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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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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她的呼吸微微急促。慌忙抬起手,仔细察看,还好,她还没有化成轻烟。
这时,外面传来太聪明的轻唤声。
沉醉连忙应了一声。
“该是时候起身准备了。”
太聪明说罢一声,推门而进。
沉醉迅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床。
之后一整天,便不曾闲过。
沐浴、更衣、上妆、梳头……太聪明领着十八名心灵手巧的侍女在房中围着她转,好在无遇手下的人靠谱,所以遇上昏昏沉沉的新娘,一切也都有条不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反抗。
不反抗,只要配合就是,其余的时间,该出神出神。
红久竟也出奇地安静,沉醉出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今日还没听见红久的声音。目光寻去,却见红久被挤出人群外围,正气呼呼地看着她。高高的撅着嘴,像是个正在赌气的小女孩,却并不说话。沉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大约是她又哪里得罪了无遇,被无遇弄的不能说话了。
忍不住暗叹,当时怀陌也爱用这手段,果然是师徒,可怜的红久。
朝红久招了招手,想让她过去她身边。红久见到了,忽地轻哼一声,高傲地转开头去,那神气,活像只骄傲的孔雀。看得沉醉忍俊不禁。
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无遇便过来了。
她这次出嫁,父母不在身边,原本按理,该是她向无遇敬一杯茶,作为告别的仪式。可是对无遇而言,礼数全是浮云,他提前说了话,要亲自送她嫁到丞相府。其实沉醉心中阴暗地想,他是想一会儿坐在高堂的位置上,狠狠气一气文帝,但是无遇矢口否认。
无遇来到时,沉醉妆容绝美,凤冠霞帔,早已教手巧的侍女装扮好。太聪明扶着她走到无遇身前,无遇见过,眼中顿时流露出一种类似于“我女儿真是漂亮,怀陌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那种又骄傲又自豪又舍不得便宜了怀陌的神情,连连说了两声“好”,之后目光一扫房中十八名侍女,大悦道:“今日过后,都去锦年那里领赏,重重地赏!”
“谢宫主!”
侍女齐声行礼,场面很是气派壮观。
沉醉心中高兴,却又忽地涌起一阵酸热。眼前这个像闹了一场笑话一般的义父,却真真是十八年来,唯一给过她父爱的人。
想起心中酸热,眼眶微微湿润,无遇见状,立刻上前来,难得柔声哄道:“乖女儿,哭什么?我是要亲自送你去的。再说,新娘子哭应是对着你亲爹亲娘哭,我又不是你亲爹,你朝我哭做什么?”
沉醉不知道为什么,就破涕为笑了。
无遇……真的很有一种天赋,可以眨眼之间,将别人好不容易对他的感动破坏得飞灰湮灭。
无遇见她笑了,便命令道:“喜帕呢?”
太聪明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喜帕呈上,无遇亲自为沉醉盖上。
眼前红光里,无遇拍了拍她的肩,又亲手握起她的手,“怀陌已经到了,为父亲自送你上轿。”
沉醉点了点头,跟着无遇走出这里。
无遇送她上了花轿,那过程里,她一直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知道那是来接她的怀陌,心中沁甜,总算是有了嫁人的喜悦。
……
一切,形式上与第一次并无差多少。只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身旁的男人对她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她也不再有第一次近乎绝望的悲伤,喜帕之下,她的唇角总不由微微扬起。紧紧抓着手中红绸,绸子那一端,是她嫁两次也要嫁的丈夫。
她被遮了头,婚礼的具体场面,她看不清,甚至不知罗敷和沉大同在哪个方向。只听今日的司仪并没有像第一次一般叫“二拜皇上”,却是说的“二拜高堂”。她心中顿时暗笑,想来无遇应该是得逞了的,和文帝平起平坐在了上座的位置。
礼成之后,怀陌将她送入洞房,在她耳边低声叮嘱了一句“等我回来”,她笑着点了点头,怀陌便再出前厅去应酬宾客。
这时无遇那气派的十八名喜娘早已撤下,只留了太聪明一人,其余全换成了怀陌的人。沉醉坐在床上等着破无聊,耳边,却忽地传来容容的声音,“夫人若是疲累可稍微歇息片刻,今日两边宾客赶场,连皇上也是来过了便急急忙忙离开,大人招待宾客,怕要些时间。”沉醉点了点头,容容识得眼色,便带了其余喜娘守到门外去,只留了太聪明一人在旁守着。
……
前厅里,喧嚣热闹。
文帝为了表示对无遇的重视,先来了怀陌这边。然而萧尧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这边礼一成,他便立刻离开,赶去了虞王那一边。怀陌这里,就只剩下了无遇。
无遇往那里一坐,威慑力丝毫不亚于文帝。他原本打算就坐在这里,一直将要纠缠的大臣全部吓退,到怀陌入洞房。只是场中逡巡一番,他的注意力却再不在怀陌那里。
让锦年叫了怀陌到身边,他问:“沉醉的父母呢?”
