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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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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毫。
明崇乐此时站起了身,十四岁的少年个子已经比旁人高出了许多,倘若不说话,那出色的俊颜已然可以迷倒万千少女了。明崇远对着弟弟使了个眼色,意思着到此为止,俩人看着卓云釉鼓嘴生闷气的模样只觉好笑。
明崇乐玩够了,悠哉地踱步到桌前,自顾斟了一杯茶,对卓云釉说道:“行了,不闹你了。你要用便拿去吧,只是记着欠我一个人情罢了。”
“当真?”卓云釉挑眉。
“那是当然。”明崇乐一脸的慷慨大方,看着脸色阴转晴的卓云釉,甩甩紫金算盘,“不过,不知这些银子可否买卓小姐一笑啊?”
卓云釉多傲的性子啊,之前的伏低做小已做到了极致,但是为达目的,而今更是割地赔款在所不惜。翩翩起身,手托裙边,轻然而转,红色裙裾下的璎珞流苏漾起,美人笑靥如花:“小女子这厢谢过公子。”
别说是明家兄弟恍了神,便是卓云陶也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轻咳道:“矜持,矜持。”
一路小吵着回了家,卓云釉便拉着弟弟回了自己的房。雪后初寒,卓府倒是少有的寂静,后园修得很漂亮,一草一木都是卓奕亲自安排的,闺房是一幢二层小楼,开窗便是偌大的花园,满园红梅。
卓云釉径自拿出一个小红木盒子,打开却是个个通透的小南珠。卓云陶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姐姐默不作声地又从柜子里拿出轻薄红绸、各色图稿样子、银针金线,在桌上全数摆开。
“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玩珠子。”卓云陶看着满满一小盒子的南珠,自顾拿在眼前比划,“也奇了,这大小都一样,你是寻了多久啊?银钱串子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了不得了不得。”
“账上的银子我可一分没动,全拿的你的小金库。”卓云釉得意地回头。
“那这些不都是我的了!”乖张的少年起了玩心,“我的新袍子配这个南珠正好看。”
卓云釉拍了一下他的手,拿回南珠,在手中的红绸上一一排开。她忽闪着眼睛问道:“你说,我们生辰那天,把戏台子搭在彤楼上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啊?”
“招摇。”卓云陶不满地咂咂嘴,“这还离着大半年呢。”
卓云釉仍旧拨弄着手里的物什,并不抬头:“我又不是为了我一个人啊,我这不是为了我们俩么,我的生辰也是你的生辰啊。”她自顾比划着,又不禁提问:“快看看,我在这里放两颗珠子,会不会不好看啊?”
卓云陶只压下她正在忙乎的手,叹着:“你又不是去彤楼招婿,这个绣球,你不如直接给敏之,倒来的干脆。”
“那不行啊!”卓云釉看着弟弟,撑起下巴,“我不仅要给他,我还要当着全永宁城的人给他。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是我的敏之,我一个人的。”
卓云陶已经习惯了姐姐每次提到顾敏之那副神游万里的样子,剥开一瓣橘子,塞进正陷入幻想的人的嘴里:“看把你惯的,都开始逼婚了。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点?”
卓云釉嚼着,不以为意:“别这么老气横秋的嘛,卓云陶,你才十三岁。”
“是是是,我老气横秋,过了生辰我十四,你还是十三。”卓云陶笑着,“到时候你得叫我哥哥。”
“你想的美,卓家二、公、子。”卓云釉有意地拖长语调。
“二公子就二公子,等你大小姐嫁出去,我就是大公子!到时候我可以慢慢选妻。”
“对对对,你现在谁都不喜欢,你连明三小姐都不喜欢。”卓云釉还未说完,便被弟弟急急捂住了嘴,一双笑眼看着卓云陶红了脸。
卓云釉只拉着弟弟的手:“云陶,我们一母同胞,这世上没有比我们更亲的人。姐姐就是嫁出去,也不会不管你的。”
龙凤胎便是这样的好处,终究血脉相连,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另一个支持着。卓云陶是知道姐姐对顾敏之的情谊,但总归着看卓云釉这般掏心掏肺,不免觉得心下酸酸的。
“闹吧闹吧。”卓云陶无可奈何地叹气,“我的脸也借给你,一起丢掉。”
卓云釉也不恼,兀自张大了嘴,卓云陶只一瓣一瓣地给姐姐喂着蜜桔。
从一开始,便爱慕的人,想要嫁给他不知最自然的事情么。卓云釉只是自顾想,我便是这样,情意三千,只许良人。 她亮如星辰的眼眸中带着三分傲然、三分憧憬、三分得意以及一分执着。
月桂闹妆红欲滴,绣球圆簇白如霜。
谁会懂得小女儿家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女主表里不一,最典型的一个特征就是她患有严重的口是心非。
☆、始梦小二
脸上凉凉的,好像是什么玉器在拨弄着,微微还透着一丝暖意,圆润地在脸颊边徘徊,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卓云釉微微睁眼,便看到明崇乐坐在对面,隔着桌子伸着长手,将小瓷杯子在她脸上冰着,指腹传来一阵滑腻感。
