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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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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拿住了,那个管家还在嘴硬,擒住他的那个锦衣卫狞笑一声,手中绣春刀先在那人鼻间一割,把那人鼻子也割了下来,顿时就是鲜血淋漓,然后在那人惨呼之前,便是又在喉咙间一割,鲜血涌出,一条性命却是了结。
见他如此,其余四五个锦衣卫也是有样学样,在那几个吓的呆的厮喉间一割,顿时也是全部杀了。
在他们四周,其余的锦衣卫全部提刀掩入,遇人便杀,不分男女,一时间,整个总兵府邸犹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时不时的便是一声或几声惊呼,然后便是刀剑砍在人身体骨骼或皮肉的沉闷声响。
如果从高处向下看,就可以看到一队又一队的灰衣人在穿堂巷子中蝴蝶一般的穿梭疾行,从二门附近,到正堂,再到边院,然后是穿堂夹巷,一路杀得数十人,数百人终于穿行到后堂之前。
石彪坐于后园海棠花从之下,在他面前,铺设着一张几,酒菜林列,散着诱人的香气。
他虽然富贵已极,已经位列侯爵,不过石家是武官世家,富贵没过三代,在穿着吃食上都还不脱武将粗鄙的一面,所以酒菜虽多,却多是酒肉荤菜,菜色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讲究。
不过,他请的也全部都是边将,大家大快朵颐,吃的正是开心。
外面的吵嚷声已经下去了,石彪不知道是因为抵抗被平息,还以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中止了鼓噪,因向着众人笑道:“不知道是你们谁带的人吵起来了,一会出去查清楚了,打他娘的军棍。”
他带兵向来就是如此粗疏,众将也习惯了,当下俱是笑道:“对,打军棍”
他们也都是没有想到,就在大同总兵官的府邸,居然有人冲杀进来,将总兵府邸外的随伍亲丁赶走杀散,又将总兵府邸内的中军武将和士兵全部斩杀。
如此大胆,连石彪这个彪悍凶狠的人却也是一点也没有想到。
“来吧,请诸君满饮此杯。”众将和所有的心腹在前,石彪也是极为高兴,他自己先干了满满一大碗酒,脸膛红的光,脸孔上几处刀疤剑痕亦是如长虫一般的扭动起来,看着份外骇人。
他看向众人,大声道:“快,赶紧喝了,喝完了,我有大事和你们说”
“不如我来代总兵官说吧”余佳适时而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穿过酒桌林立的场地,到得石彪身前,气度安闲的问道:“总兵官是不是想说忠国公谋反的事?”
“咦”石彪大惊,他再懵懂自大,也是知道事情不对了,再看此人身后的数百大汉,一个个都是彪悍凌厉,杀气充盈,当下石彪便猛跳起来,喝问道:“你是谁,怎么敢冲到我的府邸里头来了,”他指向众人,色厉内荏的喝道:“是不是都不想要脑袋了”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二十六章 后援
一员武将闻声而起,刚想说些什么,余佳长刀斜砍,在场众人只见刀光一闪,但见人头飞跃而起,那武将瞠目结舌,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一照面之下,就已经被人斩了级。
“反了,反了。”石彪知道不对,一脚把自己桌前酒菜踢的满天都是,然后抽刀挥舞,喝道:“有人造反,随我一起上”
