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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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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有了计较,穆桂英却坐不住了,便自去提审那些吴越俘虏。许坚则去劝降那宋将李继隆,吕奉先独自坐在房中,本来整日征战,便是铁人也会累,便倚在床上小睡片刻,只入梦中突然就听门外禀道:“侯爷!江北急报!”

江北急报那可是穆瓜老营人马,和李颜当时在大别山收纳的若干新兵,孤军游窜山中的情况下,派人出去搞来的。获取到情报,认为有用再送过江,其过不单曲折,更可谓极为艰苦卓绝,因为铜陵现时已被宋军所陷,江南百姓纷纷南下,这时从江北来地,除了军士,其他各色人等,是很难找到理由和藉口的。所以吕奉先马上翻身而起,便道:“快传。”

收到密报,吕布先教亲卫带那送信军士下去休息,才取那上了火漆印记的密报拆了,凑到烛下看完之后,吕奉先却觉豪情万丈!拍案取戟,抚着戟锋笑道:“好!某便教尔一饮名将之血!”

原来那密报,却是说宋帝起了王全斌。老将王全斌,吕布平时研习宋军将帅出身、用兵时,已早就有所耳闻。王全斌出身是为将门虎子,现时六十七岁,本来他是宋帝臂助,但破蜀时,“豪夺子女玉帛及擅发府库、隐没财物诸不法事”,经对质查证,“凡所取受隐没,共为钱644800余贯,而蜀宫珍宝及外府地藏不著籍,又不与焉”,连同其,‘擅克削兵士装钱,杀降致寇”,一并治罪,罪当大辟。赵匡胤念其战功,仅令其退还赃物,贬为崇义军节度使观察留后。

王全斌从后晋到后周,从后周到宋,生平何止百战,但平生未尝一败!尽管他部下军纪着实太坏,这不奇怪,本来自古能战而又军纪严明的部队,找不出几支的,但无怀疑他绝对是一匹虎!无敌凶残猛虎!

本来赵匡胤是认为平江南应不须花什么气力,而王全斌的军纪又不好,便借有人指控他的罪名,来把他搁置,等平了江南,再起用他。否则如王全斌在,人人以他为例,打下这江南千疮百孔,到时宋朝要让江南重新兴盛起来,又得大费银两。

但此时的江南,多了一个吕布,一个气得王明吐血、把潘美斩成肉泥、率八百骑无所不胜、乱军中斩将八员的吕奉先。于是赵胤匡不顾一切了,连一向坚持原则的赵普,也不再劝阻了,宋国举国上下大怒了

原本要收拾一群绵羊,只求活捉回去,不要伤了,养成家羊。谁知发现原来这群绵羊中,居然有一匹猛虎带着嗜血地群狼!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十八)

吕奉先很有些期待这位王全斌,自从转世以来,他再也找不到张翼德、关云长、典韦这样的对手了。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位王全斌真如传言中厉害才好,莫要到时又前次一样,高呼“霸王祠下旧人我主”来乞命。

这时门外军士又报道:“侯爷,宣旨副使求见。”

吕布揉搓着太阳穴,他很有点累了,但想起陈乔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那进来的人兜头一件黑色披风,连眉目也遮掩得极为密实,吕布淡然道:“尔是何人?”他马上就感觉不对,这宣旨副使是女子,尽管全身笼在那黑天鹅绒的披风里,但那步子体姿,还有隐隐的幽香,必是女子无疑。

却听那来人开口,果不出吕奉先所料,莺声细语:“自古有诗云: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江宁势如长板坡,便须一位赵子龙,侯爷若能回援,岂不名传万世,使史册铭记?若任由江宁沦陷,到时侯爷纵是血染沙场,泪向长空,却又谁人记取?”

吕布摇摇头,早已想通此节,他听了那语调,已知来者是谁,但她没表露身份,吕奉先却也只好装作不知,只冷然道:“可怜江宁众小丑,唐旗当年遮九州!誓将碧血酬万民,怒洒天涯泪不收。回不回援。某自有章程,不须他人多言,言已且此,便如是,尔去罢!”