“别闹,明小二。”她不耐烦地拍拍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着,对方一下子停住了动作,卓云釉正要感慨今天好听话,忽然平地一声雷地响起一个声音。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他激动地都有些结巴,语带惊喜。
卓云釉刚刚闭上的眼忽地又睁开了,她慢慢支起身子,眼前带雾,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明二公子啊——只不过,不是那个尚带稚气的少年。
“你说话啊,你再叫我一次。”明崇乐还是不依不挠,他索性挪到了卓云釉的身边,身上微微透着沉水木的香气。
卓云釉刚刚睡迷糊了,此时更是自悔失言,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她长舒一气,又回到那副清冷的模样:“二公子好。”
明崇乐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没有了,他的瞳孔干净纯粹,长长的睫毛投下密密的影,映着他的脸颊越发落寞:“你不叫明小二也可以啊,可以叫崇乐,哪怕叫我明崇乐,为什么要叫我二公子呢。”语气夹着无尽的悲凉。
她忽然就想起正则对她讲的话,好像对明崇乐是过于冷淡了。她只不回答,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说!”明崇乐猛地伸出两指,弹到她的额头上,“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还不回去,躲在这里睡大觉。”
卓云釉看向窗外,果真已经天黑了,这一觉有睡得这么久么?她皱眉想着,只听得少年的声音:“快了,我来接你回家。”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跟着他下了楼,明崇乐饶有兴致地点了几味小点心带着走,卓云釉只能默默结账,横竖荷包里是他明二公子的钱,怎么花都不心疼。
真的是很晚了,临街的铺子很多都已经闭上了门,微微地月光照在青石路上。明崇乐从方斋小二手里接过一盏雕花细木为柄的纱绢灯笼,走进了月色,卓云釉提着点心,快步跟了上去,刚一靠近,左手便被握入了一个温暖的手掌中。
“走啊,得快些回去。”明崇乐若无其事地开口。
卓云釉试图挣开,反而被握得更紧,明崇乐的嘴角却是弯了弯,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不再挣扎,只是说道:“你先放开。”
“那可不行。”他没有松开手,反倒是换了一个姿势,修长的手指慢慢滑入她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扣。“你晚上眼睛看不清,我得带着你走。更何况你都说了——二公子人很好。”语调洋洋得意。
这是卓云釉自己说过的话,她不得不承认明二公子颇有口舌之能,再加上他现在脸上一脸正气,真的只能用正人君子来形容,好像是她多想了一样。明崇乐只不顾,拉着那绵软的手掌就往前走。
他身形修长,走的却是很慢,低头看着身侧一路不语的女子,他嘲笑她别扭的神情:“真是不知好歹,这永宁城里多少倾城绝色的美人求着我看一眼我都不看,如今我领你回去,你倒是不愿意。”
卓云釉不语,低头看着明崇乐素白色的云锦衣袍,袍边依依用银线绣了月出云,绣工精致。她不禁看向自己,素白色的长衣,并无装饰,只在袖口略微用银线收了一下边,裙边用同色的线隐隐地绣着朵朵祥云。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我的衣裙,是不是你让阿莫姑姑给的?”她就说为什么回明府之后,自己多了好些衣服,虽是自己喜欢的浅色衣裙,看似简单,但是细节极为精致,现在想想,这颇为中庸的穿衣风格,着实像极了明崇乐。
“你不喜欢么?”他并不看她,浅笑,“可是我觉得很美。”语意不明,不知在说衣裙还是在说人。
“你……不必做这些。”卓云釉听见自己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对你好,我是有私心的。”明崇乐平静地开口,“就像我在彤楼上对你说的话,即便过了多少年,都是不会变。”
卓云釉猛地停住了步子,明崇乐微微转身,低头看着她,眼神变幻莫测:“你还记得对么?”
她当然记得,那时的她在花灯会时,被他拉到了红金彤楼上,俯瞰着街上精巧的花灯,灯盏辉映成趣,如漫天星光都坠落尘世了一般。他的声音就在那个时候响起,他说:“小云釉,我喜欢你。”
卓云釉当时几乎是脱口而出:“明小二,我喜欢敏之啊。”立刻拒绝了他,然后仓皇而逃。事后,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好像那就是一句玩笑话,永远存在梦里。
而今,明崇乐垂着眼睛,在银白的月光下微微而笑,一如当初认真的模样,他缓缓开口:“你越是躲着我,我便越是想你……相思扰心,愁肠几结啊。我告诉我自己,如果还有机会让我能够靠近你,我绝对不会放弃……”
“小云釉,我喜欢你。”
卓云釉想着,得去问问那卜算的半仙,太坊五十年生的人,今年是不是特别的有桃花运。
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无力地把脸埋入手心。
想着明崇乐满心期待地对她说出那番话,却还不如风吹湖面——连点波澜都没有,前一刻的含情脉脉立马就变成了惴惴不安,他索性扔下灯笼,双手扣住她的肩便把她提到了和自己平行的位置,有些急:“你说话啊,回答我有那么难么!”
