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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NP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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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情知道那动手的人不会是辉月他们。 
      但是破军应该是不知道,他在辉月的地盘上,毕竟不可能肆无忌惮。 
      我仍是剑剑紧逼,他却越斗越是散乱气虚。 
      被我削断了手臂,委顿在地的时候。 
      那给我帮了忙的人,已经一路冲到了我的面前。 
      青衫上处处染血,头发有些散乱,呼吸却还甯定。 
      我一手扣著破军的喉头,回头看著那人。 
      “飞天。”他口唇动了两下,喊了我一声。 
      “平舟。”我静静地说。 
      大约猜到了,可能会是他。 

      69 
      平舟。 
      他怎麽会来?他不应该来。 
      “飞天。”他说,走近了,微低下头来,定定看著我:“你伤得重麽?” 
      我摇摇头。 
      “你不该来。” 
      手上紧紧扣著破军的喉头,看著他一双眼里写满怨毒。我咬咬嘴唇,杀了这个老家夥麽? 
      双盈剑象是感知了我的想法,兴奋的轻颤不停。 
      “杀了你……”我轻声呢喃,看那双眼因爲恐怖和窒息而睁得更大,几乎要挤出眼眶。 
      “可是杀了你你也就不痛苦了……”我喃喃的说,忽然转头问:“平舟,天城有没有那个对天奴处刑的烙记?” 
      平舟静静的看著我,然後回答:“有。辉月殿中就有。” 
      我痛恨的,把行云的骄傲击伤的天奴的标记。 
      看著手中那个颤抖不停的老头儿,我恶意的笑:“我不杀你。” 
      行云, 这些渣滓贱踏你的骄傲,凭借什麽? 
      就是凭借他们高一等的身份吧。 
      我收起双盈剑,拖曳著破军,平舟静默的跟在我的身边不作声。 
      沿路所遇的人,无不惊逃远遁。 
      直想发笑。 
      行云,你看这些人。 
      胆怯懦弱,虚僞丑恶,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可是他们却可以昂首挺胸立在天地间,他们可以对你轻视鄙贱肆意侮辱。 
      我觉得胸口窒闷难受,双盈剑不安地在身体里激荡。 
      平舟让人取来了一个不大的盒子,敞开口,就是一把黑沈沈的烙器。 
      我拿起来看了看。不是铁的,也不是金银之属。 
      很奇怪的质材。 
      铁烙在火中静静的,任凭烈焰焚烧。 
      “疼吗?”我自言自语:“行云,当初,很疼吧?” 
      我不太记得,行云在受这种苦楚的时候,飞天在做什麽。 
      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只记得我爱行云。 
      但是行云死了。 
      破军委顿在地,已经去了九成的性命。 
      我执起那烙的一端,平舟静静看著我。 
      “哪里好呢……”我左右看看那张象树皮的老脸,怎麽看都不顺眼,随手就按了下去。 
      可怕的惨嗥的声音撕扯著人的耳鼓,隐隐的霍霍的疼。 
      皮肉焦臭青烟升腾,我皱皱鼻子。 
      我不喜欢这味道。 
      当初行云很痛吧? 
      我厌恶地看著手里的烙器。 
      行云一定恨这个东西。 
      双盈剑银光闪烁著,朝那烙器劈了下去。 
      火花迸溅 ,双盈剑居然弹了起来,那烙器分毫未损。 
      我好奇起来。 
      我还没见过双盈剑劈不碎的东西。 
      这是什麽材料做的。 
      我抱著那仍然火烫的东西,反来复去的端详。 
      平舟从身後环抱住我,想把那东西取走。 
      我不明白,爲什麽他要跟我抢东西。 
      我更不明白,他爲什麽会哭。我记忆中的平舟是不会哭的。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挺疼的。 
      手上起了水泡,被那烙器的柄灼伤了。 
      平舟的眼泪落在那些鼓起来的水泡上,我笑起来:“不怎麽痛,不要哭。” 
      “真的不疼的。” 
      我不肯放手,紧紧握著那烙器。 
      他没有继续跟我硬夺,只是那样环抱著我。 
      不知道…… 
      真的很疼吗? 
      我看看那烙器,仍然有灼人眼目的奇热。 
      行云当初很疼吧? 
      我按著那烙器,一下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衣裳瞬间化成焦灰,灼热的皮肉有奇异的声响,青烟极其难闻。 
      很痛。 
      身体被剧痛强烈的贯穿,手脚一下子失去力气,平舟惊呼著,终于把那个烙器抢了过去。 
      很疼…… 
      行云,很疼…… 
      我恍惚地看著平舟向我扑过来,手忙脚乱的撕开衣服,拿出药瓶,粉末纷纷扬扬落在我身上。 
      行云,我很疼…… 
      当初你也这麽疼过对不对…… 
      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多起来,我努力撑著自己,把眼前那已经看不清面目的人推开。 
      “飞天!” 
      谁在叫我? 
      看不清的人影晃动,我摇摇幢幢,扶著墙看著围在身边的人。 
      都是谁? 
      是谁? 
      我扶著墙慢慢向外走。有人想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手腕一翻,双盈剑就挥出去。 
      眼前一团的混沌,各种各样的顔色。 
      耳边是乱纷纷的声音,不知道都在说些什麽。 
      行云,行云,带我一起走。 
      我们一起走,去游历天下,去看遍名花,去你的故乡,去一切我们想去的地方。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好不好,行云? 
      我们一起走,不要撇下我一个人。 
      耳边仿佛有大风呼啸,象狼的号哭。 
      那种失了群的一只孤狼,在雪夜里迷途,将死之前的号声。 
      我定定神,看清楚拦在我前面的是星华。 
      我迷迷糊糊的,冲他笑一笑:“好兄弟,你来送我上路的吗?我要去找行云了,以後就不回来了。” 
      他说的话都被耳边那大风的声音淹掉了。我无力的推一把他的身子,继续向前走。 
      行云,你在哪里? 
      我找不到你的方向。 
      你在哪里?来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带我回你的故乡。 
      行云,你在哪里? 
      来带我一起走啊,行云,你不能扔下我一个。 

