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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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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染上酡红,卓云釉心口却微微抽痛起来,口舌也不大灵便:“真的,我没有骗你,脸毁了又怎样,我不在乎的……横竖也没有旁人在乎……”
  “有的,还有那么多你在乎的人。”陈游白依旧在循循善诱。卓云釉清修多年,从未沾过酒水,他用一壶玉酿,就把她轻易迷得神志不清。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倾吐了半个多时辰,他未觉厌烦。
  “还有那样的人么……”卓云釉迷迷糊糊地念叨,“娘亲走的时候,我想着以后一定要孝敬爹爹……
  爹爹走了,我想着一定要保住云陶……
  可是云陶也走了,前一刻还在讲话,再回神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姑父帮着别人家害我们,姑母为了夫家也隐忍不问,敏之怀之是我最亲的人,最后呢,还不是离得干净……”
  话说的口干舌燥,她低头又抿了一口,没有刚刚辛辣刺激的畅快感——杯子里面已经被换上清水。
  “那你在乎我么?”
  “我很在乎你啊。”得到她的亲口回答,他满意地弯起嘴角,但是卓云釉丝毫没有在意,“你给了我一切,一手把我捧到今天的位置,帮我夺回了一切,没有人比你给我的更多……”
  他出现在她一生最落魄最迷茫的时候,一眼便看穿她隐藏在眉间的彻骨傲气,只言片语便如一道明媚的阳光一般,瞬间照亮她未知的前路。
  她披着白狐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偌大的园中游荡,声音一下子凄婉起来:“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
  陈游白提着水壶的手一颤。
  “我每天都在梦魇……
  梦里他们都在问我,云釉,你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你为什么要接受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做那些坏事情,你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不近人情……
  你一定是不希望别人和你一样的,但是你怎么能就这么看着灵犀死掉了呢……”
  她仰头喃喃,
  “我说对啊,我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后来我想,你教过我的,任何东西都是需要回报的,我变得聪明,变得精明,保全了家门,那么我自然是得付出一些东西的,被骂几下又怎么样呢……”
  陈游白默了良久:“你后悔是么?”
  卓云釉已经又荡回了桌旁,利落地一跃,纵身站在了石椅上,低头望着园中的红梅,摇摇欲坠:
  “被糊弄的时候,被嘲讽的时候,被威胁的时候,被抛弃的时候,被毁容的时候……
  每一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都会想着,如果再给我选一次,我当初还会不会答应你,我以为我不会……
  但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自己醒来之后,还是和以前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我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必须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触动还是蛮大的,我最喜欢的晋江的一个作者大灰狼发了一篇长微博……恩,发生了许多事情,依旧期待看到她的文章的,但是也希望她能够好,尊重她。
  这篇文章我想尽量之后日更或者隔日更把它完结掉,应该很快了。
  希望每个人都幸福吧。

  ☆、许卿耶律

  “小卓。”陈游白将她从高处扯下,眼里已经染上了怒色,语调也不复平和,不管她是否神志清醒,“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你必须接受这一点。我教了你这些年,就是为了教会你这个,不要以为谁会平白无故对你好!”
  卓云釉一直未从伤心里抽出身来,沙哑的声音又低又轻,眉眼已经有些泛红,她真的是醉了,才会敢甩开陈游白的手,定定地退后几步,伸出手指着他:
  “你保着我,对我好,不就是为着卓家的名声地位。
  还有顾敏之,三番四次地找我求和,还不是为了消除他自己心里的愧疚。
  至于明家,要不是我当初留着那一两碟香茶叶,怎么可能会在乎我的死活……
  你们所有人都在算计,你们活得真累!”
