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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的绝色医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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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航从善如流地放下切一半的土豆,洗手擦干,跟张正过去了。

苏画接手把土豆丝切完,又切了半个青椒,觉得太素,从冰箱拿了块儿肉。肉没有提前化,冻的很实,她费力地切了些肉丝出来。引火,先炒肉丝,等肉丝熟了六七分,放进土豆丝、青椒继续炒。菜炒好盛出来,洗锅,做蛋炒饭。

她打张正的手机,“饭好了,让陆大哥过来吃饭。”

不过两分钟,陆子航就过来了。饭菜虽简单,但他觉得味道好极了。苏画想给大姑打电话,催大姑回来。张正说不用,拿了手电筒出去接了。

苏画端来几样小咸菜后,一手托腮坐在对面,看陆子航吃饭,“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在我心里,厨艺最好的人你排第三。”

“那第一第二是谁?”

“要不要猜猜。”

“不要。”

“第二你认得,咱们大姑。”

她笑着点头,“第一是谁?”

“第一你也认识。”

“程师傅。”

“错,是我外婆。”

她笑着说,“你外婆和我大姑听了,肯定特别高兴。”

他放下筷子,舀了一匙的蛋炒饭递到她嘴边,“尝尝,特别香。”

她愣了一下,然后身体往后躲,笑着拒绝,“才不要吃你的口水。”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脸腾一下红透了。

他一脸严肃地说,“可惜了。”然后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一匙炒饭送进自己嘴里了。

苏画有点坐不住了,起身走开,从菜筐里挑了一个红透的西红柿,洗了洗,切成片装盘,洒了点白糖,拿了双干净筷子回来坐下,低头吃自己的。

两人都吃完了各自的食物,苏画收了碗筷拿去洗。这时,大姑和张正回来了。

大姑进门就脸带笑模样,“听说小陆来了,姑听了可高兴了。”

陆子航迎上去,“大姑,我又来打扰了,可别烦我。”

“不烦,不烦,只要你有空,随时过来。进屋,咱们说说话。”大姑说着,拉着陆子航进了西屋。

说话到九点半,陆子航没去打扰元师傅和谢国安,而是去了张正的房间睡。

苏画洗漱了,正要躺下睡觉,手机响了。

苏涛喝多了,打了个酒嗝,开口第一句就是,“听说你大学不念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好好的学不上,说辍学就辍学,太任性了,全是你姑给惯的。”

“有事吗?没事挂了,我要睡觉了。”

“学不念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像现在一样,给人看病,跟大姑在一起。”

“没出息的,你就是个没出息的。留村里干嘛?当乡村医生吗?”

“算是吧。”

“破乡村医生有什么好当的,没出息的,跟你妈一样,头发长见识短。书不念了,赶紧滚回城里,给老子嫁人。”

苏画不想再听,按掉了电话。他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她的老子?

苏珍洗了脚正好上炕,“谁的电话?”

“苏锦程的爸。”说话间,手机又响,她按了拒接。

苏珍躺下,夏被盖到身上,“这会儿不管他说什么,别理他。晚上喝高了,有点耍酒疯,酒桌上赖着不肯下来,拽着我的手一个劲儿说‘对不起’、‘谢谢’。因为什么对不起,因为什么谢谢,不清楚。我听的耳朵差点起茧子,想走,他又拉着不让。不想搭理他,他还一个劲儿问你的事。”她顿了顿,又说,“你要休学的事,我告诉他了。”

苏画点头,接了这次打进来的电话,“你到底想干嘛?”

苏涛,“没出息,破乡村医生有什么好当的。滚回城里,给老子嫁人,听到没有?马恩你不喜欢,王恩、刘恩的多了去,多的是。老子的女儿,不愁嫁,不愁。”

“我的事,你管的着吗?”她就不明白了,最近怎么个个张嘴就是要她嫁人的话题。

苏涛有点大舌头,“老子的女儿,必须嫁青年才……才俊,房子、票子,老子给、给女儿花,给女儿花……”

“喝高了赶紧睡,别吵的人嫌狗厌的。”苏画说完,按掉通话,关机。

苏涛抱着结束通话的手机磨叽了足有半小时,直到手机被二哥苏海强行拿走,这才停止了老子的女儿怎么怎么样的胡话。不过,手机没了,别以为他能安生下来。

他抓住苏老太太讲了大半小时的生意经。苏老太太听的头大。

苏海把他强行按到炕上,让他睡觉。

他又抓住苏海不撒手了,开始讲国际形势、讲房地产,一下又跳到哪国和哪国是王八蛋,他要丢导弹过去把某某炸了。

苏如兰躲在自己屋都能听见醉鬼三叔的“演讲”,受不了地跑出来,不高兴地让他赶紧睡。

苏涛很不高兴,抓住苏如兰开始讲小时候的各种苦。总之,他讲够了、嚷够了、骂够了,折腾到后半夜,倒头就睡,睡的还非常实,管你怎么叫、怎么推都不醒。

苏海夫妻、苏如兰,再加苏老太太,还有借宿一晚的苏卉两口子,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来,他们各个顶着个黑眼圈儿。

罪魁祸首苏涛,雷打不动地睡到九点多才醒,等他洗漱了,吃完饭,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他对苏海等人的怨念视而不见,把苏老太太请上车后座,冲着众人摆了摆手,发动车子离开。他没有直接走,中间拐去了苏珍家,目标明确地找到苏画,说要谈谈。

苏画跟他没什么好谈的,尤其昨晚被醉酒的他骚扰后。

看着苏画一脸不想谈的模样,苏涛叹了口气,“大学真不念了?”问话的同时,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停放在院中的高级房车。昨天中午过来时没看到,难道那位元大夫跟前今天来了什么贵客?

