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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落月流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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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会死,所以,不许再说死啊死的!”落月轻轻拧起眉毛,不悦的瞪着他。
晨殇笑笑,又闭上了眼睛。
落月静静的守着他,直到确定他是慢慢睡熟了,然后才慢慢的起身,轻轻的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夜白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落月在两个房门外面徘徊了许久,天色已晚,她应该回去休息了的,可是,她却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她知道夜白在里面,就和她隔着一道墙,她想看看他,她想和他说说话,可是,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更不知道如果真的见了他又能说些什么。
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落月就那样在门外站着,站了许久,然后她慢慢的捏碎了手中的晶石,看了一眼夜白的房门,便走进自己的房里。
伏珠很快就赶到了。
门外响起轻声的叩门声,落月静静的坐在桌旁,面前倒了两杯清茶,还冒着氤氲的热气,似乎算准了她要来的时辰。
“进来。”落月淡淡的说道。
“宫主。”伏珠进来后对她施了一礼。
“坐吧。”落月轻轻点点头,将茶推到她面前,“我今天叫你来,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伏珠沉默了一下:“是夜白大人吗?”
落月看着她,没有说话。
“宫主想知道些什么?如果你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不但不杀晨殇,而且还救了他,那么,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落月的眼眸有些微闪。
“我想要知道,夜白和晨殇的所有事情。”她喝了一口茶,慢慢的把自己内心的轻微波澜按压下来,突然爱上自已的夜白,明明受到重创却能不费吹灰之力救好晨殇的夜白,明明力量强大却身体破败不堪的夜白。
还有晨殇,他堕魔之后明明力量强大,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受到这样严重的创伤,甚至差点丢掉生命,为什么,心智一向单纯的他,会用那样血腥残忍的方式,杀掉了四大长老。
还有……
她突然发现,无圣宫中,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确事情,甚至,她还比不上夜白和晨殇知道得多。
伏珠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不是普通的掌事宫女,落月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事情,更没有想要了解无圣宫的过去和种种,事实上,无圣宫的大事纪薄上记载的东西,都是表面光鲜的东西,而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统统都在她的脑海里,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四大长老死了之后,恐怕她是唯一知情的人了……
她沉凝了一下,似是在思考,又似在回忆:“如果宫主想要知道夜白和晨殇的事,恐怕得从数千年前的无圣宫说起了……”
夜已深,灯已灭,落月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床帐发呆,夜白,晨殇,原本竟然是一体,那么,她爱夜白,晨殇爱她,绕了个多么可笑的圈子,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她翻了个身,用手支起下颌,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轻轻的扑闪着。
还有,无圣宫的祭司来由……
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莫非伏珠又去而复返?
落月扬了扬手,那门拴便自己滑开了。
“进来吧。”
指尖飞火点燃桌上的烛火,门被推开了,然而站在门边的却不是伏珠,而是脸色有些苍白而神情又有些扭捏的晨殇。
“殇?”落月惊讶的支起身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
她从床上坐起来:“你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乱跑做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休息吗?刚刚才好了点,又到处乱跑,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如果再累着了怎么办?”
晨殇安静的听着她一通责备和数落,等得她说完了,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丫头,我一个人,睡不着……”
“啊?”落月怔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晨殇抓了抓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落月的身体有些发僵,脑海里难以遏制的想起那天的一幕来,脸色唰的变得苍白。
晨殇有些脸红的抬起头,发现她的脸色不对,连忙摆手解释:“丫头,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习惯了这段时间你都陪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回去!”
