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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一家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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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爹爹却笑道:“就算我的忍冬不急,我怕木羊会急。”木羊是族长的长孙,村里很多人传言木羊会继承族长的位置的。

忍冬脸上泛起涩涩的红,娇羞地不依道:“爹,我不和你说了!”

谁知这却惹来爹爹更加大声的笑。

半夏在一旁看着,脸上也泛起恬淡的笑容。她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啊。一家人有说有笑,伴着暖和的炉火,喝着香喷喷的甜粥。纵然外面风雪漫天,她的世界依然温暖。

然而,这种幸福并没有停留多久。第三天早上,爹爹一直没有醒来,半夏怎么呼唤也唤不醒爹爹。

忍冬哭着埋怨半夏:“姐,你给爹爹弄得什么人参啊,怎么才好了两天,这又不行了?”

半夏一脸死灰,木然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话,忍冬急了:“木羊说过的,他说无末是不祥之人,你原本就不该从他手里要人参的!他是死人生下的孩子,一定是他害死了爹爹!”

忍冬说着这话,忽然跳起来道:“不行,我要去找木羊,我要去找上人,他们一定能救好爹爹的!”说完这话,她流着泪往外跑去。

半夏看着父亲毫无血色的容颜,心里禁不住也开始怀疑:“难道真是无末的人参害了爹爹吗?”

很快,木羊和上人就来到了半夏家的小木屋,一起来的竟然还有族长大人。

上人是一个矮小干枯的老人,他仔细观察了垂垂将死的半夏爹爹后,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本来他还可以多活几日,如今怕是熬不过三天了。”

忍冬听到这话,顿时呆了,竟然上前一把抓住上人的胳膊:“上人,为什么?我爹到底怎么了?”

上人轻叹了口气:“他是不是服用了人参?”

忍冬流泪点头说:“是的。”

上人摸了摸自己没几根的稀疏胡子:“这就对了。他本来体虚气弱,如今骤然服用人参,使得身体无法承受住人参的强大灵气,反而要了他的性命。”

半夏在上人没有说出这话时已经有不祥的预感,如今听到上人如此说,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在那里。

忍冬哀伤绝望的目光慢慢移动到了半夏脸上,她盯着半夏恨恨地说:“姐,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找那个野人要什么人参!你听到没有,这样反而要了爹爹的命!”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一句句地重复说:“你要了爹爹的命!”

半夏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她看到妹妹流着泪用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也看到族长和上人无奈的目光,可是这一切却都到不了她的心里,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是我……害得爹爹这样……吗……

这个念头在心底徘徊,徘徊,然后她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那里。

4第三章

当半夏醒来时,她望着屋子里那熟悉的布置却是呆了很久。

妹妹忍冬在一旁拉着她的手肿着眼睛流泪:“姐,爹爹如今人事不省,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说着她扑倒在半夏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半夏轻轻推了下她,轻声道:“别哭,忍冬,爹爹怎么样了?”声音发出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那么的嘶哑。

忍冬见半夏问起爹爹,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下来:“怕是真得不行了。”

她喃喃地说:“刚才村里的人都来见最后一面了。”

半夏一听,皱起眉头道:“那你守着我做什么,快去照顾爹爹吧。”

忍冬轻指了指那边屋子:“我也是刚过来这边看你的,现在木娃帮我守着爹爹呢。”木娃是木羊的妹妹,和半夏忍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半夏这才点了点头,同时挣扎着起身。而那边的木娃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过来见半夏醒了,忙道:“你还是多躺一会儿吧,上人说了,你这段时间休息不好,身子虚。”

半夏摇头:“我没事的,我去看看爹爹。”

半夏来到爹爹房间,看着爹爹苍白的面容,心里一痛,想起自己惹下的祸事,更是五腹六脏如刀绞,一时也是泪如雨下。

木娃握住半夏的手,柔声安慰说:“半夏,你不要哭,大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是好心。更何况——”她犹豫了下,终于低声说出口:“更何况上人也说了,老爹本来也就……”

