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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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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牛玉吓了一大跳,以往他和曹吉祥也算是走的近的,但太监彼此没有真交心过命的,特别是地位差不离的。曹吉祥一倒,他是欢喜多过担忧,所以拼命效力,也算是立了点功。
但蒋安有张佳木这个大靠山在,牛玉可是没有什么真正靠的住的势力一出事,蒋安可以从容化解,他牛玉可真的没那么便宜了。
闹好了是去孝陵种菜点香,闹不好,可就得和自己脑袋依依话别了。
当下再不敢高兴,也不敢多说,只是连连叩头,砰砰直响。
“蒋安起来”
皇帝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蒋安,温言道:“朕倒也不是真怪你,不过,宫中也不能不讲规矩。这一次大乱起来,东厂一点消息没有,朕不做薄惩,你说,宫中上下能心服么?”
朱祈镇的一大好处,就是身边的人都能对他死心踏地,就是因为这种和睦而且交心的态度,以帝王之尊却是如此折节对下,所以不由得下面的人不感激涕零。
蒋安当下便是哽咽着道:“皇爷教训的事,只求不要赶奴婢离了皇爷身边,哪怕就是给皇爷抬轿子,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怎么会呢。”
朱祈镇挥了挥手,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你倒不必想太多,免你东厂提督,不过是叫你先避避风头,免得众人说话。这样罢,你先做都知监的太监罢,清苦一些,等再有缺,朕会想着给你调补的。”
宫中十二监、四司、八局,那四司八局不必说,十二监中,最苦最没劲最没前途的,就是都知监了。
原本是负责各监司行移、关知、勘合,现在已经是什么事也不必管,只管皇帝的出入仪仗就好,前导警跸做好了,就没有都知监什么事了。
没有油水,没人关注,就是默默扛旗走路的角色,执掌这个监,虽然在表面上和其余的十一监地位相同,但宫中随便哪个司局的大使都瞧不起都知监,一般的四品太监,这个监教人瞧不起了。
蒋安当然很觉得委屈,这一次虽然是情报不力,但鞍前马后,颇立了很多的功劳。而且,他也是自忖有张佳木这个大靠山在,怎么说皇帝也不会不买这个账,谁知道竟会是如此。
当下很想说些什么,但脑子突然一清明,猛然想起早晨下朝时张佳木和他说的话:“蒋大官,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张佳木当时似笑非笑,而且急着出宫,只执着他手,很用力的道:“如果有什么变化,你可得挺住,不能教人,特别是皇上看出什么来。”
“怎么?”当时蒋安不以为然,不过还是问道:“有什么变化不成?”
“现在还不一定,不过我觉着先给你打打鼓也是好的,遇到事了,不可以沉不住气,凡事想着君恩似海,咱们做臣子的要粉身碎骨而报,千万不能有怨望不满,你懂么?”
“懂,懂”
蒋安其实当时是似懂非懂,不过,现在他可是真的懂了。
当下又是跪下,这一次碰头仍然砰砰有力,嘴里却是欢喜感激:“皇爷,奴婢还以为要被赶出宫去,没想到皇爷还赏了差使,还一样叫奴婢当太监,奴婢还有什么可说的?皇恩浩荡,天高地远,奴婢以后一定心当差,绝不会叫皇爷失望。”
“唔,嗯,好,好”
朱祈镇深深地看了蒋安一眼,脸上终露出真正的笑容,他道:“嗯,尔稍安勿燥,不会教你在都知监太久的。”
“奴婢一切都是皇爷给的,在哪儿都一样。”
“行啦,别卖乖了,再卖乖,真教你在都知监干一辈子。”
“是是,奴婢闭嘴……”
一时间,倒是君臣相得的模样,大明内监已经俨然自成系统,虽然在称呼上和情感上,皇帝更多的是拿他们当自家人,当成自己的家奴,但实际来说,内朝对应外朝,比如东厂对锦衣卫、司礼对内阁、御马对都督府和兵部等等,各监司局已经是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就是升迁任用,也有一定的规矩,只是这种规矩对应外朝来说,皇帝随心所欲的成份更大一些儿罢了……
没过一会儿就到左顺门上,御座什么的自然早就摆好了,虽型的单独召见独对,但四周伺候的太监和各种品级的宦官倒也当真不少,仪仗陈设的一样也不缺,帝王威仪,原就是在这些细节上一一体现。
等张佳木来了,自然有宦官将他引入御座前数步跪下,因为是常朝,只是一跪三叩,然后皇帝便道:“起来,坐下说话吧。”
“是,臣遵旨。”
“我今天有一桩心事,突然想了起来,太后说,你必定想得到的。”皇帝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劈头便问道:“你倒来,究竟是什么呀?”
