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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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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指使。臣妾做不到!即便是死,臣妾也要写出实情。您之所以地方臣妾,不许臣妾接近安嫔,就是怕臣妾知晓安嫔与您密谋的往事。福敏公主,是汪答应所出。是你为了保全安嫔的荣宠,弑母夺女,将着孩子抚育在安嫔膝下。还命人当着安嫔的面,扼死了汪答应。正因为如此,安嫔才留下梦魇的毛病,每每受了刺激,夜里就会重复做同样的梦。”
“胡吣!”静徽额上冷汗直冒:“没有的事,你别想诋毁本宫!”
“臣妾没有!皇上若不信,可以查问安嫔身边的侍婢。”耿幼枝理直气壮:“正因为您知道安嫔有这个毛病,也猜到臣妾洞悉究竟,这才容不下臣妾活着。还想利用臣妾的死,扳倒年贵妃。臣妾卑微,却宁死不屈,所以悔罪书所写,皆是皇后您的种种恶行。原本,臣妾也打算悬梁自戕,保全弘昼,可……不知为何,醒来人就在景阳宫了。”
说着她仰起头,面上皇上:“皇上您瞧,臣妾脖颈上,还有上吊留下的勒痕。”
胤禛看的清清楚楚,声音冰冷:“皇后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皇上宁可相信裕嫔的话,都不信臣妾么?”静徽发问。“倘若不是有人背后出谋划策,试问裕嫔怎么有本事将齐妃移星换影弄到这启祥宫中吊死?且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有人能发觉,这不可以么?”
“皇后!”胤禛打断她,凛声问:“朕是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耳朵聋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启祥宫中,戳穿阴谋
静徽敛息,缓缓的垂首,好半天都没有做声。再仰起头的时候,她不是最先去看皇帝的表情,而是看向年贵妃。她想知道,此时此刻,最痛快的是不是她!“臣妾没有什么可说的,裕嫔所言,皆是冤枉之语。皇上若不信臣妾,只管传召安嫔前来问话。”
齐妃已经咽气了,成为不了障碍。唯独是这个安嫔。虽然有些不放心,但静徽倒也不怕。安嫔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和腹中的胎儿去偿还汪氏么?很显然,人在逆境,必只求生。怎么也得先保住自己。
雁菡并不同意此举:“皇上,臣妾以为,安嫔从前是否有罪暂且难说。可眼下,她到底怀着身孕。万一动了胎气,得不偿失。此事不如等安嫔顺利诞下龙裔,再行查问。”
“这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胤禛始终不悦:“只是倘若福敏当真是汪答应的骨肉,安嫔这么做便不配为母。难道朕由着她胡作非为,却不加以惩治?倘若后宫群起而效仿,皆以为有了朕的龙裔,便等同于有了免死金牌,那纲常何在?朕何以平复人心?”
