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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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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顾敏之有一个卓云釉。
  他一直觉得卓云釉是个闷坏闷坏的姑娘,在他们面前骄傲又跋扈,她那个弟弟卓云陶简直能被她欺负死。但是在顾敏之面前,一口一个表哥,小声音甜甜糯糯,温顺得让人觉得,和她讲话大点声都显得是罪过。
  每次看到她转换自如地换天一样的变脸,明崇乐就想,谁会喜欢卓家大小姐啊,这也太……分裂了。
  卓云釉很喜欢吃甜食,甚至连他们出去踏青的时候,会偷偷摸摸摘人家树上的樱桃吃。怂恿着顾敏之上了树,自己在树下用丝绢接着,又颤颤巍巍地取了湖水冲洗。而后风一样地从明崇乐身边穿过,看都没看他一眼,捧着丝绢直直回到顾敏之眼前,喜滋滋地看着他。
  完全局外人的明崇乐,只觉得卓云釉笑的周围都弥散蜜糖一样,齁得他牙疼。
  明崇乐心里头有些闷,当时就在想,以后再也不和他们几个玩了,都把他当外人,哼!
  但是从那以后,明崇乐看到姑娘,就会陷入一个魔怔,长得没有卓云釉好看,笑得没有卓云釉漂亮,性格没有卓云釉骄傲……他吃着樱桃,总觉得没有卓云釉当时手上那一捧甜。
  然后他就发现,他……分裂了。
  他找她表明心迹,她仓皇而逃,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野兽。而后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跋扈。
  哦,她的温顺,真的只对着顾敏之一人。
  然后,她和顾敏之分开。
  然后,她被送去了静心堂。
  他悄悄安排人在山下种了一排茂密的樱桃树,她回来的时候,他摘樱桃给她,在树丫间看着她的脸,他竟然有一种“终于”的感觉。
  他们在一起了。
  他等了很多年,如愿以偿。她对他很温柔,她也会在他无理取闹的时候哄他,她好像没有脾气,她总是只凭一些小举动就让他死心塌地。总之,他觉得自己非她不可。
  但是,她居然是怡王的人。
  明崇乐惊讶于自己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仍然能够平复心情,他试探地对她讲,让她不要瞒他,细腻地感觉到她那一瞬间僵直的身体,但是,她转瞬便和他说,她没有秘密。
  他开始有些看清,卓云釉,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而后,陆家出事,她日日诵经、夜夜难眠,他更加肯定,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她还是选择隐瞒。
  他无力了,不想再被欺着了,他逼她坦白,否则就作罢。
  她同意了。
  明崇乐这才真正明白,她是真的变了。
  一个人回府的路上,他敛着眉,脸上都是沉沉的凉。
  远远便看到府前张望的正则,“公子,公子。”小个子急急地跑来,不知死活的问道,“咦,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姑娘呢,姑娘去哪里了?”
  明崇乐瞟了他一眼,他堵着气,周身带着一触即发的怒火,眸中的阴冷吓得正则一下子打了个寒战,连忙闭了嘴。
  明崇乐走到屋前的石阶上,长腿一伸,坐了下来。大掌遮住了自己的眉眼,撑着长叹一气,平复了许久,终是略带无力地问道:“什么事?”
  一旁的正则安稳地很,老实地回答:“早上东街来消息,张公子昨日夜里孤身一人回去了,耶律公子还住在那里。这是他们这几日的行程。”说着递上一本卷宗。
  “好。”明崇乐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嘴角习惯性的微微弯着,凉薄的微笑,也不看正则地上开的东西,只是吩咐道,“继续,看看耶律澈什么时候走。”
  张离尧和耶律澈一进永宁境内他便知道了,多半和陆家脱不了关系,便留了个心思。想了想,还是翻开了卷宗——张离尧这般火急火燎地离开,究竟是什么大事。
  离开,自然是为了极大的事情。
  张离尧此时也很阴异,月色乍地铺开,庭院幽深,清泉细流自山石潺潺倾流,泠泠水声。碧水之上,少女自坐于素色鸟羽毛毯,膝上卧着秦筝,素手拨弄下,筝声清越婉转,雀鸟啾鸣着翩翩而出,此番活泛中,淡静自然的少女显出一副空灵出世之意。
  曲毕,少女方悠然起身。对面男子脸色沉得有些骇人,眼光跟噬魂吸附一般:“你要走去哪?”
