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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带刀太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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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夜晚风凉,回去吧”等了不知多久,天气越发凉了,年轻的将军不忍,开口道。
“恩”凡聆月掩嘴轻咳,应了一声,旋即转身一步步朝远方的庭帐走去。
……
渡安药房,内院,清晨的阳光洒落,透过窗户照进屋中,正好照在宁辰脸上,不远处,青柠依然还在昏迷,长孙守在一旁,衣衫不解,疲惫地睡去。
宁辰醒来,下床走了圈,感觉除了浑身都疼外,其他还算凑合。
长孙还未醒,娥眉轻皱,疲惫的样子看的宁辰一阵心疼,小心为其盖上了件衣服,然后轻轻推门出去。
掌柜在门外已等候多时,看到宁辰出来后,两眼一亮,赶忙走上前来。
“公公”掌柜开口,刚要询问长孙是否有什么安排,却见一连串激烈的反应。
“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宁辰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立马打断了掌柜的话,呸呸呸,晦气啊!
“那该如何称呼公……哦,不,称呼您?”被宁辰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辰”
“哦,那请问宁兄弟,皇后娘娘是否有什么吩咐?”
“娘娘还没睡醒,我哪知道”宁辰郁闷地回答道,他还想知道呢。
毫不留情地把掌柜凉到一边,宁辰走到院子中打起了太极拳,让身后的掌柜看的一愣一愣的。
“宁兄弟真乃奇人也”
“虚名”
“宁兄弟过谦了”
“好说”
“宁辰,过来”
“不去”
话声落,宁辰感觉有些不对劲,回过身一看竟是长孙在叫他,顿时冷汗直流,拳也不打了,一溜烟跑了过去。
“娘娘,您有何吩咐”
“回屋,我有事和你说”长孙没有计较宁辰的失礼之处,她知道要是计较这些,她迟早会被气死。
进了屋子,长孙看着宁辰,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宁辰,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看到长孙的神色,宁辰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要有麻烦事要他做了。
“想办法进长孙府,见到太平侯后,将本宫在此的消息告知他,记住,一定要见是太平侯,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事关重大,长孙不得不多有顾忌,她不能保证长孙府中没有内奸,只能慎之又慎。
太平侯是她大哥,亦是长孙一脉在皇城中的掌舵人,这个时候定然也知道了她出事的消息,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有机会跑路”听到长孙的交代,宁辰第一反应便是要趁机走人,不过看到仍然还在昏迷的青柠和长孙信任的目光,顿时又些不好意思。
“尽量”宁辰心中纠结,含糊回答道。
“恩?”长孙眉头一皱,明显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宁辰心中一叹,不再拖拖拉拉,抬起头看着长孙,正色道,“娘娘放心,只要我还活着,话一定带到”
听到宁辰的保证,长孙这才安下心,脸色也稍微柔和下来,从腰间拿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递给前者,“拿着它,太平侯见到后便会相信你”
“娘娘,日落前我若未回,您就带着青柠换个地方”接过玉佩,宁辰突然毫无征兆说道。
长孙一怔,眸中尽是迷惑,不明所以。
宁辰咧嘴一笑,说道“我怕被人抓了,受不了酷刑把您供出来”
“呵”长孙哑然一笑,应道,“无碍,本宫也没指望你能受得住任何酷刑,若真到那个地步,其他的都不用管,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拜拜”
宁辰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人,留下长孙,一头雾水不明其最后说的两字是何意。
许久,长孙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这小家伙,太让人看不明白”
大夏的皇城很大,亦繁华,即便说是天下第一城也不为过,宁辰走在其中,转得头晕眼花的,他只知道长孙府的大概方向,一路边走便问,绕了半天,已经日近午时。
宁辰这个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他居然没有钱!他唯一的一文钱让长孙没收了,如今他当真是身无分文。
“这位姐姐,长孙府怎么走”
打听了一路,宁辰嗓子渴得的都冒烟了,看到一位女子从身前走过,下意识拦路问道。
“咯咯,打听路都打听到青楼来了,公子真是好雅兴”月涵衣扫了一眼眼前少年,咯咯笑道。
“公子似乎渴了,进来喝杯茶水吧”
“这,不好吧”
宁辰扭捏了一下,旋即二话不说跟着女子就走进了凌烟阁中,青楼怎么了,怎么了,讨杯水喝不行么。
“公子,请用”月涵衣斟了一杯茶递到宁辰面前,轻笑道。
“不要钱吧?”宁辰看了看周围精美奢侈的摆设,试探道。
“公子说笑,一杯茶水而已”月涵衣嫣然一笑,道。
宁辰脸一下笑的都快开花了,接过茶水,一口喝进肚子里,爽!
