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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丽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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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鸿当晚极受瞩目,不断有人前来邀她跳舞。她起先跳了几支,随后准备到休息室时,看见陈东瑜朝自己走了过来,请她共舞一曲。
既然陈东瑜开口了,萧梦鸿自然不会拒绝,随他下了舞池。
陈太太今晚有事,所有没与丈夫同来。萧梦鸿与陈东瑜一边跳舞,一边闲聊。
陈东瑜恭喜她主持设计的国府广场大受好评,又赞她越来越具魅力。
萧梦鸿笑道:“陈总参你今晚是怎么了,也拿我寻起了开心。幸好我认识你多年,不会信你的恭维,否则听到这样的好话,岂不是要飘飘然了。”
“句句是真。”陈东瑜也笑道,“否则我那位老弟怎会到了现在还只身一人无意再婚?之前我说替他介绍我的一位远房表妹,刚从北大教育系毕业的淑女,对我这位老弟是仰慕已久。这样都被拒了。”
顾长钧现在人不在北平,年初时就又南下了,最近几个月一直没回来。
航校现在已是全国规模最大的空军基地,作为直接负责人,他的日常忙碌程度可想而知。
萧梦鸿听他忽然提到顾长钧,又是这样调侃的语气,便笑了笑,道:“陈总参玩笑了。”
陈东瑜大约也觉得自己失口,向她赔了声礼:“我一时口快,萧小姐勿见怪。”
萧梦鸿笑道:“没什么。”
陈东瑜环顾了下四周:“看今晚这里,个个谈起国事都是头头是道,但真肯做实事的,却实在是找不出几个。也就我那位老弟算其中一位了。萧小姐,你大约是不知道这几年我那位老弟是如何做事的。去年底我一直在外,前些天我才回的北平,北上时顺道路过了他那里,他正好犯着胃病,几天都没好好吃的下东西了,竟还不休息,亲自考核歼机教员,简直是……”
陈东瑜停了下来,摇了摇头。
萧梦鸿的心忽然有些微微地揪了起来。
顾长钧和她记忆里的那个前夫,仿佛真的变了很多。
萧梦鸿记得他从前抽烟不多,偶尔而已,很是克制的一个人。但现在,仅有的那么几次接触下来,就让她感觉他抽烟比以前凶了很多。
以前好像也从没见他有犯过胃病。
或许也是这几年才开始落下的?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我这位老弟确实无趣的很,也难怪你从前和他过不下日子了。”
陈东瑜笑着转了话题,仿佛无意般地问:“萧小姐,我听说,叶家的那位公子在追求你,都追到了京华大学里去?”
……
有名气的女人原本就惹人注目,何况像萧梦鸿这样,既有名气,又曾有过离婚经历的漂亮女人。
这段时间,随了国府广场的修建,萧梦鸿再次成为了报纸关注的对象,尤其是八卦报纸,更是津津乐道,其中一则报道称她受到不少名流公子的追求,甚至有某叶姓公子追求到了她所执教的大学,令手下军警在大学门外列队助自己求爱,一时引无数学生围观。
这事确实是真。不过没报上描述的那么夸张而已。萧梦鸿终于不堪其扰,事后向胡夫人写了封信表述经过,希望能得到夫人的帮助,以禁止叶舜郅这种干扰大学正常秩序的荒唐之举。
当时正是国府广场建设的紧要时期。胡夫人收到信,私会萧梦鸿后,随即亲笔写了封信致叶舜郅的父亲叶荣友,随后叶舜郅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在萧梦鸿面前出现过,萧梦鸿也终于得以解脱。
但这事毕竟还是传开了,陈东瑜也知道,并没什么奇怪的。
现在提起,萧梦鸿心里依旧感到厌恶,只笑了笑:“无聊之人无聊之举而已,不提也罢。”
陈东瑜点头,问道:“那个姓叶的,最近还有这般纠缠于你吗?”问完,见萧梦鸿望着自己,便笑道,“你与我那位老弟虽然劳燕分飞了,但咱们的交情还是在的,何况你又与我太太交好,我太太视你为姐妹,我便也不拿你当外人了。这个姓叶的,仗着他爹攀着唐紫翔的那点交情,简直是无法无天,我是看不下去了。倘若他还有为难于你,你尽管告诉我,我代你出面,好好给他点教训。”
萧梦鸿道:“多谢陈总参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真解决了?”
