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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落月流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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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还有我,还有我,丫头……”
  未央看着紫煜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含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荆儿,不管你是荆儿,还是未央,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能在死前得到你的爱,不枉此生了……”
  未央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你这个大骗子!”
  紫煜紧紧捏着她的手,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好,既然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就随你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伴。”未央看着他安静恬淡的容颜,缓缓捡起了被扔到一边的长剑,挥腕一割,喉间鲜血喷涌而出,带着温热的甜腥溅在紫煜的俊美的脸上。
  她微笑着看着他,缓缓倒在了他身旁。
  生不能同衾,死便同穴。
  紫煜,来生,我定不会再负你了……
  落花缤纷,缓缓落在所有人的头上,肩上,衣袍上,如同漫扬轻舞的柔雪,没有一个人说话,鲜血已然浸红了整个未央宫的地面,清澈的内湖早已被染成一片绯红,小亭中轻纱曼扬,凄美萧瑟。
  紫煜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消散,化作浓浓的黑雾飘扬而去,渐渐消失,只余下一块晶莹的紫石,在铺着黄泥的地面上璀璨生辉。
  没有人看到,一抹红光缓缓的飘了过来,渐渐融入那块紫石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

  新的生命

  高高的玉石台阶之上,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下来,玄青色的袍带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的神情狼狈不堪,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悲伤,绝望,愤怒……
  直到他看见守卫禁宫的那个劲装宫女,她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即使面对如此狼狈的他,也没有一丝分神。
  晨殇缓缓直起腰来,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眼中的一片情绪慢慢退去,他伸出衣袖,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擦了擦,似乎刚刚那个狼狈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你叫什么名字?”晨殇看着她。
  没有回音,甚至一抹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回给他。
  晨殇围着她转了一圈,长长的袍曳拖在地上打了个旋儿,脸上突然浮出一抹阳光的笑容:“取晶杖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看来今天的麻烦是避免不了了。”
  他伸出手凝在额前,额中鲜红的晶杖缓缓冒了出来,一寸一点,直到全然被抽出,晨殇呼了一口气,印了印额角的汗,将晶杖伸到她面前:“呐,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她看了那晶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执剑跪了下去:“禁宫死卫花凉,听凭祭司大人调遣!”
  晨殇抬了抬手,便隔空轻柔的将她托起来:“不用行此大礼,你很尽职,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她低敛着眉眼:“祭司大人,属下在此把守禁宫仅一个月,死卫守职都是十年一换,上一月才轮到花凉。”
  “哦。”晨殇点点头,“那,你都听谁的命令?”
  花凉平声说道:“属下只凭宫主权杖和祭司之仗执有人的命令,认物不认人。”
  “很好。”晨殇微笑着,俊朗的脸上一片亲和,声音却冷了下来,“从今天起,将禁宫封死,除非宫主特地下令解除,否则我希望在你守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一只苍蝇能够飞出来!”
  “是!”花凉抱剑应道,然后掐指念诀,双手轻扬,那原本宽敞丽华的玉石阶台已然隐去,变成了原来那种曲折陡峭的山路,晨殇知道,那只是一个幌子,如果有人冒失走上那条路,定然会被困住,没有花凉相助,永远也出不来。
  “很好。”晨殇微笑着,将晶杖重新归置额中,“辛苦你了。”
  杏花林中已然没有了杏花,光秃秃的枝杈上落满了白雪,沉甸甸的压得树枝欲折,铺天盖地的雪白里面,一抹白色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发丝上已然落满了雪,与四周景致融成一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一个人。
  没有了夜白,这里的一切景致都没有人再来欣赏,落月回宫之后,便撤去了无圣宫常年如春的术罩,如今已是腊月寒冬,大雪飘扬,再没有了往日那般唯美如画的花林。
  “夜白,我的名字叫夜白。”
  “这是宫主送给少主的生日礼物。”
  “我不喜欢你,少主。”
  “少主,我来接你回宫。”
  “可惜了这么好的杏花树,你打不过我的,宫主。”
  “这只是一份普通的生日贺礼,夜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宫主,我在这里,宫主。”
  “宫主,夜白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宫主,喜欢吗?”
  “只是那日在陋居中曾见过碎玉抚琴,便记了下来,虽然从未弹过,却似天生就会。”
  “累了么?”
  “宫主,你还喜欢我吗?”
