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皇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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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没事吧……让臣妾看看伤着没有……”陆贵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俯身询问道，见慕容墨琰一脸盛怒的样子，一抹得意闪过眼角。

回到凤灵宫，没有想到晴儿已经回来了，见到晨雪就忙上前低声道：“娘娘，奴婢确定秀荷已经出事了，前日城外的江面上浮出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腐烂了，但根据她的穿着可以判断，是宫里的人，奴婢猜测正是秀荷。”

晨雪听完暗暗忧心不已，秀荷真被杀了？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晴儿的办事能力她是相信的，毕竟是慕容墨琰派来的人，竟然她敢肯定那具女尸是秀荷，应该是没错的了。

“能查出是谁干的吗？”晨雪蹙眉问道。

晴儿摇摇头：“不过听江上打渔的渔夫说过，前段时日他见到两名姑娘在江面争吵，后来那名戴着斗笠的姑娘走了。估计也是宫里的人。”

还是宫女干的？两人既然争吵，应该是相识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娉婷今日的见闻，难道是那个韩麒麟？那那个老太婆是否已经察觉自己在追查翎贵妃的死因了？如果这样的话，对方不可能这么平静呀。

不过最近见到那个老太婆时，似乎没有发现韩麒麟的存在，她一向跟在唐太后身边的，除非必要才被派出宫去。

现在连秀荷都死了，惜月和挽月又不在身边，晴儿顶多能办事，至于忠心，她该忠心的人应该是慕容墨琰，自己身边一个能商量事的人都没有，不由得叹息出声。

“娘娘，这件事还要追查下去吗？”晴儿探头问道。

“不用了，就到此为止吧。”秀荷都能被对方暗杀，她也不能再让晴儿去冒险了，“对了，你去帮我暗暗观察下韩麒麟，我要知道她最近都与谁接触。”

既然觉得此人有可疑，晨雪觉得还是知己知彼的好，而且今日之事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看到她们了，那个人深不可测得很，心肠歹毒为人可怕，被她盯上不会有好下场的，而且娉婷又偷看到了她的丑事。

晴儿没有多问，就下去办事了。

原以为晚上慕容墨琰不会再来，没有想到，他还是照往常一样，一进她的寝宫，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了。

晨雪已经习惯了他的兽行，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面的沉默，反正她是挣不脱他的，而且这种事情发生一次是发生，两次还是发生，她也习惯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时，她竟然会想起早上的情景，那只手，也抓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只是换了个时间，这只手又在抓着她了。

“你的手真脏！”

晨雪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慕容墨琰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身体的一部分还在她的体内，眸光已经寒彻如霜：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晨雪撇撇嘴，转过头不再看他：“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你们古代的男人都习惯驾驭女人呢？觉得流连在不同女人的怀里很舒服很有成就感吗？”

空气一下子变得静谧起来，如流水般的月光倾泻而进，洒在地上，铺上了一层金银色的幔纱。

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慕容墨琰嘴角荡漾开来，寒眸顿时变得轻柔而跳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希望我的手只牵着你一人？我的人，只属于你一个人？”

闻言，晨雪眼光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就被恼怒掩盖住了，嘴里一连窜的谩骂倾泻而出：“你猪啊你，我会这样想？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一头……唔唔唔……”

慕容墨琰不等她说话，就封住了她的唇，身下继续蠕动着**着，一下又一下地将内心的狂喜发泄出来，似一匹脱了缰的野马，狂放不羁地在自己的领地驰骋。

翌日下午，晨雪即几乎是被全身的酸痛惊醒的，坐起来一看，浑身上下都成了一片红草莓的领地，走到铜镜一看，连脖子上都不能幸免。

气得她暗暗咒骂慕容贱男这匹种马，一个晚上都在折腾她，早上快要上早朝的时候才放过她，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第三次的时候她都已经意识模糊了，那厮还兴致勃勃地继续。

旁边的弄月而晴儿一边掩嘴微笑，一边偷眼看她，晨雪转头瞪了她们一眼后：“那不去挑件高领的衣裳过来？这样本宫怎么出去见人啊？”

弄月领命而去了，晴儿大着胆儿笑说道：“娘娘，皇上真疼您，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奴婢不要将您吵醒，连穿衣服多是走出门外穿的，就怕把你吵醒了。”

晨雪撇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疼我才怪呢？疼我会将我折磨得……”

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偷眼看了看晴儿，见她还在笑，自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便走过去穿上弄月挑选出来的衣裳。

吃了点东西后，渐渐恢复了体力，刚巧云修华来陪她说说话，两人聊着聊着娉婷郡主也来了，一见晨雪，杏眼陡得瞪大：

“皇嫂，你穿这件衣裳好难看哦……”

晨雪一听，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并无不妥啊，只是加了件金线昙花披帛，为了掩盖脖子上的红印而已。

095　流产

娉婷郡主走过去一脸批判地道：“皇嫂你脖子那么好看，怎么可以穿这件金线昙花披帛呢？还是脱了的好。”

