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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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三被商程喝来斥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因为他见这小少爷眼睛都不眨一下，他那几十两的赌债就被还了，手段如此豪阔，而且身上掏出来的不是金元宝就是银票，只要自己在旁老实听候差遣，那得到的赏钱岂会少得了哪去。当即欣喜欲狂的摇头摆尾候在一旁，等候吩咐。

　　　　那美妇仔细打量商程，见他身上衣着虽是华贵，却不知在哪个角落钻出来的全身泥土，身材消瘦，脸上白白净净，实是个清秀的少年公子。这乍一看，那美妇面上已是喜悦上脸，再见得他喝斥那没用的赖三，欣喜更添三分，如果要是钱多一点，怕要是狂喜十二分，当即笑嘻嘻的迎上前去，拉住商程的手，道：“这位少爷，来来来，快进来歇坐。”

　　　　商程本就是个初哥，还未曾遇到过这么热情的成熟少妇，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心道：“我了个乖乖，这么热情，要不是我如今还是个孩子模样，说不得也要开个荤才行。”强自镇定道：“少爷我要先找个地方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弄脏姐姐您的地方。”说着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先送了出去。

　　　　那美妇眉开眼笑的顺手接在手中，道：“少爷，您说笑了。来，姐姐带您去楼上厢房，定然叫个我倚翠楼最美貌的头牌姑娘侍候好您的。”说着仰头大声叫道：“快，把莺莺姑娘叫来，再去厢房准备好香汤。”

　　　　商程道：“不用叫人来了，我就要你。”

　　　　那美妇一怔，不由看向商程，心道：“这少爷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年龄这么小，竟然喜好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难道有恋母情结不成？”不过她自做了**以后，已多年未曾侍候过人，加之商程白白净净长相清秀，叫她见了就已是喜爱三分，刚才上前拉住商程时，已察觉商程有些扭捏面红，心想：“这少爷或许还是个未开荤的童子鸡，长得又这般叫人喜爱，别说叫我来侍候他，便是叫我倒贴也成。”当即笑道：“少爷，您就别开玩笑了，奴家早已是残花败聊之身，哪里能叫少爷看得入眼。”说是这么说，身子却已经贴了上去，不断拿胸脯去擦碰商程肩膀。

　　　　商程但觉肩膀传来绵软柔腻的**舒服之感，侧头看起，一副胀鼓鼓的胸脯近在眼前，不禁抬头一看，却见那美妇眼含春意媚笑连连望着他，顿时醒悟过来，这美妇怕是误会他的意思了，脸上不禁一红，忙向旁移开，道：“这个……这个先不忙，请姐姐叫人准备一些笔和纸，我有大用。”

　　　　那美妇心道：“还是个文雅少年，难道还要与我谈诗作画么？”不过，如此一来她心中更是欣喜爱煞眼前这小少爷了。便吩咐叫人快去准备文房四宝，她领着商程快步向楼上厢房走去，多少年了她都未曾有过如此急迫激动的时刻，走动间不禁频频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少爷，真是越看越叫她爱煞，一颗春心顿时泛滥跳动不已，面上潮红一片。

　　　　商程竟一时间被这美妇眼中那股浓浓的春情搞得浑身不舒服，感觉这美妇好似恨不得要一口吞下自己，心道：“果然是风月女子，行径大胆至极，这眼神真是吓得我小心肝砰砰乱跳。你这么看我也没用，我如今这副小身躯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还有要事要做，等下可别怪我泼你冷水凉到底了。”

　　　　不一会儿，商程便被带进一件装饰精致，泛着浓香的厢房，里面正有两个人把冒着热气的热水倒进房中央的大桶里面。这两人见商程和美妇走进房间，面上均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商程，待热水全都准备好后，出去时，竟然还悄声在那美妇身旁说道：“如意姐，可别忘记红包哦，嘻嘻……”那如意美妇闻言面上大红，笑骂道：“滚滚滚，竟敢取笑起老娘来了。”说完就掩上门。

