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顺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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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家主来了。”丫头的一声禀报，将玄九惊醒。回头一看姜守业已经来到凉亭之中。玄九起身行礼。姜守业笑着说“这里的环境，姑娘可还满意？”玄九点了点头说“这里的环境犹如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姜守业朝着丫头一使眼色，丫头随即低着头退出凉亭，远远的走开。接过玄九递来的茶杯，姜守业泯了一口问“姑娘找老夫是为何事？”

玄九抬起头，大眼睛看着姜守业说“适才丫环带我进屋转了一圈。我看屋里的书架上都是关于阵法的书籍。想来应该是极其珍贵的。所以请家主还是早些搬走的好！”

姜守业听玄九说完，有些诧异的问玄九“姑娘对我姜家的阵法不感兴趣吗？”玄九摇摇头说“姜家阵法天下闻名，但是我终究是一个外人，所以家主还是找人搬走那些书籍吧。他日我离开之时也能走的洒脱些。家主也能安心。”

姜守业听了玄九的一番话，深受触动。成就姜家富贵之路的就是这些阵法传承。眼前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明知道阵法的关键性，仍然提出把书搬走的要求。却非一般人所为。

当初决定让玄九入住牡丹园时老父跟自己也都是有些顾虑的。但是最后还是老父说若她真动了那些阵法书籍。三年之内由她。但是三年后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留在姜家，生死不论。

姜守业又试探的问了一句“姑娘不想学我姜家的布阵之法吗？”

玄九听了笑笑说“不想！虽然姜家阵法厉害无比，但是我无意于此道。且阵法之于姜家可谓是根本。小女子可不想为了一时好奇动了别人根本，惹下滔天大祸。”

姜守业听玄九这么一说，对玄九更是刮目相看，她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见地确实难得。姜守业发自内心的开始欣赏玄九，扶了一下胡子，姜守业说“不知姑娘喜欢看什么书籍？”

听他这么一问，玄九歪着头想了一下说“医书、游记、杂谈、史籍都可。”

姜守业听了点了下头说“好，那我命人马上去给姑娘送来。不知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玄九看他的意思准备离开了。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家主去忙吧，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姜守业点了下头。唤来丫鬟吩咐她一定要照顾好玄九，就离开了。

姜守业离开不久，便有几个高大的男仆抬着箱子进了牡丹园，一个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见玄九在亭子中，隔着很远就高声禀告说“管家姜福。奉老爷命令来给表姑娘送书。”

玄九低声跟身边的丫头说“告诉他们直接放到书架上即可。”丫头回身大声的说了一遍。管家得令，带着一干人等，将箱子搬到屋里，收拾了一番，将阵法书尽数换下。然后退出了牡丹园。

没过多久，一个嬷嬷又带着几个妇人来到牡丹园。高声禀报说是专门来给玄九量身子。置办衣服的。玄九也没推辞，跟着进了屋子，任凭她们在身上比量。就这么折腾了一上午。快到晌午了。又来了一个嬷嬷，专门请玄九到前院去吃午饭，说是当家奶奶特意为玄九置办了一桌。请玄九过去。玄九也没什么可整理的，直接跟着嬷嬷就去了当家奶奶的院子。

进院子一看，酒席是摆在院中的凉亭里的。满桌子的菜，就等着玄九来开席了。桌上只有姜守业。自称表婶子的当家奶奶，如烟三人。玄九上前一施礼。当家奶奶笑呵呵的拉过玄九的手说“都是自家人，表姑娘不必多礼，来坐下，一起吃个便饭。”

在姜守业面前如烟显得很是乖巧；冲着玄九微微一笑说“表姑娘不必拘谨，我爹跟娘都是随和之人。”玄九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坐到椅子上。