“臣猜,”张佳木缓缓说道:“是不是想起大同石彪的事了?”
“你果然是想到了……”皇帝虽说不上是沮丧,但也颇为失落。为帝王者,是绝不会相信自己智略不如臣下的,虽然皇帝一直隐约觉得,他和张佳木,甚至就是李贤等人在智商上相差的多,但无论如何,这种伤及自尊的事,他是不大愿意承认的。
“这有什么”张佳木倒是一副豁达不以为意的样子:“臣下也有年锡之、徐穆尘、陈怀忠等人辅助,众人合议时,是年锡之先提起来大同之事要急解决,不能拖延,否则,怕引起更大的乱子。至于年锡之能想到,则是其父年富在任兵部尚书,大同的事,向来就是兵部很大的隐忧……就是这么着,哪里就是臣什么都能想到了”
“原来如此”
皇帝也很觉释然,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他身子向前斜了一斜,轻声问道:“那么,依你们的意思,是怎么处置为好呢?”
“本来此事该内阁和兵部会议了,再由他们一并上奏圣裁,但大局有关,所以臣等会议私宅,还得请皇上恕罪。”
“算了,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能计较这些不成。”
皇帝也算是很看的开,笑着道:“我也不是没看过几本书,最近彭时,还有一个翰林学士叫崔浩的,讲书也讲的不错,我已经叫他到詹事府去了,给太子也讲讲。以往汉时,中枢三公领九卿,属下佐吏都是自己征辟,地方上太守有权,不仅是政务悉由太守裁决,军务也是由太守来领,所以又称将军。他们自己征辟属吏办事,底下人称为府主,太守府则为幕府……现在当然不能和汉时相比,不过你自己有几个能帮你办事的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是张佳木权重之后,那帮文臣也没少帮皇帝开解。
不过张佳木可不觉得他们是好意,汉时大将军和太傅、三公合称为“五府”都是自行其事,有自己征辟的部下,除了本主之外,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就是因为汉时大将军和三公的权太重,包括地方州牧郡守的权力也太重了,所以离心力日增,导致汉末大乱,而魏晋到南北朝,臣下篡位的事不绝于书,到唐宋之后,中枢和地方接连分权,把军政和用人权都收归中央,其实也就是总于皇帝之手,到本朝太祖,连君权之下辅佐的相权也容忍不得,到底把丞相制度也废除了,这才能勉强放心。
至于和秦汉时太尉大将军职权相似的就是大都督府,其实权力上也差的远,和宋的枢密院差不多,但也不能放心,改成五军都督府,再又把五军都督府的权收归文官把持的兵部,这样接连的改革,才勉强到了今天的局面。
现在这群文官在皇帝面前说这种话,当然不是力挺张佳木自己开幕府,当然,实力是有一些了,可要到如汉朝大将军那样开府,还差的远咧。
“时势不同,不能一律而论,”张佳木很冷静的道:“汉初丞相可以令征召皇帝身边的宠臣,逾时不到就立斩,皇帝也回护不得,现在仍然可行么?”