花青在一旁听着皇上的话,潸然泪下。转眼几年过去,这件事情总算是浮出水面了。先前以为汪答应必然蒙冤枉死,再不能还以清白,没想到还有这样水落石出的一日。“皇上,奴婢求您一定要为汪答应做主。”她跪着走上前来,哽咽道:“奴婢昔日侍奉在汪答应身侧,深知小主性情柔弱,绝不会做出狠戾凶残的事情。且传言说小主癫狂的前一日,奴婢还侍奉过,当时小主神志清醒,并无任何异常。怎么能一夜之间就成了那个样子?何况当日,奴婢就已经禀明皇后娘娘,小主的手有伤,并不能用剑刺死近婢,种种迹象表明,此事均是旁人所为,故意陷害。”
花青哭的伤心,啜泣不止:“皇上,奴婢求您开恩,一定要彻查此事,还汪答应公道。”她伏在地上,泪落如雨,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年倾欢看这也是不忍心,语调难免悲凉:“皇上,臣妾以为,安嫔虽然有孕。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事情总不能不过问,遮遮掩掩的过去。还请皇上传召安嫔前来启祥宫,当面问个明白。倘若此事当真与她无关,必然不会冤枉她去。更不会使她腹中的胎儿有所损伤。但倘若此事与她相关,弄清楚了,便将她禁足于长春宫,好好安胎将养。念在腹中胎儿的份上,保全了她的性命与位分就是,也无谓非要治以重罪。如此,便能使六宫众人信服。”
只怕使六宫诸人信服还是小事,年贵妃此时最想的,便是除掉自己这根刺。静徽将满心的幽怨咽了下去,饶是与贵妃同样的语调,缓缓的说:“求皇上传召安嫔前来对质。臣妾一人之言不足以信,臣妾恳求皇上查清此事。”
“传吧。”胤禛对苏培盛点了点头。
苏培盛正要打发陈福去传,就瞧见长春宫的小冬子匆匆进来。
“安嫔娘娘,您慢着点。”小冬子瞥了一眼,里头正“热闹”,少不得压低嗓音:“娘娘,皇上在里头。”
安笑然点了点头,难掩悲色。才听说启祥宫裕嫔出了事,转眼又传来消息,说死的是齐妃。这样荒谬的事情安笑然若不亲眼所见,怎么都不敢相信。“臣妾给皇上请安。”
她匆忙的走进来,端正的福了福身,声音颤抖:“皇上,臣妾听闻表姐出事,心中惦记。可来人说表姐于启祥宫悬梁,臣妾怎么也不敢相信。漫说表姐还有伤在身,即便是能走能跳的,也不至于来启祥宫做这样荒谬的事。奴才们误传之言,臣妾自然不能相信,还请皇上明示。”
许是心慌的缘故,安笑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双腿发软,她是真心觉得难以支撑自己的身子。“皇上,您能否告诉臣妾,到底是不是表姐她……”
“是。”胤禛直截了当。“她就在里面。”
安笑然回过身,看见厢房的们是敞开的,泪水就扑扑簌簌的掉下来。“表姐,你为何这么想不开……”
跌跌撞撞朝着厢房而去,安笑然哭的心都要碎了。近婢紫菱、紫晴与小冬子三人,拦的拦,挡的挡,生怕她出什么岔子。
“走开,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见表姐,我不信她会做这样的傻事。她就不惦记三阿哥么?她就不惦记我与腹中的孩儿么?她说过要给我的孩子做几件冬衣,让孩子出生就暖暖和和的。她还说,内务府送来的缎子不够软,最好是挑云宝斋的软缎,那样缝制小肚兜,孩子穿着才舒服。”安笑然胡乱的挣脱上前扶着她的侍婢:“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见表姐……你们别拦着我……”
雁菡心软,少不得上前宽慰两句:“安嫔你这又是何必。死者已矣,即便你哭的赔上自己,也终究活不过来。齐妃若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们母子均安。还是好好保重你自己!”
耿幼枝有心想宽慰她,却因为之前齐妃与皇后的诬陷而寒心。在她被冤枉的时候,安嫔没有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也为着这个,差点死的就是她自己,现在要她摒弃前嫌,去安抚面前的安嫔,说真的,她办不到。“皇上,安嫔既然来了,臣妾也想当面问她几句话。究竟这些日子的照拂,臣妾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有什么地方别有用心,凭什么旁人能不信臣妾,安嫔也不信?到底臣妾做了什么坏事,让安嫔认定我是冲着她腹中的胎儿去的。臣妾委屈,咽不下这口气。”
安笑然虽然难过,静不下心来,可裕嫔的话,她还是听清楚了。缓缓的甩开紫菱的手,她慢慢的转向裕嫔。从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裕嫔的背影,看不清表情。但她知道,此时此刻,裕嫔的脸上,一定满是泪水。“臣妾并没有怀疑裕嫔姐姐的心意。实际上,这段日子,若不是姐姐的照拂,或许臣妾挺不过来。表姐对姐姐说过什么,臣妾无从知晓。可无论怎样,裕嫔姐姐都不该夺走表姐的性命啊……”
耿幼枝闻言嚯的站起身子,旋身怒目而视:“你几时看见是我夺走了齐妃的命?实际上,分明是她栽赃诬陷,让皇后娘娘以为是我接二连三对她下毒手。从头到尾,我除了在你身边相伴,尽心尽力的照顾,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可知原本悬在这梁上的应当是我,我都已经把自己挂了上去,却不知怎么被送去了齐妃的景阳宫。等我从昏迷中醒转过来,一切已成定局。人人皆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凡事最讲究的便是以心换心。可我呢?
