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顺水-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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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白了玄九一眼说“武林中人，闲散惯了。不适合为官！”玄九听后呵呵一笑，转头看向谷涛。

谷涛拎起地上的包袱跟药箱说“先生，王爷把我参军时签订的契约给我了。说先生有事要离开边城了。谷涛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唯有先生，先生于战场上救过我的命，我的命就是先生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愿意给您鞍前马后。”

谷涛说的坚决，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玄九，玄九想要拒绝的话就被他这眼神生生给憋了回去。

叹了口气，玄九颇有些无奈的说“跟我可没什么前途可言。”

谷涛一听呵呵这是答应了！一咧嘴说“啥叫前途！先生给口饱饭吃就行！”

谷涛都这么说了，玄九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离开边城后，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不行就送到京城，只是送到哪里才合适，玄九一时还没想好！

谷涛提着东西。跟在玄九身后，三人一前一后眼看要走出城主府了。后面传来一声呼喊“先生，暂且留步。”玄九回头一看，来人是老朋友了。宫侍卫。

宫侍卫快步来到玄九身边，一拱手说“王爷，让我来给先生送行！”

玄九听罢，冲着诚王院子的方向拱了拱手说“下官谢王爷赏识！”

宫侍卫为玄九安排了一辆双马拉的马车，谷涛赶车，玄九坐在车厢里。宫侍卫跟宋乔则骑马跟在后面。一直将玄九送出边城十里路远。

来时，玄九被宫侍卫绑票，囚徒待遇。走时，宫侍卫十里相送，王孙大儒待遇。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看着边城越来越渺小。玄九的心中不知为何泛出一丝惆怅。边城，她在这里杀过人，也险些被杀。这里有她的英雄传说，更有她的热血情节。说不享受是假的！被尊敬崇拜的感觉本身就是一种毒药。所幸玄九中毒不深。若是男人，恐怕就难以自拔了！

玄九一行三人。准备也算充足，沿着官路一路向北，没用半天天就走出了边城疆界。三人在一处荒芜的庙宇停下休息。

宋乔顺手打了些野味。三人点了篝火，倒是颇有些情趣。

“四弟，明天我就要往东走了，你要去哪？”宋乔问玄九。

玄九吞下口中的野味，看向宋乔说“大哥。明天咱们可能要分道扬镳了！我要往西行。”

“你此去，可有危险？”宋乔关心的问。

玄九呵呵一笑说“没什么危险，就是旧地重游而已。”

宋乔听玄九这么一说，安心的点了点头说“四弟，你虽然早慧，但是有些事。对你来说还是涉足太早。”

玄九知道宋乔说这话是为她好，但有些事往往是她不能控制的。一时间庙里陷入了沉默。

谷涛吃饱了也感觉插不上话就靠在墙边，不多时竟然睡了过去，呼声震天。他这么一搞，玄九也都感觉有些困倦了。

“四弟。你睡吧！我来守夜。”宋乔说。玄九确实困了，点点头，靠在柱子上浅浅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玄九醒来就闻到一阵香气。起身一看，原来是谷涛，不知从何处采了些野蘑菇，加了些米，熬出了一锅香粥。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临行，宋乔看着玄九的车走远才策马离去。不知这一别，何年才能相见。

上路之后，玄九便开始纠结一个问题，谷涛，到底送到哪里合适？皮叔哪里？小七哪里？好像都不合适！思前想后，玄九决定，让谷涛单干！让他搞个营生。就当做一个退路。想到这里，玄九伸手从身上掏出了诚王给的银子。想了想，又将欧阳贵给的牌子拿了出来。一掀车帘子。玄九说“谷涛，靠边停下，咱们歇歇，等会再上路。”

谷涛甚是听话，吆喝马匹听到路边的大树下。玄九也趁机下车溜达了两圈。虽说坐车比骑马轻松，但是长期坐车也是个累活。舒筋活血之后，玄九坐到谷涛一旁说“我有一个重要任务要给你。”

谷涛一听重要任务四个字顿时危襟正坐，严肃的看向玄九说“先生，什么任务？你交代吧！”