  陈游白冷声道:“你也一样。”
  “对啊,我也一样……”卓云釉的双眼红的彻底,面上却同耳边的白莲一个颜色,“所以我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从前的卓云釉了。明小二说得对,明家容不下一个那么多秘密的人……我瞒了他那么多,我得放过他……”
  她细碎的声音绞得他也很难过,陈游白终于明白了她暴躁的来源,叹了一气,妥协般地轻声哄:“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回去……不要怕。”
  “我回不去了……”卓云釉伸手抚住自己的右脸,仰头望着天上的月。
  他看出了她的纠结:“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好喜欢明崇乐,喜欢得要命……”
  所以,她要放过他。
  夜风一阵凉似一阵,卓云釉右手上移,捂住了自己的眼,她感到一丝颓然,然后脸上便滚烫地露出了泪,极低的呜咽终究大声痛哭出来,空荡的园中尽是她肆无忌惮的哭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瑟瑟的抖着,平日里那些不以为然与洒脱飞扬,荡然无存。
  陈游白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她的悠然、清冷、不近人情,都是和他学来的,每一样都是他的特质。
  她甚至学会了和他一样的虚与委蛇,连对着他也没了真面目。
  可此刻当他真下狠手将她的面具除离,看她崩溃,无助的哭泣,他又觉得……心碎。
  她即便是醉酒也隐藏着真心,拉东扯西说了那么久也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得是多么在乎,才能在如此不清醒的情况下,还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份情意。
  陈游白从来没有见她哭过,正如她自己所说,被糊弄的时候,被嘲讽的时候,被威胁的时候,被抛弃的时候,被毁容的时候——他也没能见到她哭过。他从前他戏谑她冷血,卓云釉却十分冷静的回答他——世间能安慰她的人已经都不在了,即便再伤心,她还能哭给谁看。
  但是,提到明崇乐,她哭了。
  他明白。
  对着顾敏之,她不留情面咄咄逼人,那是六年后的卓云釉,仇恨烧眼,万物成空。
  对着他,她相偎相依娇嗔柔媚,那是六年前的卓云釉,不可一世,仰仗万千。
  只有对着明崇乐,或许才能是真正的她。
  明崇乐自然也不是平白无故对她好,但是他的理由很简单——喜欢,仅此而已。
  卓云釉自然懂得,所以她贪恋,她深陷,她无法自拔。
  十几年的感情能让她多了解一个人,了解到受了委屈也要坚持,了解到忍着心痛也要放手。
  抽噎声渐渐低不可闻,卓云釉整个人软绵绵地卧在了地上。陈游白上前,俯身把她抱了起来,目光虽是冷肃,动作却万分轻柔。
  醉酒加上胆大包天,卓云釉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后,房中供的安神香温和浅淡。她本就难眠,睡到那个时候才醒简直是小时候的事情,喝了曲令递给的汤药,完全沉浸在睡着觉的喜悦之中,头天晚上的事情想不起来,她也完全不介意了。
  她之后有差不多一个月不见陈游白,他本来就爱云游,卓云釉也没有非常在意。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寒了,屋里燃着好几盆银碳。
  卓云釉穿着蜜合色的外衣,衣服的下摆坠着三色流苏,袖口绣着并蒂莲花,头上挽着纂儿。脸上依旧是不施粉黛,并未以花贴面,红红的伤口就那么横在她的脸上。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悠哉地摇晃着一双腿。
  她在陈游白眼前一直是这样无遮无拦不顾礼数的,多年前她家道中落,落魄的无依无靠,是他救了她,又一手把她教成了今天的样子,她最狼狈低贱的样子他都看过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陈游白依旧是一身玄衣,锦边弹墨花纹,一如既往地悠闲安逸。他坐在桌前轻巧地用食指和拇指沿着糖栗子顶部一捏,剥出一粒粒姜黄色的沙肉。卓云釉一颗颗地沾上蜜,就着一旁的蜜露,吃得不亦乐乎。
  “今年的茶商会,我还能去么?”她翻着眼前的账簿,“这次好像在零陵城,先前倒是不曾去过。”
  “当然得去。”陈游白依旧云淡风轻,“你要以你卓家大小姐的身份去。”
  “卓家的身份么?”卓云釉明显地错愕了。
  当年彤楼卓家火烧碟香后,永宁城便再也没有独揽一方的茶商,剩余的太坊十三城中,现今最大的茶商就是江堰的耶律泫。
  这个耶律小公子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传闻中是个颇为嚣张跋扈的少年,但是着实有一个好头脑,便是这样也能独霸江堰一城的茶叶经。而且他性子倨傲,认定天字一号的招牌还是属于那倾世难求的碟香茶,只愿屈居第二把交椅,是以这太坊十四城茶商之首仍然是卓家。奇怪的是,其他的茶商竟然也愿意答应,面上都说是卓奕当年颇有威望,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有人猜,耶律这一辈男子取名从水,女子取名从火。这个耶律泫,八成是壁都耶律家的旁支表亲一系的,有世家大族背后撑腰,他的话,多少得给些面子。
  也有人猜,是这茶商金印一直当年被卓家不知道什么法子给拿走,耶律掌柜这个天下茶商之首,当的名不正言不顺。
  还有人猜,这个耶律泫早年求制碟香不成,现今自己成了大当家,就一定要留着卓家的名,借此羞辱当今卓家的名不副实。
  这些猜测也都是传言,说破天了,不外乎耶律泫的古怪和神秘。
  但是猜测得再大胆,都没人想到,这个耶律泫,其实就是卓云釉。
  在茶商的世界里,卓家和耶律家——本就是一家。
作者有话要说:  梦醒之后,我决定把明小二放出小黑屋

  ☆、神思清明

  “我以卓家的名义去?”卓云釉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江堰的生意怎么处置,不要了?”
  陈游白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清水,其中一杯推到了她面前:“让你用耶律家的名义在江堰做事,一来借着这个姓氏,做事顺当些。这二来嘛,也是要减减卓家当年的风头。江堰的生意越做越大,太子那边就要瞒不下去了,不如趁这次一并丢了。况且,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当耶律泫。”
  “太子那里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当初张离尧就警告过我的……”想起那个阴毒的目光,卓云釉有些皱眉,却见着陈游白看着她也不讲话。灵光乍现,她的目光一下子对上他:“他不知道……所以他才叫我卓掌柜而不是耶律掌柜!”
