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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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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乃刑部尚书,太孙遇刺一案,时至今日,已有三个月了,可有结果?”
杨靖浑身一颤,急忙跪下,恭声道:“臣等无能,行刺者共三十一人,尽皆死士,全部身死,此案至今未有头绪,臣万死!”
朱元璋睁开眼,锐利的眼神缓缓扫视群臣,目光中的杀机愈发盛涨。
“朕这朗朗大明乾坤,位极太孙者,却被人行刺,如此重大之罪行,莫非查不出头绪便就此作罢不成?诸公何以教朕?”
语声平淡,但充满了阴冷意味。众臣心中尽皆一凛,跪下齐声道:“臣等无能。”
朱元璋冷冷道:“既然你们查不出,朕再换人去查便是,这天下在朕治下,没有查不出的真凶!杨靖。”
“臣在。”
“今日起,太孙遇刺一案,移交锦衣卫,刑部不必再过问。”
“臣,遵旨。”
新任的吏部尚书张紞犹豫了一下,上前问道:“陛下欲重开锦衣卫,不知可有章程?锦衣卫都指挥使司交谁人掌管?其下属各级,如同知,佥事,千户等,陛下可有人选?锦衣卫主掌侍卫,缉捕,刑狱之事,其权之大,如出笼猛虎,非勋戚位尊者,不可任指挥使,望陛下慎重斟酌。”
朱元璋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锦衣卫的权力有多大。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样大的权力,很容易造成个人的膨胀,锦衣卫的第一任指挥使毛骧,因胡惟庸案,株连蔓引大臣无数而立功,第二任指挥使蒋瓛,因检举株连蓝玉案立功,后来他们得意了,膨胀了,死在他们手下的无辜者也越来越多了。简直闹得天怒人怨,朱元璋才不得不杀了他们以息众怒。
现在的问题是,谁来做这第三任指挥使呢?
他必须要有绝对清白的出身,忠心不二,最好出身皇室勋戚,位尊而恭谦,如果有过统军的经历那就更好了,……谁可担任呢?
立国三十年,有能力有本事的文臣武将,该杀的都被他杀完了,剩下的还有谁能当好这个举足轻重的指挥使呢?
长兴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安陆侯吴杰?江阴侯吴高?右军都督佥事平安?
耿炳文老成,但只适合守成,进取不足。
平安进取足够,惜脾气刚烈,若掌锦衣卫,恐牵连过甚,国无安宁。
郭英勇谋兼备,可惜后宫宁妃是他同胞姐妹,若任他为指挥使,恐外廷内宫有勾连之祸……
一个个人选在朱元璋心中如走马观灯似的一一掠过。
终于,朱元璋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的姐孙,外甥李文忠之子,袭爵曹国公,时掌左军都督府事,李景隆。
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掌锦衣卫的?李景隆,皇族外戚,年轻力富,有掌军经验,其身份和忠心绝无问题,至于能力……现在朱元璋需要的是忠心,而不是能力!能力可以慢慢培养,忠心却是最重要且无法培养的。
“传旨:命曹国公李景隆交卸左军都督府事,改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指挥使,开府建衙一应事宜悉由自决。”
萧凡和黄子澄已经受过了廷杖。
黄子澄仍然生生受下了十记,咬着牙忍了下来,不愿接受萧凡帮他买单的好意,挨到最后。黄子澄再也挺不下去,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反观萧凡,受过廷杖后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拍拍屁股,跟刚刚享受过小姐按摩似的,神情那叫一个舒服惬意。
给他行刑的锦衣亲军却受苦了,一个个两手颤抖,虎口发麻,浑身不停的哆嗦,跟抽鸡爪疯似的,望着萧凡的表情别提多幽怨了。
朱允炆气得狠狠踹了给黄子澄行刑的锦衣亲军们几脚,然后跟萧凡打了声招呼,神色焦急的亲自将晕厥的黄先生送回府去了。
廷杖到此结束。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不要太忠厚,这世上为什么吃亏的总是老实人?因为老实人是君子,君子是用来被欺负的,黄子澄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从这次的廷杖风波,萧凡还得出一个教训:不要跟老师作对,特别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老师,——做人不要太黄子澄。