玄九看他严肃的模样，心里倒有几分可乐。从怀里抽出银票跟牌子，玄九郑重的交到谷涛手里说“这是我义兄欧阳贵给我的牌子，你拿着牌子跟银票，到京城找他！让他在京城以外最好是在东边滨海之地。给我置备些产业。你负责给我守好这些产业。届时我会去找你。”

谷涛看着手中的银票跟牌子，一脸的错愕，这可是十几万两银子啊！就这么轻易的交到他手里了！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不过片刻，谷涛便恢复了平常。双眼清明，看来他并没被这金钱所迷惑。看向玄九说“先生这是要跟我分开吗？”

玄九点点头说“此时，很重要，我要你速去！马车留给你，我卸下一匹马骑走。”

谷涛一听，眉头紧皱的看着玄九说“先生，我跟着你办完事之后，再去不行吗？”

玄九严肃的摇摇头说“不行！我要你现在就赶回京城！如今倭寇刚刚荡尽，东边产业并不值钱。你现在去，拿着一两银子，能办十两银子的事。我要你现在就去！”

谷涛万万没想到玄九如此爱财。没法子只好遵从玄九的安排。给玄九卸下一匹好马。看着玄九徜徉而去。玄九终于一个人上路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无从下手

一个人上路，行事果然方便了许多。玄九并未直接往西走，而是一路上兜兜转转绕了些弯路，也涨了些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尤其是在这纷争乱世乍起之时，有志之士，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头来。一路上玄九还真是见了不少的能人异士，当然更多的是自以为是的小人。

玄九原本是想扮成行商，但是对于这行当她并不熟悉，所以操作起来颇有些难度，反而更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最后，玄九决定放弃这个想法，换个装扮。她买下一个江湖郎中的虎撑，胯下的好马换成了一头倔驴，将自己化妆成了一个皮肤蜡黄，尖嘴猴腮的游医。制作了些平常的丸药，一边兜售，一边向西而行。到镇子里就卖药，出镇子就采药。一路生意不错，还挺惬意。

也遇到过不开眼想劫道的匪人，虽然玄九身手不好，但对付这些仗着人多就来劫道的刁民可是强上许多。随便拔起道边的一棵树，匪人就吓的四散逃窜。一路倒也平安无事。就这么走了将近一个多月，玄九再一次站在了李家镇子的牌坊前。

当初，她南下逃亡的时候，幸得好心人李大叔载乘，来到这个镇子，最终搭上南下的商队，认识了义兄欧阳贵。冥冥中自有安排，再回到此地，玄九忍不住唏嘘片刻。

玄九在李家镇子吃了个饭，顺便将手里的药丸兜售了一些。卖药的时候，玄九刻意路过曾经帮助她的李大叔家，好人有好报，看样子，一家人过的还不错。房子像是新翻修过，李大叔也富态了不少。见门口路过游医，李大叔还特意喊住了玄九，神秘的将她拉到院里，塞了几角散碎银子。从玄九手里买了一些壮阳的药丸。温饱思淫欲，果真是真理。玄九大方的附赠了一些温补身子的药，让他配着一起吃。在李大叔的感谢下，玄九牵驴离开。

买了些干粮。玄九便离开了李家镇。绕到去了曾经玄九行医练手的小镇子。别院被毁，这个小镇子也败落了。年轻力壮的都携家带口的搬离此地，留下的多是老弱病残，或是不舍得那微薄基业的小老百姓。

玄九曾经坐诊的那个小药房，如今也已经关门了。如今小镇上竟然没有常住的郎中，玄九这个游医到了小镇反而倍受欢迎。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备些药总是好的。玄九的药不到半天就被抢购一空。镇上的人还热情挽留，希望玄九能常住小镇。玄九自是要多留几日，又由此正大光明的理由，便租住了一户民房。