“还要吗”月涵衣再斟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姐姐你人真好”宁辰接过杯子,腼腆一笑,水还没喝先把马屁送上。
“这杯是要钱的”
“噗”宁辰刚喝了半口,听到前者的话,旋即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宁辰望着月涵衣,脸色呛得通红。
“咯咯,逗你的,看你吓的”月涵衣笑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道。
“呵”宁辰尴尬地擦了擦嘴,目光胡乱在周围扫着,就是不敢直视月涵衣。
“咦,怎么没有人啊?”
宁辰这才发现奢侈浮华的阁楼中,竟然空荡荡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再看一看月涵衣,柳眉凤目,肤若凝脂,长的一幅祸水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人要的样子。
“别乱想啊”月涵衣一看宁辰诡异的眼神,哪还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没好气地嗔了一声,“这凌烟阁是我开的”
闻言,宁辰诧异的看了一眼眼前女子,脸上时常挂着的害羞笑容消失了,双眼深处闪过一抹厌恶,一闪即逝,若非注意,让人很难察觉。
“打扰,茶水钱明日我会送来的”轻轻放下茶杯,宁辰淡淡说了一句,旋即转身便朝外边走去。
“本公子来了,姑娘们还不赶紧下来”
就在这时,凌烟阁外一道年轻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身华美的绫罗绸缎,再加上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
“哟,是长孙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只是片刻的工夫,二楼之上,数位衣着轻纱的女子走了下来,美妙的胴~体若隐若现,让人望去直感口干舌燥。
“哈哈,这两日府中烦事太多,都快把我逼疯了,出来快活快活”长孙云轩哈哈一笑,旁若无人道。
一旁,宁辰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年轻人,片刻后,走上前去。
“你是长孙府的人?”
“是啊”长孙云轩一愣,下意识回答道。
“太平侯的儿子?”
“是啊,怎么了”长孙云轩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不愉道。
“呵,真是巧啊”宁辰冷声一笑,旋即一脚朝着前者腹部踹去。
众人睽睽中,砰地一声,长孙云轩一下撞倒了桌子,洒落一地茶水。
这一刻不仅刚下楼的几位女子愣了,就连一旁离得最近的月涵衣也没能反应过来。
“你,找死,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知道本公子的父亲是谁吗!”长孙云轩被踹了个跟头,气的脑袋都不有些灵光,挣扎着起身,大怒道。
“我知道,你爹是太平侯,你刚说过了”宁辰冷然一哼,原来拼爹在这个时候就这么流行了。
长孙在外受苦,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逛青楼,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上前一步,又是一脚踹出,含怒之力,还未站稳的长孙云轩顿时又被踢飞了出去,撞在桌椅上,哗啦啦声中,杯盘碎裂一地。
“这一脚,惩你无情无义”
话声落,宁辰再度走上前,看着地上的长孙云轩,拽起后者,又是狠辣一脚。
“这一脚,惩你不知廉耻”
洒了的一地又一地的茶杯,倒了一地又一地的桌椅,宁辰脸色越来越冷,拎起长孙云轩,旋即,仍是一脚。
“这一脚,惩你败坏门声”
抓起长孙云轩,碎杯割破了手指,宁辰却如若不知,冰冷的眼神中尽是透骨寒意。
“最后一脚,让你记住,他日相见,莫要再辱长孙名”
砰然一脚,砰然一声,砸塌了桌椅,散落满地碎木,带着点点鲜血,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瞬间的冷场,数位女子望着宁辰都露出一丝惧意,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这个姐姐,能借下笔墨吗”宁辰走到一位女子身前,灿烂一笑,客气道。
“好,好”
女子吓得再退一步,花容失色,慌忙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蹬蹬地上了楼。
没过多久,女子端着墨怯生生走了过来,小心递到了宁辰面前。
“谢谢”
宁辰拿过笔墨,笑的更灿烂了,如若不是先前一幕,谁能想象这看似无害的少年竟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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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步十算
长孙云轩痛的半昏了过去,蜷缩地上不断颤抖,宁辰上前一步,旋即想起什么,侧身看着一旁与他送墨的女子,灿然道,“姐姐,墨不会被洗掉吧?”
女子娇躯下意识一颤,微惧道“不会,这是千年墨”
闻言,宁辰眼一亮,笑容之间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月涵衣眉头皱起,却没有插手,眼前少年既然知晓长孙云轩的身份还敢如此肆无忌惮,若非脑袋有问题,就是背~景惊人。
还有一点,她直到此刻依然还不明白前者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究竟为何,是针对她,还是凌烟阁?