“朕确实没有这个雅量了。”
“现在君权和相权二而为不仅皇上为天子,是天下法统人心所系,其实也是丞相,事权也归皇上一人,这才免生事端,可以教天下太平。”
“卿言甚善”
“至于臣,”张佳木笑笑,“一切所为,不过是秉持皇上的意旨而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权都归皇上所有,如果觉得臣不可信,臣愿意在大婚之后,告退回府,以后就跟着皇上,当个御前大臣,每天扈从护驾,在皇上身边建言,拾遗补缺,伺候田猎,自己也有闲暇侍奉老母,将来教子习武,也可从容一生了。”V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一十六章 报效
“你打算做谏官了?”皇帝笑道:“可没有哪个都御史敢收你当属吏。”
“柏台森森皆傲立,都御史原本也不能算是堂官,反正,臣的意思就是,跟在皇上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皇帝深深看他一眼,午后的阳光照在张佳木的脸上,尽显自信,从容,当然,也是有一点儿淡然之色。
“你是真心的?”
“是啊,皇上。”张佳木从容道:“臣现在位高权重,也很难说是不是招人忌,看曹吉祥和石亨的下场,其实盛极而退时,未必就不能以荣华终老。自古令名始终是最难的事,臣很羡慕汾阳王,就算远不如他,也愿意向他学。”
“郭子仪退于林泉也是在功成名就之后……”皇帝沉吟了一下,徐徐道:“不过,你有这样的畏惧之心,也是好事。要是什么也不怕了,那可就真麻烦了。”
“是”张佳木颇有点感激涕零的样子:“皇上知臣,臣就放心的多了。”
“嗯,慎始慎终难啊。你我君臣相知相得,你要全你的令名,朕更要全朕的名声,曹吉祥和石亨也是朕的心腹股肱之臣,怎么样了?我总不能一个好的大臣也没用你么,我信的过,你自己也很戒慎,不过,要善始善终,自己心里始终要知道戒惧,懂么?”
“是,臣懂是。”
“但也不必太怕,现在这局面,你还镇的住,老实说,朕也得要好好用你,你,也靠的住”
君臣交心至此,算是彼此真正说了一点儿真心话。
张佳木说不怕也是假的,他心志再强,毕竟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位,以前还有曹吉祥和石亨在前面,现在曹吉祥正在午门前挨剐,一刀接一刀的在身上割肉,想来是疼的很……不少大臣武官都在午门观刑,算是为来者戒。
至于石亨,天气冷,人头还没臭,不过等九边传完了估计也又臭又烂了。
石亨襁褓中的幼儿,曹钦家中的儿子女儿已经全部被杀,而且也下葬了。
权力斗争就是这样残酷,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但怕也没有后退的路了,权力之路,不进则退,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不知道多少人在打他的主意,这时候一退,不仅是自己很难保全,那些部下,亲属家眷,如何得了?