我明知道你的身子不好,龙胎怀的不稳当,却毫无怨言的陪伴在你身边。从圆明园中救了你开始,我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完全是蹚浑水,可我还是这么做了。还是尽了自己的心力,只为你能平平安安给皇上再添个小阿哥。现在倒好,我没有半点好处也就是了,还要被你们百般的冤枉。安嫔,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安笑然腿一软,顺势跌坐在地。
紫菱脸都吓白了:“娘娘您别吓唬奴婢,身子要紧啊。”
“裕嫔姐姐这么说,臣妾如何敢当?”安笑然含泪道:“怀福敏的时候,臣妾身子就不大好。生产的时候更是遭了罪,连御医都说臣妾不能再有孕。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福气。”抚了抚自己凸起的腹部,她伤心道:“这个孩子初来的时候,臣妾被宜嫔所害,落入湖中呛水险些殒命。是贵妃娘娘赐下了退热的药,熹妃娘娘请来御医,您寸步不离的照顾,臣妾才又活了过来。倘若姐姐有心害我的孩子,那个时候便可以得偿所愿,何必做那么多事情。可姐姐您根本就没有!到了今时今日,我又怎么会糊涂的相信,你为我的种种好,是另有目的!姐姐,臣妾当真没有怀疑过您,何来的没有良心?”
静徽顺着安嫔的话往下说:“皇上,您都听见了吧?安嫔方才所言,福敏的确是她历经千辛万苦所诞下的小公主。这里头,根本就与汪氏没有任何关系。裕嫔必是怀疑安嫔故意使坏,不相信她的好心,才会出言报复,胡乱污蔑。这样的诋毁之言,万万不能信。”
耿幼枝冷哼一声,轻蔑的语调道出心中的不满:“皇后娘娘何必这样心急着冤枉臣妾。安嫔就在眼前,福敏是不是她的骨肉,难道她自己会不清楚么!”
言罢,她冷冷的与安嫔对视,生硬的问道:“安嫔,汪答应的孩子你夺了来,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午夜梦回,你每每梦魇,难道不是因为皇后着人,在你眼前扼死了汪氏所致?你夺了她的女儿,巩固自己的恩宠,就不会觉得亏欠了她么?安嫔,难道你忘了,汪氏死前,凸起瞪圆的双眼,是怎么恶狠狠瞪着你的么?”
第四百六十六章 剑不伤人,情伤人
安笑然呼吸急促,心慌意乱的扫了皇后一眼。“裕嫔姐姐,您这是在说什么啊?那汪氏分明就是死在冷宫之中,臣妾怎么会亲眼见着她被扼死?再说,臣妾与汪氏无冤无仇,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夺了她的孩子。福敏,根本就是臣妾艰辛怀了数月,好不容易才诞下的。这一点,宫里的御医皆可作证。”
不承认就对了,静徽心中微微踏实。“裕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你担心弘昼的安危,也不能胡乱揣测啊。你有何证据说福敏不是安嫔所出?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安嫔有多么疼爱福敏,难道这还有假?”