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了——这是她没有办法直接说出口的话。

半夏轻轻摇头,她流了半天泪,心中倒是逐渐平静下来。

忍冬此时又怪姐姐,又心疼姐姐,自己想开口说什么,到底又憋回去了,憋得难受,呜地一声,趴在爹爹被子上大哭起来。

木娃见此,忙又过去安慰忍冬,可忍冬哭得伤心,她也不免跟着掉眼泪。

如此,三个姑娘各自哭了一场,后来半夏看天色已晚,便让忍冬送走了木娃,自己在旁守着爹爹。忍冬回来原本也要守着爹爹,半夏还是让她睡去了,自己一个人望着炕上父亲紧闭的双目,那个样子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

当忍冬凌晨时分醒来时,却见到站在土炕边的姐姐穿戴怪异。

她穿上了爹爹的羊皮袄,披上了爹爹的毛毡披风,就连头发都学着男人的样子用一根麻绳扎起来。

忍冬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喃喃地问:“姐,你怎么了?”

半夏正把一些煮熟的山药蛋和腊肉往布袋里装,此时听到妹妹说话,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照顾爹爹,我要上山去找牙牙草。”

忍冬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姐,你不要命了吗?你知道牙牙草有多难找?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大雪封山,没有任何一个望族人敢随意上山打猎采药。

更何况,牙牙草生长在偏僻险恶的深山里,那是望族人所不能踏入的禁地。

半夏转过身,安静地望着妹妹,声音柔和,语气坚定:“没关系,事在人为,我一定会找到牙牙草,救回父亲的。”她走到妹妹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妹妹柔顺的头发:“等爹爹吃了牙牙草,他就能醒过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忍冬哭了,哽咽着说:“姐,你不能出事的,不要去……”

半夏帮妹妹擦去脸颊边的泪水,将她搂在怀里:“忍冬,别哭。假如我回不来,你就把爹爹好好安葬,然后嫁给木牛。木牛是个好人,他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忍冬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她并不想失去姐姐,也不想失去爹爹,可是她无法阻止爹爹逝去,也无法劝阻姐姐离开。

半夏戴上斗笠,背上竹筐,竹筐里放了皮水袋,肉干山药蛋以及斧头石铲等物,告别了泪水涟涟的妹妹,一个人离开了家。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积雪已经很厚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神庙。

神庙也披着一层白色的雪,晶莹剔透,犹如一座玉山。

她跪在神庙前,默默祈祷剑灵和地奴的护佑。

主宰着上古山的,是野狼。

据说在千百年前,地奴老祖宗和狼族曾经有过互不侵犯的约定。千百年来,望族人打猎,却不会伤害任何一只野狼。野狼也会觅食,却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望族人。

据说望族人可以走遍上古山,却不能走进山上的福地,那里是狼的聚集地,也是望族人不能踏入的禁地。

可是,偏偏牙牙草就多长在那片禁地中,这也是望族人难以得到那绝世珍宝牙牙草的原因。

半夏深深地跪拜在地,让自己的发丝几乎埋入雪中。

“万能的剑灵,伟大的地奴,请你们保佑半夏拿到牙牙草,救得父亲的性命。”

曾经的半夏是并不相信神佛鬼魂的,她也一直以为,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会庇佑子孙。所谓的供奉不过是人们心里的自我安慰罢了。