从披风里探出一只手。借着烛光,吕布只见那纤细修长地柔荑,那白玉也似的指甲上未曾沾染半分丹蔻,它不须那抹鲜红来惹人注目,单那份晶莹剔透的高贵,便已足以引起任何正常的男子遐想了。

帐外已是初秋,但帐内随着那粉雕玉琢般、不带一点烟火气的手,轻轻地揭起遮面地面纱,单那便春意盎然了。尽管吕奉先只是见到,那兜头帽沿下半截吹弹欲破的皎洁玉面。还有那使人心猿意马的樱桃小口。那只白玉似的纤手。已轻柔而优雅地缩进披风里,单那微挑的指尖,带起的轨迹,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长堤暖风,是有无际的心醉。

满是杀气征尘大帐中,一时间兰麝散逸,竟便这样,因这面纱掠起的半截玉面一点朱唇。把就使那明明连走路声响都无不带着关山戎机气息的军帐,变得宛然温柔如馥郁香闺。

吕奉先不是道学先生,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好美食,好女色,甚至还是个中高手,单便那唇,却也让吕奉先不得不暗赞一声:多一分便太丰腴。少一分便太刻薄,真个是人间尤物!但却自有母仪天下的圣洁贵气,教人不敢生出一点邪念来。

却见那朱唇轻启,直如珠玉环挡清脆:“侯爷,你便硬着心肠,要任那宋军破城,恣意蹂躏百姓么?”这平淡无奇一句话。如仙音一样教人销魂。这声音吕奉先转世来到这年代,倒是听过几回地,却原来是旧人到了。

吕布正色答道:“非也!某怎么忍心生民沦陷?然别人不知,来使还不知么?,三番五次对某下手,若非当日柔仪殿上,有人帮某说话,怕已再世为人了!这倒教某如何放心回援江宁?”

来人把那兜头风帽甩脱,不是绝世风华小周后还能是谁?却见月色从那帐顶天窗泻下,洒落云鬓之上,秀眉淡扫,那秋波直如两泓秋水,把吕布身影深深没入眼中,她只幽幽道:“侯爷可曾记取,当日柔仪殿上谁人为你说话?”

当日小周后曾为吕布说过好话,吕奉先此时见她表露身份,起身一揖道:“娘娘今日,是来要某报恩么?若是如此……”

“你原来还曾记得,也不枉我来这一趟,他们便都说武襄候是好汉子,却不是忘恩之人。”那小周后低低把吕布地话头挡了,拉脱了那披风,一身广袖宫装,舞袖如水在月色下,若嫦娥下凡。吕奉先不禁吞了一口唾沫,看着那细腰勒得只堪握,更显翠山如波,峰峦高耸诱人。

“娘娘此来是为何意,还请直言。”吕布沉声道,双眼却是不时扫过她那婀娜的娇躯。

却见那小周后柳腰轻摆,款款走近,眼见劝不动吕布,但那皇帝和江宁生民,若无此人搭救,却难免在城破国亡,此时见吕布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微露痴迷之色,心中不由哀叹一声,一抽腰间鸾带,那绣衣宫装便从羊脂也似的香肩上滑了下来,吕布的眼睛攸地瞪圆,只见平坦小腹上没有半丝赘肉,那浑圆脐眼可容珍珠。吕奉先只觉一股幽香渗人,只见小周后甩头披了那飘逸长发,把一缕青丝咬在嘴里,呼吸起赴之间上身那绣锦抹胸几欲暴胀破裂,此时那雪白玉面上又添了两团粉潮,高贵中带出几分妖娆,吕布那呼吸已不觉渐渐粗浊。

却见那长裙撩动,如弓凤鞋缓缓抬起,一条撒脚长裤包裹着的修长玉腿,掠过吕奉先肩头,虽隔着那长裤,但那修长玉腿的腿弯在吕奉先耳边轻轻磨蹭着,望着眼前的玉人,闻着那撩人的幽香,吕布的眼睛又不由眯了起来,呼吸也略微急促,虽然面上看起来仍似毫无表情,却早就催得玉座暴涨戟张!

小周后身体向前一倾,那抹胸便已在吕布鼻尖,那温香软玉虽未赤帛相见,却已把醉人媚香熏得他神魂颠倒,小周后望着吕布,柔声道:“侯爷,可听我一言么?”

吕布早已按压得极为艰苦,微喘着气道:“快道来!”

