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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嫡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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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医点点头,恭敬的走到初晴跟前,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奈何帝婉君热情她也不好推脱。
初晴支出手腕给他把脉,少顷,秦御医拱手给她行了个礼。
“恭喜姑娘,您有喜了。”
“有喜?”二人一道惊悸出声,帝婉君往她脸上探去复杂,初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显然不信秦御医的话,自个儿执起脉搏。
的确是喜脉!
她俏脸骤变,回望住帝婉君难看的脸色,脚下一时没站稳,差点往旁栽去。
帝婉君赶紧扶住她,挥退御医“初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孩子是谁的?”她审视帝婉君的脸,完全茫然。
帝婉君抿住唇瓣,张了张嘴,却发觉嗓子内一个字都掷不出。
看着她面色尴尬,初晴这才抽回视线,想来好笑,孩子在她肚子里,她却要去问别人是谁的。
可她,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他们,都有事在瞒着她!
回去寒王府,也不知帝婉君是否告知了楼诺煌情况,她才刚进房门,他后脚就跟来了。
他看她的眼神,较之前没什么不同。
初晴刚想出声询问,他先一步开口,“今日之事,本王听婉君说了。”
他在她屋里都快进出自如了,初晴总归觉着自己像没个自由似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男人盯着清清楚楚。
见初晴不说话,他斜眼送来晦暗,“不如我们尽快成亲吧。”
初晴一愣,“你什么意思?”
他过来拉住她玉手,她十指很冷,被他大手裹着,挥走不少凉意。
他逸起抹笑,“难道要孩子出生就没父亲?”
“这孩子……”
“孩子是本王的!”他出声打断她,初晴更为差异。
“你的?”
楼诺煌重重点点头,神色不见半分玩笑,初晴却抿出讥嘲。
“孩子不是你的。”
“你这么确定?”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股酸痛自四肢百骸传来,初晴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楼诺煌,你们都有事瞒着我。”
楼诺煌松开她,径自坐到一旁,还是习惯靠窗的位置,习惯喝上一口凉茶,他一双眸子直视她。
“那你想听什么?你心里想让这孩子是谁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把很多事弄清楚!”初晴蹙眉,很不喜欢楼诺煌此时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我肚子里不会平白无故冒出个孩子,这之中一定发生过什么。”
她凑到他近身,审视他的俊脸,想从其中看出些端倪。
“我有意识的时候是从冷王府醒来,回来的时候婉君连孩子都产下了,这其中空白的那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楼诺煌,我失忆了是不是?”
她初晴平常不问,并不代表就可以把她当傻子!
楼诺煌锥背枕上椅背,半眯起眼,“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这段时间,我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他一声轻笑,一双眼直扫入她眼底,“你去了冷王府。”
“嗯?”这果然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不过初晴心里还是凉了一下“去做什么?”
“你真这么想知道?”
“嗯。”
“好吧。”他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实话告诉你。”
如今到了这节骨眼上,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初晴坐到跟旁,目光一瞬不瞬瞅着他,楼诺煌的眼神也放过来,同她一起交汇。
“你说吧。”
楼诺煌扬声,“千冷寒找观花婆婆要了一种能抹去你罔山之后一切记忆的药,然后你记不得那些苦,在明月峡同他成了亲,之后下山回到冷王府。”他目光自她身上挪开,也不知究竟定在何方,“孩子,是他的。”