种种迷惑,让月涵衣选择暂时置身事外,静观其变,只要不在她这里出人命,风波便不会牵扯到凌烟阁。
宁辰背对着几人蹲了下来,片刻后,长孙云轩脸上出现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仔细去看才能勉强辨认出是“长孙”两字。
然后,宁辰又无声无息拿出长孙交给他的月形玉佩,沾着墨,狠狠地印在这小子脑门上。
“官府和长孙府的人怎么还没到”做完这一切,宁辰看了看外边,门口除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群,一个官兵的影子都没见到,不禁开口埋怨起官府的办事效率。
长孙府的小侯爷被打,这事百分之百已经传出去,相信没多久,长孙府和官府的人就会到了。
“小女子可否请教一下公子身份?”这个时候,月涵衣上前,客气道。
“没空”宁辰冷冷地扫了一眼前者,实在不愿再压抑心中升起的厌恶,语气恶劣道。
娼不可怨,应怨者,是这些外表美丽,内心却冷酷无情的青楼与教坊之首。
月涵衣呼吸一滞,脸色变了又变,奈何如今情况不明,只能强忍怒气,平声静气道,“不知月涵衣何处得罪公子,还望公子告知”
面对月涵衣的询问,宁辰连回话的兴趣都没了,转身走到送他笔墨的女子身前,将笔墨递了回去,咧嘴一笑,道,“谢谢姐姐”
“不…不谢”女子惶恐地接过笔墨,紧张道。
女子的恐惧让宁辰无奈,他之前表现的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
宁辰的自我怀疑只是瞬间闪过,旋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咳,不是他的错,只怪长孙云轩这小子运气不好,太不争气。
大模大样的扶起一张椅子坐下,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这才多大一会,口又渴了,看来揍人也是件辛苦的事情。
月涵衣和几位女子看着这位“大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只能静待官府的人来处理。
“让开,让开”
没过多大一会,官府的人果然到了,为首的官差一看地上被揍得昏过去的长孙云轩,顿时脑袋都大了。
这可是太平侯的独子,当朝长孙皇后的亲侄子,就这样被人揍了?
再看坐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大爷”,几位官差感觉自己都凌乱了。
“带走”
为首的官差一咬牙,喝道,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当真是来头大到天的人物,自会有上头人顶着。
宁辰看到官差终于来了,跟见了亲人一样,也不用人抓,屁颠屁颠的起身迎了上去,让本来已凌乱的众人顿感自己的脑袋不太够用。
到了官府没多久,长孙府的人便到了,直接带走了长孙云轩,而宁辰自然被扔进了牢房中,等待发落。
宁辰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坐牢,因为知晓很快就能出去,所以心中并没有任何担忧。
闲的无聊,宁辰坐在牢房中,用小木棍在地上画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开始还下的很快,渐渐的,棋盘上棋子越来越多,每一步都慢了下来,死局渐现,举步维艰。
人生如棋,不过布局与破局,宁辰脑袋再迟钝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无意中闯入了别人的局,闯不过,便会被困死棋中。
宁辰眉头越发紧锁,眼睛看着棋盘,思考着每一步。
为何会有人如此迫切地要刺杀长孙?
长孙若出事,受益的会是谁?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对许久事情都不知晓,但万事皆有相通之处,昨夜长孙和青柠异常的反应,再加上长孙一早着急出宫,很明显长孙遇刺之事与荧惑守心脱不了干系。
荧惑守心象征战祸,他本来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这东西十五年左右就会来一次,有时明显,有时微弱,大夏要是因此便动摇了根基,那么这千年的皇朝早就不知道灭亡了多少次。
既然这样,为何长孙会如此大的反应?
宁辰轻声一叹,将手中的木棍一抛,若是他没有猜错,长孙这一次出来十有八~九是带了夏皇的秘旨,而且是不能让天下人知晓的秘旨。
与荧惑守心有关,还不能让天下人知道,结果再明显不过,夏皇要动兵,而且还是长孙一脉的兵马。
那么长孙遇刺就能说得通了,有人一早就猜到了夏皇的意图,甚至猜到了长孙出宫的时机,想要借长孙遇刺之事让长孙一脉与夏皇之前出现嫌隙,拖延动兵的时间。
想到这里,宁辰不禁后背一阵发凉,若一切为真,布局之人的心计就太让人害怕了。
他能看到这么多,是因为这一切已发生,有了种种迹象推测起来简单了不少,但布局之人却将未发生的事情都预料到并步入局中,这其中的计算绝非常人能够做到。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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