怀陌淡道:“她的母亲缠绵病榻多年,昨日又忽然犯了病,他父亲在家守着。这事不要让她知道。”
无遇沉吟半晌,点点头,挥手道:“去吧,早点招呼完了,别让沉醉等久。”
“是。”怀陌颔首离开。
无遇目光又在场中来回逡巡,目光渐渐深沉,他静静看着怀陌,只见怀陌举手投足之间,儒雅稳重,滴水不漏。
“锦年。”他忽地沉声叫了锦年过来。
“是,宫主。”
“我总觉得沉醉那个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说他叫沉大同,似乎是在兵部任职,你立刻去查一查。”
锦年颔首,“等这边结束我就去。”
“现在就去。”无遇截然道,“越快越好,最重要的是……沉醉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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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有剧透强迫症……好吧,无遇就快知道真相了……o(╯□╰)o
洞房花烛
锦年离开时,怀陌正由几名大臣簇拥着,眼风瞥过锦年匆匆离开的身影,却依旧不动声色。
明知这等场合,沉醉亲生父母不出现,无遇必定起疑。然而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遇显然对沉大同还有印象,虽然印象不深,然而即便只是让这两人多见一面,那风险也会多许多。只得先避开两人,至于无遇要查的,他早已准备好。
“丞相大人,恭喜恭喜,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这时,一名大臣拿着酒杯上来劝酒,怀陌今日难得一扫过去清冷,一直笑脸迎人,这时爽快喝尽一杯。
这边喝尽,那边立刻又上来一人,笑道:“恭喜丞相大人尽享娥皇女英,齐人之福。纩”
怀陌笑了笑,一饮而尽。
无遇果真是亲爹,考虑周到。提亲时便要求文帝,沉醉只做正妻,可是正妻已经是迦绫,无遇大笔一挥,就要文帝直接降迦绫的地位,只是迦绫的地位却也不是文帝说一句话就能那么轻轻松松改变的,毕竟她身后有南诏,又还有庸人的事在那里,天元理亏。最后无奈之下,无遇提出娥皇女英,同等的地位,不分高低。
所以今日,是千真万确的娶妻之礼徂。
酒过数巡,外面忽地有一名丫鬟进来,径直到了怀陌身边,低道:“大人,庸小姐身子今日尤其不好,大夫人此刻仍是守着,走不开身,让奴婢过来替她请罪。”
今日这婚礼,迦绫是没有出席的。庸皎离开之日,就在丞相府外遇刺受伤,朝中到处都是眼线,这事知道的人不少,迦绫顺势借了这由头,倒也不露破绽。其实迦绫早已见惯风雨,根本不会惧怕这等小场面,她原本便没打算躲。只是今日无遇在这里,无遇这人如今没有人控制得住他,迦绫怕自己一出现,无遇为了帮沉醉立名,会做些太过出格的事来,索性避而不见,也好在有庸皎这活道具在。
怀陌听见“大夫人”这称谓,当即皱了眉,还未说话,却猛地听身后一声拍案。
“放肆!”
