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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一家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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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轮到无末去神庙值守,半夏特意让无末白天不要上山打猎,就在家里歇息。无末原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扛得住,可是见半夏执意如此,也只好听她的了——她的话总是对的,不是么。
无末吃过晚饭走后,半夏一个人看着自家小院,心里觉得空荡荡的。她先把鸡轰进鸡窝里,又打扫了院子,去鸡窝拾了鸡蛋。最近这群鸡中有两只母山鸡每天都能下一个,还有其他几只,两三天总是有一个的,于是半夏每天能收获三四个鸡蛋。她小心地把这些积攒起来放在一个无末编织的箩筐里。看着白白胖胖的鸡蛋一个挨一个,心里真是满足。
忙完这些,又把屋子收拾一番,做了点针线活,半夏准备睡下了。
前些日子,无末硬是要重新把家里的炕学着望族人重新修正了,这样半夏在晚上就有热乎乎的炕头可以睡了。
可是如今半夏躺在这暖和的火炕上,心里还是觉得不够暖和,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翻来覆去好半响依然没有睡意,她叹了口气,将脸贴在无末常用的一件旧毛毡上。
旧毛毡有半夏熟悉的味道,那是那个男人特有的阳刚味。半夏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他的气息,心里踏实了许多。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成亲没多久,她却已经把他放到心里,拿不走放不下,有他的地方就有温暖就有踏实,便有家。
没有了他,心里便缺了一块,家便不再是家。
闻着熟悉的味道,半夏大脑渐渐迷糊起来,慢慢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因为一声悠远的狼嗥声从梦中醒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她望了望窗外,天还没亮呢,无末也没回来。
起身披上衣服下炕,来到窗前,只见上古山如同一块巨大的阴云一样笼罩在窗前。就在这阴云中,有孤冷的狼嗥声传来。
半夏皱了下眉头,上古山的狼成千上万,它们夜里自然也会对月嗥叫,可是倒从未听得这么真切过。看来眼前这只狼应该就在这附近,距离望族村并不远。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有狼夜半时分来到望族村外面?
半夏想起无末在神庙守夜,顿时担忧不已。最近望族村异况频出,该不会今晚有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她赶紧穿戴起来,推开门顶着寒风出门了。
很快她便来到神庙前,远远的便看到庙门前站着几个人,她忙过去,却是守夜的几个,其中最高大最惹人注意的自然是她的无末。
其他几个族人见她过来,都很是诧异,无末更是大皱其眉,赶紧握了握她的手,幸好,还不算凉——他是知道她怕冷的。
就在这时,神庙里又传来一阵剑鸣之声,声音沉厚,低低地传出,却让人惊心。
几个族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轻族人,就是那个叫厚炎的道:“又开始了……”
随着剑鸣之声,不远的山上,又忽然起了一声狼嗥,那嗥叫孤冷而寂寞,远远传来,却奇异地和剑鸣之声遥相呼应。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这种情景是他们没见过的。
无末却仿佛若有所思,望着那狼嗥传来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夏看他有心事的样子,可是当着众人又不好问什么,便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这时候厚炎向大家提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狼叫,竟然和我们的剑鸣呼应。不如我们几个上山去看看?”
无末听到这个,忙沉声阻止道:“不可!”