      70 
      这里是什麽地方? 
      我茫然四顾,烟水浩淼。 
      後面有人在喊我,声音渐渐清晰。 
      “飞天,回来,飞天!” 
      “回来飞天!” 
      我看到身後许多人,站在崖岸上。 
      岸上…… 
      是了,我站在水里。 
      这是什麽地方呢? 
      一路上跌跌撞撞,我记得我打伤了星华,推开了平舟,跃身跳了下来。 
      这是什麽地方? 
      “飞天,回来!” 
      回去做什麽?我咬咬嘴唇,我记得我要找行云。 
      那里没有行云,我爲什麽要回去? 
      发尾湿了水,淋漓的披了一身。我看著湖水里的自己,慢慢的冲那影子微笑。 
      行云,你在等我麽? 
      眼前银光闪烁,我本能的向後让躲,双盈剑斜斜探出去,被那银鞭缠个结实。 
      “飞天!” 
      是……辉月的声音。 
      他凌空扑了下来,衣带当风,虚踩在水面上,真是态拟若仙。 
      “跟我回去。” 
      我看著他伸出来的手,慢慢摇头。 
      “我要去找行云……”反复念著这一句:“我去找行云。” 
      他缓缓收劲,缠著手臂的银鞭把我慢慢向他拖过去。 
      他的手紧紧抓著我的肩膀,我皱了皱眉头:“疼……” 
      他手顿了一下,没有松开。 
      “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行云。” 
      他说:“我带你去找他。” 
      我犹疑地看看他:“你骗我的,行云变成烟了,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吗?” 
      他张口想说什麽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腾身上纵,一手紧紧拖著我。 
      他看到什麽了? 
      什麽能让辉月这样的人失去镇定? 
      我回过头去看,头发胡乱的披在面上,我只看到脚下的湖水浮起圆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的水流旋转,象是湖底有个塞子,而现在塞子被拔开了,一切都要被吸下去一样。 

      水面上的落叶飘了一飘,就迅速被水流带入了看不见的水下。 
      真有意思…… 
      我看那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巨,白浪向上汹涌席卷。 
      水流已经包住了我的脚。 
      辉月死死的抱著我不放手。 
      我著迷著看著那水流象有意识一样攀高,已经包裹住我的双腿了。巨大的吸力,把我向下拖。“辉月?”我仰头看他。 
      “飞天,跟我回去。”他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平静之外的神色,几分忧几分怒:“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麽样? 
      我要去找行云…… 
      我最後冲他笑了笑,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没做过的事。 
      低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身子一震,我翻掌击在他的胸口,将他身子向上托了出去。 
      巨大的水流迅速卷住了我的全身,将我拖入了黑暗的漩涡中去。 
      最後看到辉月睁大的双眼,满是震惊,不信,愤怒,惊怕…… 
      原来这个人,有这麽多情绪…… 
      我被黑暗彻底淹没。 
      行云,我来了。 

      71。
      “子霏大人,请这边走。” 
      子霏点了点头,收回注视帝都大殿的目光,跟著引路的人继续向前走。 
      “大人提前来到实在是意外之喜。”引路的人殷勤笑说:“可是给大人的住处一时没有备好,陛下说请大人先暂时留在帝都宫中,等您的别宫修整好了,您再迁过去。” 

      子霏轻轻嗯了一声,似是个不肯多话的人。 
      引路的丞事偷偷瞧这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龙族的贵客,明明也是七尺高的一个普通男子,既没有生角爪也没有闪亮的银鳞。 
      实在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子霏知道那丞事在偷看他,脸上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里却觉得有些无奈。 
      帝都派出的人到了隐龙谷的时候,就是一副探头探脑的模样。跟著他们来的这一路上,也总有这种窥视似的目光,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大人请好好休息,晚宴之前会有过来服侍大人更衣赴宴。”丞事躬身又躬身,早该退下去了,可却一直磨延不走。 
      “还有什麽事情?”子霏再好脾气,也禁不住他一直这麽当他是珍兽异宝似的看法,重重咳嗽一声,丞事果然吓得不敢再 擡头,一路垂著身退了出去。 
      子霏看看陈设华丽,锦绣玉堆的别殿,摇头笑了笑。他并没有带随侍的人来。一直贴身跟著他的小忧现在到了练功的关口上,让他远路颠簸这种事情,子霏是做不出来的。 