除非那太监一般地残缺人儿,还是龙阳君那样喜好男色的,只要是个七尺之躯,何能忍耐得住?这却是人之本性,甚么雄心壮志,甚么雄伟大略,甚么名留青史!一时间早都抛诸脑后!君不见唐明帝前半生如何英雄盖世,自有了玉环,也落得离宫流窜么?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十九)

吕奉先已然如炽焰在腹中焚烧一般,伸手便要将那抹胸一把拉下,却被那如玉柔荑按住,吕奉先猛一抬头,却见小周后艳若桃李的粉脸上,那秋水般的明眸之间,竟有浓浓雾意,眼看一滴珠泪就要夺眶而出!无尽凄凉地道:“若侯爷肯救江宁……”吕布心头一冷,闪身离榻而起。

背着双手,吕布转身不去看那佳人,他无法忍受,和一个女子相处时,她心里却在想着他人。吕奉先心中怒火横张,只想到:她来润州,却原来是为了那小儿,却原来不是为某而来!她这般相对,非是慕某英雄,全是为了让某去救那昏君!

在烛光下那小周后只见吕布背对着她,虎背微微起伏,她不禁两行珠泪垂下,却听吕奉先冷冷道:“不错,某好色,娘娘确倾城倾国。然,某岂为一女子,而回援江宁?当年温侯英雄盖世,手诛国贼,若非为一女子之故,必能流芳百世!某镇常、润两州,是为生民而战;某若援江宁,是为江南万千生民福址而援,娘娘,去罢。”

吕布就这么傲然背立,但心中却有些惆怅,他听得小周后收拾结束,听得小周后黯淡离去,教他如何不惆怅?如此绝色佳人,只要是男人,哪能不惆怅?这时却听脚步入得帐来,入耳却是穆桂英那仍有点沙哑的嗓音:“大哥。”

其实,穆桂英早就在帐外了,这也是吕奉先能从那魂不守舍的状态下脱出的原因之一,他在这世上,便如卢绛所言,依他本心,便是许坚,也不如穆桂英使他放心。因他极感穆桂英那份情意,也是心中记得这份情份,又听得穆桂英的脚步声在帐外停下。才让吕奉先在那一瞬间灵台清澈。

“贤妹。”吕布转过身,淡然道:“你可知方才来者是谁?哼!某心中记取贤妹身影,任彼美艳倾国,岂能使某动心。”他倒也不是说谎,方才确是记着穆桂英对他的情意,才清醒的,但说不动心,却就是男人通病了。是男人便是这般,纵是口中木讷不说,脸上也会这般作态示好的,若连这都不会。大约还是男孩,不是男人了。

但却听穆桂英“呸”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道:“大哥。你尚不知我在帐外,却不知你如何在百万军中听得远处弓弦作响,从容避过羽箭呢?再说,呵呵,小妹还是先回转的好。”说罢扫了吕布一眼,转身出帐去了。

吕奉先低头才发现,军帐耸立,如山不倒,饶他吕奉先花中老手,也不禁独在帐中。面红耳赤。连忙披挂结束,问帐外:“今夜谁当值?”帐外报道是岳风,吕布便领去传他来。待岳风来了,吕奉先领着岳风巡了伤兵营,又去看军帐将士,教岳风和亲卫们都去憩着,又独自上了城墙,看了四边城墙士卒,最后才在城头寒风冷月中和衣打了个盹。

城头士卒,见这堂堂武襄侯爷。战时冲锋在前,夜来伴自己站哨,看他在这城上瞌睡一阵,天便要转明,自己去睡,怕他还有无数公务,不禁心中感动。把肩上披着的御寒毡布轻轻披散。当吕布醒来时,身上已盖着三四块毡布,二十名亲卫在王保带领下,如标枪守卫在他身边。

“将士壮心,某必不相负。”吕奉先翻身而起,淡然自语,转身对王保道:“点将。”

当众将聚于大帐之中,吕布便命武襄宣城县候亲军马步诸军都虞候、云麾将军穆桂英为润州节度观察留后,以背嵬军三千及润州马步军指挥使张川所辖万人,守润州;以许坚为权常州刺史,命岳风权常州守将,领陷阵营及羽林军守常州。

教王保领了三十骑,问杜贞道:“杜郎,某援江宁,敢同往乎?”敢去不?在李煜的心眼中,他们都是叛逆,有兵在手,便还不怕,现在只有三十骑,所以吕布问他敢不敢去?