可是十六年的望族生活,每日的熏陶,她开始相信,望族人的头顶确实有个万能的剑灵在保护着他们,也开始相信那个叫地奴的老祖宗也许一直俯视着这片村落。

抬起头,敬畏地望着神庙,她再次默默祈祷。

当半夏祈祷完毕起身时,却看到不远处仿佛有人影朝这里张望。她开始还以为又是无末,可是定睛望过去,那人穿着比望族人和无末要精致许多的衣服,分明是外人。

那应该是要上山采药的人吧,他们长期聚集在存在外面,时刻等着天气好时上山寻宝。

半夏想着这群异族人用觊觎的眼睛盯着神庙,心里很是反感,不过她着急上山,一时倒也没法计较,便径自离开往山上走去。

不到万不得已,半夏也是不愿意去触犯野狼和望族人的约定的。

她开始并没有进入禁地,只是在上古山外山徘徊寻找,可是吃尽了苦头,她也没有找到牙牙草的踪迹。

半夏疲惫地找了古树下一处干草堆坐下,顺手拿起水囊喝水,这才发现水囊里根本没有一滴水了。她又摸了摸竹筐里,幸好肉干还是有的,于是摸起来啃了几口。放了好久的肉干,涩然无味如同嚼蜡,不过这对于半夏来说依然很是珍贵。

吃完肉干,她又抓了一把雪就着山药蛋吃下。冰凉的食物进入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半夏忍着。

仰起头望天,天再也不再下雪,上古山的天空是碧蓝色的,很美很清澈。

半夏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爹爹等着自己回去,她是一定要找到牙牙草的,哪怕踏入狼族的禁地,哪怕被他们当成食物撕得粉碎!

费力地重新站起来,她拿起一根木棍当做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往大山深处走去。

上古山的深处,是狼群聚集地,没有任何野兽敢靠近这里一步,更不要说人类了。当半夏踏入这里时,除了自己咯吱踩雪的声音,只能听到狼群偶尔发出的嗥叫声。

半夏以前并不怕狼,因为偶尔会有一些狼到了山下,它们不会伤害人的。可是如今踏入别人的地盘,她自然是心惊胆颤,只盼着能赶紧找到牙牙草离开。

半夏努力回忆平日听爹爹讲过的关于牙牙草的事情。牙牙草最喜生长古柏之下的石缝中,喜阴不喜阳,牙牙草生长之处,寸草不生。

恨只恨大雪覆山,将一切都掩盖了,要不然总能容易一些的吧。

半夏也不知道在这里找了多久,只知道天又渐渐暗下来了,她也已经是满手泥泞,浑身是雪,可是牙牙草还是没有半点影子。

她想着一旦到了晚上,是万不能留在这狼群出没之地的,当下就要离开,可是谁知心里一着急,脚下一个趔趄,竟然滑倒。偏偏脚旁就是一个山坳,她就这么滑着草和雪一路直下到底。

当她终于到了山坳底的时候,只感到头晕眼花,四肢发疼。挣扎了好久才扶着旁边的一根古树勉强站起,这才发现水囊也不见了,竹筐也不知道散落在那里,更不要说刚才的那根木棍拐杖了。

如今可真是筋疲力尽山穷水尽,偏偏这山坳如何除去她也概然不知。

就在沮丧万分之时,半夏忽然发现脚下有些异样,她低头一看,原来这片地儿竟然是没有雪的,只是湿漉漉的样子,看来雪是化掉了。

她开始只是诧异,后来心中灵光突显,忙蹲□子仔细寻找。

半夏很快发现,在这颗古树下,有一颗草形状特意。

红若玛瑙,通体透亮,四片叶子状若贝壳。

这正是往日老人们说起的牙牙草的样子。

半夏心中狂喜,忙跪在那里,双手捧住那牙牙草,仿佛捧住了父亲的命。

小心翼翼地挖着旁边的土,她一定要把牙牙草完整地带回去!