  她豁然开朗,不见已有半月的人,夜半如匪类硬闯进门,原来是兴师问罪。
  “谁告诉你我要走的?”少女开口,转瞬便是恍然,“自然是秦芜。”
  除了她,世间还有谁能如此精准地抓住他的三寸命脉。
  “你又算出来了?”张离尧凤眸烧红,血意渗人。
  她神色却是极坦然:“我不比你府里的宠姬——我要走,连陈景弋都管不了,更何况你。”
  世上敢直呼当今太子名讳的,没有几人,但是,龙鸢敢。
  当然,世上敢惹怒张离尧的,也没有几人,但是,龙鸢敢。
  只是她好像忘了,惹怒毒蛇,是会被报复的。
  果真,张离尧倾身而来,冷笑一声,两指捏住了龙鸢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带着狠吝决绝,手指就着下颚,用力捏开她酸痛的牙关,欺着小口中的丁香,狠咬绵软的唇瓣,残暴之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龙鸢痛得蹙眉,屈膝狠狠踢上张离尧的小腿,强行推开了他,日夜疾行的疲累已经让他有些不支,退后几步倒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毒蛇撑着胳膊支住自己大半个身子,懒洋洋地半躺着,唇边伴着刺目的鲜红,突出恶毒的红信子:“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们要互、相、折、磨。”
  他仰头倒下,神思逐渐清明,在路上他就料到自己是被算计了,但是那又如何,他不会赌这个万一。
  天幕中星光灿动,海棠花瓣簌簌地落在身上,竟显得有些厚重。正则看着石阶上躺着的公子,也不敢上去相扶,只能对着青石地面,用左脚踩着右脚,再用右脚踩着左脚,如此换了大概十几回,终于听到自家公子的声音。
  “正则。”
  “公子何事?”几乎是立刻上前答应。
  明崇乐叹了一口气:“让人接她回来。”
  好了,闹过了,气过了,她赢了。
  他得抓紧她,不然他就是下一个敏之。他一向不喜欢和她回忆过去,现在同样不想让过去成为他们的羁绊。从前的事情他不想再问了,他们都变了的,得向前看不是么。
  其实变就变了罢,他还是钟情于她。
  他们来日方长,可以慢慢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很心疼小明二的。
  张离尧的感情戏,你们喜不喜欢呢~
  话说最近看到网上开始盗文了,有些烦躁。

  ☆、魂牵梦碎

  卓云釉哭累了,从袋中摸出一根半指长的竹管,拽下细细的绳索,火舌舔着竹身“嗖”地一下蹿入空中,炸开一朵金红烟花。她垂首,瘫坐在原地等着她的暗卫来——上山前她悄悄命令他们留在了山下,现在只能要他们来接她。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来得比她想象中要快,也更多,清一色的黑衣,全都蒙着面,还有一个为首的,却是英姿勃发,冷面佩着剑。
  “耶律澈。”卓云釉认出他来。
  堂堂的东宫侍卫首领,太子门客,壁都耶律家的人,现任执金吾耶律澈——自然不会是她的暗卫。
  他来得正大光明,卓云釉心里闪过不妙。
  看着周边阴森森的一群人,她开口,嗓音沙哑,却是带着一股子无力和无奈:“你要杀我么?你是太子的人,那就是太子要杀我了……不对,太子不会想杀我的。那应该是太子妃了,只是她为什么要杀我啊?”