落月看着晨殇有些慌乱的转过身去,因为动作太急而有些踉跄,然后好象又想起什么,再转过头来替她把门掩上,脸上一片内疚又自责的表情,心里微微的动了动。
“殇……”
晨殇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走,也不敢动。
落月叹了一口气,往床里挪了挪,空出一片地儿来:“一起睡吧。”
晨殇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回去睡比较好。”
他不希望,她面对他的时候,会害怕,那不是他想要的。
晨殇正欲要走,却感觉整个身体被一股柔和强韧的力量包裹起来,似是被软鞭系住了一般,落月只微一用力,便把他凌空拖了回来,柔和而又强硬的扔在床上。
晨殇看着落月拧着眉毛的表情,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她这个表情,跟强召男宠侍寝的女皇帝没什么两样。
所幸的是落月没有发火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撤去了他身上的灵气束缚,然后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在他身侧躺了下去:“睡吧。”
晨殇偷偷的瞄了眼落月,她轻轻闭着眼睛,清丽的容颜一片恬静淡然。
她放心的让他睡在她旁边,尽管他曾经如同恶梦一般的伤害过她。
晨殇的手慢慢的向里挪去,摸索着拉住了她的手,感觉到一片濡湿温热,纤弱的手掌还有些僵硬,她明明还是很在意的,甚至紧张得满手是汗。
可是丫头,你却不明白,现在的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会再伤害你……
晨殇轻轻叹息着,满足的握着她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落月的确是很紧张,她任晨殇拉着自己的手,全身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她已经决定了要和晨殇成亲,她会是他的娘子,倘若晨殇真要怎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还是紧张,自从她对晨殇开口说出成亲两个字的时候,她便将过去的一切都通通封闭了,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假装一切都还是和从前一样,她任晨殇牵着她逛遍了整个圣仙城,她微笑着看他孩子气的耍宝,她任他一如往常的搂着她的脖子撒娇耍赖,圣仙城的人都没有死,那么,她也没有受到伤害。
她真的以为自己忘了,可是刚刚,她却紧张得无以复加,那如同恶梦般的片段飞快的涌进她的脑海,她没有忘,她只是,把它强压在一个角落里罢了,她还是,难以接受……
耳边晨殇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一脸幸福满足的表情,似是睡得熟了。
仅仅是那样知足而又安静的睡颜,便让落月感觉一莫名的心酸与内疚。
她就是他的天,可是,她能给他什么,除了一具没有心的躯壳,什么也给不了。
殇,为什么总是你说对不起,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缝钻了进来,落月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一半是对晨殇的无尽内疚,还有一半,是思念,那种轻微的压抑,绵远而又执着,并不是很疼,却让她有种无力的感觉。
仅仅隔着一道墙,却感觉,远在天边。
一切,都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若有若无的萧声响起,如泣如诉,幽怨咽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听得很清楚。
落月看了眼晨殇,他睡得很熟,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
她伸手慢慢抚平他额间的浅纹,那箫声似乎在耳边响起,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么晚了,是谁在深夜吹箫,而且还是这样忧伤缠绵的曲调?
落月缓缓的起了身,替晨殇掖好被角,然后轻巧的跃下床去,将白色的轻纱外衣披在身上,轻轻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客栈,穿过那条长长的巷子,整个大街上静无一人,只有如同轻纱一般的月光洒落下来,温柔的将落月洁白的衣裙罩上一笼萤茫。
小镇外面,绿柳垂绦,碧水潋滟,一个白衣男子静静的坐在岸边,浓黑的长发披泻而下,雪衣轻扬,手执长箫,悠远呜咽,凄美宛转,落月这才惊觉,他这箫声竟传出这么远了。
“夜白?”落月不确定的唤道。
箫声倏停,他缓缓转过身来,些许发丝从肩膀上掉落下来,宛如天人的容颜衬着奇异的紫,绚丽而魅惑,微微笑道:“宫主。”
咫尺天涯
落月的心突然丝丝点点的揪了起来,有点疼。
原来,她是真的忘不掉的,哪怕看见他淡然微笑的容颜,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以前的她,纵使得不到他的爱,至少,还有希望,还可以去争取,可现在,她的爱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落月眼神飘忽的落在他手中的箫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白淡淡笑道:“山下灵气稀薄,我出来汲灵修术,一时兴起,不想,竟会吵到了宫主。”
宫主,他叫她宫主,而不是月儿。
那样亲昵而又温柔的称呼,于她来说,真是短暂得如同过眼云烟。
夜白看着她淡然如水的容颜,清澈的眼神里波澜不惊,却隐隐看得到暗流涌动。
他慢慢的脱掉了外罩长袍,洁白的衣衫摊开铺在草坪上,在夜色里看来如同一片纯净得刺眼的冰雪。
“宫主,坐这里吧。”
落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夜白仅着单薄的长衫,乌黑的长发顺滑的披泻下来,他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指尖,把玩着那支不是很精致的洞箫。
一阵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岸边,偶尔掠过的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袂和长发,静逸如画。
“夜白。”落月打破了这片沉寂,“你的身体,好些了吧?”
她还记得自己被晨殇掳走前的那一刹那,冷泽被重重的击伤,虽然她没有看到他当时的样子,但是,一定伤得不轻。
没有人能在当时的情况下从晨殇手中活下来,只是,当时的晨殇,还是留了一丝余地。
夜白淡淡的笑了笑:“夜白每日汲灵修术调理,已经没有大碍了,有劳宫主费心。”
于是落月又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比起从前的夜白,少了些随意,比起重生的冷泽,少了亲昵,如今的他们,生疏得让人默然。
夜白执起手里的洞箫,轻轻吹了起来,幽静圆润的箫声,掠过面前的碧水,穿透绦垂轻摇的树荫,悠长而又恬然。
这样淡然高雅不沾人间烟火气息的男子,这样容颜恬静宛如天人的男子,又有谁会相信,他曾经就是世人谈之色变的邪魔?