杜贞笑道:“末将身为判亲军诸卫事,何能离君侯左右?”他丝毫不提唐帝授他地天德都虞候,只论吕布命他判亲军诸卫事的差遣。意思便是任那唐帝作何般思想都好,他无论生死只奉吕奉先为主。

吕布点了点头,下面众将便欲相劝,吕布虚按了一下道:“常、润才是根本,羽林、背嵬所骑,虽为马,实毛驴哉!何况便是这般毛驴也似之马,江南也再怕觅得百骑了,是以横扫大江南北,还虽步军劲卒!某读史,北府之兵向极强悍……”

许坚此时出列道:“主公,然小树不可摇根,雏鸟不能拔毛,常润两州,供养现在军队,已是极限,何能再行组军?”毕竟地盘只有这么大,现时战事四起,商贸收入,极能有什么税收。

却听吕奉先笑道:“先生迂了,先生可见狼虎耕作么?无衣,无食,吴越有,便去抢!若不能捕杀猎物之狼,便不配为狼!某至江宁,定尽力周旋调发粮草,然切莫以此为倚靠,需知,收一仓粮草,不过增一分气力;而劫一座吴越官仓,便增一分气力,但吴越却就失一分气力!“

许坚觉得吕奉先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一时又不知从何驳起,此时一身银甲白袍的穆桂英上前道:“大哥,我要与你同去江宁。你教他人来料理此间事务吧!”她知此去凶险,实不放心吕布就这么带着三十骑独往

吕布扶着穆桂英肩膀,沉声道:“妹子,离是为聚,此次一别,从此永不相离。”他望着穆桂英的眼睛,他在众人面前,不可能挑白了说,正如卢绛所言,他最信任的就是穆桂英、许坚两人,其他时候还可遮掩这层心思,现时吕奉先简直如走钢丝一般,想去在如狼似虎的宋军面前,从那关系盘根错节的唐国朝廷都城中,谋取整个江南唐国,如无穆桂英坐镇润州,许坚镇压常州,他哪里走得安心?

第八章 … 教坊犹奏别离歌(二十)

穆桂英果然是他知己,吕布看她点了点头,便知她已明白。拍了 拍杜贞肩膀,淡然道:“杜郎,卢公于江宁有好酒,此去必教其滴酒无存!”杜贞长笑相和,两人出帐上了马,领着三十骑,真如去赴宴喝酒一般,从容出了城门。

谁知王保仗那面千疮百孔的“唐”宇大旗,在吕奉先身后出了城,便听城上有军士高喝:“君侯!不能去啊!”这一声,却引来千百声:“君侯!要去也带上大伙一起去啊!”、“别听那狗皇帝的!林虎儿都给害了啊!”、“候爷,万万不能自投罗网啊!”、“君侯啊!这是羊入虎口啊!”、“对对,君侯,不能弄这种羊入虎口的勾当啊!……”

吕布一勒胯下青骢马,转过身望着城头,那城头的士兵顿时全静了下来,只听吕奉先朗声道:“诸君,吾等岂是羊?吾等当是狼!是虎!虎狼成群则席卷天下,独行则纵横千里!且此行是为江南万千百姓,岂敢自怜?虽千万人,某自独往矣!”

说罢圈马绰戟,直向江宁方向而去,王保执着那风中招卷的大旗紧紧策马赶上,樊知古学了这么久马术,但拍马去跟赶吕布,仍还是脚忙手乱的不成模样。杜贞向城上众军士一拱手道:“我在,君侯在;我亡,君侯在。”说罢自将身后三十骑分派前哨,结了行军队形,马蹄轰隆踢起征尘冲天,直赶吕布去了。

许坚立于城头,拈须叹道:“虽千万人,某自独往矣!真英雄哉!岳将军,传令将士,我等也速去常州吧。毕竟与吴越接壤,虽说吴越大败,吴越王钱椒被我军拿住,近期难有所动,但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岳风白净面皮上被箭刮过,留了一道血痕,却看起来愈加彪悍,但那稳稳当当的性子却一点没变,当下领命道:“尽已结束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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