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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备-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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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会啊……”
连夫人握住她的手,有感而发:“谢谢你对清和做的一切,哪怕我儿子还是没能站起来,我也仍然感激。”
一席话倒说得高娃心里难受,“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会尽力。”
两人往回走,高娃问:“木棉那边怎么样?”
“昨天还通过电话,还在恢复中。”连夫人垂下眸,不禁唏嘘,“她被云洛伤害成这样,说到底,还是我们连家欠了她的,可她就是想不明白啊!”
“木棉那姑娘受的苦也是太多,就算身体痊愈,伤的心也没办法再弥补了,也只有清和才能……”
她没再说,连夫人则是心里更难受了。
扭过头,她对着高娃一笑:“清和就拜托你了。”
高娃点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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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直升机,停在连家院前草坪上。
高娃满眼担忧的看眼女儿,她倒不是不放心连家夫妇,也许是因为明白,女儿迟早都要脱离自己羽翼,所以才会焦虑吧。而其其格却体会不到母亲的心情,开心的直挥手。
连夫人忍着眼泪,努力微笑的面对儿子,“清和,我们就不陪你去了。”
连清和被裹在黑色的风衣下,脸颊消瘦,目光却依然清凛镇静,“我不在你们身边,要保重。”
类似家长一样的嘱托,反倒让连夫人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抱住他,泪如雨下,“儿子,加油!”
松开怀抱,她便匆匆回了屋,实在没办法亲眼看着儿子离开。
连玉城走过来,温和道:“去那边散散心也好,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打个电话就好。”
他淡淡回应:“我知道。”
连玉城又说:“爷爷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他是没办法过来送行了。”
连清和垂下视线,“替我照顾好爷爷。”
“嗯,我们会的。”
连清和阖了下眸,说:“告诉蔓菁,我已经写了谅解书替付云洛求情。”
连玉城听罢,也是满腹的感慨,就在昨天,他也才知道,木棉那边同样刚刚递交谅解书……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坚强又善良得让人心疼。
高娃过来,推着连清和上了飞机。
连玉城站在下面,望着飞机一点点腾空,一阵小飓风刮起,吹乱了他的衣衫,吹乱了他一头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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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青藏,美丽的草原,入眼即是蓝得像纯净湖面的天空,软绵绵的白云,成群结队的牛羊,悠哉的放牧人。
连清和眯着眼睛,望着这一切,曾经,也是她感受过的地方。
远处,有人骑马过来。走近后,勒紧了缰绳,跳下马来。
是高娃。
“呶,你的信。”
连清和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拆开,掉出几张照片。
他看了许久,看得很仔细,之后又装进信封里,放进怀里收好。
高娃将一堆生活用品从马背上卸下,招呼一声:“穷达!”
自连清和身后的帐篷里,出来一个憨笑的大男孩,脸颊上两团红晕,笑容干净透亮,他立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拎了进去。
高娃拍拍手,坐到连清和对面,问道:“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睡得很好,完全可以不借助止痛药了。”
高娃松了口气,“那就好,咱们的努力也算没白费。”
她又问:“穷达这孩子怎么样?”
他说:“挺好的。”
高娃说:“你每个月给的钱,足够他们全家一年的开销了,穷达当你是恩人,很感激你。我相信,他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他点头:“嗯。”
高娃看看他,不禁数落,“真是不明白,你就住我那里有什么不好?非要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住帐篷!”
连清和弯了弯唇角,“来草原不住帐篷,岂不浪费资源。”
尽管这个男人嘴上不说,可高娃心里也清楚,不过是无意中提到了木棉为找才让,曾经在这个废弃的帐篷里住过几天。第二天他便决定搬来这里住,高娃阻止不了,才找来穷达负责照顾他的日常。
穷达这时出来,查看草药熬没熬好。
这些药极其珍贵,高娃不放心,起身跟着过去,一边揭开砂锅的盖子,一边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穷达都努力的一一记下。
连清和坐在那儿,清瘦的脸庞,轮廓更加清晰,眼窝深陷,目光幽深,像口井,清澈微凉。
碧空朗朗,膏腴之地,一片闲愁,芳草萋萋。
他又掏出怀里的信封,照片取出来,一张一张翻看……
第233章 家族里的禁忌
切法卢,西西里北部的迷人小镇。
是个好天气,不算精致的沙滩上,不见豪华游艇的身影,周围没有奢华的海滨别墅,只有几艘渔船,还有三三两两享受日光浴的游客。
海边是一排排简易的三四层小高楼,白墙红瓦,墙壁几近斑驳,临海而立,粗狂又慵懒。
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三楼某个窗前。
将刚采的花插到花瓶里,摆到窗台上,转身,再去泡上一壶咖啡,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浓郁的咖啡香。
坐下来,大提琴搁在怀中,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握着琴弓,轻轻搭在琴弦上,低沉幽扬的琴声缓缓响起。
门外,有人出现。
端起她刚刚冲好的咖啡,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喝着咖啡,阖上双眼,另一手在膝盖随着节奏轻敲。
慢慢,琴声停止了。
一杯咖啡刚好喝完。
老人睁开眼睛,面带微笑的看向对面,“木棉,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异类……这首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木棉将琴收起,笑道:“还没有名字呢,不如,先生帮我想一个好了。”
昆托一手托着腮,“这首曲子是送给谁的?”
