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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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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陈游白来了,也许,比卓云釉知道的还要早。他放弃了去见她,虽然这种做法让他心痛得撕裂,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留在这里。
  他不想逼迫她,他只想她自己做出决定。
  她终究没有来。
  “敏之,你说,是不是真的走错一步,一辈子都回不了头?”
  “我不知道。”顾敏之摇头,温润而笑,“横竖我是回不去了……但是,我对现下,已经很是满足。”
  “满足?……我才不会满足。”明崇乐挑起半边长眉,慢悠悠道,“我想要的,更多……”
  “你的意思是,要同我去壁都?”顾敏之惊讶。
  明崇乐纵声大笑,笑红了眼,不能抑制:“我才不会去,我放她走。”眸中闪现随性,却决绝坚定,“我等她回来。”
  明二公子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他潇洒不羁,凡事都可随心所欲,因为他看穿事态。
  她不愿意和他一起,那么即便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是这个结果,他也有自己要护佑顾忌的东西,他也有他的傲气,不允许他那般卑微的追随。
  他已经等过了一个十年,领着迷茫的她回了家。
  而今她逃离又怎样。
  终有一天,她会回家。
  ****
  还是回到了壁都城外,巍巍皇城近在眼前,卓云釉却好像见到了一座巨大的笼子,她是被圈养其中的金丝雀。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除了对着陈游白,和旁人不愿意多说话。对待生意越来越果断决绝,也越发不怕得罪人。或者说,她好像是真的变成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耶律泫。
  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她依旧爱抄佛经,依旧爱燃熏香,依旧每夜伴着浓浓的药香气息才能入睡。
  听说裴意婵在裴家是真正的失势,也难怪,半月之内赔光了全部身家,现在恐怕只有嫁人一条路能够让她东山再起吧。不过,有人敢娶么?其实她也不大关心。
  冬去春来,依旧带着料峭的气息,院中的海棠不知什么品种的,却是偷偷冒出了几个骨朵,她望着那朵朵□□,忽然对着身侧的曲令讲了一句话:“你帮我进城看看,但凡云窑、釉窑、安窑、乐窑的瓷器,每个式样的都给我挑一件回来。”
  曲令个小丫头虽说人毛毛躁躁的,做事情倒是极为妥帖,不消半日便差人抬了四口大箱子到了隔壁,领着卓云釉去看,从外厅到内室,柔软的地衣上满满当当地铺着瓷碟瓷碗各式杯皿,入目是耀眼的净色。
  卓云釉屏退了所有人,自己蹲下身子,细细地翻看着地上的每一件器具。
  的确如裴攸宁所讲,款字当真最多为“念”,一一细看间也找出了“云”、“釉”、“安”。
  她从未想过,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会有这么深的情意在满满滋长蔓延。
  顾不上其他,只怀着一个念想,一定要找全所有的字,屋内叮咚作响,内心也是越发急躁,那个“乐”字好似藏起来一般,刻意地为难着她。
  终于,在她翻看到第九十二件的时候,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瓷杯的背后是一个小小的“乐”字,公正的刻印边缘藏着一抹红——那是两颗樱桃。
  手一瞬间滞住了,像是带着她最后的感情,被深深带入此生恐是无法再次触及的圆满。
  崇乐不在身侧,云釉如何安乐。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估计还有不到万字就要完结,末了基调偏忧伤,自己写的也挺难过的,不过我本人不喜欢悲剧,所以大家不要担心。
  下一篇开现言,依旧是青梅竹马风,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和点击,桃弋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云釉出嫁

  他们遭遇伏击,并不是第一次,然而保护的暗卫先后横死脚下,触目都是殷红的先血,目光森冷的刺客尖刀划过,陈游白选择以身护她,刺透肩胛,殷红一片。伤药尽数倾倒下去,都被血污冲散,卓云釉神色惶急,药布缚上他的伤口时,瞧见他面色惨白,疼得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是对着她满不在乎地调笑:“是不是感动的无以复加,恨不能以身相许?”
  忠仆驾着马车近乎疯狂地在路上疾行,她挡住自车帏灌入的风,俯身红着眼抱住他,眼泪顺着衣襟滚落,烫的他偏过了头。
  失血过多,他周身冰凉,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卓云釉握住了他的手:“你不要睡……”瞬间袭来的惶恐,她想起了云陶,便是这样在她的怀里默默地深睡……一睡不醒。她微微发抖,带着恐惧,“陈游白你不能有事!”
  “傻姑娘,谁都不能拿走我的命。”他惫懒地睁眼,反握住她汗湿冰透的手,并不比自己暖和多少,声音沙沙的,“唱只小曲我听听,我便不睡了。”
  她恨他此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却依旧妥协,对着他的耳边抽噎着开了口:“水犹寒,鱼儿居……”
  他叹,有些喃喃:“挺好听的……”
  陈游白受伤不可远行,便悄悄地休养在了零陵城外,卓云釉一直陪着他。此时已经入夏,他们住的地方近水临山,倒也不复炎热。每日黄昏的时候陈游白会在溪边钓鱼,顺道听着暗卫传递进来的消息。然后将钓回的鱼再随意放生,执意随她吃素。
  卓云釉从来没有和陈游白一起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即便是从前,无论对她对么好,他也一向来去匆匆。这次一住近两月,让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崇拜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不是那么的不可亲近,甚至于在他受伤的时候自己才猛然感觉到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一个无可复加的地步。
  陈游白有时也会为她罕见的温柔笑,朦胧中觉得她似乎也离不开他。
  晚膳后卓云釉坐在桌前,汤匙在碗中转着,把药凉温了才递给他,自己依旧喝蜜露,陈游白忽然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的手略过她的脸,将一束碎发别至她耳后:“小卓,你有没有想过,嫁一个怎样的夫婿?”
