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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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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靠在锦榻上的谢凝将手里的州府户籍造册放下。
“回陛下,确实是要开了。”兰桡将新鲜的樱桃端来,微笑道:“婢子听说,这西子湖畔今晚还有赏花会。”
“赏花会?”谢凝来了兴致,“这赏花会上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余杭城中著名的花魁姑娘们会来么?”
这主动问花魁的女帝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这话问得一向见多识广的兰桡也答不上来了。“呃……”
“罢了,朕知晓你们不知道。”谢凝摆手,拈起一颗樱桃咬在扇贝般的齿间,眼珠子转了转,将樱桃梗轻轻吐在玉盘里,吩咐道:“兰桡,将桃花云笺取来,朕要写个帖子,请人陪朕看花去。”
*
与镇日呆在行宫里不出来的谢凝相比,陆离就忙得多了。
他身为太尉,主管天下军事,来了江南自然也要顺带整顿检查一下江南的军队问题。而且谢凝将任务一发下去就拍拍手,镇日吃樱桃吃菠萝去了,他还要负责调度各方军队,将各处的情报来源都整理好了,汇总交给谢凝。因此,谢凝闲得睡到日上三竿,他却忙得脚不沾地。
好容易将各处驻军都调度妥当了,陆离才回到行宫的院落里,刚准备松了口气,却发现书案上有张信笺。
那信笺用白玉貔貅镇纸压着,小小的一张,在晚霞下泛着粉红色的云纹。这是江南苏杭一带特制的一种信笺,叫做桃花云笺,传说是用桃花汁与最上好的胭脂“相留醉”染成的,娇美异常,还有淡淡的馨香。被这熏香渲染着,仿佛写出来的字都带着香味,分外旖旎。因此绝大多数的桃花云笺都是用来写情书的。
陆离的眉眼不由得温柔起来,这是行宫,不会有谁敢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给他光明正大地塞桃花云笺,除非……
他将信笺拿起来,只见上便是他熟悉的字迹,不是平日里她批阅奏章时用的行楷,而是一排秀雅的簪花小楷。无头无尾,只有一行小字。
“闻春堤花好,愿公子同赏。”
她邀他去看花?陆离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然看到一枝桃花在窗下低低地垂下,露出几点淡红色的花苞。他心中喜忧参半,却也认认真真地沐浴更衣,想了想,将紫电剑佩在腰间,随后便走出房间。
才走出院门,便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树下,他穿着一身湖蓝长衫,外边罩着一件银白半臂纱衣,头戴鎏金小冠。仿佛感觉到他的到来,他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他,手中的白玉为骨金为描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上书“春光莫负”四字。一手负在身后,谢凝含笑问道:“怎么样?”
……他就该知道,她找他去赏花,能有什么好事呢?陆离面无表情地点头道:“甚好,翩翩佳公子。”
“好说好说。”谢凝将折扇合上,扯着他的袖子便道:“走走走,今晚在白堤和苏堤有赏花会,趁着天要黑了,赶紧过去。”
“你去看的根本就不是花。”陆离拉住她,“白堤在这边,你方向反了。”
“没反,我要去苏堤。”谢凝眼中满是算计,摇着折扇妆模作样地走了。
陆离在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走在她身后半步之处。
至今为止,他见过谢凝的许多样子,娇柔的,凄哀的,冷漠的,华严的,精明算计的,也见过一次她的男装。只是那次他刚同她闹了一场别扭,并不想欣赏什么。现在换了心思看她,却原来她扮作小公子也有模有样的——仿佛他一直想要的聪明又叫人头疼的弟弟。
行宫就在孤山上,孤山以西不远处却是苏堤,当年大梁太1祖喜爱孤山山水,又不忍扰民,便只在孤山附近建了围墙,孤山脚下还留着一条道路。这道路自来便是余杭的繁华之地,现在因女帝在行宫里住着,这道路却被赶得干干净净,谢凝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老头挑着摊架子往前走。
“老伯请留步。”谢凝忙叫住他,上前彬彬有礼地拱手道:“请问老伯,这孤山道为何如此冷清?今日不是桃花会么?”