  “夜白不能死,宫主不能死,血奴也要养着。”
  “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让血奴现世,这是我们的秘密。”
  “宫主不必惊慌,定气凝神,导灵归元,心静如水。”
  “宫主……小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宫主,宫主,我从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对不起……宫主,对不起……”
  “对不起……宫主,今生我……欠你一分情,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纤长浓黑的眼睫不断的轻颤,几片小雪花落在上面,转眼间融化濡湿,落月轻轻的拢了拢薄薄的衣衫,抱着膝盖蜷得紧紧的,如同在母腹里的婴儿,脆弱且无助。
  已是深冬了,再过几个月,便又是杏花盛放的季节,花凋花谢还会再开,可是夜白,你走了,却永远也不可能回来……
  一袭厚厚的白狐雪裘披在了落月肩上,晨殇绕到她面前,蹲下身替她系着狐裘的带子,落月的眼睛抬了抬,看着晨殇一脸温和的笑,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殇……”她轻轻的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秀气的眉毛轻轻的拧了起来,一片忧伤。
  “以后要来这里,记得多穿些衣服。”晨殇笑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拥住她的肩,“你老是这么粗心大意,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夜白在的话,一定会把你拖起来打屁股的。”
  落月的嘴角弯了弯,却仍然化不开眉间浓浓的愁绪,她将头轻轻的靠在晨殇肩膀上:“殇,你说,喜欢上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忘记他?”
  “既然忘不掉,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遗忘?”晨殇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丫头,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你想哭,就好好的哭一次吧。”
  落月摇摇头,从他怀中起身,拢着的双手从衣袖里抽了出来,握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紫石,那是紫煜死后留下的东西。
  “我并没有想哭,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应该哭一场,可是我哭不出来。”落月说着,将紫石摊开递到晨殇面前,“殇,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你想把它培育出来?”晨殇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只要你开心,不管你做什么,都不用问我的意见。”
  “你……”落月瞪大了眼睛,“你都知道了?你,不恨我?”
  “你不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吗?”晨殇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为什么要恨你,这一切都和你无关,我又为什么要恨你呢,傻丫头!”
  落月有些喃喃:“那你的记忆……”
  “不开心的东西,便通通忘了。”晨殇笑了笑,眼中的异样情绪一闪而逝,他眨了眨眼睛,“如今我只记得现在的一切,丫头,只要你开心,便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好了。”
  落月看了他许久,在收得了紫煜留下来的紫石之后,她便遵从姑姑的吩咐翻看了那本只有宫主才能看的典籍,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历代祭司都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可以与邪魔与之抗衡,那是因为,所有培养祭司的元晶,原本都是出自邪魔的本体!
  夜白,晨殇,流风,他们的前生,都是不折不扣的纯正邪魔!在被无圣宫剿杀之后,遗留的元晶便被放在冰焰窟里吸收灵气净化煞气,然后凝聚成人形,因为他们对邪魔所有技能有着难以割断的心灵感应,所以往往能出其不意的将对方制服并斩杀,换句话来说,正是无圣宫的建宫始祖,用了最残忍的法子,将死去的邪魔重新培养,让他们与原本自己的同胞自相残杀!
  这世上残忍的不止是魔道,人心是最为冷酷的,落月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她年幼时下山游历,想要见识人类的残忍狡诈虚伪邪恶,她现在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一切恶念皆在人的自心,无圣宫这个看似不染纤尘的世外桃源,却是隐着世间最大的残忍与冷酷,它让落月觉得,原本这世间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肮脏与卑劣!
  夜白,既然晨殇都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夜白!
  落月紧紧的咬住下唇,夜白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他永远都是那样云淡风轻,他对她一直不冷不淡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可是他仍然在最后的一刻选择了救她……
  用劲全身的力气将紫石扔在地下,落月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不!我不要再做这样残忍的事!这对你们不公平!不公平!”
  晨殇静静的看着她,弯腰将地上的元晶拾了起来:“你不恨紫煜吗?”
  “我有什么资格去恨!”落月的眼泪汹涌的流了出来,她心里的无圣宫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魔,我有什么资格去恨一个被所谓的正义逼死了的人!殇,我好恨!我好恨自己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甚至曾经以自己是无圣宫的宫主而自豪!可是紫煜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开心!他杀死了夜白,可他自己也是个可怜的人,不是吗!可笑我心里的正义之剑,竟然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利器!”
  她已经语无伦次,前所未有的失态,她一直高高在上,她一直沉稳冷静,她不摆主子的架子,但是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的骄傲,她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富有正义感的人,她认为尘世间所有的安危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颗可笑的棋子!一颗被所谓的伟大先祖利用的棋子!她手中握着的权柄并不是正义,而是世上最血腥的杀戳之剑!