如此情形,当然不必多说,所有在场武将俱是叫骂起来。
虽然眼前没有趁手的武器,不过身为武将,最少都把佩刀或是佩剑戴在腰间,此时各人喝的脸红脖子粗,不少人一声叫骂,便都是抽出腰刀或佩剑来,然后一脚把酒桌踢翻,冲杀过来。
“果然够凶悍。”余佳长笑一声,令道:“上吧,除了石彪,余者不必留手。”
锦衣卫有约在三百人之数,早就已经排成了一个半圆的阵形,数十弩手和五个火铳手就在阵势最前方,对方一冲过来,只听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火铳先击火,当先的几个武官立时就被打的胸口陷,口鼻之中鲜血狂喷,立时就倒了下去。
石彪当真是身经百战,但这种威力巨大的火铳也是头一次见到,当即便是一凛,心道:“对方有备而来,看来今日难逃性命了。”
果然倒也不出他的所料,在有备而来的锦衣卫面前,一排排的武官被射倒,就算是他们是石彪心腹,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如此重击之下,自然也是心胆俱寒,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们犹豫,锦衣卫们却信心百倍,当下俱是挥刀而进,而第一排是持长枪大戟等长兵器又身披重甲的重步兵,百余人持矛挺戟而进,当真是当者辟易,有闪避不及,而又试图抵抗者,三五长戟连接戳刺砍削在身,几下过去,就是把人连皮带骨的削成一团辨认不清的血团肉块。
“大帅,逃吧,逃吧”
一个牙将身经百战,此时看出势不可为,于是大叫大嚷,叫石彪向外逃走。
“走个屁”石彪狞笑一声,一剑捅在那人心腹之间,那牙将却是没有想到主帅会向自己捅过来,一时间脸上俱是惊诧之色,却是不懂,为什么总兵官要捅自己一剑。
“动摇军心者,斩”
石彪挥剑嚎叫,有若疯狂:“大同守军在城中就有三万步骑,俱是我的心腹,这里有警,一定会有兵马来救,不要怕,把桌子举起来当成盾牌来用,坚守待援”
他的话,确有道理,在场武将俱是他的心腹死党,知道便是此时投降也讨不得什么好,最少功名富贵必定付诸流水,一生辛苦,说起来是身外之物,但又有谁能轻而易举的置之脑后?
当下便都是按石彪吩咐,将踢翻的桌子举将起来,然后集结圆阵,把石彪围在中央,打定主意,要等城中兵马听到消息来援。
“尔等不要听石彪蛊惑了,”余佳面色沉静,向着那些武将喝道:“现在弃械投降,还有生机,若是顽抗到底,一会儿必死无疑,想清楚了,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此语一出,大同武将们却只是不理,他们既然是石彪心腹,很多事已经回不得头,况且大同确实是石彪经营多年的地盘,城中数万兵马都是石彪心腹,此时此刻没准就在来援的路上,既然事情未到绝望之时,又何必怂包软蛋一般,不战而降?
他们是大同武将,大同兵马有甲天下之说,身为统兵的将领,武艺身手自然更是没有话说,他们动作娴熟老练,意志坚决,组成圆阵之后,尽管锦衣卫在兵器装具上占足上风,但对方拼死抵抗,一时半会的,却也是奈何不得他们。
余佳心中甚是焦燥,大同这里情形极为复杂一真有不开眼的武将带着部下来总兵府这里援助,自己生死还是事,误了大人的大事,那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佥事大人,”有一个在外的旗飞奔来报,“外头有大队兵马赶过来了。”
“什么”
余佳心中凉:“看来今日性命休矣,唉,我真无用,这一点事大人交托给我,却是没有办好。”
他正抱怨自己,却又有人来报道:“指挥大人,来的是前大同总兵官郭登,请大人示下,要不要放他进来。”
“他带的多少人?”