苏画沉默一会儿,这才开口,“不念了。”

“听说你考到从医的相关证件了,能给我看看吗?”

“不知道放哪儿了,一时半会儿找不见。”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爱听。但好歹,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对社会的残酷现状,我了解的比你多、比你深。一定要当大夫吗?”

她反问,“学医不就是为了从医吗?”

“行吧,既然你喜欢当大夫,我也不多说了。对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昨晚不是告诉你了,我就要当破乡村医生。”最后五个字,她故意一字一顿地说。

对自己醉酒后的言行,多少有点印象。苏涛觉得尴尬,但不会表现在脸上,在商场上打滚多年,脸皮子早练出来了。“在村里呆着根本没前途。等我回去,在城里帮你联系几家医院,找朋友打听一下情况,觉得合适,我会通知你去面试。”

“不用。”

“别为了反对我而反对,这是攸关你一生的事业。好好想想,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

苏画只是沉默。

苏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不到苏画的答复,无奈地转身往外走。走出大门时碰到正往里走的陆子航。

陆子航出于礼貌,冲他点了一下头。

苏涛以为陆子航是元大夫的客人,像那位谢大夫一样,于是也点了一下头,错身而过。打开车门坐进去,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假寐的老太太,他转过脸,发动车子离开苏家屯。

苏老太太被接走,苏珍松了口气之余,就盼着老太太不要再被送回来了。实在是老太太忒能折腾人了,尤其喜欢折腾她这个闺女。老太太不在,连带的苏卉往娘家跑的次数也会减少。苏卉爱占人便宜不假,倒也有点小聪明,身后的靠山老太太不在时,言行上会收敛许多。

吃过午饭,苏画接了个电话,准备出诊。

陆子航没事干,抢过药箱帮她拿着,还抢着要开电动车。电动车这个东西,和陆子航这种长手长脚又西装革履的男人来说,怎么看怎么不搭。

坐后边的苏画忍不住笑问,“有没有一种,缩手缩脚施展不开的憋屈劲儿?”

陆子航不肯承认,“还好。”他已经把电动车缓缓地开出大门了,“出了村,往哪边走?”

“出了村口,往东直走。这次出来,能呆几天?”

他答非所问,“你想哪天走?”

“走去哪儿?”

“医大后天开学,明天中午或晚上走都可以,报道来得及。”中午走时间宽裕一些。晚上走,夜里就不能停下休息了,倒也难不倒他。

“啊,忘了告诉你,书我不念了?”

“什么?”他以为听错。

“靠边停一下。”她说着,打开药箱,从里边取了个牛皮纸袋出来,等他把电动车停好,递了过去,“看看。”

他把纸袋里装的证件一个不落地仔细看过,沉默一会儿,还给苏画,继续上路。他面上不显,可心里很不平静。小画不念大学了,等于小画不去元市了。人还没追到,就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网络通信虽发达,但人不在跟前,恋爱怎么谈?尤其是小画还没答应和他交往的前提下。

“我想行医,不想被困在大学校园里,家人尊重我的选择。这事,也是最近几天才说开的,想要告诉你的,只是被一些闹心事烦的,来不及跟你说。对不起,你大老远辛苦开车过来,我却……”关于学历的重要性,她还不知情,所以大学说不念就不念了,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

“没事,别想太多。还好我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距离太远,他得想个办法,否则保不齐哪天小画就被人拐走了,而远在元市的他还被蒙在鼓里。

她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他的心意,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上次他离开时,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昨天,他不辞辛苦地再次过来找她,说明他不准备放弃。

“以后有什么打算?留在村里开诊所,还是进医院工作?或者,像元师傅那样一边游历一边行医?”

“暂时会留在村里,陪大姑一段时间。农忙结束,步入冬季时,估计会背着药箱四处走。”

想到和元师傅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想到人迹罕至的原始山林,他已经心里有数。他喜欢上的人是特别的。行医方式特别。别人坐在诊所或医院给人看病,而她却要像古时候的游方郎中一样四处飘四处走。感情问题上特别迟钝。总有一种男女感情在她眼里无关紧要的感觉。他应该感谢自己温吞的追求方式,否则,依她的性子,他早成了她的拒绝往来户也说不定。

两人谁也不说话,电动车里一阵沉默。

看着外面,她突然说,“前边路口,往左拐,然后顺着碎石路一直开。村口应该有人出来接。”

