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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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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临走前,再次过来问了敦琳:“别人如果知道我出宫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敦琳笑着看她:“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给你担着。”
铃兰看十三阿哥在一旁也似笑非笑的,这才放了心,随着一起笑了。
说出宫,铃兰就像做梦一样。等马车确实出了宫门,上了街道,掀开帘子看到市井之容,她这才觉得越来越真实,不由吐了一口气出来,吃惊、欣喜、辛酸、惶恐一股脑儿全涌面上。
十三阿哥自出宫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她撩起帘子往外时的表情。认识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如此丰富的神情,每换一种,眼睛的颜色也慢慢跟着发生变化。看着看着,才想起自己有好多话要说。
他笑着问她:“怎么样,很高兴吧?”
铃兰连连点头,“还是外面好,我做梦都想出来……”
他听了笑,“你若真想出来,那也不难啊……”
说完刚想往她身边凑凑,谁知马车却忽然停下了,随后是前面赶车人的声音:“爷,这段路恐怕不好走,还请您多担待些。”
他见铃兰此刻放下帘子,坐在原地不动,便笑着用温和的口气说:“慢着些走就是了。”
马车颠簸着继续向前移动,但车内却是一片寂静。他悄悄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她的。铃兰下意识往外挣了挣,见他手劲儿更大,只好由他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抽开手又打起帘子,笑着回头对他说:“现在我们走的叫叶儿街,在前面的第三个路口右行就是我家了。”
他顺着话头问:“为什么叫叶儿街?”
她笑着答:“因为这街的外形像片叶子,两头尖,中间部分却宽敞无比,热闹非凡。过了这条街,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
他微微一愣,“怎么了?”
她粲然一笑,“我想换了女装再回家。”
他答应着,即刻吩咐车夫一会儿找空地儿停车。随后马车停时,他笑着看了铃兰一眼,这便先下了车。
铃兰出宫前穿的男装,正是敦琳上次出来时穿的那套。她怕他在外面吹风太久,手下换衣服的动作也很是迅速。
接下来是面霜和头发。用清水对着镜子擦过后,这才拿起梳子理了理头发,用师父那根半旧的发簪把它攒好。
等一切完毕,这才微微打开车帘。见他厚实的脊背就隔了一点儿距离挡在窗前,忙在他耳后笑语:“我这儿好了,你快上车吧!”
他好久没见她穿宫外的衣装,现在见了,面上还是微微一怔,坐下后仍旧握了她的手。
可惜很快的,钱家的宅院就近了。到最末一个胡同口转角时,铃兰笑,“就在这儿停车吧。这胡同有些窄,不方便马车进去,我自个儿走过去就是了……”
见她要下车去,他还是有些舍不得,拉着她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颊,这才说:“我去办点儿事,酉初过来接你,到时我们去逛花灯。”
30。…花灯(上)
铃兰答了几声好,见他下车后伸手来扶自己,这便也小心踩了车凳落到地面上来。
钱家人不想她今儿能回来,一听说她酉初才走,在家足足能呆两个时辰,顿时高兴异常。
今儿是元宵佳节,又是钱夫人的生辰,钱家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等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时,钱夫人才想起来问,“怎么今儿回家来了?”
铃兰笑,“公主听说今儿是额娘的寿辰,就让我回来了。”
钱夫人很是意外,“那送你回来的人呢,怎么没见进门来?”
铃兰顿了顿,这才说:“是十三阿哥外出办事时,顺道送我过来的。”
钱夫人听后也就不说什么,一直到了约定时间,铃兰要走时,她才又发话:“兰儿,你在宫里看遍富贵荣华,但也不要一心向往才是。咱们钱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待你岁满出来,养你一辈子也还是能的。”
这些话直直说进铃兰心坎儿里去,她只管一一点头。临走前几次回首望家门,最后还是在惠香护送下一起往下车的地方行去。
等到那里时,果然见十三阿哥的马车正慢慢依近。
惠香见十三阿哥下了马车,两只眼睛顿时睁得溜圆:“姑娘,这不是……?”
铃兰笑着倚到她耳旁:“回家后记着不要提起。”
待惠香点头后,又踩着凳子上了车子。
再过叶儿街时,铃兰贪婪地看着各色街景,好像恨不得全部把它们装在眼睛里,在脑子里留下深深的印迹。
十三阿哥笑着说:“放心吧,以后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铃兰凄苦一笑,苦笑着:“我现在哪里还能想着以后?多看一眼就是一眼。”
行过叶儿街,她这才放下帘子。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既像是寻求注意,又像是默默地给予安慰和依靠。
铃兰笑着拉过他的左手,摊开掌心细看纹路:“我会看相,你信吗?”
他怔了怔,又笑:“那你就说说看吧!”
铃兰接着便真正了脸色,用一本正经的口气问:“你是想过先甜后苦的日子呢,还是喜欢先苦后甜的生活?”
他想了想,认真地答:“都不喜欢!”
铃兰听他这样说,知道游戏无法继续下去了,只好作罢,含笑中带着沮丧的表情说:“那就每天有苦有甜吧!”