  “咳……”言者无心,卓云釉却是被呛着了,陈游白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水,换下她手中的蜜露。她心里感叹着,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酸涩堵住心头,但还是强撑着笑容:“陈游白,只要你不把我许给一个老头子,或是给人家做妾,我都可以勉强接受。”
  他拍着她的背后给她顺了顺气,面上一派自然:“我以为你会说想嫁给我。”
  卓云釉唇边还是挂着笑:“我哪有那么傻。”
  是啊,她太了解他了,从十三岁遇到陈游白,他便主宰了她的人生,她的一切都是在顺着他的路子在走。还小一点的时候,她会傻到认为,陈游白或许是有爱,不然他对她怎么会那么包容,那么体贴。随着长大,随着自己越来越像他,或者说,简直变成另一个他的时候,卓云釉明白了,其实她和他一样,婚事是一样很好的筹码。
  他多年未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闲散宗室,性情豁达,更重要的是他得留着正妃的位置,换取一个更好的回报。
  看吧,他连自己的婚事都得算计,更何况她。
  “说啊。”陈游白索性连她的水杯也一并夺了来,看着她面上的伤痕一颤,转手改为捏捏她的白玉耳垂,“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我不喜欢老头子!”她嘟嘴,想了想又补充,“长得太丑也不行!”
  陈游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上扬,一拍她的头:“要求真低。”
  卓云釉伸出手点点自己的脸:“你看看我现在这样,还能有什么高要求啊。”
  他脸色一变,抓住了她的手,低沉道:“不许说这种话!”卓云釉被捏的痛,龇牙咧嘴地,他笑了笑,放开,“什么都不用想,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告诉我。”
  “哪有什么要求呢。”她双手撑着下巴,费力地想着,眉头都有些皱起来,“唔……实在要说的话,让我安心——应该算是唯一的要求吧。”
  “安心?怎样才算安心?”睿智如陈游白,也是一下子没有懂她的意思,“或者说那个让你安心的人——你对他是怎样的感情?”
  卓云釉对着桌上的绣花灯罩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陈游白话里的诱导,整个人反而好像陷入了一段萧远的回忆里,脱口而出。
  “感情啊……就像是夜间漆黑看不见,但我第一个念头是去找他,而不是找光。”
  她的唇边笑意连连,但是那个笑意,自然是为了让她安心的他。
  陈游白全都收入眼底。
  他和往常一样淡然冷静,面上已无一丝表情。
  卓云釉瞬间回神,神色之间嬉笑轻松,望着他,虽面上有瑕,在陈游白眼里反倒是美的动人心魄。她乖巧地问道:“说吧,你想我嫁给谁?”
  陈游白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事情,定然是心里早有打算,只是来告诉她即将到来的事实。
  她这么平静,陈游白倒是有些不安了:“这是你自己的婚事,让我做主,你不后悔?”事实上,自从她回来之后,好像对万事皆不上心。
  “如果是老头子或者是丑八怪,我一定不答应!”她撒娇,成功地见着陈游白露出了笑意,掩饰住心头的薄凉,“告诉我嘛,是谁?”
  即便喜欢得要命又怎样,她又不能嫁给他。
  他摇头,倒是带了一丝无力的笑:“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溪边绿地颇为繁茂,林荫遮蔽,入目皆为碧色,连带着气息都沾染上湿润。卓云釉不明白,明明是去见自己的未来夫婿,为什么陈游白还要拉着她的手,甚至于还用上了力气,仿佛松开她就会逃脱。
  然而,他只是带着她走着,并不讲话。
  水极清处有一处圆石,被冲刷的颇为光滑,他终于停步,带着她坐了上去。
  两人各怀心思,难得地都不言语,直到她见到繁花掩映间一群孩童肆意嬉闹,而后出现一个灰衣男子,似乎孩子们都很喜欢他,笑着全都围了上去。
  卓云釉明白陈游白带她来这里的缘故,花繁叶茂处她看得见对方,对方却未必见得她。她有心相视,发现对方的样子只似一寻常书生,约莫二十来岁,容貌也颇为清俊。
  但是,这个人她认识。他们初到此地,便是此人相接,而后诸事安排,也均与此人有关。
  万恶的是,这个人绝对知道她和陈游白的关系。
  “他是零陵太守。”陈游白淡淡地补充,“复姓夏侯。”
  “便是要我嫁与他?”无论如何都不可思议。
  “他已娶妻。” 
  不是答应不给别人做妾室的么!卓云釉根本不明白陈游白的意图,只是死死地看着他。
  “他有一个襄夫人,很是疼爱。”他随意地玩弄着她的发,语气云淡风轻,“这个襄夫人嫁给零陵的夏侯太守前,是永宁陆家的人,唤作玉骨。”
  她这时才看到,有一个青衣女子正拿着满手的糖葫芦,欢脱地跑来,一一分给孩子们,笑声银铃入耳,颇为欢乐。夏侯含笑上前,为她抹去鬓边的薄汗,女子抬头,美丽的杏眼如含亮光,笑颜如花。
  卓云釉蓦地一僵,她几欲起身上前,想要掀开她额前的碎发,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抹朱砂!