无遇忽然拍案而起,疾言厉色指向那丫鬟,“你说的大夫人是谁?你难道不知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公主与小女地位不分高低,你此刻叫一声大夫人,那二夫人又是谁?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抗旨?”
无遇发怒,原本喧闹的场面刹那间安静下去,紧绷而逼人的安静。所有宾客、下人的目光全畏畏缩缩到了无遇那里,只见无遇此刻负手立在上位,冷冷看着那出了错的丫鬟。还没有被无遇的目光直视,大臣们已觉站战战兢兢,更何况是那犯了错的丫鬟。
当即“噗通”一声朝着无遇跪下,慌忙颤声道:“奴婢知罪,奴婢口误,宫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婢计较。奴婢心中绝无看清二夫人……”
那丫鬟也果真是够嘴笨,或许是她一直伺候迦绫,心中早已认定了迦绫为正,沉醉为妾;又或许是她只是纯粹受不住无遇强大的气场,被吓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了。明明是求饶,却生生将“二夫人”三个字说了出来。
待她反应过来,霎时倒吸一口冷气,慌忙噤声。
然而,已经晚了。无遇双目一眯,冷冷看向怀陌,“你府中养的好下人,你自己说要怎么处置?”
怀陌沉眸看向地上的丫鬟,那丫鬟这时已经簌簌发抖,眼泪也落了出来,只会喃喃出声“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怀陌沉声道:“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再赶出丞相府。”
丫鬟闻言,惊叫一声,当即昏了过去。
无遇冷哼,这才作罢。
立刻便有侍卫进来,要将人带下去。
小白原本在外清点,忙得脚不沾地,听见大厅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连忙放下手边事过来看。没想这一进门,便是见这阵势,连忙上前一步阻止,“等一等,今日是丞相大人与夫人大喜的日子,见了血光不吉利。宫主、大人,今日日子特殊,就从轻发落了她吧。”
无遇听罢,脸上忽然间露出一副“恩,你说得有道理”的若有所思的表情,怀陌脸色亦是缓了缓。
这时,几名已经被无遇吓得冷汗湿透后背的大臣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今日大喜的日子,就饶了这奴婢一命。”
怀陌看向无遇,无遇拂袖冷哼,“你说了算。”
怀陌沉吟,“将她赶出京城。”
一番小插曲,这才算作罢。
虽小,只是无遇这下马威却不可小觑,他这一闹,恐怕往后至少十年,丞相府的下人都会紧紧记着今天这活教训,宁愿隔了舌头也不敢再乱说话。
场面回缓,却到底不若之前的肆无忌惮。无遇多了存在感,他坐镇在那里,后来祝酒的大臣每说一句话都无不谨小慎微,生怕再犯了错,惹了那位难缠的主不高兴,下一个被赶出京城的就是自己。
亏了无遇的小题大做,怀陌还算比较早就脱了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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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便见太聪明和容容带着喜娘全守在外面,怀陌当即皱眉。
推门而进,喜房安静,还有一阵暖暖的香气,怀陌的脚步顿时就轻了,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掀开遮掩的喜帐,入眼,便见床上侧躺着的人儿……呼吸平稳,已经睡了。仍是一半坐的姿势,只是头侧倒在床上,似乎是真的支撑不住睡过去。
男人扬起的唇顿时就不高兴抿了下去。
大喜之日,新娘子不是应该既忐忑又期待地等着丈夫回房?怎么她的情绪可以这么平稳,这么轻易睡过去?这么轻易就睡着,真看不出她一点对今日的重视。
单单设想她的心态,怀陌已是不悦至极。
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在她还算没有挑战底线,即使睡着了,喜帕也是乖乖遮着头,没有自己扯下来。怀陌轻哼一声,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可气她竟然睡得安稳,他这么不善地看了她半晌,她竟然也毫无感觉。顿时就生了怨气,真白费了他心心念念等着今天,又心心念念等着入洞房。方才在前厅,虽是笑着周。旋,他的心思却全系在了这里。结果……还真是不应该对她有太大期望。
想着,也懒得等她醒来给她个好回忆。他直接将动手,毫不温柔地将她的喜帕掀开。
小脸露出来,长长的睫毛温顺地垂着,小嘴微张,双颊也睡得红红的。也不知是因为喜帕遮着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已经睡了太久,至今,还睡得呼呼的。
怀陌小气的性子一上来,冷哼一声,俯身,就吻上她嫣红的脸颊,而后,重重咬了一口。
“啊!”