  “丫头!丫头!”晨殇紧紧的抱住她,眼神里一片怜惜和心疼,“不要责怪自己,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
  他将那块紫色的元晶举了起来,晶莹剔透的紫在皑皑白雪中映射出漂亮的琉璃色彩。
  “也许,将它培育出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们可以赋予它新的生命,正如同无莲当初赋予我生命一样,丫头,我此生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够遇上你。”
  落月缓缓的抬起头,微红的眼眶上还挂着泪珠,晨殇俊美的脸上一片安静恬怡,他目光清冽的看着她,如同夜白每次静静的看着她一般。

  埋葬一切

  “喵!”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疾窜而来,扑进了晨殇的怀里。
  那是白白,如今已经长成肥头大耳的模样,两只松石绿和宝石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亲昵的在晨殇怀里蹭着。
  晨殇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侧过头拉起落月:“丫头,你看白白也来陪我们了,去冰焰窟吧。”
  落月咬住下唇看着他唇角暖熙的笑意,最终点了点头,晨殇笑笑,轻柔的替她拭去腮边残留的眼泪。
  晨殇长长的黑色发丝滑落下来,玄青的祭司袍曳长长的拖在身后,他侧着头笑着,眉目里一片温暖与亲切。
  自从夜白死后,晨殇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虽然还是笑得那样温暖,虽然还是终日腻在落月的身后,但落月分明的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多了许多东西,许多她看不清的东西,他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沉稳,也许是和夜白出自同一个元晶的缘故,晨殇居然越来越有夜白的风华,尤其在没有面对落月的时候,那种沉稳与淡然,简直与夜白如出一辙。
  我们都长大了,落月轻轻叹了一口气,许多事情,永远不能像小时候那般了。
  踏着柔软的白雪,晨殇牵着落月一路不紧不慢的向冰焰窟走去,一路上不断碰上宫女,屈膝行礼间,落月总能看见晨殇笑得亲切温暖,与夜白不同的是,他永远没有那股高高在上不可攀越的孤高,他俊美的容颜间亲和的微笑,让所有的宫女都变得雀跃起来。
  冰焰窟仍然跟以往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晶莹剔透的冰焰晶在墙上闪着璀璨的光,耀眼得如同置身星辰里,晨殇微微的眯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夜白袖间滑下来的一大堆晶石,都是这些的冰焰晶提炼而成,对邪魔足以造成致命伤害的晶石。
  将元晶交给落月,落月抬头看了晨殇一眼,他眼中的笑意带着鼓励:“没关系的,丫头,把它放上去吧。”
  紫煜真的会喜欢新的生命吗?他会不会记起前生所有的事?还是永远都认为自己是无圣宫的祭司,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又或者,他会不会忘不了未央而伤心欲绝?
  落月的手有些轻颤,在复杂的思绪中,她将手中的元晶缓缓的嵌上了冰焰床上的一个小眼,那是灵气汇聚之眼,这整个冰焰窟的灵气与晶石全靠它支撑,它有着世上最精纯的灵气,可以净化一切邪恶的物体。
  轻轻的闭上了眼,夜白,如果我培育的是你的生命,那该有多好。
  晨殇轻轻的扬起手来,一股青色的柔和气罩缓缓的封住了那个灵眼,青丝缕缕的在紫石上面浮动着,泛出漂亮的光华。
  “丫头,我们走吧。”晨殇柔声对落月说道。
  “殇,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出世?”落月没有走,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元晶发呆,“他还是紫煜的模样吗?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问我要未央?”
  “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晨殇替她理了理狐裘,“我现在都只记得出生之后的事,脑海中一片混沌,你让他摆脱了世人唾弃的身份,你给了他新的生命,也许他的这一世会过得更幸福。”
  “更……幸福吗?”落月低低的说道。
  “别乱想了。”晨殇揉了揉她的脑袋,牵着她走向窟口。
  守窟的两个宫女拜了下去,晨殇看了她们一眼,温和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好好看护冰焰床上的元晶,这里蕴育着下一代的祭司,可不要出了漏子。”
  “请宫主和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好生照看。”守窟的宫女齐声说道。
  “宫主!”伏珠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宫主,大人,可算找着你们了!”
  “怎么了?”落月看着她匆忙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大事。
  “宫主,你真是忘性大。”伏珠无奈的说道,“再过半个月就是腊月二十了,宫主和大人的生日快到了,自然得好好准备准备再庆祝一下,更何况今年宫主还杀了尊王紫煜,真是可喜可贺……”
  落月的脸色刹时变化,伏珠也自知说漏了嘴,忙收住话,不知道怎么接口的好,气氛有尴尬。
  “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吧。”晨殇温和的笑着打着圆场,“今年的天气真冷,正好办个酒宴热闹热闹。”
  “不用了。”落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啊?为什么?”伏珠有些吃惊!无圣宫一向没什么重大的节目,除了宫主的生日,便是宫主和祭司加冕典礼,可那得几百年才得遇上一回啊。
  落月伸手抚上胸前的晶石项链,三次过生日,夜白便送了她三次生日礼物,她再不想过生日了,她难以抑制自己思念夜白的情绪,尤其是越热闹的地方,反而让她越觉得孤单。
  “以后每一年我的生日酒宴,都通通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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