻，心力交瘁的陆荣廷终于支持不足，狂吐一口血后倒地不起，唬得身边的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位，很是一阵好忙。。。
　　听说之前好不容易被打下来的无名山地又落入到了湘西军的手里，自己这些人连退路都没了，桂军上下顿时一片哀嚎。。。
　　接下来桂军如果想撤退就变成了奢望，甚至可能比一路打过来还要困难的多，因为大军的辎重已经告乏了。
　　各部都不愿意用人命去把250无名高地去填平了，于是争吵，推诿，观望的情绪在陆荣廷昏迷之后成了常态。
　　等到第二天陆荣廷醒了时，白崇禧带来的一个团赶到了无名高地，而第一师在桂军放弃继续攻击也不得不改变作战计划，主动压了出来，桂军上下士气已失，全军都陷入混乱和不安中。。。


　第151章　善后

　　第151章善后（一）
　　陆荣廷投降了，这个消息如闪电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神州大地。
　　陆荣廷是在进退不得，攻守失据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个在让自身军人生涯蒙羞的决定的。不过在正式投降前，这个从军四十多年的老将提出一定要和自己的敌人王振宇见一面。
　　对于这个要求王振宇十分爽快的同意了，事实上对于历史上民国著名军阀陆荣廷，王振宇也是很乐于一见的。
　　见面的地点是在百朋镇，这里离双方的实际控制线很近，把会面地点放在这里不仅体现了王振宇的态度，也算是给足了陆荣廷面子。
　　作为失败一方，陆荣廷和莫荣新等人一起比原定计划提前了足足半个小时来到会面地点。湘西军负责会场警戒的是第一师徐源泉的警卫连，他们认真检查了每一个与会人员。按照王振宇的批示，这些桂系军人可以携带手枪入场，但是不能带子弹，这也算是对失败者最大的尊重了。事实上这些桂系军人对于这个举动确实是十分的感激，很多年后在陆荣廷的个人回忆录中更是记录了个十分人性的细节：这是对一个老军人的尊重。
　　王振宇这一天是身穿民国中央政府配发的蓝色中将大礼服，骑着白色骏马抵达会场的，随行的还有第一师师长徐源泉，参谋长万耀煌，第三师师长李宗仁以及和他形影不离的秘书五弟王振邦。
　　当年轻的王振宇第一个大步迈入会场的时候，老桂军的诸将们包括陆老帅都被他的年轻所深深震撼了。尤其对于败军之将的陆荣廷而言，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大气的胜利者的实际年龄和自己的儿子几乎相当，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在冯老帅麾下萃军效力的光辉岁月，自己真的是老了。
　　“王大帅果然是年轻有为啊，陆某败得不冤枉，看到你们年轻的一辈，我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该退休了。这真是长江后lang推前lang啊，不服老都不行啊。”陆荣廷看着王振宇就不由的发出了感慨。
　　王振宇面带微笑道，一把握住陆荣廷的手道：“陆帅您的过往，我们这些后辈都是熟知的。从清末以来，您和在座诸位一直都活跃在抗击法国殖民者，保卫边疆的最前线。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今天我们虽然因为政治观点不一样，起了冲突，出了摩擦，但是陆帅您和在座诸位的历史功绩是不容抹杀的。今天能够见到您这样的老功臣，晚辈感觉荣幸备至。”
　　一阵寒暄后，大家纷纷入座。
　　既然是投诚，陆荣廷自然是要先开口的：“这次的柳州之战，是陆某一人肆意妄为，麾下的将官兵士不过是奉命而为。战火之下，难免死伤，如今我军已经决心归顺贵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