老头见是两个公子,便放下担子回礼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孤山上住了个女皇帝,官府不给在附近走呢!今年连白堤也不许看桃花了,只能去苏堤看,公子瞧见前边没有?那里有个码头,从那里直接坐船就能去苏堤码头,这一段路啊,还是不要走的好,免得被官兵发现了,可不得了,要被抓起来的!”
“是么?”谢凝叹息,“在下还想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苏小小墓呢。”
老人登时吓了一跳,摆手道:“可不能去啊!”
“为何?”谢凝好奇道,“苏小小墓不是在西泠桥那边么?”
“确是在那边,只是孤山就两个出入之路,白堤被封了,西泠桥岂能不被封起来?”
“这可奇怪了,若是已经被封路了,老伯如何能在孤山上呢?”谢凝好奇地问道,“你同我七哥一样会武功么?”
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句“七哥”,陆离登时被震得心口一麻,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盯着老头看。
“这……公子,实话同你说吧,小老儿本是孤山行宫里养着的手艺人,先帝还看过老头儿做的灯笼哩!只是如今女帝不爱这些,小老儿嗜酒,月银常常不够用,便早早地置了些家当,要在桃花会上卖花灯的。不是有句诗说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么?给我的红灯笼一照,保管人比花娇,那花娘啊一准夺魁!”老头儿说着赶紧将摊架子挑起来,着急道:“公子,小老儿要走了,免得被巡逻的官兵看到。待会儿在赏花会上看到了,公子记得光顾小老儿的生意啊!”
“何必等到待会儿?”谢凝笑道,“现在便好,老伯,你有莲花灯么?我要一盏。”
“有的有的。”老头将一盏花灯取出来,为她点上,确如一朵燃烧的红莲般美丽夺目。
谢凝看着甚是喜欢,回头叫道:“七哥,付钱!”
这一声叫唤清清脆脆,陆离的心尖又酥麻了一下,走过来将一锭碎银放在老头的担子上,挥手让他赶紧走。老头也不敢逗留,赶紧走了。他目光落在前边那人身上,她仿佛没见过灯笼一般,对那莲花灯爱不释手,拎着不住地左看右看。
两人默然不语地走过了西泠桥,这一路都如老头说的一般寂静无人,然而过了西泠桥,前方却忽然出现几道绰约的人影,还有点点火光。
咦?谢凝好奇,回身对陆离伸了伸手,陆离将她手中的莲花灯吹熄灭了,揽着她的腰往前轻轻掠去。
不远处几棵古松旁,有一座小小的六角亭,亭中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几个白衣如雪的女子正在祭拜着。一个女子正跪在地上烧纸钱,另外几个正要为坟墓除去青草。夜色笼罩,她们看得依稀,却又不敢点灯,只怕引来行宫巡逻的侍卫。
正在此时,一盏莲花灯忽然出现在面前,几个女子吓得登时低低地叫了一声,双双跳到一边,紧张地按着心口。
“对不住、对不住!”一个锦衣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不住地作揖道:“方才见几位姐姐看不清,在下才想为姐姐们照亮的,不想却吓了几位姐姐一跳,当真该死。姐姐们,万勿见怪,是在下唐突了。”
语罢深深一揖。
见他诚意十足的样子,几个女子也松了口气,其中较为年长的女子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这孤山附近不能靠近,公子可知?若是引来巡夜的侍卫,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谢凝摸摸鼻子,调皮地笑道:“在下也是方才知道这孤山上住了个女帝,还不许人经过了,也是无礼得很。在下叫我家七哥带我来的,几位姐姐为何在此呢?若是给侍卫捉了可不好,听说女帝养了只雪豹,可会吃人的!”
几个女子幽幽一叹,年长的女子道:“一条贱命,死何足惜?”
谢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墓碑上写着“钱塘苏小小之墓”几个大字,目前还有一束含露幽兰。她轻声叹道:“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原来几位姐姐是凭吊古人来了。也是呢,这样热热闹闹的赏花会,苏姑娘绝代佳人却孤零零地在这里呆着,岂不寂寞么?”