  神思一下子清明了。
  知道卓云釉是当初卓家小姐的人不在少数,知道卓家现今仍然是茶商之首的人也很多,但是没有人想过,把这两件事关系起来。
  张离尧轻易瞧出卓云釉的不对劲,便半真半假地对她施以警告,是她自己心虚,不仅慌得失态,还连带着扯出了陈游白,以至于后面的出事,根本就是自己招来的。
  他叔父五年前搞得她家破人亡,而他又仅仅用了一个简直称不上秘密的秘密,就逼得她方寸大乱,乃至……无家可归。
  “张离尧为人阴鸷,你斗不过他很正常,我不是也栽了。”陈游白安抚式地拍拍她的头,“不过你不用怕,他现在没心思陪你玩。”说到最后,笑得简直有些高深。
  卓云釉简直太熟悉他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了:“还说你栽了,你一定加倍讨回来了对不对?”
  “对啊,谁让他欺负你呢。”
  “对!打狗还看主人呢!”她简直愤愤,口不择言,陈游白大笑。卓云釉颠颠地跑开,取来湿帕子给他擦手:“陈游白。”
  “啊?”他沉心地一点点擦拭指间栗子的粘腻,应得漫不经心。
  “那我这次去干什么啊?”以往都是扮男子,江堰的事情她也都熟知,但是这次要真面目示人,她反而显得不知所措了。
  “把茶商之主的身份坐实。至于永宁的生意么……一次全部接下来吧,就像你以前在江堰一样。”想了想,淡淡补充道,“年后先去零陵,茶商会前,给我拿下那儿的两成。”
  “这么贪心!”卓云釉惊讶,被陈游白强按着肩膀又坐了下来,“永宁七七八八的收回来吃掉,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你还要我吃零陵的,怎么做得到……”
  “你当初也觉得自己处理不好江堰的事情,现在还不是做得很好。”他轻笑,意味深长,“小卓,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卓云釉默,低头摸着瓷杯光滑的边缘。怎么会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呢,他活在云巅,体会不到那些无可奈何,很多事情根本就是一言带过,背后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冷不防地额头被他两指一弹:“还在想什么?”
  卓云釉被这么一闹,捂住额头,索性整个人趴在了桌子耍赖:“讨厌……我都毁容了……你还这么折磨我……”
  “乖一点。”他伸手抚上她的发,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眉角,“不会太久的……”
  他俯身贴近,卓云釉忽然整个人一颤,眼中一闪而过的抗拒,陈游白的唇就这么停住了,并未再亲近,只是转为一笑,热气扑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恍若无事地坐了回去。
  “唔。”她没有办法不动声色,声音还带着一丝奇异的别扭,“那我怎么才能把江堰的生意也全转到卓家名下,还不让别人乱猜嘛……”
  “一个两个都是你的,还用我教么。”陈游白拂开她又要摸自己脸上伤口的手,再次道,“不许再碰了。”
  “你对我不好……”卓云釉幽怨地叹息,起身跑至窗前,一丝凉气不经意地袭来。她怀疑地打开窗,只见黛蓝的夜空中点点雪白潇潇洒洒,如同落花般飘飞,覆盖在墨色的地面上,“下雪了……”她一下子又活泛起来,转头对着他招手,“陈游白,下雪了……”
  桌前的人起身上前,与她一同站在了窗前:“新年将至,我怕是得不了空了。你要是实在冷清,便进城去看看吧,不要闷坏了。”
  “我可以出去?”她这下是当真开心起来。
  “自然。”他看着她的笑颜,“只要你想,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壁都乃皇城,举世最繁华的都城,相较永宁,少了一分闲适,多了几抹奢华,威严无限。尤近新年,更是流光溢彩,户户结灯,喧闹至极。
  她近来服药,不便饮茶,还是忍不住到了茶楼,未待观摩,却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只当自己闪了眼,原来真的是你。” 卓云釉揭下斗篷宽大的帽檐,露出贴着白莲的面庞,“听从顾大夫的话,多出来走动走动,心情当真好了许多。”
  他一人呆在隔间内,显然是还有客。她不请自来,但还是识趣:“我请教完事情边走,定不妨碍你会客。”
  顾凌然五官姣好若静女,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儒雅之气,不似名大夫更像个书生。他有礼一笑:“小姐客气了。”斟上一杯清茶,推至她面前,“但说无妨,顾某定当知无不言。”
  卓云釉缓缓拿下白莲,露出那鲜红的伤口,伸出手指虚指了几下:“我能在外面见着到你,真是不容易的。他……如今也不在,你便实话告诉我,这伤口是否当真无药可医?”
  调理至今并未见好,恐怕她自己也失了信心,这点顾凌然也明白,先前的说辞便也不必再提,只低低道:“伤口淬毒,所以一直用药拖着不让结痂,只是时日良多,终究不是很好。”
  话说的婉转,卓云釉也是听懂了,横竖就是没有解药这脸就一直烂下去呗,她点点头,倒也没有多问。
  “小姐这般坦然,顾某倒不知如何是好了。”顾凌然文雅而不疏离,“旁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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