“是。”萧梦鸿微笑。
陈东瑜看了她一眼,“解决了就好。倘若以后再有类似事情,直接找我就是,不要有所顾忌。”
……
舞曲结束了。
萧梦鸿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了转身的陈东瑜。
“陈总参,后来他胃病怎么样了?”
陈东瑜一怔,仿佛回过了味,哦了声。
“不晓得了。我当晚便走了。应该是无大碍的。”
萧梦鸿点了点头,朝他笑了下,解释道:“以前没见他有过胃病,所以多问了句。”
陈东瑜目送萧梦鸿背影,摇了摇头。
……
萧梦鸿去年底搬进新宅。当时金玉凤给她送了个丫头过来,被萧梦鸿打发了回去。因为定期要接宪儿过来,所以请了两个工人。年长些的做饭,另个便是珊瑚。今年她的孩子大了,交给婆婆带,自己出来继续做事。知道萧梦鸿请人,也不愿回顾家了,央求跟过来做事。她手脚勤快,知根知底,宪儿也挺喜欢她的。萧梦鸿便请了她。
萧梦鸿回去时,珊瑚迎出来,说家里有访客来了。因为是认识的,所以请他进来坐等。
“便是那位薛先生。”珊瑚说道。
……
客厅沙发里果然坐着薛梓安。
萧梦鸿急忙进去,笑着和他招呼。
去年底回来,和他下船分别后,两人各自忙碌,一直没再有过联系了。
薛梓安站了起来,笑道:“没和你约好就贸然前来,希望没打扰到你。”
“哪里!让你久等了!”
萧梦鸿请他坐下,自己跟着坐到了边上。
珊瑚为客人再添了道茶水,给萧梦鸿也倒了水。退了下去。
薛梓安仿佛有心事,坐在那里,双手交握着,半晌没说话。
萧梦鸿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水,望了他一眼。
薛梓安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抬起头,望着萧梦鸿,道:“德音,我大约是要走了。去美国。”
萧梦鸿笑道:“什么时候走?到时我请你吃顿饭。”
薛梓安笑了笑:“快了。这次去了美国,大约是不会再回来了。我已经着手在处置国内的事业了。”
萧梦鸿一愣。
薛梓安沉吟了下,缓缓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感到惊讶。但是说真的,德音,我也想劝你去美国发展,那里才会有你更大的天地。对中国,对这个国府,我已经是彻底失望了!”
萧梦鸿望着他。
“我们相识,忽忽也有□□年了吧。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你时的情景。那时候,京华大学还没有盖起来,只是一处废园。”
薛梓安仿佛陷入了回忆。
“……那时我也还年轻,刚从美国留学归来,满怀工业振国的抱负。为此,这几年我也四处奔走尽我所能。但是最近这两年,我终于开始意识到,我的抱负终归还是太过理想了。民国的这片土壤,沉疴宿疾,经久不愈。这些年外强环伺,而国内依旧内战不休,当政国府鬻官卖爵,歌舞升平,从上到下,腐朽透顶。我甚至常常为了工厂的顺利运转而不得不向当权者违心贿赂。我实在是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希望了。如今我已心灰意冷,决意离开移居美国了。但愿你能理解我的一片心情。”
他说完,用恳切的目光看着萧梦鸿。
突然听到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萧梦鸿起先有些惊讶。但沉吟了下,道:“我想我是能够理解你的。我也十分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
薛梓安刚被牵引出的情绪仿佛一时还难以平定下来,站起来慢慢踱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你大约平日不大关心时局的。日本人蓄谋已久,战争恐怕迟早要来。一旦爆发,就必将席卷全国。恕我直言,以国府上下之现状,我实在看不出军队能够抵御的希望。这也是我做出这个无奈之举的原因。”
他忽然朝着萧梦鸿走来,蹲到她面前。
“德音,前次我向你求爱没有成功。这一次,我是犹豫再三后决定再次向你求爱,同时我也恳切地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还是尽快了结这里的一切,一起去美国吧。并非我不爱这个国家。而是这个国家,真的是让我看不到半点希望了!”