木棉回身,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的抚弄下花瓣,“一个身在远方的人。”
昆托望着她,意味深长道:“既然这么思念,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他呢?”
“还是不看的好。”她说。
“那就叫‘不见’好了。”
木棉听罢,转身,一笑:“好,就叫‘不见’。”
昆托站了起来,放下杯子,“毓来了,在楼下。”
“咦?不是演出还没结束吗?他什么时候到的意大利?”木棉说着,人已经随着昆托下了楼。
一楼,空荡荡的大厅,门口有衣架,居中是套棕色皮沙发,四周窗户敞开,海风来去自如。
段自毓坐在沙发上,见两人下来,站起来,望向木棉,“这次的曲子,我很喜欢。”
木棉走过去,玩笑道:“坦白说,段指挥,你真的很像我的脑残粉。”
段自毓失笑,“我不过是比别人更早的挖掘了一位年轻作曲家。”
昆托走到门口,戴上白色爵士帽,“我和人有约,不妨碍你们年轻人了……哦对了,木棉,不要准备我的午餐了。”
木棉跟到门口叮嘱:“药有带吗?”
“带着呢。”
“不许喝酒知道吗?”
“呵呵……知道了。”昆托回头朝段自毓无奈的摊摊手,“看到没有?她就是这么爱我。”
木棉将手杖递给他,“是是是,我真的好爱你呢!”
段自毓的笑声十分爽朗,昆托离开后,她转身随意问:“要一起吃午饭吗?”
他很爽快,“当然。”
午餐很简单,两人边吃边聊。
段自毓问:“上次提到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这水平还是算了吧。”
“哎,木棉,你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自信?”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木棉抬头看他,“我发觉,比起演绎,我更喜欢塑造。”
望着她,段自毓却摇头:“你只是怕。”
木棉好笑的看他,“我怕什么?”
“怕传递太多。”
木棉微微怔了下,他说:“刚才的琴,情绪挣扎得令人有种无法负荷的错觉,绝望,无奈,悲伤,压力,渴求,企盼……恐怕,也只有你本人,才能将这么复杂的情绪演绎得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让你自己演奏你的曲子。”
“也许,会有人更完美的表达呢?”木棉一笑:“婉琰目前就很好。”
谁知,段自毓却摇头:“她太墨守成规了,我承认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大提琴表演家,但是,却不是我心目中能够完美呈现‘星’作品的人。”
木棉垂下目光。
星——一个躲在幕后,用音乐说话的神秘作曲人。
许久,她笑:“别忘了,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段自毓淡然道:“音乐面情没有亲情爱情的区分。”
“哎,只要提到音乐,你就这么不近人情。”
“也因为这样,你才会把曲子放心交给我。”
木棉噎得哑口无言,抬头无奈看他,“真不明白,婉琰看上你哪一点了,呆板又无趣!”
被她批评过,段自毓也不气,好风度的说:“家族遗传,我也没办法。”
木棉喝口果汁,随意问:“很少听你提起家人。”
段自毓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缓缓回道:“我是音乐世家,爷爷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音乐家、乐团指挥家。我还有一个姑姑,和你一样,是拉大提琴的,并且非常有天分,是我爷爷的骄傲。”
“真的?”木棉听到大提琴,也不禁有了兴趣,“她叫什么名字?一定很出名吧!”
他摇头:“不,她不出名,可以说,她是我们整个家族的禁忌。”
木棉一愣,“为什么?”想起什么,她忙说:“对不起,这是隐私,我不该多问的。”
段自毓笑笑,“是你的话,也就不算隐私了。”
不等木棉分析其中意义,他便继续说道:“她爱上了一个不算成功的商人,在当时那个年代,尤其是我们那样的家庭,音商结合,免不了会多了许多话题,我爷爷自然不同意。我姑姑也是个倔脾气,和爷爷大吵一架之后便离开了家。”
木棉听得投入,“后来呢?她嫁给那个人了吗?”
段自毓点点头,木棉不禁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选择了喜欢的生活。”
见他不说话,木棉疑惑看他,“现在……她一定很幸福吧?”
段自毓扯下嘴角,“她因为难产去世了。”
木棉心头一咯噔,“原本是这样……”
说不清心中情绪,只觉得,闷闷的,有点堵。
“我爷爷从那以后都没有再提过姑姑一个字,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很后悔。”
“后悔阻挠了她的婚事?”
段自毓看她,“后悔以大提琴为代价,逼她放弃。”
“……”
木棉听罢,虽然认为段自毓的爷爷太过迂腐和霸道,可也不便明说。
“起码,她选择了那个男人,也是选择了另一种让自己幸福的方式。”
想到什么,她又问:“那个孩子呢?现在怎么样了?”