伸手不由分说地就脱了下来，待看到晨雪脖子上的红印时，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尤其是云修华，脸上一抹异样转瞬而逝。

晨雪微微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那个，本宫今日嗓子有点不适，约莫是昨晚着了凉，这件金线昙花披帛刚好可以挡风。”

说罢，就又将披帛披了上去，晴儿也走过去帮她理好。

娉婷郡主回过神来时，双眸由惊讶瞬间被愤怒替代了：“皇嫂，是谁打的你？是不是皇兄？他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找他理论去！”

晨雪慌得拽住她的手臂，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好，急急地就道：“婷婷，不是这样的，不是……他……他没有打我……”

原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如果真闹到外面去，她以后要怎么见人啊？可气的是她又不知该怎么向这个**的少女解释，一张脸窘迫得不行，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了。

旁边的云修华见了，忙含笑走上前来，也帮忙劝告道：“郡主你就有所不懂了，你皇兄非但没有欺负你皇嫂，还十分地疼她呢，这可是皇宫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事啊，你以后会明白的。”

娉婷性子一急起来就怎么都劝不住的，一听两人这模糊不清的解释，一头雾水不说，还把她的暴躁给激发了出来，不由得奋力挣脱晨雪的手臂，就嚷道：

“你们在骗我！皇嫂你是担心我被皇兄责骂是不是？我不怕！我一定要为皇嫂讨回说话！”

说罢，就一股脑儿地跑了出去。急得晨雪抓也抓不住，忙吩咐晴儿：“你快去将郡主追回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晴儿回来，晨雪霍地又站起来：“不行，本宫不放心，本宫要去看看。”

这个傻丫头，净给她添乱！如今她已经是宫内那些女人的眼中刺了，再怎么闹，她还如何在这个皇宫走动啊？别人还不说她恃宠而骄、故意炫耀？一想到那些女人的口水都可以将她淹没了，晨雪就头疼不已。

“娘娘，等等云儿，云儿陪你去。”云修华也在后面追赶喊道。

寻了好几处地方，终于在一名宫女的指引下来到了御花园的一隅。远远的，就看到慕容墨琰似乎在和什么人说着话儿，那名女子只是侧脸向着她，身上穿的衣服颜色与娉婷的也差不多，没看清楚对方，晨雪便奔了过去。

刚跑到慕容墨琰面前，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猛地一下失重，当那名女子转过头来时，晨雪只来得及在心底暗呼一声：“不好！”

“啊……”

晨雪就这样压在了婉淑仪身上，双手鬼使神差地紧压着她的肚子，耳边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响起，场面一片混乱。

“唐凝萱！你在干什么！”

右手不知不觉往下，突然摸到一片湿热的液体，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有人大呼，有人痛哭，有人怒骂，也不知是谁用力地将她一把扯起来，力道之大，几乎都要将她甩出去般，再次跌落地上，尖细的石子咯得她屁股好疼，手心也被擦破了一层皮，鲜血直流。

只是，她分不清那些鲜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婉淑仪的，或者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

“皇后娘娘……你……为什么要害臣妾啊……”

婉淑仪对着跌坐在地上的晨雪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便昏了过去。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婉儿，婉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慕容墨琰抱着婉淑仪经过晨雪的旁边时，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旁边似乎一下子又安静了，有个脚步走到她面前，捧着她失魂落魄的脸，满含泪水的眸子写满了同情：“萱儿，没事的，没事的……”

婉淑仪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

晴儿回来禀告她消息时，晨雪正弯膝坐在床上，将头埋于膝间，听到这个消息时，头也不抬，就挥手让她下去了。

弄月想要说什么，却不知又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和晴儿一起退了下去。

这一夜，慕容墨琰没有来。晨雪知道，其实她也怕他来，因为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没办法面对他。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没有了，好像有五个月大了吧，再过几个月，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了，可是现在呢，就因为她的鲁莽，被扼杀在娘胎里。

别说慕容墨琰不会原谅她，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永远都记得，慕容墨琰将她推开时，眼瞳里的恨意有多浓厚，恨不得她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了般。

她没有忘记，他将她拉开时，是用了多大的力，就像……她在谋杀他的孩子，被他发现了要阻拦一样。

还有，那些宫女们经过她身边的窃窃私语，异样目光。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没有忘记，也忘记不了。

只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以为那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就是娉婷，她只是想要阻止娉婷乱说话而已。

可是，错误还是造成了，而这个错误，还是不可挽回的。

这一夜，晨雪没有合过眼。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奔去了婉淑仪的长春宫，却被一名太监拦住了：

“娘娘，对不起，皇上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打扰婉淑仪休息。”

任何人？其实只是她一人吧。晨雪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脚步微微踉跄了下，却还是推开了太监的手：“本宫想要进去，谁也拦不住！”

“娘娘……”