她说着便将莲花灯放在墓前,双手合十,闭目道:“苏姑娘,你若在天有灵,当已自由自在,这山光水色,由你遍览,永为你倾倒,永因你添色。”
几个女子一直在旁边看着,先前见她举止斯文有礼,心中已是喜欢,又复见她说话间带着股呆气,便觉好笑,现在听她说“自由自在”四字,便想到各自沉沦之苦,不禁以袖拭泪。只有中间那年长的女子勉强忍住了,劝道:“公子,时候不早,既然有缘,不如乘咱们姐妹的船离去吧,免得被官府发现。”
谢凝又是一揖:“多谢姐姐们,如此,叨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开始试着将之前欠下的三更补上~
第115章 达理
几个白衣女子也甚是紧张,只担心被人发现了,拜祭过苏小小就赶紧离开了。原来西泠桥下便有艘小小的小舟,几人下了小船,一个白衣女子便撑着竹竿将船划走了。
谢凝见状又拱手作揖道:“对不住,劳累这位姐姐了,实在我与兄长都是北方人,不懂乘船。”
她说话实在讨喜,几个女子都笑了起来,年长的女子问道:“还未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恐污了佳人耳目。”谢凝拱手道,“在下谢九,这是我七哥。”
几位女子显然对他只报自己排行之事不介意,先是几人一齐敛衽行礼,道了声:“见过两位谢公子。”
谢凝与陆离还了礼,那年长的女子又道:“贱妾唤作琴心。”
余下三个女子也各自介绍,分别叫眉染、翠裳、水珮。琴心又道:“今日有幸相会,恰逢西子湖畔赏花会,不知二位公子是否愿意到贱妾画舫上一歇,让贱妾请两杯薄酒?”
“佳人相邀,求之不得,怎敢不从呢?”谢凝笑道,“琴心姐姐莫见怪,我这位兄长自来冷心冷面,不喜与人交谈,还请几位姐姐莫要见怪。”
琴心又笑了:“有九公子这样知情知趣的人在,就算再多冷面,贱妾等的心也是暖的。”
谢凝脸红一笑,目光落在琴心的手指上,问道:“琴心姐姐手上戴着护甲,可是善于弹筝?”
“公子好眼力。”眉染道,“咱们琴心姐姐可是这江南第一人,这春风十里扬州路连同西子湖畔红1袖如云,没一个能比得上咱们琴心姐姐的一手好古筝的。”
然而这话说得自豪,说完之后却不知为何,几个女子都叹了口气,眉间郁郁。
谢凝忙问道:“怎么了?姐姐们为何叹气?可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
琴心勉强一笑:“多谢九公子,只是此事恐怕公子爱莫能助,贱妾先谢过公子襄助之心了。”
“琴心姐姐不必如此,或许我能帮上一二呢?”谢凝问道,“姐姐不如说说看?心中烦闷,若是能说出来,自然会爽快许多。”
她表情真挚,琴心也不由得叹气道:“说出来怕公子笑话,咱们青楼女子还能有什么烦心事?不过就是一个容颜不如往昔罢了。”
谢凝神色不解,疑惑地看着。
“九公子有所不知。”水珮叹息道,“这西子湖畔的赏花会,其实赏的不是桃花,而是我等烟花女子。这赏花会一年一度,由许多江南一带许多富商大贾与世家公子举行,对参加的女子品头论足,选出最美之人,便是这一年的江南第一名妓。这十年来,咱们晚风阁一直靠琴心姐姐撑着,赢了这赏花会。”
她就知道,江南这地方若是有什么赏花会,尤其还在西子湖畔这等地方,哪里会是认认真真地看花呢?何况谁看花是在晚上看呢?谢凝按下心中的想法,关切地问道:“那今年呢?”
“今年扬州琼花坊中有一位玉琼姑娘,听说才艺无双。”眉染忧愁道,“那一日贱妾悄悄去看了一回,这位玉琼姑娘当真如琼花一般冰清玉洁,容貌倾城。”
“尤其是,这位玉琼姑娘才十六岁,而贱妾……”琴心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叹息道:“贱妾已经二十五了,徐娘半老……”
“徐娘半面妆还能艳惊天下,连皇帝也不忍心责罚她的骄纵呢。”谢凝鼓励道,“琴心姐姐不必担忧,我有主意。”
琴心面上一喜:“当真?”