  耶律澈面色沉稳得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女子,神色疲惫,但是不露出狼狈之相,反而还有些怡然自得,甚至于还能够安然地和他讨论着自己的生死问题。
  他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亦未动容于她孤身一人的无助:“只是想请姑娘随我们走一趟。”
  “好啊,耶律大人带路吧。”她干脆地起身,周边人明显一阵戒备,她却只是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小心地把手上东西收回腰间,看着某人身边的缎带,“能不要绑我么,我自己可以走。”
  但是耶律澈却没有动,见惯了刀光剑影的他,此刻却有了一瞬间的惊愕。他有些明白张离尧之前阻挠他们对她动手的意图了,不是因为她不值得他们动手,而是因为这个女子有些奇怪,或者说,可能是高深。
  卓云釉见他们不动弹,自顾走了一步,只见刀光一闪,身边八个黑衣的刀全部出鞘。
  真是奇怪,主动和他们走,反而还拔刀了。
  她忽然明白了,笑:“一定是那个离尧公子和你们讲了我的坏话。咦,他怎么没有亲自来接我?”言罢,当真转身环视身边的人,没有见到那条毒蛇,她很遗憾地叹息摇头。
  “他自顾不暇。”耶律澈看着眼前悠闲的女子,冷声开口,他的嗓音没有波折,不带一丝感情。她主动提到了张离尧,很明显是知道张离尧会保她,他不如索性断了她的念想。耶律澈此时有些后悔设计支走了张离尧,毕竟论及心机手段,尤其是面对一个有心计的女子,他实在不得不有些警惕。伸出两指摆摆,身边人收起了兵器:“姑娘请。”
  八人分成了两列,站在了卓云釉的身侧,倒像是拥着她了。卓云釉忽然笑了,笑得耶律澈的眉峰一下子聚了起来,果真听到她爽朗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走了。”
  耶律澈失了耐性,一挥手,自有一个黑衣要上来擒卓云釉的肩,前一刻还悠闲自得的女子立马变了脸色,手触腰间,一把竹黄浮雕莲纹象牙纸刀旋转着闪出,手指轻带,便动作狠辣地割向了来人手腕处的经脉。同时,黑色的身影快速地从竹间凌空跃下,四个黑巾遮面的男子,其中一个已经利落地抱起卓云釉飞起,女子轻蔑地嘲笑传来:“看,我的人已经来了。”
  耶律澈目光冷凝、表情淡漠,卓云釉被护着向山下跑去,身后却充斥着冰凉的刀刃和殊死搏杀,慌乱中还能听见声音:“王爷已至,属下护送小姐下山。”
  卓云釉感到一阵安心,不过忽地两人却从竹间滚落,暗卫腿上中了一弩,尚能在最后时机护着她,自己摔在了下面,迅速起身,同追来的三个黑衣扬手挥剑。
  这下是不慌张不行了,不用暗卫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尽快脱身。卓云釉后跑,在山林间阴森黑怖,没有丝毫光亮,磕碰着几欲摔倒,她死死握住手心的随珠,那束蓝泽是她此时最大的依靠。奔跑中,她想起在江堰的那个夜晚,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寂风作伴的时候,有一个月白的影子和她讲“我来接你回家”。
  一锋刀光闪过她的眼角,她躲闪不及,下一瞬,一弯□□几乎是擦着她的身子没入黑衣的胸前,她趁机踢中黑衣,长直的血雾划破夜空,黑衣俯身倒下。杂乱而慌张的脚步声向她袭来。
  随珠磕在了尖利的岩上,摔的四分五裂,一片旖旎蓝光,喷洒上夺目的黑红,蛊惑着人的心神,纯粹得摄人的颜色。
  刚刚奔跑时的力气,一下子没有了。
  “我和你讲了多少遍,永远不要让暗卫离了你的身边!”陈游白愤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低喝。
  身后的火把扬起,照亮冷寂的山林。
  层山林间,耶律澈看着山下闪起的火光,带着身侧的两个黑衣,鬼魅般闪离。
  陈游白只身上前,他看着一地的血污,面露嫌恶,闲散的模样不复存在,勃勃贵气喷薄而出,夹杂着一触即发的怒火。偏生罪魁祸首,仍旧呆滞一般留在原地,看着一地四散的蓝光出神。他只当是又要逞强,略显不耐烦的上去拉住她,狠斥:“还不快走!”