后面一个教训最为重要。
萧凡出了午门,走在大街上,神情有几分迷茫。
抬头看见一家靠街的酒肆,萧凡想也没想便走了进去,独自占了一桌,叫了一壶酒,两个小菜,自酌自饮起来。
他有很多事情要想明白,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混乱,从一介平民,莫名其妙考上了秀才,又莫名其妙被授东宫侍读,最后又教坏了太孙,莫名其妙挨了顿板子。
日子的内容可谓丰富多彩,可是,它的意义在哪里?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想,升斗小民为生计奔波,商人为银子奔波,官员为前途奔波,皇帝……皇帝不算,他的职称到顶了。
萧凡自问,自己的理想呢?我为什么奔波?生计?不需要了,饿不死就行,对于物质,他并没有太高的要求。
前途?二十岁做到六品东宫侍读,而且还是朱允炆的至交好友,将来他登基之后,二三品的朝廷重臣是跑不掉的,前途根本不必担心。
不为生计,不为银钱,不为前途,我到底在瞎忙些什么?理想呢?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该是多么的可怕,这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萧凡茫然了,他觉得自己迷失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朝代,在这个朝代,他似乎找不到奋斗的意义,冥冥中有一双手,巧妙的将他的一生都安排好了,而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活下去,混吃等死的过好每一天……
没有理想而活,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必须静下心来好好反思一下,然后给自己立一个理想。自己还年轻,有功名有官身,总得给自己找一个奋斗下去的目标,这人生才算活得有滋有味。
萧凡目光涣散的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生平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的神情很凝重,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则两指并拢指着窗外,漫不经心的随意瞎指,很空洞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乱指,脑子已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唰!”
一名路过窗边的女子倒了霉,被萧凡无意的一指,肚兜儿带子解开了。
女子娇呼一声,满面羞红的惊望四周,然后捂着胸急匆匆的跑了。
“唰!”
又一名路过的女子倒了霉,惊声尖叫一声,然后满面羞红的捂着胸跑了……
“唰!”
第三个。
“唰!”
第四个。
萧凡仍在皱着眉思考,目光涣散无神,手指一通乱点……
“咦?”
接连不断的娇呼声引来了邻桌一位客人的好奇,那人三十来岁,白白净净,手里拎着个鸟笼,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柄折扇,典型的纨绔子弟打扮。
那人好奇的凑了过来,看了看萧凡,又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接连不断捂胸而逃的女子,再回过头时,他脸上已布满了崇拜惊异之色。
“这……这是……什么名堂?”那人激动的指着萧凡乱点的手指,结结巴巴的道。
萧凡回过神,抬眼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托着腮,漫不经心道:“现乳一指,师门不传之秘。”
那人闻言眼睛立马亮得跟灯笼似的,脸上也浮现**之色:“现乳一指?果然名副其实!哎,这位……这位高人,能否再演示一下?”
萧凡从善如流,很随意的找了个目标,手指并拢,然后一缕劲气发出。
“唰!”
嗯?那女子竟然没反应……
这下两人都楞了,互相看了一眼,萧凡不服气,又是一指。
“唰!”
还是没反应。
那位纨绔公子神情满是失望的看着他:“不灵了?”
萧凡神情严肃,若有所思:“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那位婀娜的女子没穿肚兜儿。”
纨绔公子恍然大悟,接着两眼冒着星星,把手里的鸟笼和折扇一扔,恭恭敬敬的朝他一揖到地,带着几分哀求道:“这位高人,能否收小弟为徒?小弟愿以师礼待之……”
萧凡哼道:“你刚才没听清吗?这是师门不传之秘,你觉得我会教你吗?”