席间当家奶奶姜氏不停的给玄九布菜。玄九都一一笑纳了。如烟看玄九将自己母亲夹的菜都吃了，还吃了一大碗饭，不禁起了轻视之心。觉得玄九就是个没吃过好饭的乡巴佬。

饭后，姜守业先行离开了。姜氏命人上了一壶好茶，拉着玄九在亭子里就开始聊天。说是聊天实为打探玄九的身世。玄九按照姜守业给的剧本说了一遍给她听。对于不详尽的地方也都巧妙的避过了。

姜氏听玄九说了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知道想从玄九这里打探消息是不可能的了。也就不再跟玄九说这些了。招收叫过一个嬷嬷吩咐了几句。转过头笑着跟玄九说“表姑娘，牡丹园本是我那大女儿的住处，但是她前段时间遭了不测，至今下落不明。”说着还流出几滴眼泪，看似非常伤心。

但是玄九从她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出，她丝毫没有什么悲伤之情。更何况姜娟曾说过关于姜家后宅里的事。玄九虽然心里冷笑，但是面子上还是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说“表婶子不要太伤心，相信大姑娘也是个福大之人，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您可不要就这样把自己哭坏了，大姑娘回来看着也该伤心了。”

边上如烟也安慰道“表姑娘说的对啊，母亲就不要太难过了，当心身子。大姐姐定能平安归来的。”

姜氏也演的差不多了，见两人都劝她，用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看我都失态了，让表姑娘笑话了。”

玄九赶忙说“那里的话。是表婶子真情流露。晚辈怎么能笑话婶子呢。”

姜氏笑了笑说“好孩子，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我刚想说，我那苦命的大姑娘遭遇不测，院子就剩下粗使丫头了。我让人去找了牙婆，一会你挑几个顺眼的去伺候你。”

姜氏话音刚落，刚刚出去的婆子就回来了。冲着姜氏一福身说“大奶奶，人都在院子外等着了。”

姜氏一摆手说“都让进来吧。”

婆子回身喊了一句。二十几个姑娘鱼贯而入。

第一百章　女校

二十几个小姑娘站成两排，嬷嬷示意了一下，小姑娘一个接着一个的站出来，汇报自己的姓名，年龄，家事，以及都会做些什么。玄九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大致对这些小姑娘有了一个了解。大多数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只有其中四五个小姑娘看面相就是个不省心的，里面以一个翠燕的姑娘为最。听她介绍自己，家里老子娘还都是府中的管事。虽然看起来直率可爱但是眼中划过的精光将她的小心思暴露无疑。

姜氏见姑娘们都报完了家门，偏过头一脸慈爱的跟玄九说“表姑娘，里面可有中意的丫头？如果有就从里面先选四个最喜欢的丫头，专门伺候你起居。再选八个手脚麻利的收拾院子。以后有那好的丫头我在给你往里置办。”

“表婶子费心了，这些丫头都是好的。”玄九感激的看着姜氏。

姜氏拍了拍玄九的手说“有喜欢的就好，你快挑吧，挑完了我在派个嬷嬷过去帮你教育几天。用着好更趁手。”

玄九点了点头，就开始从姑娘里面选人。先点了八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手上都有些茧子必是经常干活的。让边上的嬷嬷记了下来。又从余下的人里面选了四个温顺的。姜氏看玄九选的丫头，暗自嘀咕了起来，这些人的家事虽然都报了一遍，但是若不是常住京城的很难从中分出优劣，玄九的眼光十分精准。可谓是毒辣。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被选出的姑娘个个面带喜色，没被选中的一个个灰头土脸。看着嬷嬷就要把她们分别带走，姜氏喊了声“慢着。”转过头笑呵呵的跟玄九说“这群丫头里面那个叫翠燕的，我看长得最好，说话也口齿清晰，性格也活泼伶俐，表姑娘为什么没选她呢？”

玄九一听。这姜氏是想给自己找点麻烦，微微一笑说“表婶子，我也看她是个好的，举止气度大方得体，长得也标致。”

“既然你喜欢，就让她也跟着你好了，伺候你起居。”

玄九摇了摇头说“我觉得这样实在是亏了她，而且她老子娘都是府里的管事，吃穿定是不愁的，实在不忍让她做伺候人的活。我看还是放她回去。跟在老子娘身边享福的好。”