  刚碰到她的手,陈游白自己也是愣了,满手的黏稠,掰过她的身子,只见卓云釉的袖袍和右手已然染血,黑红一片,顺着胳膊向上看去——一道长长的刀痕从耳后延到右颊,血迹不断溢出,已经糊开了半张脸,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淌下。她也不哭喊,只丢了魂似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液体。
  “小卓!”陈游白连忙用衣袖附住卓云釉的右脸,拖着摇摇欲坠不断下滑的她。
  卓云釉感脑中嗡嗡作响,眼眶却倏地红了,遍地的随珠碎片刺得心头一痛。
  周遭一切的声响都淡去了,她倒进了陈游白的怀里,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完,自己而言有点仓促,但是后面的情节安排我最近还在构思,希望尽量自然些。

  ☆、百载碟香

  太坊建国近七十载,永宁城便逍遥了七十年。永宁城地处江边,乃繁华之地,极是富庶。民间的话本中,但凡神仙眷侣相忘于江湖的地方,现实中你寻去,必然是永宁城。虽是富城,但是却是官家评比出来的“太坊桃源”,城中百姓生活得赫赫自在。多少人年过半百后想去永宁养老,大多因为永宁有两宝——琴韵和茶香。
  而这个茶,便是特指卓家的茶。
  天生万物,都有它最精妙之处,人们擅长的,只是那些浅显易做的。卓家的茶,别说是在永宁城,便是全太坊,都是有名的。卓家的“碟香茶”,常常是千金难求。所谓碟香,顾名思义,便是冲泡之后,连带着盛茶的茶碗、茶碟,都染上了茶叶的香气,久久不散。其效果与最好的饮料醍醐、甘露不相上下。国中贵族之家,如果缺少碟香茶,就失去了饮茶的雅兴。
  卓云釉自记事起,便看着自己老爹卓奕游走于各色茶馆、茶楼、茶铺之间,却不是品茶,而是收集各种茶具。卓奕是年轻时也算是永宁响当当的公子哥,潇洒倜傥,但是却不关心卓家千亩茶田的收成,偏爱各种茶具。更是买下了几个私窑,自己画花样,烧制各色茶器。即便这样,卓家还是太坊十四城的茶商之首,“天下第一茶”的金字招牌和卓家特有的碟香茶一样,为外人津津乐道。
  卓云釉便真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了,确切的说,她和她的弟弟卓云陶是抢着金汤勺出生的龙凤胎。卓母早逝,卓父也并未续弦,便独自教养着姐弟。卓云陶自小乖张,卓云釉却是活泼得很,自小出门总是卓云釉人前跋扈,卓云陶人后讨好,人人只道卓家双子怕是临乱投错了胎。就连卓老爹都是日日叹着“我家好女日后怕是得我千亩茶田陪嫁,才可得贤婿哦!”
  彼时的卓云陶接过卓云釉手中吃了一半的云片糕,边嚼边看着自家姐姐滴溜溜地转着眼珠道:“我的夫婿?我的夫婿定然是敏之啊!爹爹你的千亩茶田还是留给云陶讨夫婿吧!”
  饶是卓云陶多好的脾气,闻言也是差点没噎着,忍着整个喉咙好像被刮着的剧痛,定定地指着姐姐刚想反驳,便被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不动声色地把嘴里一大口硬咽下去,窝囊道:“留给我,留给我。”
  卓云釉眼波流转,笑颜如花,浑然没有少女提及心上人的娇羞神态。因为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嫁给敏之——顾敏之。
  顾家老爷顾淮早年书生意气,才识过人,一心报效江河,青年为官,一路亨通。便是这样,生生夺走了卓父妹妹的芳心。所以,顾老爷便是卓云釉的姑父。对于卓云釉而言,顾老爷变成了姑老爷,换句话说,顾敏之也就变成顾表哥。
  卓云釉对于顾敏之的情谊,全然用足了摘星捧月的心思。那个时候,她以为,只要两情相悦,便可相守一生。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在所有东西面前,感情是最易变不稳的,一旦轻信,万劫不复。
  太坊六十二年,天降奇灾。三十年来不遇的坏天气——连绵霜冻,斗转倾盆。
  太坊各大茶园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灾害。青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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