众人没想到他这个平日一言不发的人竟忽然说出这话,都看向他。
无末向大家解释说:“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是守候神庙,如果贸然上山去查探,一则夜晚山路难行,我们很难找到狼的踪迹,二则就怕有不轨之人趁虚而入。”
无末这一说,其他人都纷纷醒悟过来:“对啊,那狼叫之声虽然奇怪,但明天我们禀告族长便是,可万万不能耽误了守候神庙的大事。”
厚炎颇感意外地看了眼无末,又扫了眼无末身旁紧紧相靠的半夏,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倒是莽撞了。”
当下半夏陪着众人一起守夜,一直等到天亮了,大家才各自散去,而半夏和无末也牵着手回家了。
回到家里,关上屋门,半夏再也忍不住地问无末:“那只狼到底在叫什么,你听出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有亲指出这么落后闭塞的地方男女情事看上去很开放说很违和。这件事我是这么理解的:越是落后的民族,家具也就越低矮,讲究也就越少。吃不饱饭就要灭种绝代,这时候还管什么廉耻,原始社会还看到喜欢的就上呢(我瞎猜的,鬼知道原始社会啥样)总之这是小说而已,不是社会学著作,写着玩的,喜欢就看,不喜欢就撤,好文多得是,何必跟自己过不起呢,您说是吧。。。。
我今天实现了双更,还修改了上一章的两个错别字,伟大的我啊!难道这么伟大的我不该得个花花吗?
23第二十二章
无末皱了下眉头,摇头说:“它没说什么,只是在夜晚感到躁动,所以起来嗥叫几声。”
他停顿了下,才慢慢地说:“它是小黑。”
半夏一听,吃了一惊:“你没听错?”
无末点头:“没错。虽然分开了许多年,但小黑的嗥叫我是认得出来的。”
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皱眉沉思片刻,才说道:“我听着那神庙的剑鸣,仿佛在呼唤什么……”
半夏听着这个,也觉得奇怪了:“神庙在呼唤什么?总不至于在呼唤小黑吧?”
无末再次摇头:“应该不是的。狼的嗅觉和感觉一向灵敏,小黑也许是听到了剑鸣之声,感觉到了异常,于是才夜半嗥叫吧。”
半夏想想也是,便也不再问了,可是这半夜异常的响动,到底是让人担忧。
无末明白半夏的担心,可是他内心深处却有更深的担忧。上古山那么多只狼,为什么只有小黑在这寂静的山林里嗥叫?
整整一个白天,无末做事总有点心不在焉的,一直到了晚上,眼看着身边的半夏睡着了,他依然无法入眠。
闭上眼睛,侧耳倾听,无末忽然心中一动。
他的耳力一向不同寻常,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无末小心地起身,轻手轻脚不惊动身旁熟睡的半夏,披上衣服出门,刚打开茅屋,便只见月光如华地洒在院子里,而就在自家茅屋的篱笆墙外,一只通体黑色的野狼犹如剪影一般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等了自己许久。
无末心中一震,轻轻关上屋门,慢慢来到篱笆墙前,蹲下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野狼。
“小黑,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轻声问它。
小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狼眼在月光下发出森森幽光,静静地望着无末。
无末试图伸出手,想摸摸小黑的耳朵,可是手伸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他知道狼类是非常有灵性的一种动物,如果自己摸了小黑,若是其他野狼在小黑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总是对小黑不好的。
无末关切地问:“小黑,你是不是不舒服?”
今晚的小黑看着和那一日威风凛凛站在半山腰的小黑截然不同,反倒有些像小时候所熟知的那个小黑了。
小黑低下头,不言语,低垂的幽绿色狼眼却流露出让人难以解读的哀伤。
无末轻叹了口气,轻声问:“小黑,你难过了,为什么?”
小黑仰起头,侧脸,看着不远处融在黑暗中的神庙。
无末站起来,今夜的神庙很是安静,没有剑鸣,没有异响。
可是为什么,小黑会来到山下,来到这里呢?