　　　　商程听得声响，回头看去，不由一惊，忙道：“你也出去，等下我自会叫你进来。”

　　　　如意媚笑道：“少爷，别不好意思嘛，奴家定会侍候好您，叫您享尽温柔，乐不思蜀。”说着就要上前替商程脱衣。

　　　　商程大汗，连连躲闪，大声喊道：“不用不用，赖三，你进来快把她给我请出去。”

　　　　赖三砰的一下闯进来，忠心无比的道：“赖三在此，谁敢来害少爷，定需跨过我尸体。”却见那小少爷与如意在房间你追我闪的，一个惊慌大喊，一个娇笑媚叫，好似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来。

　　　　商程见赖三闯进来，赶紧身影一闪，退到房间门口，惊魂未定道：“赖三，你快将这位姐姐请出去，真是太吓人了。”

　　　　赖三面色古怪，想笑却又不敢笑，生怕惹恼商程得不到赏钱，极力忍住笑意，脸色一板，道：“如意姐，你也听到了，少爷请你出去，可不是我要坏你好事啊。”

　　　　如意心里早已经不痛快了，整理了一下仪容，道：“少爷，你凭地是来消遣老娘来的么？又说只要我来侍候你，如今又赶我走，什么意思啊你？”

　　　　商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我是有事要找你，可不是要你……算了算了……”说着掏出一张五十两银票，道：“赖三，你把银票递给这位姐姐，请她出去吧。”

　　　　赖三贪婪的紧盯着银票，伸手接过，谁知一阵香风飘过，手中银票已经失了踪影，定睛看去，却见如意早已将银票夺了过去，面上换上一副笑脸，道：“嘻嘻，少爷，奴家与您开玩笑的，您请自便，但有吩咐，只需喊一声，奴家便来。”说完娇笑几声，转身离开。

　　　　商程顿时松了口气，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吗的，这也太热情了，真是受不了。”突听得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少爷，这是您要的文房四宝。”商程转身一看，那人双手恭敬奉上的托板上摆放着毛笔、墨条、笔砚、白纸，想了想，道：“你先把这些放进房间里，然后再去拿些木炭来，还有，记得削成手指粗的长条状便可。”说着抛出一块碎银子，那人大喜，赶紧退下按吩咐去做。

　　　　赖三在旁看得垂涎欲滴，跃跃欲试的欲言又止，商程哪里不明白赖三那小心思，淡淡道：“等下有要事吩咐你去做，等着吧，赏钱少不了你。你不去看看你妻子和女儿吗？一刻钟后再过来这里，去吧。”赖三哪敢违拗，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去。

　　　　商程见所有人都离开，这才关上房门，脱下身上脏衣服，跳进大桶里，匆匆洗了个澡。不一会儿，但听敲门声响，商程赶紧跳出浴桶，穿上包袱里的干净衣服，这才道：“进来。”

　　　　原来是按照商程吩咐准备木炭条的那人回来了，商程叫他放在桌上，那人依言做罢掩上门退出房间。

　　　　商程一甩头上长长的湿发，坐在桌旁，这一路上，倒还有王祺替他梳理让他烦恼至极的长发，可如今王祺和崔小月都被人掳走，生死未卜，一时间商程心中又起担忧焦躁。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想了想平时王祺和崔小月的容貌，便拿起桌上简易的炭笔，在摊开的白纸上画了起来。前世他曾今为了工作上的一些项目，专心学过简单的素描，不一会儿，王祺和崔小月的素描画像跃然于纸上。商程拿起仔细的瞧了瞧，虽然手法生疏，却也有七八分相像。当即又连续画了几张，这才停笔。