说完便撂开他的手。谁知他的手却像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一样甩不下去,她笑了笑,只管盯着它们看。
不知为什么,在和熟人单独相处时,铃兰总是喜欢看对方的手,而不是眼睛。在她看来,眼睛虽然真实,但它总能找到遁逃的去处,甚至可以闭上藏在眼皮底下。
而人的手,十枚指甲、手指关节、皮肤的柔度、粗细相间的纹路全部显现,就像是浮滑舞动在阳光里的灰尘,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
有一次老同学聚会,她用数码相机给自己最好的女友照相,底片上留的只是一双手,它们轻轻地挨着桌子,姿态随意,自然恬然,不用说就知道主人过得比那些忙碌的人要悠闲一些。那时,铃兰就觉得人的手比眼睛来的更真切可信。
“怎么,难道我的手比我的脸更好看吗?”
他的话把她带出了沉思默想,“我在想,一年中有多少个这样的节日可过。”
说完便依次序数起了日子,“这么少的日子,几个是真真正正地歇着呢?比如说什么都不做,只用在外面晒晒太阳也是好的。”说完望着他轻笑,他也看着她,回笑。
铃兰见他开口,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出来,一听却是《诗经》里的句子: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铃兰,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铃兰,德音不忘。”(对此诗的意思人们有争义,我们这里暂时作为情诗看吧。)
见他将诗句改了改来形容自己,脸上热如滚烫的浮水,思绪也跟着飞到了那远天之外。
等回过神来,却听他在自己耳旁说:“铃兰,那件事你想好了吗?今儿已算是答应我了吧?”
铃兰正为刚才的失神不自在,忽然间听了这个,正待开口,马车却已经到他们要去的街口。
她看了看外面,低声笑,“今儿难得如此高兴,咱们就不说这个,还是先下去逛逛吧!”
说完,我刚想站起来下车,手臂却被他紧紧拽着。我看着他的眼睛,重又道:“还是先下去吧!”
等她下车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公交车、地铁站里一起拉手下车的男男女女,还有自己那辆浅灰色轿车。
31。…花灯(下)
由于佳节的关系,街上的花灯很多,但是人更多,展眼间他们便淹没在那无数的人流中。他们两个原本是并肩而行,此时却被人挤成了一前一后。
刚刚的话她没有直接回答,他似乎很不高兴。不过走路到她前面时,还知道几次回头,让她跟上后才又继续前行。
没走几步,他又回头,却忽然发现铃兰不见了,顿时急得四处乱看。后面的随从也慌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顺挤着人流到他跟前。
他一见他们过来,即刻就问:“你们见着铃兰姑娘了吗?”
他们听了,满脸莫名其妙,“铃兰姑娘?她不就站在爷身边吗?”
他扭头一看,可不就是她,原来刚刚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走了一段路,铃兰见他仍是一副又气又恼的样子,笑着问他:“你害怕吗?”
他看着她干净透明的笑容,反问她:“害怕什么?”
“街上这么多人,你不怕把我弄丢了?”说着就主动伸手,把左手搁进了他的手心。
他立马高兴地笑,紧紧拉着她往前走。但还是不放心,“铃兰,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铃兰想了想,随后笑:“我要先考察考察你!”
他一听,马上就停了脚步:“考察什么啊?”
她认真地答:“这是我们山上的规矩。两人要先一起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彼此觉得合适的话,才会定终身。”
他听后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放心吧,我们两个肯定合适!”说完又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又说了些别的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铃兰见他心情好,也不忍扫兴,便也放下自己心中的烦绪。和他一起随便尝了尝街边的零星小吃,一会儿又笑着指看五颜六色的花灯。跟在后面的人,看他们玩的高兴,也觉得无比轻松……
铃兰今儿既回了家,现在又能毫无顾及地逛着街道,全身上下舒坦的很。见到什么有趣好玩的都会忍不住瞧一瞧,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要热衷。
“这盏灯,我喜欢!”
她说完,停住了脚步,立在一盏莲花灯前。她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这盏灯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因为它外面的灯彩和大学时代校园广场上的路灯有几分相似。
他抬头念了上面的句子:“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原来这是要对句的。
花灯主人见他们两个有兴趣的样子,忙笑着说:“如果对上句子,再付二文钱,这花灯就是二位的了。”
铃兰扭头看了看他:“这不正是我所抄《心经》里的句子吗?”
他听了笑,“那你可有所对之句?”
她点点头,“虽然我才疏学浅,但这一联却想勉强试试。我说你写,过后再看行不行。”说着拿起那摊上所备纸笔,递到他手中。
他写完刚收了笔,就听后面有人喊自己。
他们两人回头一看,没想到却是四阿哥的随从,而他正慢着步子踱了过来。
三人连忙打招呼。铃兰还想着那盏花灯,看着十三阿哥问:“你快看看行不行!”
四阿哥见他展纸,也凑过来看上面的字:“敢爱敢恨敢说敢笑敢怒敢打。”看后问铃兰:“是你对的吗?”