安心的歇了两天。玄九基本将镇子上的情况都摸透了。这小镇子，看似衰败，但却藏龙卧虎。一个拄拐的老叟，天天坐在进出镇子的大路边，看似风烛残年。实则气血旺盛，是个高手。小镇曾经是别院经营的据点，镇子里面隐藏的什么高手，谁是别院的人，胡大夫曾随口说过。如今看来都被一锅端了。现在这些隐藏的高手，兴许就是那些毁掉别院的人留下的暗桩。

玄九在镇子里经常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为了不打草惊蛇。玄九全当不知。直到走街串户的将手里的壮阳药都卖出去之后，玄九才敢行动，以上山采药为名，玄九离开小镇，进入山林之中。

玄九进入山林之后，被监视的感觉不减反增。玄九不想打草惊蛇。便安心的开始采药。眼看天色不早了。玄九背着药筐，回到了小镇。如此又过了几天，玄九感觉在镇子里，已经没有人再监视自己了。

又安心的卖了几天药，玄九再次上山。这一次上山没人再来监视玄九了。玄九快速的采摘了一些草药。将药筐藏到一棵树上。飞身向别院方向奔去。几次生死考验，让玄九的轻功磨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玄九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跨越俩座山，绕路来到别院。曾经的偌大的宅子，如今已经成了一片残垣断壁，野草丛生，荒凉至极。

看到别院变成这样，玄九心中悲切。没见到，心里总有些许念想。如今见到了，那一丝念想也被彻底掐灭了。绕过别院，玄九来到后山，这里的景色依旧。

但是当玄九来到瀑布时，无力感由心而生。“后山瀑布青竹心。”曾经后山瀑布周围只有二十棵竹子。每次雨后，厨房都会加道以竹笋为原料的菜。所以竹林并不茂盛。

可如今，瀑布边上的竹子密密成林。想要找到周先生说的青竹心，绝对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一棵竹子十几米高，二三十个节。谁知道周先生将东西藏到那个节里？

玄九爬上最高的一棵竹子，想要从高处找出竹林异常之处。可是，眼都看花了，玄九也没瞧出竹林有何异常。围着竹林走了几圈，玄九仍然没有头绪。爬上瀑布上面，玄九看着下面的竹林，找到位置看起来最中间的竹子，仔细的敲打查看了一番，并无异常。玄九又找到最高的一棵竹子，也无异常。

玄九无语了，难道真要一棵棵的查看，才能找到所谓的青竹心吗？眼看天色不早，玄九决定先回小镇，次日再来。一路飞奔，玄九拿回草药筐子，回到镇子里。坐在路边的老者，看似无意的瞟了玄九一眼。

玄九心里咯噔一声。回到自己的小院，玄九着实老实了几天，用手头的药材制了几味有趣的药。

一日清早，玄九刚起床，就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问了句“谁啊？”玄九从屋中走出。

“李郎中请开门啊！老朽是来求药的。”

玄九开门一看，正是那路边的老者。

“老丈，不知您想要什么药啊？我这里也就有些寻常的伤药，除此之外就属壮阳药倒是种类多些。”玄九说。

老丈呵呵一笑说“我求的药，就是李郎中有的。”说完老丈递给玄九一个药瓶。玄九打开一闻，心中顿时明白。敢情这老丈还是个色中恶鬼，这瓶子里曾经装的正是一味霸道的壮阳药。

玄九表情略有些怪异的看着老头说“老丈，这药可猛啊！您这身子骨…”

老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玄九。玄九呵呵一笑，收起银子，回屋将老头的小药瓶装满，顺手还附赠了一瓶补气丹。老头也是个识货的人，闻了闻就笑眯眯的收入怀里。

送走老头，玄九拎起采药的篮子，准备再次上山。

第二百七十八章狠人

这一次玄九是做了准备的。来到竹林，玄九站在高处给竹林大致分成几片，以瀑布为中心，玄九决定一棵棵竹子的寻找，随手从水边拾起一块光滑的卵石。玄九开始了寻找，走近一颗拳头粗细的翠竹，飞身跃起，从竹子上面看起来可以藏东西的竹节开始，顺势敲击，直到地面，听声音并无异常。玄九抽下头上的发簪再竹子的底部画了一个记号。继续敲击下一棵竹。