“求你了,高人兄这一招实在是惊天地而泣鬼神,我若不学会它,枉为本朝第一风流公子也!兄台,帮帮忙吧!”
本朝第一风流公子?这家伙好大口气!
萧凡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很不屑的道:“就你?还风流公子?你谁呀你?”
纨绔公子笑得很是谄媚:“好说好说,在下姓李,名景隆……”
以下不算字数
解释一下,不是故意要把曹国公李景隆写得这么猥琐,史实记载,历史上的李景隆确实是个纨绔子弟,整日声色犬马,吃喝玩乐。
今天更了8000字,感觉脑力有点透支了。
明天可能只有一更,让我缓口气吧。
第八十五章 又升官了
李景隆?
萧凡听到他自报姓名。顿时一惊。
这个名字太熟了。
李景隆是什么人?历史上对他的评语很多,“寡谋而骄,色厉而馁”,“昏庸无能,刚愎自用”,“智信不足,仁勇俱无”…………
类似这样的评语太多了,反正没一句好话,总结起来只有一句:李景隆是个草包。
除了削藩时奉皇命抄周王的家抄得很干净外,实在找不出他有其他的优点了。
历史上的建文帝败于燕王,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是黄子澄为首的秀才朝廷误君误国,二是军事上任用草包李景隆为帅,五十万大军被燕王一击而溃,李景隆兵败还京后,方孝孺指着他鼻子哭骂:“坏陛下事者,此贼也!”
眼前这位三十来岁,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公子哥儿,就是李景隆?
萧凡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半晌,心中震惊不已。
建文朝两大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一是黄子澄。二是李景隆,他算是都认识了,实在令人感到……荣幸?
萧凡面孔抽搐了几下,不知是哭是笑。
看着眼前这位貌似风流倜傥的公子,穿着一身雪白的单薄长衫,腰间挂着一块碧绿的纳福玉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知用了什么发油,看起来油光鉴人,而且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左手拎着的鸟笼子里,一只八哥正嗷嗷叫唤,右手握的折扇描金镶玉,比朱允炆用的还高级,若是把他满头青丝变成长辫子,这家伙看起来整个就一八旗子弟……
萧凡楞楞的看着他,嘴里不由喃喃道:“像……太像了!”
李景隆闻言沾沾自喜的抚了抚头发,看似风流实则风骚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确实像本朝第一风流公子?”
萧凡赶紧闭嘴,他实在很不好意思说他像人形草包,那样很没礼貌。
李景隆当然不知道萧凡一眼看出了他的本质,犹自讨好的哀求道:“这位高兄……”
“我不姓高。”
“你是高人,当然尊称高兄……高兄啊,可不可以把你那手绝技传授于我?兄台高才绝世,在下不胜仰慕,愿以师礼相待……”李景隆喋喋不休的哀求,甚至有点死皮赖脸了。
“你学这个干嘛?”
李景隆朝萧凡**的挑了挑眉毛,露出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连笑容都变得猥琐起来:“兄台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在下若学会你这手惊世绝艳的现乳一指,本朝第一风流公子的称号才算实至名归。兄台试想,将来京师的大街小巷,满城美貌女子的芳香肚兜儿漫天齐飞,丰乳与白臀共一色,那场景……啧啧,多么**……”
萧凡也露出向往的神色,情不自禁的脱口道:“你我皆是同道中人啊……”
李景隆顿时大喜道:“高兄愿意教我了?”
萧凡一楞,回过神来,他忽然想起,眼前这家伙可是千古第一草包兼奸臣呀,我干嘛跟他打交道?自己刚在午门挨了板子,那会儿自己高呼什么口号来着?
我是忠臣!
自古忠奸不两立!
忠臣骂奸臣一般怎么骂的?
萧凡想起黄子澄骂自己时的模样,于是他把脸一板,神色立马变得冷漠,投向李景隆的目光充满了痛恨与蔑视,狠狠一甩袖子,怒喝道:“你休想!奸贼!哼!”