听玄九这么一说，叫翠燕的小姑娘一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请表小姐收下我吧，燕儿手脚麻利。一定好好伺候表小姐。”

姜氏见状直接拍巴掌说“既然你这么有心，以后就跟在表小姐身边吧，要好生伺候不得有误。”根本没给玄九开口的机会，这翠燕就划到她那丫头里面去了。玄九只能接受，不然因为这点小事跟姜氏闹不愉快就太不值得了。这个丫头以后慢慢调教就是了。

站起来给姜氏福了一下身说“谢表婶子了。”

姜氏笑着扶起玄九说“客气什么自家人。来坐下，我还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玄九有些困惑的跟姜氏说“表婶子还有什么吩咐？”

姜氏喝了一口茶水说“表姑娘以前可曾入学？”

玄九想了一下说“不曾入学，只是在家里跟着女先生学过些东西。”

姜氏点了下头说“是这样，京城里有座女校，有地位的家庭一般都把女儿送去学习。烟儿现在也在里面学习。我觉得你也去里面学习一下好。能认识很多新朋友，也不会觉得闷。你说呢？”

女校。这对玄九来说是个新鲜词，这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听起来应该是专门为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建立的。不知道里面都教些什么课程。玄好奇的看着姜氏说“京城里还有这样的学校？不知里面都教些什么课程呢？”

听玄九提问。如烟呵呵一笑说“学院里面有很多课程，女德，礼仪，茶艺，厨艺。绣花，琴棋书画。跳舞，唱歌，管家，理财。呵呵很多的课程。”

玄九听了很是诧异问“这些都要学吗？”

姜氏跟如烟听她这么问，抿着嘴直笑。姜氏笑着说“不是都要学的，除了女德，礼仪其他的都是选学课，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玄九也跟着笑了起来。

姜氏用手帕擦了擦嘴问玄九“表姑娘可有兴趣？”

玄九笑着说“全凭表婶子做主。”

姜氏听她这么一说点了点头说：“好，我一会就送帖子去学院，明天你就跟烟儿一起去上学吧，结交些新朋友。”

玄九点了点头说“劳婶子费心了。”

“何必说这些客套话，都是一家人吗。也坐了挺长时间了，表姑娘回房休息吧。我让嬷嬷送你。明天烟儿走的时候我让人到院子里去请你。”

玄九点了点头，站起来一福身。跟着一个胖妇人离开了。

玄九前脚一离开，如烟脸色就变了，有些埋怨的跟姜氏说“母亲为什么跟那个乡巴佬说女校的事，让她在家里呆着就行了，何必送她去那里。还跟我一起去，丢死人了。”

“我不跟她说女校的事，你父亲也会提的，与其那样不如我先说，还能得个好名声。”姜氏说的淡然。

如烟皱着眉头，有些语气不善的说“她要是在女校丢了人，我可不想被她连累。“

姜氏冷笑一声说“她要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你只管把她推出去，不能让她累了你的名声，影响了你以后的前途。”

听姜氏这么一说，如烟心里好受多了，还隐隐有些企盼，想着到了学校总有机会让那个乡巴佬出丑，把她打回原形。

回到院子，玄九直奔后院的浴池，在里面游了两个来回觉得有些累了，才坐在浅水的地方休息。想到明天就要去那个女校，玄九心中隐隐有些企盼。泡了一会，那个叫翠燕的侍女就跑了进来，跪在玄九边上说“表姑娘，你在池子里泡的时间太长了，我给您准备了些水果。您出来吃点水果吧。”

玄九对这个喜欢擅自做主的丫鬟很不喜欢，但是这是那个姜氏塞给自己的人，刚来就惩治有点打姜氏脸面的意思，实在不好。想了半天，玄九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翠燕。翠燕正好也在抬头看她，正对上玄九冷冰冰的眼睛，顿时有些惊慌。玄九锐利的双眸中透出冷酷的光芒。这根本就不是小姑娘应该有的眼神。