他的神色有些激动,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目光紧紧地望着她。
萧梦鸿和他对望了片刻。
不知道为什么,薛梓安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的思绪忽然就飘到了片刻前陈东瑜和她提及顾长钧时的情景。
她吁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包握里,慢慢地抽了出来。
“谢谢你的劝告。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以后也将会是的。我还是那句话,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选择,我也知道,你的选择或许是对的。但是我目前还没打算离开这里。”
薛梓安怔怔望了她片刻,慢慢地站直身体。
“来之前,我其实对劝动你也是不抱大的希望的。果然如此。”
他自我解嘲般地摇头,苦笑了下。
“你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会替你践行。”
她微笑道。
薛梓安沉默了下,道:“我该告辞了。”
萧梦鸿起身送他。送至门口,望着他转身去的背影,忽然说道:“梓安,现状固然令人失望,但还是有许多你所见不到的人在为自己所担之责而尽着努力。相信我,总有一天,一切会好起来的。”
薛梓安转头望着她,沉默了下。
“但愿吧。”
他说道。
……
送走了薛梓安,萧梦鸿回到卧室里,伏案预备着第二天的教案时,有些心不在焉。
最后她放下了笔,凭窗而立,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忽然朦朦胧胧地掠过了一个念头。
他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又在想着什么?
☆、第91章
陈东瑜打了个电话。
“老弟!用不着我出面了!晚上刚在总统府里,我请她跳了个舞,她说已经解决!我最后也叮嘱了她,往后再遇类似情形,尽管找我开口!”
电话那头的顾长钧沉默着,似有些迟疑。
“放心吧。她现在可是胡夫人面前的红人,说话说不定比我们还管用。有胡夫人这座靠山在,你替她担心什么?”
顾长钧微微吐出一口气,“谢了!”
“谢什么,自己人!不过我是奇了怪,你跟她离婚都这么多年了,人家也早不是你的太太……”
他顿了下,声音忽然有点拔高。
“莫非你想再叙旧情?”
顾长钧在电话那头仿佛笑了。
“别胡说了!没事就好了。那我先挂了。”
“等下!我说,你这样可不好啊!你要真放心不下她,自己出面哪!叫我充好人算怎么回事?她又不知道是你,只感激我老陈关心她。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自己拉不下脸,我去叫我太太帮你说?”
“别。”顾长钧立刻阻拦他。
“婆婆妈妈!这可不像你啊!你没再娶,她没再嫁,还是你儿子的妈,你一堂堂老爷们,看上了就再把她弄上手呗!有什么可犹豫的!”
顾长钧苦笑:“老陈,我跟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不了解。”
“有什么复杂的!男人女人,来来去去还不就那么点破事?”陈东瑜不以为然。
“长钧,你老哥我虽然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这仗真要打起来,绝不会是头几年那样的小水花,那时就是我们这种人的事了!古人怎么说来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是吧?趁着还有些安生日子,该吃吃,该喝喝,有女人的可劲抱,没的就赶紧找!”
顾长钧终于笑了起来。
“你还别笑!我话糙理不糙,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不是我咒自己,咱们这种人,上了战场,就不一定能回来了。别到了最后剩个后悔!”