然后萧凡扭头就走,脑袋仰得高高的,鼻孔朝天。很高傲的模样。
李景隆见这位高人兄说翻脸就翻脸,不由楞住了,萧凡走得没影儿了他才回过神来,愤愤的跺脚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怎么就成奸贼了?招你惹你了?”
*
回到家的萧凡仍旧保持着鼻孔朝天的高傲模样。
他心里很得意,觉得今日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怪不得戏文小说电视里的忠臣一看到奸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见面就高声痛骂,原来骂奸臣的感觉真的很爽,骂完之后打从心底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快感,这种快感有点类似于用弹弓打老师家的玻璃……
“相公——”一道轻俏的身影由远渐近,软软糯糯的娇呼。
“啊?”萧凡鼻孔立马朝地,定睛望去,只见内院的月亮门内,一个貌似女子的不明物体朝他欢快的飞奔过来,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一张脸涂得惨白惨白,眉毛画得又浓又黑,就像眼睛上长了两把大扫帚似的,嘴唇中间涂着猩艳的一点丹红,如同刚吸完人血没擦干净嘴的恶鬼,头发盘得高耸入云,执拗不屈的呈螺旋状向上盘旋,令他想起了前世的青藏高原公路……
“站住!你是何人……何物?”萧凡吓得腿都软了,白天挨板子,回家就遇鬼,莫非今天乃大凶之日?待会儿找师父画个桃符……
不明物体停了身形,小嘴一撇,露出委屈的神情。嘴上那猩艳的丹红愈发骇人。
“相公——是我呀。”
萧凡壮着胆子凑近一看,不确定地道:“……画眉?”
萧画眉雀跃道:“相公真好,一眼就认出我了……”
然后朝萧凡扑了过来。
萧凡心里那个气呀,抓着画眉的肩膀,狠狠揍了她几记响亮的屁股。
“你中邪了?干嘛画成这副鬼样子?没事乱叫什么相公?”
萧画眉低头道:“大户人家的夫人都叫当家的为相公的,而且她们都擦粉点唇……”
“别人是别人,咱们用不着这一套臭规矩,什么相公不相公的,你才多大?”
萧画眉像只小虫子似的,在萧凡怀里使劲拱啊拱,低着头娇羞无限地道:“人家十二了,十二可以……可以成亲了的……虽说明律十五六岁才准迎娶,可民间十一二岁成亲的比比皆是……”
萧凡头皮一阵发麻,十二岁成亲?明朝的男人真邪恶,反正他是下不去这毒手……
“你太小了,这么早成亲对你身体有害……”萧凡耐心的解释道。
萧画眉眨巴着大眼睛,眼睛上画的两条大扫帚分外刺眼:“为什么?”
张了张嘴,萧凡想跟她解释一下女性生理成熟,房事以及女性成熟生育期三者之间的科学关系,嘴张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开口,小丫头听得懂才怪。
于是萧凡决定用一句很浅显易懂的话来解释。
狠狠在她小屁股蛋子上揍了一记,萧凡恶声道:“不为什么。因为是我说的!去,把你那花猫脸洗干净,再敢装鬼吓人,定斩不饶!”
萧画眉嘻嘻哈哈跑远了。
萧凡望着她的背影,欣慰的笑了。小丫头越来越开朗,虽然仅止于在他面前露出顽皮和纯真的一面,外人面前仍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调教萝莉的乐趣,在于积木成林,一步一步的潜移默化。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洗过脸后的萧画眉素面白嫩,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一身湖绿色的小夹袄紧紧裹住娇躯,长长的秀发披肩散落,看起来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分外惹人怜爱。
太虚老道吃过晚饭后便摸着肚子识趣的走开了,嘴里喃喃念着:“饱暖思yin欲,无量寿佛,贫道也该找位红颜知己练练双修了……”
老家伙一百多岁了,也不知道行不行,多半是嘴硬。
内院的卧房内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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