翠燕颤抖的跪在地上。玄九从水中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地上的翠燕，叫了一声“来人”

两个玄九选中的小姑娘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燕，俩人心里甚是震撼。看到玄九光溜溜的站在池边，赶紧上前为玄九更衣。

玄九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燕说“你怎么还跪在地上，起来把你准备的水果端给我吧。”玄九的语气很随和。听的翠燕一愣神。两个侍女已经将玄九的衣服穿好了，玄九径自离开浴池。看到玄九离开，翠燕才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的跟了出去。

第一百零一章　又见故人

玄九坐靠到窗口的贵妃椅上。翠燕把水果端了过来，态度恭敬了许多。各色水果切成一小块，一把精致的象牙叉子放在盘边。玄九淡淡的撇了一眼说“费心了；都下去吧。”

丫头们一福身倒退着出了屋子。玄九昏昏沉沉的眯了一会，就听园子里传来很大的声音。原来是姜氏派来的嬷嬷到了。小丫头们都被聚到院子里训话。玄九眯着眼睛听了一会。那个嬷嬷好似故意想让玄九听到。虽然是训斥小丫头要本分，尽心的伺候主子，但是话中多次提到当家奶奶。好像是为了警告玄九，谁是当家的。谁能在这姜府呼风唤雨。

玄九心中冷笑。心想只要你不惹到我，随便你折腾。但是你要是太过分的惹到了我。嘿嘿休怪我不留情面！

姜守业跟老爷子坐在园中下棋。边上放着一个大箱子。老爷子随意在棋盘上下了一个子说“所有的书都搬来了？”

姜守业点点头说“我让管家姜福去拿的。不会有遗漏的。”

“那小姑娘先跟你提出的把书都搬走？”

“是的父亲，丫环带她回到牡丹园，她跟着进屋转了一圈，然后就找我过去。我问过丫环了，她只是看了一眼书架，都没伸手去拿本看看。”

“她不知道那些书的价值吗？”

“我觉得不像，从她的话里面，我能听出她还是了解那些书的价值的。”

老爷子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沉默了下来。又下了几个棋子老爷子开口说“既然她是个明白事理的，你一会就把阵法基础送过去。毕竟她现在冒充的是我姜家子孙，若一点阵法都不懂，被有心人知道也不好。让她学习一下阵法基础，既不影响我姜家的声誉也不构成威胁。她是个明白人，我们向她示好。她应该能更配合一些。”

姜守业听老父说的也有道理，点了点头说“儿子知道了。”

陪父亲下了几盘棋，姜守业才离开。怀里揣着阵法基础直奔牡丹园。

姜氏派来的嬷嬷训完话就给丫头们都安排了差事。玄九在屋里听得真切，确实是个有些本事的嬷嬷。丫环安排的都很到位。既然有人帮着安排，玄九自然乐得轻闲。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叫翠燕的丫环跑进屋子，她还是有些害怕玄九，站在门口就不敢往里走了。低着头说“表姑娘，老爷来了，您快起身吧。老爷正在园子里等您呢。”

玄九睁眼往窗外一看日头都偏西了，姜守业坐在凉亭中喝茶。玄九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才出屋，奔着凉亭而去。

到姜守业跟前，玄九福了一下身说“表叔。久等了。不知您亲自前来是为何事？”

姜守业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推到玄九眼前说“这是姜家的阵法基础，是给表姑娘的。”玄九看了一眼书皮，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姜守业。

“表姑娘不必多虑，这是为了让表姑娘出入姜府更方便些。表姑娘只管学习，如有疑问可随时来问老夫。”

既然主人都已经发话。玄九也没再推辞。将手放在书上说“表叔费心了，九妹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好意。”意思就是你这个情我令了。

姜守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又问道“你表婶子派人把你的名贴送到女校去了，这事我事先不知，不过我觉得那里不错，不但可以排解烦闷，还能扩展人脉。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