可以说不停的跳起落下也是个体力活。将靠近瀑布的这一小片竹子都找完了，玄九累得坐到地上就不想起来。看着满眼绿色的竹林，玄九叹了一口气，掏出干粮，水补充体力。

一整天玄九都在跳上跳下，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猴子，有时她真想一把火烧了这片竹林。玄九查看了靠近瀑布约五分之一的竹林，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无所获。看着天色渐渐暗了，玄九不得不离开。黑天可不适合寻找东西。疲惫的回到小镇，破天荒的竟然没看到哪个坐在路边的老头。

想到他早起来求的药，玄九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一路上，买了些吃食，又跟混熟的邻居闲聊了几句，玄九这才背着空空的药筐回到自己的小院。吃过东西玄九便睡下了。

次日，玄九背上药筐，再次走上通往竹林的路上。值得一说的是，那个路边的老头回归了，不过这次当他看见玄九的时候，不再是冷漠，而是笑容满面的点头致意。玄九冲他挤咕了几下眼睛。这表情再配上玄九易容的装扮，显得非常猥琐，反而对了老头的胃口。老头随手从怀里拿出两个个葫芦递给玄九一个，玄九打开一闻，竟然是酒！

许久不吃酒了，玄九闻到这香味，忍不住先灌了两口。老头一看同道中人啊！对玄九更加欣赏。俩人一对一口的喝了起来。老头是个高手。玄九为了不暴露自己，喝酒时没用内力化解酒性。跟老头将葫芦里的酒都喝完后，玄九才晃晃悠悠的上山。

酒这东西，好。也不好！给你带来愉悦的同时，还要让你轻飘不能自控。晃悠悠的来到竹林，玄九看这竹林变成更大的一片。都是酒在作怪。将头扎进水里，又运功化解了一番，这酒劲才算是过去大半年。老头给的酒确实是好酒啊！

酒后亢奋，玄九飞身上下的速度，倒是较之昨日快了些许。也不知道上上下下多少次，眼看着太阳西斜，玄九决定再查看最后一簇竹子就离开。飞身上了一棵老竹，这两天。玄九基本学会鉴别竹子的新老，颜色越深，竹子越老。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飞身蹬上竹头，玄九一路敲击，顿时发现这棵竹子发出的声音跟别的截然不同。声音有些沉闷。玄九怕自己听错了，特意又飞身敲击旁边另一株老竹，声音竟然也是沉闷的，玄九将这一簇老竹全部敲打了一番，竟然都发出沉闷的声音，这引起玄九极大的兴趣。

再次飞身查看，日落西山。天色已经略有些暗淡，玄九用双手抱住老竹，自上而下拂过全竹。当玄九摸到第三棵竹子，中间靠上的一个竹节上，一个指甲大小的凹陷引起了玄九的注意。

虽然太阳落下去了，但是这天正赶上月中旬。圆圆的月亮高挂空中。清冷柔和的月光照亮整个夜空，借着月光，玄九倒吊在老竹上，脸靠近那处凹陷，仔细的查看这一点异常。这并不是竹子天生的疤痕。也不是什么鸟啊虫子啊啄嗑的痕迹，而是一个边缘光滑，人为特意磨出的孔隙。看到这个孔隙，玄九顿时精神抖擞，本来一天的上上下下，让她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这个孔隙让她看到了希望。拔下发簪，这曾是周先生给玄九的开锁工具，是由天外陨铁所铸。

玄九将簪子细的一头插入孔隙。一个久违的感觉从簪子传来。这正是锁簧的触感。找到了！后山瀑布青竹心！这就是周先生说的秘密！玄九侧头，将耳朵贴到竹子上。一边拨弄锁芯，一边听着里面的声音。许久不练，玄九感觉自己开锁的技术已经有些生疏了。这个锁，并不是周先生制作的最复杂的锁。难度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若是刚练习开锁那阵子，玄九分分钟就能搞定。如今费了一炷香的时间玄九才听到那一声久违的咔咔咔。只见孔隙下面一处突然弹出一块。

玄九将其抽出，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