  “她……她……!”名字就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
  陈游白敛目浅笑:“她现在叫陆玉骨。”
  卓云釉无法掩饰惊愕,有些贪婪地看向那张美丽的面庞。绝对不会认错的眉眼,依旧是如林间精灵般欢乐的少女,然而她并没有离去,只是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了全新的生活。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陈游白默默地把藏在手心许久的一颗糖栗子投入溪水之中。
  “云釉。”他从没有这么唤过她,以至于开口后,自己含着名字回味了一瞬。
  卓云釉显然更惊讶,猛然回头,陌生地看向他,眼睛里面带着不可思议。
  他淡淡地笑,却只说了一句:“云釉,嫁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这篇古言便要结束了,我还准备了两篇番外,到时候大家可以要看一看。
  桃弋的新文已经开张了,是一篇现言《不愿你孤单》,文案已经曝光,跪求多多支持多多收藏,谢谢大家!

  ☆、迷雾终朗

  盛夏的酷暑炎热逐渐转为秋日的萧索寒凉,明崇乐的日子也是如此,依稀中有着一丝寡淡的气息。
  他一直很是忙碌,他也很是享受这样的忙碌,至少琐事可以暂时压制住心底的思念,只是终究躲不过四下无人的夜。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梦见过她,具体有多久他并不知道,但是足够让他心慌,就像是珍藏心底的最后一份念想也在被人一点点偷走。
  正则跑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别苑的秋千上出神,小童的惊慌神色一下子给了他不好的感觉。
  “公子,姑娘……姑娘要嫁人了!”
  这是他一直不敢想象的事情,以至于听到的一瞬间都不能够相信:“再说一次。”
  正则被他忽然涌起的煞气吓了一跳,却依旧重复:“耶律泫,嫁给江堰城的耶律泫。”
  不是顾敏之,不是陈游白,是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耶律泫。
  “公子……”正则没有料到他的平静,沉静的好像山洪爆发前的安宁。
  “耶律泫?”他忽然笑了,“那就好办了。”
  “婚期何时?”
  “未曾知晓。”
  “那我来帮他定吧。”明崇乐淡静地长舒一气,“半月之内,我要茶商易主。”
  云釉想嫁,没问题;别人想娶,不可能。
  明崇乐从来不会轻易行事,一旦动手,必然雷厉风行,一击痛快。
  大量的散茶从天而降,分三路倾销江堰,一时间冲垮了市场,茶价每日愈下,跌破眼球。城中耶律名下的所有店铺被管事全数收回,城北、城西的茶田也被即刻买断。至于那些散户茶商,但凡愿意出售买卖,便会被补给他们市价的五倍,条件极为诱人。
  耶律家的管事叶均被召回主持大局,确有风声透露希望明二公子见面一叙。明崇乐无谓地翻看着自己名下多出的买卖,应了一声,却依旧打击起来毫不留情。
  耶律泫的背景果强大,手腕也不容小觑,地方打压自有官家出面替他打点,至于那种恶意打击,他竟是连通帮派帮他作乱,处事手段极为诡异。
  龙虎相争愈发激烈,明二这里日趋上峰。他是不在乎渔人得利一说,耶律泫那里却是忍不住了,传闻中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耶律小公子居然亲自修书相邀,不过信中所写却是要与妻子一同请明二公子喝茶。
  明崇乐这次没有拒绝。
  领路的是一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绝对是耶律泫那个黑心鬼刻意安排的,一路上话讲个不停:“我家公子和少夫人颇为恩爱,此次回来江堰,便是要常住的。少夫人身体并不是很好,回来得急,还染上了风寒……”
  “病了?”明崇乐一路听得心不在焉,此时才回神。
  “并无大碍。”小丫头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对他眨眨眼,“不过大夫讲,我们府上要添小公子了。”
  “什么?”他忽地站住了。
  小姑娘只当他没听清,把这欢快的消息再度说了一遍:“小公子啊,我家少夫人有喜了啊。”
  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家少夫人……叫什么?”
  “姓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公子唤她云釉。”天真无邪的脸上全是喜悦,“英俊公子,便是这了,您且稍等,我去后面马车扶我家少夫人出来。”便一溜烟地跑了。
  就地处决不过如此。
  他所处的是江边山石内的一处亭台,向下望去,入目是一线江水,盈盈水光,岸边停着一艘商船,似乎即将起航。
  也许真的是高处不胜寒,他此时面冷心灰,或许真的会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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