铃兰听他问起,突然觉着像是在鲁班面前耍大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十三阿哥见此,忙又念了念上联,笑着说:“工整是工整,不过口气却大了些,连我自己都不敢这么说呢!”
她见有点机会,忙笑:“这有什么!有些话是我敢说而你们却不能说的。别管什么语气大不大的,还是先看看能否把灯给我换过来吧!”
说着就拉了他的衣袖往那盏灯前走,也没顾上四阿哥他们在一旁看了是什么反应……
铃兰喜滋滋地拿了那换来的莲花灯细看,满眼都是笑意。昏红柔和的光线打在她脸上,使她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和柔美,就连旁边的人看着也觉得有了暖意。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前面对着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铃兰看他们笑,也不加询问,只管提着她的花灯心满意足地跟着他们走。
三人一起走走停停。过了一会儿,十三阿哥回头笑问铃兰:“你的花灯有了,那敦琳的呢?”
铃兰一边抬头四望,一边回答:“这不是正在找吗?我要弄一个造型独特的回去,这才不枉出来这一趟。”说着走了几步,又一盏花灯高入眼眶:“那盏怎么样?”问着就跑了过去。
他们两个顺着铃兰所指方向看过去,这花灯果然特别。灯彩是九鱼同游,浮在灯盘底座,头上共托几朵白色玉兰花,造型上有圆有方,好像是由不同类型的花灯组合起来的。再看谜面,却是杜甫那句“无边落木萧萧下”。
猜字游戏铃兰最不在行,她侧头看十三阿哥,听他说了句“这么刁钻”后,又看了看一向很少说话的四阿哥,见他也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便笑着说:“你们这两个知道的,快快写了来,让我回去好好交差。”
四阿哥上前写了谜底,她一见是个“曰”字,笑着问十三阿哥:“怎么会是这个字?”
他笑着解释,“这个谜语出的不好,很少有人猜的出。”
铃兰接过四阿哥递来的花灯,笑:“这个花灯很好看,当然会不好猜!你快讲讲嘛!”
十三阿哥这才笑道:“这要从南北朝说起。南朝宋齐梁陈,齐梁的皇帝都姓萧,萧萧下是说陈,陈字去耳、去木,可不就是‘曰’了!”
铃兰听了直头疼,不过让四阿哥这个将来当皇帝的去猜这个谜语,还真是应景……
32。…有缘人
穿过人流,到了一条清净的巷子时,铃兰提起自己手里的莲花灯又看了看,说:“过了这么多元宵节,还是第一次亲手握着花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今天放花灯。”
十三阿哥接过话题:“汉代道教五斗米道,将天、地、人分为‘三官’。正月十五是三官下降之日,而水官好灯,元宵节张灯恐怕与此有关。四哥,你说呢?那佛经上有没有关于张灯的纪录?”
四阿哥听他问,笑道:“在《无量寿经》里,有‘无量火焰,照耀无级’和‘为世灯明最副田’的句子。据佛教传统说,佛祖显现神变、降伏神魔就在正月十五这天,而且我听人说藏语有‘局阿曲巴’的字眼,其意就是‘正月十五供奉’。”
十三阿哥笑了笑:“这么说来,元宵节张灯竟是来源于佛教的了?”
铃兰听十三阿哥说过,也笑着对四阿哥说:“平日里听公主说四爷是个博闻强记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说完又补了一句出来:“今儿既然出来了,那我们今天做个游戏如何?”
“什么样的游戏?”其余两人问道。
铃兰指了指四阿哥,又笑着对十三阿哥说:“既然他提到了佛祖,那么我今天也要试着结一善缘,把手里的这盏莲花灯送出去,你看怎么样?”
十三阿哥说:“那好。我们两个就作个证人。问题是,怎么个送法,送给谁呢?”
铃兰偏着头想了想:“佛法讲求九九归一,就送给从我们这里过来的第八十一人吧。”
他们都说,“这个有趣,不过如果第八十一个是个男的,你也敢上前去和他说话吗?”
铃兰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关系?刚刚你不是还在说我的口气大吗,对着陌生人说几句吉祥话又算得了什么?那你们呢?如果对方是女的,你们也敢吗?”
他们一听,立马怔住了。随后十三阿哥先笑:“这有什么,我们也是不怕的!”
铃兰笑,接着便真数起过往的行人数目来。
今天是节日,虽然这条小巷清静,但从这里经过的人却也不少。有时是一人单行,有时是三五人成群,很快地,铃兰口中的数字就到了“六十”。
十三阿哥又看看四阿哥,见他却是一副颇感兴趣地样子,心想:不知等一会儿那个人会不会因铃兰的举动而惊诧呢?
正在想,听得铃兰已经数到“八十”了。三个人都互相望了望,笑了起来,挺了挺身子等着那最后一人的到来。
不知怎么的,铃兰这时却有些紧张,直到那第八十一个人转过街角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时,她才恢复常态,提着花灯迎面向他走过去。
未等铃兰开口,那人却先向她叫了一声:“非烟!”迟疑的语气中夹杂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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