落月脑海里回响起伏珠的话来,邪魔,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之外的另一种族分支,擅黑暗之术,可操控死去的孤野亡灵为已所用,生性淡漠与世无争,男多女少,且容颜俊美易惑人心。
这应该是对邪魔最中肯的描述了,邪魔除了操控死灵不能让人接受之外,倒也没有什么邪恶的。
一切的一切的源头,便是来自数千年前的无圣宫创始人蓝姬,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恋,演变到最后变成由爱生恨的刻骨仇恨,最终化为那个永世相袭的诅咒,让邪魔扣上了永不翻身的恶名,不仅在尘世没有立足之地,而且,世代为无圣宫所驭使,由此招来的恶果,便是数千年来邪魔与无圣宫水火不融,而且开始不断的引诱贪婪堕落的人类自甘入魔……
落月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伏珠陈述的这件事实。
原来她一直奉守的正义之旨,除魔驭魔为人间带来安定和平,竟是源自数千年前无圣宫创始人的爱恨恩怨,她终于能理解紫煜在魔化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我没有嗜血暴虐,我什么都照你喜欢的去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伤我!
原来所谓的邪魔,从来就不是残暴嗜杀的,真正的魔,在人心,在于贪婪,在于爱而不得的嫉妒与疯狂,那些血腥与尸骨,不过是在长久压迫之下奋起的反抗,那种长年压抑而不得释放的愤怒,那种无处安生而生出的孤寂……
谁能忍受自己的家园被毁,族人被杀,还要任人驭使相互厮杀?
夜白,晨殇,流风,甚至之前的每一任祭司……
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自己族人的血!
那种永不能被饶恕的过失,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心甘情愿这样做?
诅咒。
那个无圣宫历代祭司数代相袭的诅咒,爱的诅咒!
蓝姬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用他的元晶,结合汲取天地灵气的冰焰窟,净化邪魔身上原本应有的煞气与黑暗气息,培育出一个新的生命,她用自己的鲜血,诅咒无圣宫的每一代祭司,他们在出生时,便会爱上自己的主子,永生为奴,倾力除魔,永不背弃!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刻骨。
那样绝望而又疯狂的爱恋,在数千年来束缚住了每一个邪魔重生的祭司,让他们一边痛楚的爱恋,一边绝决的厮杀!
直到落月这一代,她幼时轻重不分的那一剑,劈开了夜白的灵魂,幻化出两个不同性格的人,夜白没有情魄,无法回应落月的爱,却在潜意识中遵循了那个诅咒,保护落月,甚至为了她,不顾自己邪魔的体质,疯狂的提炼晶石,而那些晶石对他造成的创伤,足以致死!更甚至,为了保护落月,他不惜杀掉与自己原本一体的晨殇!
不是没有痛苦与挣扎的,只是那些挣扎,最终被无形的绳索束缚,怎样也跳不出来。
到底需要怎样的隐忍,才能承受那样的痛苦。
到底需要怎样的宽广,才能包容那样的强制。
夜白静静的吹着箫,容颜间一片静逸和淡然,夜风掠起他的黑发,将他如画的容颜衬得有些模糊,落月几乎有种错觉,似乎他随时都会乘风而去,他不应该生存在这样污浊的世间,他应该,只属于山野,只属于风……
看着面前这个淡然散闲的男子,他神情间的慵懒与舒展,似乎,那些沉重从来不曾出现过,也不曾压抑过,就算痛楚,也会微笑,就算面临死亡,也是那样从容不惊,可他越是表现得淡然,便越让落月心疼。
大家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可是,她爱他,当知道面前这个宛如天人的男子身上所背负的那些沉重时,除了心疼,更有怜爱,如今,他连爱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宫主。”一曲终了,夜白唤着她,打断了落月的思绪。
“夜深凉寒,宫主还是回去休息吧。”夜白站起身,微笑着伸出手,落月迟疑了一下,搭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不同于往日那般,在她起身之后,夜白便松开了牵着她的手,仿佛刻意避嫌一般。
他捡起了地上的白色外袍,披在落月身上:“披着吧,宫主莫要嫌脏,只是沾染了些草汁,倘若感染了风寒,便是夜白的罪过了。”
落月突然抬起头,看着夜白温柔如水的容颜,嗫嚅半晌:“夜白,你在无圣宫,会快乐吗?”
夜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勾起唇角。
落月刚刚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着他发呆,她在走神,他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伸手替她拢了拢肩上的衣袍,夜白的长指缓缓的探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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