谢凝笑道:“在下是自小修道,不打诳语的,琴心姐姐,你信我便可。”
说话间小舟已经到了画舫旁边,谢凝看去,只见画舫高两层,雕梁画栋,精巧华丽。登上画舫,只觉香风阵阵,软纱轻飘,无处不旖旎风雅。画舫上还有几个衣衫单薄的女子,见了琴心带了男子上来,便巧笑着迎了上来。
“几位姐姐。”谢凝拱手笑道,“在下不是来同姐姐们玩的,而是琴心姐姐的朋友,见谅、见谅了。”
几个女子一笑,便退了下去。谢凝跟着琴心上了画舫的二楼,立刻有人送香茶果点上来。琴心耐心等谢凝喝了茶,才道:“还请九公子指点迷津!”
谢凝将茶放下,笑道:“琴心姐姐,这世上娇媚清新是一种美,但慵懒成熟、知冷知热也是一种美啊。”
琴心仿佛明白了什么,忙道:“九公子,请往下说。”
谢凝问道:“琴心姐姐平日里的妆容可是往精致年少了画?”
琴心点头:“不错。”
谢凝便笑道:“那这次就画个倦倦的、妩媚的、慵懒的。琴歌么,也别唱什么郎薄幸、妾薄命的,只需选潇洒的、慵懒的,这便好。琴心姐姐,一个男子,若是上青楼,只要兴致高雅些,绝不会为了找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要冰清玉洁,那么多良家女子不是么?还来找什么青楼女子?他们嘴上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为了寻求一晌贪1欢,若是此后女子哭哭啼啼,纵然能叫他们认为自己获取了芳心,也容易叫人觉得腻烦,镇日薄幸来薄幸去的,有什么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琴心的表情,略带愧疚道:“在下说话唐突了,琴心姐姐莫怪。”
琴心轻轻一叹,摇头道:“公子说的是实话,贱妾又岂会不知呢?”
“那在下便继续说了。”谢凝道,“男人这等东西,是最捉摸不透也最容易琢磨透的。他们热爱征服,而且得到之后便会厌倦。琴心姐姐,试想一个女子,成熟、妩媚、豁达,愿给一夜1欢1好,却不愿给人征服,得到的永远是她的身,捉摸不透的永远是她的心,是否更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1望呢?”
琴心的双眼一亮,站起来兴奋道:“贱妾明白了,九公子,贱妾这就准备去。——九公子可愿随贱妾去赏花会?”
“我没有请帖,还是不去了吧。”谢凝婉拒道,“我在此等琴心姐姐归来,相信琴心姐姐必能一举夺魁。”
“还要谢谢九公子指点,请九公子在此少坐片刻,贱妾且去梳妆整理,今晚必定夺得桃枝而归!”琴心语罢,福身行礼而退。
“两位公子,这边请。”水珮轻声道,将两人带到了画舫二楼的露台处。“此处是画舫最高处,视野最佳,不仅能饱览西子湖风光,等船靠岸了,还能看到远处赏花会的会场。琴心姐姐若是夺魁,今晚咱们便大醉一场!”
她知道谢凝两人不是花柳之客,也不愿得罪这位有指点之恩的公子,只叫歌伎丫鬟们远远地守着,自己亲手奉上瓜果美酒茶点,福身退下了。
画舫依旧在缓缓地行驶,二层上湖风习习,谢凝坐在交椅上,百无聊赖地自己嗑瓜子吃。
“你……”一直沉默的陆离忽然出声问道,“你从哪学来这许多做派的?”
世间女子扮男装,什么模样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仪态不对,容易扭捏,小女儿气。谢凝却完全不一样,她仿佛生来便有种引人喜欢的气质,逍遥洒脱,无论男的女的,到了她面前她都能将对方哄得顺心顺意。只对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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