　　　　他刚一拉开房门，便听得赖三的声音响起：“少爷，小人在此一直等候着您的吩咐。”只见赖三身后站着两人，一个如小家碧玉的年轻少妇，一个长相柔弱乖巧的**岁小女孩，赖三拉过躲在那年轻少妇身后的小女孩，道：“这是小人的女儿，那是小人的妻子。”

　　　　商程淡淡的看了一眼，心道：“果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连这泼皮无赖也能讨得这么漂亮的媳妇，还生了个这么乖巧的女儿，真是老天无眼啊。”点点头，道：“知道了。你进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赖三拉扯着不情愿跟他来的阿梅小英母女俩进入房间，商程拿起桌上画着王祺和崔小月的素描像，道：“赖三，你平时在街道厮混有没有认识些许江湖朋友啊？”

　　　　赖三闻言当即拍着胸脯，自吹道：“少爷，不是我赖三瞎吹牛，想我赖三在江湖摸滚打混多年，这开封府城谁人不知道我赖三……”

　　　　商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呐，你拿着这些画像，去市井街道找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按画像找寻这两个女孩，谁要是找到这两个女孩的消息，本少爷重重有赏。”

　　　　赖三接过画像，看了看不由一愣，啧啧称奇：“少爷你果然才高八斗，诗书……诗书那个满肚，竟然把人家姑娘画得如此好看，这么一看，好像真真就在眼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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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探听
　　　　商程道：“废话少说，你快去安排。慢着，为避免你那些个朋友不相信你，你拿着这片金叶子去，想来他们一看，便知你不是在糊弄他们了。”说着取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桌子上。

　　　　赖三眼放异光，直盯着桌上那片金叶子，唆的一下将那金叶子收在手中，道：“少爷，您请放心，小人定按照您的吩咐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说完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可以很快他又折返回来，小心的问道：“少爷，那个……那个赏钱您能不能说个数目，小人怕江湖上的朋友不肯尽心尽力为少爷您办事啊，当然小人不管银子多少，誓死为少爷您效命的。”

　　　　商程道：“这个啊，谁要是最先找到这两个姑娘，赏银一万两。记住，找的人越多越好，哪怕把这个开封府城弄翻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所有责任我一力承当。”

　　　　赖三听到“赏银一万两”早已是眼冒绿光，哪还管得了商程后面说的话，心道：“我滴个乖乖，要是人给我找到了，这一万两给了我，我还用得着整天赌钱吗，就是瘸了双腿这辈子也不用为活计发愁了。”当即施礼拜退，抢步夺门而出，临走时还不忘恶言吩咐阿梅和小英母女俩定要把商程侍候好来。

　　　　商程见赖三离去，心想：“这赖三人品虽然一塌无涂，但是这做事倒是积极得很。钱啊，还真他吗是个好东西。”但觉头上长发湿漉漉的极为不舒服，禁不住甩了甩，只听旁边小心等候差遣的赖三妻子阿梅小声道：“那个，少爷，要不奴家帮您梳理一下头发如何？”

　　　　商程正为这头发一事苦恼，听了当即道：“行，那你快点，这一头的长发真叫人心烦，要不是因为要入乡随俗，我老早就想剪掉它。”

　　　　阿梅快步上前，拿起一把梳子，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替商程梳理头发，那小女孩慌忙跟上，躲在她母亲身后，还时不时的偷偷探出头来，怯怯的瞧看着把她那可怕的父亲制得服服帖帖的少爷的背影。

　　　　突觉一阵香风拂面，商程抬头一看，那热情似火的如意“格格”娇笑着走进房间，道：“少爷，有大生意怎么不找如意呢？温柔美貌的姑娘我这倚翠楼多得是，何必叫那不靠谱的赖三到外面另找，您这可是坏了规矩了。”说着移步靠了近前。

　　　　商程已经有点适应这个如意的热情，加之忙着布置计划，也不想与她过多纠缠，道：“如意姐，你请坐，本少爷正有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如意一怔，发现这少爷好像变了个人，不似刚才怕羞窘迫的初哥模样，当即顺势坐在一旁，笑道：“少爷，您说笑了。您神通广大，奴家一个风月场的小女子哪里能担当得起您一个‘请’字。”