就在这时,茅屋门打开了,半夜醒来的半夏披着虎皮袍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蹲在篱笆旁的野狼时,吃了一惊,心道这不是无末的兄弟小黑狼吗?眼看着一人一狼都转头看过来,她立刻有了惊扰了别人的感觉,忙轻声道:“啊,你们继续——”继续什么?继续聊?——她结巴着小声道:“你们继续聊……”说完赶紧关门进屋。
可是这一人一狼却实在没什么可聊的,小黑俯首片刻,便站起身来,蓬松的尾巴也翘起来了,那姿态是要告别了。
无末不舍地点了点头:“小黑,回去吧,自己保重。”
小黑回过头最后看了无末一眼,便轻轻一跃蹦到了旁边的山石上,然后撒腿飞奔而去,很快不见了踪迹。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无末都没见过小黑,即使偶尔踏入狼族禁地,他也没看到过小黑。
他只是听守候神庙的人说,有时候神庙旁边会有一个狼影一闪而过,但真是一闪而过而已,谁也没有看真切过。
这件事,大家自然报告了族长,可是族长并没有说什么。
上千年来,望族和山上的群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互不干涉。他们已经相安无事一千多年了,他们也相信不会有一只狼胆敢冒犯望族人的神庙。
不过族长却重新调整了轮班的分配,把无末调到了另一个队组,那个队组的队长因为前几日上山摔了腿,只好暂时退下,无末便成了那一小队的头目。
这件事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小事,可是对半夏来说却是极大的事了。她很高兴,因为这个举动代表着无末在族中的地位。
这个男人前半生过着孤冷的生活,她希望后半生她和他在一起能够幸福,可是幸福并不是吃饱穿暖关上门来过日子,这还包括在一个群体中获得一定的认可和尊重。
原本苏老爹对于无末是不太满意的,可是经过这件事,他对这个女婿的看法变了。
如今天也要暖和了,苏老爹最爱的事就是拿着一个小马扎坐到胡同口,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拉家常,每每说起自己的两个女婿,二女婿如今越来越出息,三女婿将来肯定更出息。
这个更出息,自然是当族长了,这个苏老爹没好意思说,其他人也不便说破。毕竟族长的人选是大事,族长是每个人都要俯首尊重的人,这个事可不是街头议论着玩的。千百年来,对于望族人来说,那个鱼头拐杖都是至高无上不可亵渎的。
可是就在苏老爹洋洋得意之时,一旁的牛婶很是不乐,跑过来打趣苏老爹:“你家迎春,现在是怎么回事啊,是要再嫁呢还是要就留在家里了?”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老爹听到这个顿时没声音了,过了半响才蹦出一句:“看她自己意思吧,她身子骨不好,过一段身子好了,就在咱村里找一个吧。”
牛婶却不放过他,继续打趣:“得,你家迎春走路带风,哪里像身子骨不好的样子?你说她怎么就自个儿回来了呢,该不会是被人家赶回来的吧?”
牛婶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疑惑起来,又开始议论这群外族人怎么个狼心狗肺,于是终于有这么个人忽然来了一句:“想想无末他娘吧,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话一出,在座的年长的都不吭声了。
无末的娘亲,那时候是村里多少小伙子看了眼里放光的一枝花啊,最后却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一时之间大家气氛沉闷起来,一旁隔壁的老头子赶紧转移话题,笑着对那牛婶说:“牛婶啊,你家二犊子想要人家半夏没成,现在迎春回来了,我看这是现成的好姻缘啊!”