096　失子之痛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晨雪不由分说就冲进了婉淑仪的正殿，四目看过去，一个男人正坐于床前，温柔地执着婉淑仪的手，眼底的柔情，是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皇上，皇后娘娘她……”

“你退下吧。”慕容墨琰头也不回，挥挥手就斥退了后面的太监。

晨雪脚步顿了顿，见婉淑仪将脸侧过一边，连看她一眼都嫌，心底一阵酸涩不已，连她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

“臣妾参见皇上！”晨雪行礼道，膝盖弯了半天，都没有见对方开口，自己索性就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皇上，我不想看到她。”婉淑仪忽然的哽咽声阻止了晨雪的前进，见慕容墨琰没有发话，晨雪才说道：

“婉儿，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日的事，是我的错，要打要罚随你的便，我一句怨言也没有！”

这是晨雪的真心话，以前她对自己的朋友做错事时，就是这样认错的，大半的时候朋友都灌了几杯，再让她请吃饭就了事了。

只是，这一次，她意识到自己犯的错是不可饶恕的了。

两行清泪从婉淑仪的眼角缓缓落下，内心的悲恸自昨日开始再没有停止过，如今见了这个人，心里更似在滚烫的油水里煎熬般：

“皇后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只是一名小小的淑仪，哪里敢惩戒娘娘啊？娘娘只要不为难臣妾就好了。”

“你错了，”慕容墨琰忽然开口了，“你不是淑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婉贵妃！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谁敢欺负你了，就算是皇后，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慕容墨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角冷冷地瞥了眼身后的晨雪，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婉贵妃，只位于皇后之下，三夫人之首。而她，司徒晨雪，只是一个不起眼、不受宠的皇后，当然要掂量了。

她不在乎他封谁为贵妃，三夫人的位置是谁她都不在乎，她唯一介意的是，他眼里的厌恶。

为什么以前他厌恶她时，她没有这么深的抵触感呢，真的好想大喊出声，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又觉得，即便为自己辩解了，对方还是不会相信的。他晋封婉贵妃，不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是警告自己不能仗着皇后的身份为所欲为吗？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心里一阵苦笑不已，转过身的时候，忍了许久的泪水才滑然而下。

罢了，这里不欢迎她，她再留在这，也是徒增厌恶罢了。

一连数日，皇后都被禁足在凤灵宫，慕容墨琰再也没有踏足过此地，而皇宫的势力也发生了倾斜。

因为这一事，皇上甚至要下旨罢黜皇后，是婉贵妃拖着病体为皇后娘娘求的情，这一下，皇后妒忌成性、谋害皇子，与婉贵妃善良得体、以大局为重的贤惠温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凤灵宫一下子就从天堂到了地狱，变成了冷宫。

“这帮死奴才，唤了好几次来补屋顶，都迟迟未动，这样冷的天，主子怎么受的了啊？”

“弄月，你就别唠叨了，现在凤灵宫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再唠叨也没有什么人听见的。”晴儿撇撇嘴，将火盆里的火拨了下，“炭火也没有多少了，再这样下去，该怎么过冬呀？”

“你还不是一样在抱怨？”弄月一脸不悦地嚷道，“这帮狗眼奴才，以前娘娘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真是气人！今日我去传皁膳的时候，那帮奴才今日就给了我一盆不知放了多久的东坡肉，还是馊的！”

“哎，好了，别说了，待会儿娘娘听见了又该难过了。”

正说话间，一抬头，就看见晨雪站在她们面前，忙起身道：“娘娘，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晨雪笑着摇摇头，也和她们一起坐了下来烤火：“睡不着就起来了，”静默了好一会儿后，又说道，“我是个不祥之人，连累你们跟着我受苦，真是对不起了。”

弄月两人听了，连连摇手道：“娘娘哪里的话，娘娘平日里对我们不薄，如今我们只是在尽微薄之力而已，娘娘无须自责。”

“是啊，娘娘，以前我们还羡慕惜月和挽月可以和娘娘一起分担事情呢，现在轮到我们了，我们还偷着乐呢。”

一席话说的大伙儿都笑了。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没几下功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时间风云变幻、飞沙走石般，整个凤灵宫显得异常冷清而寂静。

两个丫鬟急忙奔过去关上了窗户，晴儿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哎哟，我白天晒的花茶还在花园里呢，糟糕！我现在去收还来得及！”

说完，就奔了出去。

晨雪望着屋顶上不断漏下的雨滴，微微出神。心里想着，这样的狂风骤雨，不知道惜月和挽月过得怎样。

弄月正要起身，眼角忽然瞥见窗户上投下一个身影，不由得惊呼道：“是谁在那里！”

晨雪被一声惊呼拉回到了现实中来，转眼间就看到弄月乘着夜色推开门，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嘴里正要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弄月就已经没了踪影。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弄月的性情与惜月的差不多，容易冲动。正寻思间，大门忽然被一阵狂风吹开了，大风吹起她的裙摆，猛烈的让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