虎无伤人意,人却有害虎之心,多少权臣从高位下来之后都是惨不堪言,就是因为没有把后路经营好。
没有后路的强退,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进退两难,应该是张佳木现在内心的真实写照。尽管在大变起时,他杀伐决断,甚至敢把触角伸到宫里来。
但无论如何,现在也是他该展现一下谦退的时候了。
有时候,这种事的感觉就是很微妙,对皇帝来说,现在的烂摊子就是有赖于张佳木才解决,叫他立刻想着卸磨杀驴,他也有点儿下不来手,况且,现在正是权力要重组,彼此重新找到制衡之道的关键时刻。
此时此刻,张佳木选择和皇帝交心,也是要把君臣二人以后相处的基调找好。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皇帝慢吞吞地道:“但现在是要导天下太平的时候,由不得你想激流勇退的事……曹吉祥和石亨奏了不少事,我准了不少,现在看来,也有不少是不该准的。拔乱反正,也需要你好好出一把力”
现在的大明虽说不是病入膏肓,不过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都知道帝国已经在走下坡。不过,问题不是很严重,最少在当时人看来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蒙古人被挡在边墙之外,建州女真实力微弱,虽然屡次闹出事来,但王师一至,就是土崩瓦解。
至于那些农民起义,时起时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关键是府库充盈,皇家的内藏库和户部的太仓库都是藏的满满当当的,金银和其余各种物资不可胜数,足够几十年支用而没有枯竭之患。
军制虽在崩坏中,但京营还有三十万,京师中还有数十万精锐甲士,武库中还藏有无数的火器、弓弩、铠甲、兵器,地方上还有百万大军,边境上还有数十万边军精锐,诏命一至,则大军皆动,皇帝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力仍然足够强劲,所以,无需太过担心。
正因如此,皇帝和这个权臣说话时,还是有很强烈的自信感,并没有流露出太过份的担心和忧患。
“皇上,臣正好有事要奏明圣裁。”
“好好,你说,你说”
张佳木所说的,自然就是之前商议定的。重开城门,安定市面,按男女和年纪赏赐酒肉,赐杖等恩赐。
这一些,自然是一谈就准。
“崇文门税关的事……”皇帝对这件事倒是踌躇的很了。崇文门税关向来就是司礼监的金库,宫中各监司局都各有好处来源,大家都有自己的金库。司礼监当然不止崇文门税关这点好处,但取缔了,无疑就少了很多好处。
这一下,阻力毫无疑问会很大。
就算是对皇帝来说,一年十万左右的进项,而且全是现银现钱,也不能说是很的收入了。众所周知,大明的财政制度很混乱,按后世学者的考据,大明皇室一年的用度是在五百万左右,但现银收入只有金花银百万,而且要负担在京武官的俸禄话。
从这一点就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皇帝耍无赖,用香料或是布匹来折银,实在是,皇帝有时候也是善财难舍的。
从这一点也能明白,为什么万历会派宫中的太监到处去收税开矿……实在是皇帝手里头也没有太多的余钱。
此时张佳木提起的各种善政,皇帝都是无一不允,但是拿宦官开刀,皇帝有点忌惮,但更多的,还是不怎么舍得一年十万的进项。
“皇上,”张佳木脸上是诡异的笑容,“税关一年不过十万进项,这点区区数,我们锦衣卫就可以报效了。”
“什么?”皇帝大震,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道:“你有这么多银子?”
“财源还是在自己想办法,实话说,曹吉祥手头的银子可也不少,但他是放高利贷、开钱庄吸血,兼并人的土地,收受贿赂,实说话,这些钱来的太下作,臣觉得不可取。”
“是啊,我知道你一向清廉,甚至拿自己庄上的钱来贴补卫里的用度。”
“以后就不大用的着了,”张佳木笑道:“臣以后也善财难舍了,要成婚了,不能叫公主受委屈,而且,臣以后也有子孙,不能太委屈了他们。”
这又是教皇帝听了欢喜的话,张佳木向来为人诟病的就是他的大方和过度的廉洁。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皇帝赐的大宅,他连普通的高品文官也不如。一个文官清廉为被人交口称颂,虽然私下可能有人觉得那是疯……但一个武官也清廉的话,就会让很多人觉得不安了。
特别是拿自己的私财来充为公用,更是叫人瞩目和不安的事了。
现在这么说,显是张佳木以后不会如此,公私分明,而且说的话也是在情在理,不由得皇帝不欢喜。
当下只见皇帝掀着自己的大胡子,放声笑道:“你也会说这种话,我就说,每次见面,说的都是正事,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也太公忠体国了一些,朕有时都瞧着害怕”
“哪里,臣是想,为人要有天良,臣才多大,就被皇上任为锦衣卫掌印指挥,不好好做事,还算是个人么。可现在奸逆已灭,臣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唔,说的甚是,朕听了很是欢喜。”皇帝大为点头。
“皇上,这一次在曹吉祥家中抄出的浮财甚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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