卓云釉紧紧抿着唇,即使此刻双脚离地,她也没有惊慌。只是她不能说出喜欢,为什么呢,卓云釉自己都不知道,要是以前一定是因为顾敏之,只是现在么……
她内心风云变幻,明崇乐是看出来了,脸色慢慢变得有些难看。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讨厌我么?”
“没有。”这个她还是可以答的。
“那不讨厌就是喜欢喽?”明崇乐又开始不正经,邪邪地挑起一侧的眉毛。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他慢慢把她放了下来,但是却抚着她的额头迫她与自己对视,“已经没有了顾敏之,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卓云釉觉得明崇乐此刻是有些伤心欲绝的,她丝毫不怀疑只要一句不慎,自己会被他失手掐死。
她犹豫了好久,低垂眼帘,嗫嚅到:“可能我没有良心吧。”
良久没有回应,她抬头,明崇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他语意不明地冷哼一声,她垂于衣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果真,他几乎是雷霆之势倾身而下,卓云釉立马伸手,赶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双方好在只是额头相抵。
这一下两个人都有些发愣,四目相对,眼里都已经能看清对方的样子。不过明崇乐立马就一手控住她的颈,一手来扯捂住自己的那只不知死活的手。眼看形势就要不可控制了,卓云釉立马选择自保,她轻巧地便掰了明崇乐的手,腕上一用力,对方“啊”地一声呼痛,松了开来。
“你居然动粗!”明崇乐捂着手,有些不可思议。
卓云釉向后退开几步:“是你先动手的。”她其实有些心虚,好在刚刚仓惶之中还能收着力道,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明二公子好像还是被伤着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好像能把她灼个洞出来。
她知道,别的不管,就为这个折手,他也不会放过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我而言史诗般的进展,谁是男主一目了然吧
☆、一世珍惜
果真,幼稚的明二公子已经好几天没有理过她了,见面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卓云釉几次想问候,都被顶了回来。
明老夫人要往佛堂捐香火钱,卓云釉便向阿莫讨来了这个差事,只想着可以躲出去。这走几步,便迎面碰上了小正则,她只感到头皮发麻,转身欲逃,果真就被喊住了。
“姑娘。”正则跑上前,“你是要去牵马么?”
卓云釉眼皮忽地一跳,知道不好,但表面上还是静如止水:“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那你不用去了。”正则答道,“所有的马都已经被赶去了马场,要练一练的。”
明二公子的报复来得真绝!
“公子说,姑娘你膀大腰圆,身形健硕,走着去最能强身健体。”正则一本正经地重复着,还不住地打量着她。膀大腰圆、身形健硕……看着体形纤细的卓云釉,只觉得公子的成语还不如他学的好。
“那好吧。”
卓云釉回得平静而干脆,正则傻了眼,他仍旧记得刚刚公子嘱咐他的话——“她求你,你就当听不到,她要是反复求,你就假装不经意地告姑娘诉她,让她来找我。”
可是现在,事态明显没有朝着公子预期的方向发展嘛。
“姑娘姑娘。”正则抓住她的衣袖,试图力挽狂澜,“不如、不如你去求求公子吧。”求求公子借马给你嘛。
但是后半句被他咽在了肚子里,他相信聪明如卓云釉,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显然,他多虑了。
卓云釉只是淡淡地:“不用,你回吧。”
“姑娘姑娘,你就去求一求,公子一定会答应的嘛。”不得不说,正则真是一个非常非常称职的小童,那副欲说还休的神态真是演绎得入木三分。
“不用。”卓云釉浅然一笑,“我就当强身健体吧。”
平素温和的人,此时 眼里写满了“不食人间烟火”。
“这可怎么办……”正则看着飘然离去的卓云釉,有些跳脚。
当然,明崇乐到底还是没有让她走过来,最后还是正则,在背后叫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硬是领着车夫驾车而来追上了她,把她送了过去。
山径卓云釉是很熟悉的,她每年上山下山都得多少趟,上山前便送走了车夫,真是存了心准备走回去的。四下无人,她踢着路旁的石子,悠哉地单脚慢慢地挪着。
山下有一排茂密的樱桃树,是她去静心堂的第二年发现的,粉中带黄的花瓣总是被吹洒在山里,很是飘逸。此时已经到了结果的时候,红黑的樱桃泛着光,晶莹剔透地长在叶间。
卓云釉站在树下,微微仰着头,出神间额间便被砸了,低头,地上是三四颗樱桃。她四顾转了一圈,竟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树间,顺势摘着身边枝上的果子,向她一颗颗的丢来。
“明崇乐!”她实在是惊讶,失声叫了出来。
“终于不叫我二公子了么。”明崇乐索性趴在了枝上,对着她笑了起来。他样貌极盛,做起这个动作分外俊逸,“你跑到哪里玩去了,我等了你好久。”
卓云釉不顾他的话,疑惑之情溢于言表:“你到上面做什么?”
“自然是给你摘樱桃。”他话说的理所当然,手里拿着一个白色锦袋,上面金线绣着凤凰,晃得卓云釉眼疼。“你看我对你多好,即便是你折了我的手,我还是大老远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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