　　　　商程疑惑道：“哦？我怎么个神通广大了？我才刚来这开封府没多久，什么也不懂，怎么在如意姐你口中就成了神通广大之人了？”

　　　　如意格格笑道：“少爷，您不知道，赖三才出门没多久，外面就不断有人来我倚翠楼探听您的情况了。听说少爷您立下赏银一万两要找寻两个姑娘，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商程心道：“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看来赖三办事还挺利落的。”口中说道：“嗯，这事确实是真的。如意姐你要是能先找到这两个姑娘，这一万两，我立马兑现给你！怎么，如意姐你可有什么消息不成？”

　　　　如意捂嘴娇笑了几声，道：“我哪有这么厉害。不知这两位姑娘是什么人，叫少爷您这般着紧，念念不忘？”

　　　　商程道：“不怕实话跟你说，这两个姑娘乃是我的大小老婆，我带她们俩出来游山玩水，却没想刚到这开封府城外，却一时不察中了套子，被人掳走。”说着便将从大桥到竹林这一路的遭遇说了出来，“我心急如焚，可是初到贵境，又人生地不熟的，唯有使人到处打听，但凡有人找到我两个大小老婆的消息，我定不吝赏银。”

　　　　如意捂着小嘴，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道：“原来如此！”心中却在道：“我还以为这小少爷有什么恋母情结，原来他年纪轻轻却早已经娶了媳妇，不过，这小少爷如此重情重义，这可比那不要脸的赖三好过上万倍。”她念头转了一圈，道：“少爷，奴家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也对您为了两位少夫人不惜花费重金，极重情义这种行径感到可敬，可是这开封府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怕跟您说，这开封府城虽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看似繁荣热闹，实则鱼龙混杂，这……可不好找啊。”

　　　　商程道：“所以说，我想请如意姐你帮个忙，你这倚翠楼生意不小，在这开封府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识的人肯定不少，只要如意姐你愿意帮忙，帮我打听打听，只要有半点消息，我定有重谢。”

　　　　如意笑道：“少爷您太看得起如意了，奴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商程道：“我也不要如意姐姐你做什么为难之事，我只是想问问这附近哪有人牙子的生意场合，新掳来的少女一般最先在哪里出手，能做下这种事的都有哪些人，只要姐姐你稍微露点口风，小弟我感激不尽。”

　　　　如意看了看商程，道：“原来少爷竟然也是行家，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倒也是清楚得很。”

　　　　商程听了这句话，心中一动，心道：“看来这叫如意的女人对这一行熟悉得很。”当即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如意面前的桌子上，道：“但请如意姐姐您帮个忙，小弟铭感大恩。”

　　　　如意虽然心有顾忌，怕惹上麻烦，但是桌上的银票着实叫她眼红心动，心想：“这少爷出手豪阔，就算我不说，怕是也有人心动忍不住说与他知。也罢，我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反正出了这个门便什么也不关我的事。”当即抽出一块香巾捂在嘴边轻咳一声，然后将手落在桌子上，再缩回手时，桌上银票和手中的香巾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商程见此，心中顿时大喜。但听如意格格笑道：“少爷，您说奴家这倚翠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实在是太抬举了。其实这开封府城内大小妓院众多，我这倚翠楼的规格也只属于一般，您有所不知，城南的万花院还有那听香阁等等地方这才是开封府城里最为有名的英雄冢温柔乡，您要是觉得仅是一夕之欢不能尽意，想要常侍左右的，城北有个宜信牙行，那里的绝色女子也不少，但是却需要花费重金，如果少爷您还是觉得这些地方不入眼，那就要到城西的郊外去找，可是那种地方寻常人可就不容易进得去了。哎呀，说了这么多，奴家觉得有些口渴了，需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