悬了一口凉气,静徽归直了身子:“皇上,臣妾不是辩解。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如何都不会松口。眼下找回弘昼最为要紧。只要弘昼回来了,那么一切疑问自然就解开了。臣妾没有利用弘昼威胁裕嫔,裕嫔的诬陷自然不能作数。求皇上念在多年夫妻情分,暂且相信臣妾。”
年倾欢也觉得此时找到五阿哥,是最要紧的。宫廷斗争无论多残酷,都不该将孩子们卷进来。只是皇后这样斩钉截铁的坚称自己与此事无关,倒叫她心中颇为不宁。“皇上,寻回五阿哥固然是眼下最要紧的。臣妾以为,送安嫔回长春宫安胎也格外要紧。您瞧……”
胤禛顺着年贵妃的目光,冷冷睨了安氏一眼。果然她的脸色不大好,额头上冷汗直冒。“安嫔,朕多的不问,只一句你务必如实回答。”
安笑然强忍着心中的惊惧点了点头:“皇上请问便是。”
“到底你有没有多女弑母,抢了汪答应的骨肉?”胤禛与她四目相对,不怒而威。
“臣妾没有。”安笑然口中的四个字,掷地有声,十分坚决。“福敏就是臣妾的女儿,臣妾敢以姓名担保。”
“皇上……”花青噙满了泪的双眼,很是模糊,声音却坚定。“求皇上恩准小公主与安嫔娘娘滴血验亲。倘若小公主当真是安嫔娘娘的骨肉,奴婢愿意以死谢罪。承担无限安嫔的罪名。”
“花青。”年倾欢声音清冷:“你别胡闹。”
“贵妃娘娘……”花青哽咽:“奴婢始终不信汪答应会做下那么多错事,无故疯癫。为求能弄清事实的真相,奴婢愿意承受所有的罪责,求您恩准……”
“啊……”安笑然一声惊叫,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腹部:“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没有……求您念在臣妾腹中还怀着您的骨肉,恩准御医前来……臣妾腹痛难忍。”
泪水顺着她冰凉的脸颊急促的往下落,她强忍着痛楚,满心凉意。“皇上,臣妾当真是冤枉的,孩子亦是无辜的,求您救救臣妾的孩子……”
“年贵妃,你是否要逼死安嫔腹中的孩儿才罢休?”静徽眼眸一紧:“即便安嫔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得罪了你。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无辜的。你怎么能纵容近身侍婢此时咄咄逼人,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转而跪着向前了两步,静徽红着眼哀求皇上:“皇上,臣妾求您了,先救救安嫔,其余的事情慢慢再说。”
“苏培盛,送安嫔回宫,传召御医。”胤禛亦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有事,脸色难免不好。“这件事情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朕必然会追究到底。无论是谁,一经查明,绝不姑息。”
静徽面庞坚毅,俯首谢恩:“多谢皇上。”言罢,她起身相随,紧跟着安嫔去了长春宫。
“倾欢,你随朕来。”胤禛冷眸沉眉,目光并没有半点温度。
年倾欢点了点头,对熹妃道:“这儿就交给熹妃了,好好安顿齐妃,安抚裕嫔。”
“臣妾明白。”雁菡心里多有不自在,却还是咽下了到唇边的话。
随着皇上去了养心殿,年倾欢心中一直忐忑。“皇上,喝杯参茶压压惊。”
胤禛看着她染了淡粉色蔻丹的指甲,怒火一下子拱了起来,大手一挥,整杯参茶就打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贵妃的裙摆上。
“皇上息怒。”年倾欢跪在地上,垂首道:“龙体要紧。”
“你同朕说实话,齐妃的死,是否你刻意安排?”胤禛开诚布公的问。“你可以不承认,但朕不是三岁的孩子,除了皇后,这宫里有这份本事的便只有你。你要朕信你,可你却偏偏做令朕失望之事。你与年羹尧里应外合,当朕真的就没有半点察觉?”
心里隐隐有些委屈,年倾欢慢慢的抬起了头:“皇上息怒。齐妃之死,或许与臣妾有关。但臣妾并没有连同哥哥里应外合,做下任何意见对皇上不利的事情。臣妾身在宫中,皇上便是臣妾的天,再没有比天更大的事情,要臣妾臣服,忠心。更不会有比天更尊贵的人,能让臣妾倾心交付。皇上,这么多年来,倾欢想要什么,您还没有看透?”
胤禛提笔,试探夹杂赌气:“朕现在就一纸休书,废了皇后,不出白日,便晋封你为皇后,如你所愿!”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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