“约摸有三百多骑兵,护卫的是幼军的骑兵,对了,还有幼军前任副将,延绥副总兵官陈逵都督。”
“他也来了?”余佳精神一振,笑道:“那好,没事了。大人说叫我不必担心,由他来安排善后,想来就是如此安排了。”
余佳对张佳木的时间安排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这里何时动手,自然也是出于上意,但动手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后手便紧跟而至。
这样一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了。
既然有后援来,这里倒不必牺牲下属的性命强攻了。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要拿下属的性命来博面子,但余佳心疼部下性命,从适才攻进来到如今,虽然步步占得先机,那是因为料定而后动,所以事事制人而人被制。
但就算如此,部下也有三十余人阵亡,而伤者也有五六十人。
仓促之间,不能细点,不过这一次的死伤也很惨重了。
虽然斩杀的大同边军和将军,甚至适才有个参将就死在余佳刀下,但一想到自己属下受创甚重,余佳便觉心疼。
好在,他虽然心疼,却也颇能忍痛,不然的话,就不大适全做一部领,镇统一方了。
他在这里猫儿戏鼠一般,把石彪等人团团围住,围的虽紧虽密,却又用的是围而不攻之势,只是在外围不停的接触,并且用火铳手和弩手消耗对方阵营的体力和耐性。
一刻功夫之后,自外不停的涌入甲士,余佳回远远看去,见是身形高大,一脸霸气的郭登在前,而中等个头,面色沉静淡泊的陈逵在后,两人身边,全是甲胃森严的禁军卫士,而郭登手中,还持有金黄色的三尺来长的令箭。
“是金牌令箭”
余佳部下中有一人曾经是京城禁军,羡慕锦衣卫的待遇混了进来,禁军经常守值宫城,见多识广,此人虽在战团之中,一眼还是把郭登手中所捧的物事给叫了出来。
石彪在圆阵之中,远远也是看到了陈逵和郭登二人。
陈逵他并不熟,甚至一下子叫不出名字来,但郭登是谁,他可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石彪武艺高强,而且残忍好杀,生性勇武残酷,是一等一的虎将。
但在郭登麾下时,他便是一个良将,虽有叔父撑腰,却始终受制于郭登不能动弹。此时远远一看到郭登大步流星的过来,且手中有金牌令箭,他心中大震,知道京城事已经决出胜负,而如今此人过来,就是有人谋定后动,根本绝了他的希望。
适才在城东似乎有人在调动骑兵,轰隆隆的马蹄声令得抵抗中的大同边军诸将都是精神大振,后来突然又听不到动静,想来就是郭登亲自去把军队镇住,而后才又率众赶来此地。
城中虽然全是石彪的心腹,但主脑不在,连各级将领也不在,没有主心骨,只有士兵和下层武官,谁敢向前任总兵官现任的左府都督国朝侯爵动手?
何况郭登还有巨大的声望,还有手中的金牌令箭
一个武将将手中的腰刀往地上一扔,精工打造的腰刀掠过地面,犹自斜斜的插进土中,刀柄颤微微的晃动着。
“大事去矣”那武将夷然自若,挺身上前,一柄铁矛直戳入他胸前,刺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来。
“是的,大事去矣,不必再做无益之举了。”
又一人扔去了手中的武器,不过并没有上前送死,而是抱着头坐到了地上。
这个动作得到了多数人的响应,很快,场中兵器丢了一地,十之**的人都抱着坐着或是跪下,垂头丧气,一副等候处置的模样。
“你们真是出息了,对抗锦衣卫,就是对抗朝廷,对抗天威”郭登已经赶到,一脚把一个武将踢翻在地,他身形高大,脚力过人,这一脚过去,竟是把人踢的一嘴血鲜,牙齿也不知道掉了几颗,那武将满地打滚,却是连一声呻吟也没有敢出来
“不赖,还有点象老子带出来的兵”郭登在京城中闷的久了,天顺元年初的时候,奉诏返京,虽然已经表态拥立太上皇复位,但因为他的拒绝才使得太上皇狼狈不已,连自己的关门也进不来,也先差点把朱祈镇给宰了,可谓险之又险。
有此一役,郭登返京之初也是缩头乌龟一只,不敢说不敢动,连侯爵也差点没保住,每天只能在家闲居,任事不理。
此时到得大同,他在京城装出来的温文之气荡然无存,一脸戾气,双眼四顾扫视,似乎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二十七章 先声
郭登一至,石彪便知大势已去,而在场的武将们也不再做无益的抵抗了。
此人一来,虽然这府城石彪的心腹部下,但整个大同境内,郭登在此坐镇近十年,所有的武将和官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很多军户子弟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知道郭大帅了,长大之后投军,第一选择也是到郭登麾下效力。
有这么一个人到大同城中来,任石彪留下多少心腹旧部,也是无用了。
郭登光凭威望就能坐镇一时,况且还有金牌令箭,可以迅调回被石彪调到边境的兵马,大军一回,城中的抵抗必定如冰雪消融,根本无能为力。
“我好恨”石彪看向郭登,瞪眼道:“辛苦数年,到底还是败在你的手上了。我猜,必定是叫你回任总兵官一职,是不是?”