牛婶子倒没想过这个可能,当下她心里一动,不过面上却故意说:“人家迎春是见过世面的,哪里能看上我们二犊子呢!”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动了念头的。要知道望族人对这女子贞操观念看得并不重,女子成亲后和离再嫁,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打那之后,牛婶子又开始对苏老爹热络起来,不再冷嘲热讽了。而苏老爹由于心里有事,根本没听进去刚才那句话,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搞不明白这个牛婶又是要闹哪般,怎么忽然变了脸。当然这是老远以后的事儿了。
现如今,无末新当了小队长,大家都高看了几眼,半夏家里过来串门子的竟然也多起来。其中来得最勤的竟然是木羊,木娃和忍冬。
木羊是来找无末商量防守神庙的事儿的,防守神庙一共分了十三队,有十三个小队长,这都是木羊重点拉拢的对象。忍冬自然是陪着木羊来的。
至于木娃,半夏就有些搞不清楚了,说她是来找自己的吧,可是也太勤快了些,况且以前她不是也害怕自己的那个“野男人”无末的么,怎么如今倒是不怕了呢。
不过半夏倒是没多想,木娃这个人天真可爱,如同妹妹一般,半夏还是很喜欢她的。
而之前望族发生的种种异象,至今也没有什么进展,慢慢的大家也都不去议论了。管它要山崩还是地裂,反正他们望族人是打死也不会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的。他们可以吃不饱穿不暖,也可以流血流泪,但是老祖宗的遗训不能忘。
守着这片土地,一直到神庙崩塌。
就在这种漫不经心的守候中,漫长冷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上古山那些冬日干枯的树木也开始发出嫩绿。半夏院子里那条小溪水流也大起来,这都是山上的积雪融化后顺势流下的。半夏让无末把院子外的那片空地开辟出来,疏松了土壤,准备把自己积攒的瓜果的种子都种下去。其实这样是否能够有收获半夏也不知道,可是这个也不费多少功夫,试一试总是好的。
院子里的山鸡们看到水流哗哗,纷纷过去凑热闹,用尖嘴去啄里面的小游虫吃。可是水急,有时候它们的鸡翅膀都被溅湿了,它们受惊之下,纷纷扑扇翅膀,这一扇不要紧,鸡毛乱飞水花四溅,外加咯咯咕咕各种声音,一院子的山鸡乱作一团。
无末便搬运来许多石头,在溪水流下的山口处磊了一个小渠,又将水分流,这样流入自家的溪水就少起来,于是家里院子总算恢复往日的模样了。
半夏已经积攒了许多鸡蛋,现在她每日都要煮三个鸡蛋,无末吃两个自己吃一个。她还把鸡蛋送给爹爹吃,分给街坊四邻尝尝鲜。
大家吃了现成美味的山鸡蛋后,终于也开窍了,纷纷夸赞半夏这个主意好。以前吃个蛋都要漫山遍野到处找,如今在家里等着山鸡给自己下蛋,真是省事多了。
于是大家都纷纷打算养鸡,可是这鸡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抓到的啊,今天抓一只,竟然是公的,明天抓两只,竟然是不下蛋的,这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抓来一窝鸡给自己下蛋呢!再说就算抓来了,自己也没那功夫慢慢训练着这山鸡归窝下蛋啊!
半夏见此情景,告诉大家别着急,她拿来一箩筐鸡蛋,又找来一个旧毛毡,抓住一只每天咕咕乱叫的母鸡,让它坐在那箩筐鸡蛋上。
众人都觉得新鲜,就连无末都有点不相信,他虽然知道山里的鸡大约是这样孵化小鸡的,可是如今在家里这样弄真得行吗?
半夏心里也没底的,她又没做过这种事,只知道大约应该大概可能是行的吧。
日子就在这忐忑中过去了,一直到第二十天,半夏忽然听到后面山洞里有小鸡叽叽喳喳的声音,她忙过去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鸡,那么一小团黄色,嫩嫩的,露出黑色的小眼珠和尖尖的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半夏。
半夏大喜,但她还是控制住情绪,悄悄地出来了。
接下来几日,小鸡是一个个蹦出来,很快家里的小鸡就成群了。
半夏找来上好的粟米,洗干净放在木碗里,然后开始上锅蒸,没多时便蒸熟了,她把蒸得软糯的粟米拿给小鸡们吃,小鸡叽叽喳喳地跑过来围着啄,没多时就吃干净了。
忍冬也正好来半夏家看热闹,见此情景颇有些心疼:“造孽啊,这么好的粟米给鸡吃。”粟米,这是望族人的饭桌上唯一自己种植的吃食,得来不易,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吃的,怎么可以给个野鸡吃呢。
半夏一边将小鸡都放到竹筐里,一边道:“粟米,人吃了也就吃了,可是鸡吃了,却可以长大,它们长大后会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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