可是就在这时,半夏忽感到背后有股阴冷之气,然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将她撞倒在地!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倒在雪地里了。

胸口,被锋利的狼爪狠狠抵住。

仰起头,映入眼底的是愤怒的狼眼,以及犀利的白牙。

5第四章

半夏不知道这只狼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祈求:“我的爹爹病了,他要死了,请你让我带走这根牙牙草,好吗,我要去救爹爹。”

野狼尖利的爪牙对着半夏挥舞,可是它看起来很为难,仿佛不知道如何下口。也难为它了,千百年来,狼就没有吃人的先例。它的狼口中发出嗷嗷的声音,好一会儿后,它竟然放开了半夏,径自蹲守在那牙牙草旁边。

半夏见此情景,知道自己若是离开,还是可以的,可是她不舍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牙牙草。

那是爹爹的命,她不能就这么放手。

于是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使劲全身的力气猛然向牙牙草扑过去。假如牙牙草真是爹爹的命,她是绝对不能舍弃的,只要她活着。

可是这只狼的速度比她更快更狠,野狼嗷呜一声狂吼声,张着利爪向半夏扑过去。

双手捧住牙牙草的半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声急促的狼嚎划破长空,让这在场的一人一狼都为之一窒。

挥舞着狼爪扑向半夏的野狼生生收起爪子,扭头看向狼嚎传来的方向。

半夏颓败地摔倒在牙牙草旁边,她仿佛听到属于人类的脚步声传来,抬头望过去,却只见来人高鼻阔口,手长脚长,黑发披肩,狂野不驯,此人正是无末。

无末身着虎皮,背负长箭,一手提着两只五彩斑斓的野鸡,金刀大马地往这边走来。

那野狼分明听到狼嚎,如今却变成一个人,很是吃惊。它狼毛竖起,尾巴炸开,身体前伏,机警地盯着无末。

无末停止了脚步,双目如电般射向野狼。

半响过后,那野狼竖立的狼毛逐渐放松,对着无末低低嗥叫起来。无末也回以声声嗥叫,一人一狼仿佛应答一般

此时半夏心里暗暗吃惊,原来刚才那声叫竟然是无末发出的。不过转念想到无末是由狼母喂养长大,便不觉得奇怪了。

无末和狼对嚎一番后,那狼彻底放松了警惕,看看半夏,看看无末,似乎在犹豫什么。

无末大步上前走到半夏跟前,俯首拽起半夏,拖着她就往外走。半夏只觉得自己犹如被虎豹抓住的一只小鸡般狼狈。无末的手比她大上许多,此时犹如铁钳一般将她的手腕裹住,拎起来生拖着就要往前走。半夏虽觉得手腕生疼,可是她依然不忘那牙牙草,频频留恋地往后看,却只见那只狼依然守着牙牙草,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无末忽然沉声命道:“不许回头。”这一声命令下来颇有不怒而威之感。

半夏心中一惊,脚下不稳,再者此时无末忽然加快了速度,于是半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无末冷瞥了眼半夏:“如果你真得想死,那我可以放开你。”

他冷笑了下,补充道:“我现在放开你的话,那只狼马上把你撕碎,你信不信?”

半夏忙点头:“我信,我自然信。”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另一只手也抓住无末的袖子。

她现在清醒了,彻底清醒了,牙牙草是要的,但至少要有一丝希望才可以拿命去博啊!

无末见此,低低地只说了一个字:“走。”

无末带着半夏七拐八弯,一会儿是水草泥泞之地,一会儿是冰雪覆盖之处,把个半夏累个半死,终于走出了狼族的禁地。

最后来到一处山洞口,那里有巨石遮挡地面倒还算干爽。无末一把将半夏扔在那里。

半夏一个没提防被摔在地上,屁股生疼仿佛裂开了一般,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摸着屁股小声抱怨说:“难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吗,疼死了。”

无末俯视着地上的半夏,冷哼一声,阴沉沉地道:“你既然敢擅自闯入狼群的禁地,自然是连命都不要了的,摔一下又算什么。”

半夏想到刚才,不寒而栗,抬头看向无末,只见无末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温度。

不过她还是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无末轻撇了下嘴,淡淡地说:“你回家去吧。”

半夏沉默了片刻,坚定地摇头说:“不,我找到牙牙草了,我还要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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