轻呼一声,一直睡得浑然不觉得某人,终于醒了过来。
入眼,只见男人放大的脸,而后,与他的眸子对上,他此刻眼中的不高兴和危险顿时将她吓得一颤,猛地就清醒了过来。
立刻将惊讶敛下,某人非常识时务地换上一张笑脸,同时手臂温柔地环过他的脖子,柔声问:“回来了?”
怀陌眯着眼睛,冷冷将她看了半晌,这才轻哼一声,拉下她的手臂,直起身来,又离开她,走到桌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沉醉愣了愣,跟着坐起身来。
“睡得好吗?”远远的,男人阴阳怪气地问她。
沉醉难得见怀陌穿大红色的衣服,他穿白衣时如谪仙一般,穿起红色来,却俨然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句“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目光痴痴的他的身上,他一问,她没多想,就愣愣点了头。没察觉到危险,还狗腿地奉承,“这里离前厅远,很安静,真好。”
怀陌危险的眸子轻轻眯了一眯,而后淡道:“那你就继续睡吧。”
说罢,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沉醉总算反应过来气氛有点不对,然而,她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蹙眉问怀陌,“刚才还没喝够?”
她足够扫兴,怀陌也足够被她扫兴,冷冷睨了她一眼。
沉醉后知后觉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他又是在闹别扭了。笑着摇了摇头,她主动走到他身边坐下,抓住他的手,从他手中将酒壶拿下,自己倒了两杯酒,“这个不是给你一人喝的,这是我们的合卺酒,要我们一起喝。”
“难得,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日子。”怀陌斜眼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沉醉凝着他的眼睛,赔笑,“我不知你何时回来,又累得紧,这才不小心睡着了。”
“恩,”怀陌点了点头,却随即又问,“为什么累得紧?”
沉醉的小心肝儿霎时噗通一跳。
怀陌,你的眼睛要不要这么吓人?
怀陌盯着她,危险地挑了挑眉。
“就……昨晚没睡好。”沉醉支支吾吾回答。
“为什么没睡好?”怀陌淡然一声,“是不是谁半夜去扰了你安眠?”
果然……
沉醉轻叹,“你都知道了?”看来昨晚萧尧找她的事,根本没瞒过怀陌。
“你以为,我果真会那么放心放你一个人在那里?”怀陌轻哼。
“他只是喝酒,我只是看他喝酒,就这样。”
“就这样?”怀陌反问,“你该知道,就这样也足够让我不高兴。”
“我知道。”沉醉垂头丧气,所以我妄想你不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赶他走?”
沉醉巴巴望着他,“我能说我是因为妄想他来去无踪,没有惊动到你,所以不敢声张么?”
“哼,你也知道是妄想。”
怀陌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沉醉不安地看了看他,见他就自己顾着别扭,全然不理她,不由轻叹。主动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他作势挣了挣,最后仍是被她紧紧抓住,她笑,“你确定你真的要找这样的时间和我闹别扭?”
怀陌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又撇开头去。
沉醉笑,每逢这种时刻,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我高兴?自己来哄。”
“你回房虽早,但春。宵一刻知不知道?”沉醉柔媚地说了一句,便起身,自己坐到了他腿上。
他轻哼一声,手却很自觉地环住她的腰,沉醉一手拿过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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