“对了!”陈东瑜忽然想了起来。
“晚上我顺口跟她提了下你前些天犯了胃病的事。我看她也不是全不在意的样子嘛!我跟你说,每次只要我得罪了你嫂子,我就装个头痛脑热什么的,她立马就会被我吃死。你多学着点吧!”
……
挂了电话,顾长钧站在窗边,习惯性地点了支烟,微微敛眉,陷入了沉思。
夜已经不早了。
他深深吸了口烟,朝着外面的昏暗夜色喷出一道烟线。
……
抽完第二支烟,顾长钧做了个决定。
他决定回北平去看看。
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宪儿的面了。
儿子应该也会想他这个父亲的。
……
顾长钧第二天搭军用运输机抵达了北苑机场。
他没有事先通知家里人。从机场抵达顾家时,晚上十点。顾太太和宪儿各自已经睡了。
顾长钧叫下人不必吵醒自己的母亲,到自己的卧室略整理了下行装,便去了儿子的房间。
宪儿睡着了。
顾长钧来到儿子的床边,俯看他的睡容片刻,替他拢了拢被,直起身时,看到床头边的柜上摆着的那个木质建筑模型。
他知道这是去年她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宪儿带回来后,就当宝贝一样地摆在房间里,连擦拭灰尘也要自己动手,不让下人碰一个手指头。
顾长钧停在了建筑模型前,看了片刻,最后抬手,轻轻触了触纹理细腻的光洁木片。
“爸爸——”
身后忽然传来带了浓浓睡意的一道声音。
顾长钧回头,看见宪儿醒了,躺在枕上扭过脸,神情还困困顿顿的,抬手揉着半睁半闭的眼睛。
他脸上露出笑容,转身朝儿子走了过去。
“爸爸!真的是你!”
宪儿终于完全醒了过来,突然就睁大眼睛,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是父亲在儿子的印象里一直便是沉默内敛的,宪儿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但很快,就又收了回去,只是仰脸看着他,满脸的惊喜。
顾长钧望着儿子仰着的那张小脸庞,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浓浓的暖意。
他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儿子细软的胳膊,柔声道:“爸爸刚回家的,过来看你一眼,把你吵醒了。困吧?困就继续睡觉吧。爸爸等你睡着了再走。”
宪儿点了点头,听话地躺了回去。
顾长钧靠坐在床畔。
父子俩都没说话了。在父亲的沉默陪伴下,宪儿也慢慢地闭上眼睛。
房间里静悄悄的。
过了很久,顾长钧以为儿子应该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弯腰要关灯离开。这时,宪儿卷翘漆黑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他忽然睁开眼睛。
“爸爸,你能陪我睡一会儿吗?”他望着自己的父亲,用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
顾长钧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他点头。
“可以。”
他脱去了外衣,侧身躺在儿子的床边,父子两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便并头睡在了一起。
宪儿显得有点兴奋,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根本就睡不着了。
顾长钧嘴角微微上翘,望着儿子的目光里,含着笑意。
“爸爸,你回来,去看过妈妈了吗?”儿子突然问道。
顾长钧摇了摇头。
“我前几天天刚和妈妈见过面!妈妈带我去看了她设计造的那个广场!那天来了好多的人!还有人要妈妈拍照,问她好多问题。妈妈真是了不起呀,爸爸你说是不是?”
顾长钧扬了扬眉,嗯哼了一声。
“爸爸,妈妈早就搬了新家了,你还没去过是吧?我都去了好多次了!妈妈的家没爸爸这里的大,但是我很喜欢,妈妈还给我布置了一个房间……”
接下来,顾长钧就听着儿子絮絮叨叨地讲他妈妈家里那张躺上去会摇来摇去,发出咯吱咯吱响声的椅子,讲那个烧着哔啵哔啵木棒柴火的壁炉,讲他妈妈家里进进出出的各种各样的客人……
“爸爸,妈妈的大学里有一个诗人,喜欢妈妈。他写了好多的诗……”
顾长钧渐渐有些神思恍惚起来,忽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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