村口确实有人接,一个瘦大婶儿,即病人的媳妇。她穿着洗的褪色的衣服,站在村口等到他们,然后带路领他们到家。

男人病的挺重,整个人瘦的都脱相了,面色极差,双眼无神,还时不时捂着胸口咳嗽几下。

瘦大婶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画的神色,解释道,“大夫,我男人没传染病,绝对没有传染病,千万要给他看看。他只是,只是得了怪病,不是肺结核,不传染的。”

苏画看了眼瘦大婶儿小心又焦躁不安的样子,“我知道。肺结核有专门的治疗部门,而且基本免费。真是肺结核,你们早去治疗了。”

瘦大婶儿听了,惊喜地点头,“对,对,不是传染病,不是。去过六家医院,大的小的都有,看了好多大夫,不是传染病,就是治不明白,家底都花光了……”家里现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家子的口粮地只留了三亩种口粮,其它按十年租给了别人,而租金全花在了看病上。她动过卖房子的主意,是她男人以命威胁整日揣着房产证不离身,这才留了下来。

没有电器,没有像样的家具,这家人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苏画上手给男人把脉,微皱了眉头,有些拿不准。眼皮,舌苔也检查过了,还是拿不准。她收手,平静地坐了几分钟,待男人咳嗽起来,再次上手把脉。

她咦了一声,眉头舒展开来。男人咳嗽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她也不着急,足足感受男人的脉象变化十几分钟,这才拿开手。

其间,瘦大婶儿愣愣地看着,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这会儿,她赶紧追问,“大夫,怎么样?”希望与失望的情绪经历的多了,其实她已经麻木。

但今天,她迫切地希望面前过于年轻的大夫能带来奇迹。奇迹再不出现,她的心就要死了。她也是偶然间听亲戚提起苏家屯有两位很厉害的中医,师徒俩个,没有治不好的病。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忐忑地打通了大夫的电话。

苏画说,“我只开中药方剂,会煎中药吗?”

“会,会,大夫,我男人的病……”

“肺病引起的。开始只是小病,但治错了方向吃错了药,病情一发不可收拾,变得相当复杂。到目前为止,已经伤及心肝肾,各个器官正在衰竭。”

“啊?不是癌吗?医院说是癌。”医院让化疗,他们家出不起化疗的钱,这才回村。她男人说,宁愿在家熬死,也不给儿子留下巨债。

“不是癌,和癌有细微的区别。”

“那,那……”

“想要三五天药到病除是不可能的,需要慢慢调理。保守估计,需要两到三个月。丑话说在前头,想要你男人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是不可能的,扛麻袋的重活儿别想了,轻省农活倒是能干。”

“能,能治好……咳咳……”完整的句子说不全,男人激动地咳嗽了起来。虽然咳的厉害,可他枯寂无神的双眼此刻闪着希望的光。

苏画颔首,“医术有限,我只能治到这种程度。郑重地问一次,需要我开药吗?”

“开,咳咳……开……”男人一边咳,一边流着泪说。

“开,开的,要开的。”瘦大婶儿半信半疑地抹着脸上的水珠,想着梦果然是反的。昨晚她梦到自家男人死了。现在,大夫告诉她,吃药调养两到三个月他男人的病就能好。这会不会只是个梦?

苏画沉默片刻,“有几样偏门儿的药材,镇上药店没有。这样吧,我去一趟县城把需要的药材备齐,明早再过来,送药顺便告诉你们煎药的顺序。”

“行,行。”

“好,好,明天,明天的。”

夫妻俩抢着答应。

送苏画出来时,瘦大婶儿支吾着问,“要,要多少钱?那个,赊账……行不行?秋收,秋收时我能帮工挣钱,一天一百二。”

苏画微怔,不过认真想了想,“你家地多吗?有几个劳动力?”

“家里就我一个劳动力,自家只种三亩田。儿子在外打工挣钱,加上秋收帮工我能挣钱,不会赊账太久。大夫,行吗?”

“行。我家也种地,秋收时你帮我家干活,算是以工抵药费,我就不跟你收现钱了。”苏画说完,没看瘦大婶的神色,径直走过去钻进电动车里,“走吧!”

回到家,苏画先是翻腾医书找到自己需要的,跑去找师傅和师兄,然后就那男人的病情讨论了足有半小时。

陆子航是个外行,他们说的术语很多他都有听没有懂。即便这样,他坚持坐在苏画旁边不肯挪地方。元一突然说要让苏画相亲,他紧张坏了,工作匆忙交待给下属就冲过来了。非常时期,他得守着小画。

最后药方定下来了,除了三样辅药药材与用量稍有改动之外,其他与苏画最初定下的药方无异。

苏画带上钱,拿着师傅给的一张名片,立刻动身去县城进药材。正好自家药柜也需要补货,此行一举两得。

陆子航不容拒绝地开了房车,陪她去县城。

方万山经营药材生意,主营中药材。他五十多岁的年纪,和元一有点交情。确切地说,他欠元一很大的一个人情。

苏画到了县城,打通方万山的私人手机,报上师傅的名号。

方万山人在外地,他给了苏画一个药店地址,让苏画去见一个叫顾真的经理。

大概是方万山打过招呼的缘故,顾经理热情地接待了苏画,并按苏画列的单子,优先给苏画准备药材。有几味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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