“你猜错了。”郭登冷冷一笑,道:“就你这个头脑,也想犯上作乱?”
他的话中似乎有刺,又似乎什么也没说。石彪不明所以,只是呆呆楞楞的瞧着。
郭登很不耐烦,向他喝道:“不要做困兽之斗了,没有意思。我辈武人,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输了,就认输好了。你扔下刀,过来束手就擒,我还说你是条好汉子。”
“不必了,好歹我也是个侯爵,拉到西市去受刑,面子哪儿放?”石彪惨笑一声,手中长刀往自己颈项上重重一勒,一股鲜血顺着刀锋激流而下,在喉咙间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格格声响之后,这位曾经的悍将,为国效力立下殊勋的功臣,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下。
“好了,我这里的事完结了。”
锦衣卫虽不能说是完全不能暴光,但凡事还是少出头为妙。反正陈逵已经带人赶来,底下善后层面的事也不是锦衣卫能参与的。余佳上前一步,向着郭登和陈逵分别行礼,然后便道:“这里向两位大帅辞行,锦衣卫的人就退出去了。”
陈逵知道余佳也是张佳木最放心的心腹之不然也不会派在大同这样重要的地方了,当下笑了一声,道:“余指挥着实立了大功,大人会给你请功,放心吧,一个都同是跑不了的,最少还得有一个千户的世职。”
余佳自己心里的期盼也是这样,不过现在除了张佳木确实是封一个侯爵加上奉旨成婚的驸马身份外,还有几个封侯或是封伯的二等功臣,其余的人封赏尚且没定,不过余佳在正式封赐下来前又立得这个大功,封赏是一定跑不掉了。
但现在的他也不是当初坊丁队里的混混了,当下只是矜持一笑,向着陈逵道:“承大帅嘉言,但愿如此吧。”
“一定如此。”陈逵笑道:“临行时,大人还说了,叫余佳把善后的事赶紧弄完,大人是定在五月初九和重庆公主完婚,到时候,可有大热闹可瞧,你呀,赶不上的话可是自己后悔去吧。”
余佳倒也是听说了的,这一次赐婚因为是皇帝压了张佳木一级的原故,所以在婚礼规格和赐物等细节上极尽奢华张扬,仪制什么的,就等于是亲王迎娶正妃,比起公主出降要高出一级,而张佳木实在也是当前的权臣第一人,所以看热闹的人就很不少。
现在是四月上旬,还有整一个月的时间,消息传出去,自忖能赶的上这场热闹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们都在往京城里头赶,这一场天大热闹不瞧的话,还有什么事可瞧的?
农业社会原本就是事少,婚丧嫁娶是一等一的大事,远亲近邻都会凑热闹,甚至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来操办上心,红白大事,甚至有专门的行当,别的不说,光是裱糊这一行,京城里头就有专门的裱糊胡同
至于公主出嫁的大事,用到的器物物品必定都是皇家器物,尽善尽美,在百姓心里,皇家用物是世间第一等之物,能开一次眼就是不得了,更不必提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能用上一用了。
多少事物,打着贡品之名就能大行其道,就是抓着了人的这种心理。
余佳当然也不能免俗,除了能看这一场大热闹的高兴劲,自然也有张佳木对他青眼相加,特别嘱咐他回去参加婚礼的情谊。
这是面子
余佳高兴的满脸放光,此时心思灵动,也是瞧出陈逵和郭登的不对劲来了。
从郭登进来,种种处置都并不与陈逵商量,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是这么自行其事就决定了。而且,嚣张跋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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