      尽管小忧哭著抓著他的鞋子说一定要跟随,子霏还是强令他好生留在隐龙谷。 
      以前子霏曾经想过,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金壁辉煌的帝都,给他留下的,绝不是美好回忆。 
      子霏把湖青色的外袍脱下来,并没有揭掉脸上扣著的,那个银色的刻著精美花纹的面具。仔细看的话,上面有云纹和龙腾的图样,细致非常。 
      他还记得远远看到帝都的时候,心里有些隐隐不安的,象是在萌发什麽冲动。 
      决定离开隐龙谷前往帝都,完全是因爲听到帝都来使说的那些话。 
      原来帝都的,或许应该说是上界的最高统治者,已经易主。 
      旧主奔雷,几十年前就已经隐退。现在的天帝陛下…… 
      也是德才兼备,文武双绝的人才。 
      子霏轻轻叹息,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冲动。 
      一帝三殿五宫七神……那些都是旧时的事情了,现在的上界…… 
      是他所不熟悉,却还在隐约牵挂的地方。 
      牵挂这里的人和事情。 
      子霏在追想中,时间过得飞快。有人在殿外台阶下朗声禀告,请他著衣去赴天帝的宴约。 
      子霏无意识的摩挲著柔软的衣料,淡淡地应了一声。 
      任人爲他更衣的子霏,想到自已已经失去了情人。他们相处的时日那样短,他甚至没有一样他身畔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小小的玉饰也好,袍带也好,扇子什麽的都好,只要是他的。 
      可是,当时怎麽会想到,要留一样东西来追想? 
      那时候以爲这爱火是恒久不灭的,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又怎麽会需要一样东西来凭吊? 
      子霏身形很好看,腰身劲瘦,双腿修长。穿著帝都所准备的华丽袍服,显得极其尊贵而挺拔。 
      侍从很小心而恭敬,一点没有让他觉得不舒适。 
      “大人穿著这样式的衣服果然很合身。”侍从替他整理衣服下摆的时候,赞叹著说:“是上殿大人亲自吩咐,说龙族的贵宾,穿这种绣袍才符合身份。” 
      子霏仍然保持著沈默。 
      他心中有许多疑问。 
      但是子霏有非常好的耐性。一个问题,可以在心中装两百年,他并不急于在一时间得到一个仓促的答案。 
      况且,他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他离他所追寻的答案,已经非常的近了。 
      大概只要再踏前一步,就可以解开长久以来的心结。 
      有人在前执灯引路,身後也有人随行。 
      子霏对这样讲究的衣饰,还有前呼後拥的排声,觉得十分陌生,是一种久违的生疏。灯光隐隐绰绰,第一步都象是在踏近一个梦境。 
      脚步急些,就怕会误踩踏中了什麽心事。脚步缓些,又觉得後面似乎有什麽在追赶。 
      就这样心中思潮纷涌,脚步却仍然是坚定不移。 
      快到宴厅的正门时,远远的有人从另一边正对著子霏的宫道上走过来。 
      他身前的引路的灯笼彰显了他的身份。 
      四盏。 
      平时的日子,天帝也只有八盏,仅次于天帝的是三殿的超然高华,用六盏。 
      四盏这个数字,足以让子霏停下脚来,看看对面来的是什麽人。 
      那个人走得很快,连带著身前身後的人都加快脚步,很快在前面转了弯,上了石阶。有司仪官唱名念道:“平舟殿下到。” 
      这几个字让子霏站了几秒种没有任何想法。 
      直到身边的人轻声提醒“大人要进去麽”,子霏才眨一眨眼,从自己茫然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等他走到正门厅口,灯光可以照见的地方,却突然斜里另有一队灯笼上了台阶。 
      也是四盏。 
      司仪官爲难了一下,因爲子霏远来是客,他接到的谕令是务必恭敬妥贴。可是後来的这一位走得实在很快,一下子抢在了子霏的前面。他还是要当著子霏的面,先报上那一位的名衔。这样一耽搁,可能子霏就会走进厅里去,而他就错过了时机,难免失礼于人。 

      子霏却慢下脚来,让那个人和他擦身而过。 
      司仪官张口报出:“行云殿下到。” 
      子霏象是在梦中一样,那个後来而先至的人,从他身边掠过去,衣裳悉簌作响,带著一缕似有若无的清淡的香气。 
      子霏偏过头去只来及看到一个背影,极纤细而高挑,长发一束,身形美丽。 
      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丽背影。 
      那人显然也知道自己是抢了别人道的,但是却象是毫不在乎一样,几步就跨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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