段自毓望着她笑了笑:“像我姑姑一样,很会拉大提琴,我爷爷嘴上不说但一直都很关注她。”
木棉欣慰道:“这就好,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从小就失去妈妈已经很可怜了。”
段自毓微笑点头,“是,从现在开始,有我们在,她会生活得很好。”
午餐结束后,段自毓就要离开,木棉说:“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两人的话题又回到音乐上,段自毓真诚道:“我以朋友的身份向你发出邀请,只要你点头,我会专门为你准备一场音乐会。”
木棉回身,露出浅笑,“自毓,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是,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定。”
段自毓低下头,无奈道:“好吧,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再来找我。”
远处响起火车的鸣笛声,段自毓仍有些不放心道:“在这里要是不习惯,随时打我电话,我安排你回国。”
“行啦,你真是比我妈还啰嗦!”木棉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明白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能交到这么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她其实挺感恩的。
段自毓上了车,朝她挥挥手,要她照顾好自己。
木棉在站台,望着火车远去,一时间,漂泊的心突然有了种想离开的冲动。也只是一瞬间,又被她安抚住。
回到住处,昆托已经回来了,一身藏不住的酒气。
木棉一边冲醒酒茶一边数落:“都让你别喝了,还喝这么多,这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昆托倚靠在沙发上,脸颊喝得通红,笑道:“连喜欢的东西都得不到,就算让我活到一百岁,我也不会开心的。”
木棉听着,没说话,将茶端过去,扶起他喝了半杯。
昆托抬头看她,微微笑道:“木棉,你对自己太苛刻了,人生不是这样的。”
“我的人生现在很好啊,做了昆托的弟子,有多少人羡慕不来呢!”木棉掺起他,扶他上楼休息。
他眨下眼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木棉没再吭声,将他扶回房间后,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笑眯眯的,“好好休息,你违规喝酒这件事,醒了之后再说。”
昆托拍拍额头,“天啊……”
木棉忍住笑,转身出去。
这时,手机响起,是云忆打来的电话。
“木棉,下个月有时间没?”不等木棉回答,她就霸气宣布,“没时间也要挤时间,因为我结婚,你必须得来!”
木棉显得十分惊喜,“云忆,恭喜啊!想不到会这么快呢!对了,新郎没换吧?”
“讨厌!”云忆娇嗔一声,说:“我也不想这么早结婚,可是没办法呢,我们能等……肚里的孩子等不了……”
“付云忆!你奉子成婚?!”
“吼那么大声干嘛啊?我爸我妈都骂了几天了,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嘛!”
第234章 一切都好
木棉抱着手机走回房间,“那翟今许呢?他怎么说?”
“就是他说要结婚的啊!”云忆听上去有几分害羞,木棉站在窗前,抚着颤巍巍的花瓣,由衷道:“云忆,你要幸福我才放心。”
那边短暂的几秒钟沉默后,云忆说:“木棉,对不起,我……”
“云忆,什么都别说了。”木棉轻笑:“你这丫头能嫁出去,我真的挺高兴的。”
云忆只是轻笑,知道她不愿触及某些话题,调整下情绪,又恢复至高涨,“婚礼那天,你可一定要出席!要不然,这婚我就不结了,你看着办吧!”
木棉无奈扶额:“你这是威胁……”
“你别以为我开玩笑,我说到做到哦!机票酒店我都一并帮你安排好,你人回来就好!行了,就这样,我还要上班,拜。”也不再给她商量的余地,云忆就把电话挂了。
木棉倚靠在窗前,视线扫过桌上的台历才惊觉,原来已经11月了。
这时候的城市,应是深秋,稻田的金,银杏的黄,枫叶的红,街道的灰……是最多绚烂的季节。
#
木棉一个人拖着行李,漫不经心的下了飞机。
她独自回国,没通知云忆。
四周都是来接机的,举种各种名牌,踮起脚尖抻头张望。木棉走得慢,几乎是被迫不及待的人群推出来的。
抬起头,对面一副广告牌上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走过去,仔细打量,照片上的女孩神态清冷,涂着深色眼影的双眼,露出看透世间的冷漠。
再一看她代言的产品,木棉微微勾起唇角,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是聂咏儿。
能拿下这种大品牌,她现在应该很红吧。那姑娘一直都挺拼的,能有这样的成绩,也算是得到了大提琴之外的慰藉。
木棉坐上出租车,报了地址,然后靠在倚背上,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
才离开大半年,明明都没什么变化,却总觉得哪里不同。
车子停了,司机帮她将行李拎下来,她道了声谢。
转过身,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小区,背着大提琴,拖着行李,她走了进去,远远就看到了一户院前盛开的黄色小花,一小株一小株,虽然形小,花朵不够饱满,但足够让木棉惊喜的了。
是他们种的雏菊!
拉开护栏的门,踏上院中间的石板小路,两边都是娇艳的黄色,被秋天的风一吹,全都摇晃着小脑袋,脆弱又顽强,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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