闻言,初晴能听见自己倒抽的冷气,她俯首,一张脸埋入双掌内,楼诺煌自然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她就知道,这之中定是有原因的,却万万没想到……
她竟然,又有了千冷寒的孩子,命运可真是会捉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何种心情,凌乱,惆怅,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那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的声音从指缝传出,竟变得有些嗡鸣且含糊。
楼诺煌别开脸,幽邃的眼锋难以探到底处,“他走了。”
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初晴没再开口,一张脸没从双手抽出,楼诺煌起身,过来拍拍她肩膀,大概是太累,她也想找个依靠,她顺势将身子偎在他身上,想借此寻求些支撑。
“晴儿,你嫁给本王吧,孩子我们一起抚养。”
他抚顺她泄腰的长发,初晴脑子混乱如麻,几乎转为空白。
“我累了,想先睡会。”
好几次她都给自己勇气去接受楼诺煌,可每次快要开口的刹那,总有什么事情出来阻拦她,她现在特别乱。
楼诺煌点点头,不想逼得她这么紧,初晴自他身上起来,他笑了笑。
“你去睡吧,本王晚上过来陪你用晚膳。”
她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即便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
他语重心长,初晴盯着一处出神,楼诺煌见她不说话,退出去时,顺便将房门掩起,屋内荡时只剩初晴一人,空空落落,心口某处,似是多了道缺口,怎么都缝补不上。
☆、054。离别
慕容允澈登基,这寒王府自然也是个虚名,想来不过短短几年,该变的全变了,楼诺煌这几日虽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初晴总归安静许多。
她有心事,更有心结。
她从马厩牵出匹马,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要出去好生走走,等想通了,自然心里就明朗了。
外头的天色有些阴沉,她骑上马,任马儿悠闲的走,不敢跑太快,也没有刻意去规定它的方向,只希望自己那颗沉重的心得到释放。
楼诺煌的话还历历在耳,她开始乱起来。
浅风从她两鬓划过,个把时辰后,她出了郊野,初晴目光放远,一片葱茏尽收眼底,绿色自她瞳孔深处散开。
这种空野的寂静,大山大水才能净化心灵,她享受着这样的姿态,压力也拭去不少。不知何故,竟流连忘返,想着要回去时,天色已经晚下来。
初晴有些口渴,四目张望,陡然发觉不远处有间茅草屋,她下马,牵着马儿上前。院子有些简陋,茅屋里约莫**十岁的老爷爷正在烧着热水,他瘦骨嶙嶙,眼见有人进来,愣了下。
初晴将马绳拴在院外的树头,小步往他过去,老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姑娘。
“老人家。”她轻声一唤,老爷扯开嘴角笑起来,苍老的脸爬满皱纹,他放下手头的水勺,杵根拐杖过来。
“姑娘,你有什么事?”他声音稍稍嘶哑,一双眼睛蒙上层梨黄,初晴见他行动不便,忙过去扶稳他。
“我从晋州城里下来的,想在这里要些水喝。”
闻言,老爷恍然,折身去为她取水,初晴却扶他到椅子上坐下。
“我自己来吧。”
他也不逞强,径自坐到躺椅上,目送初晴自个儿到旁边井里取水,他笑了笑。
“那就麻烦姑娘再帮我看看煮的茶好了没。”
初晴点点头,倒也没觉得生疏,到灶头上为他忙活一阵,老人在躺椅上一瞬不瞬瞅着她,凤眼有些出神。
灶头只建在一个简陋的茅屋,四壁也没有东西挡着,只几根柱头支撑着,别人一眼就能瞧见她。
纵使初晴这般忙碌,他还是能从她时不时转来的神色里探出些惆怅。
临近黄昏,这里隔着晋州城还有段距离,乌漆麻黑的又是荒郊野外,若是换做从前初晴自然不在意,可如今不同,毕竟她肚子里还怀有身孕。
似乎知道她一个人走山路不方便,老人主动开口留她一宿,初晴没有推辞,主动帮忙做好晚饭,她在桌前布好菜,同他一道入座。老人上了年纪,行动有些不便,饭桌前,她忍不住开句口。
“老人家,这里你一个人住么?”
她环视四周,院子内只一道灯笼在树上挂着,晦暗的灯光多多少少让人有些茫茫。
他扯了扯嘴角,“还有我老伴和孩子。”
“是么?”她莞尔,“是出门了么?”
老人轻嚼蔬菜,目光落在跟前碗里,“在屋里呢,他们不常出来的。”
说这话时,她自他眼里噙住一道晦色,初晴侧头望住左手侧的那道门,双木门如同冰冷的地窖,她的脸色莫名一变,大概是能猜到里头是什么场景。
之后,她便再无说过这个话题,各自夹着米粒往嘴里送,良久,老人冲她斜睇来一把目光“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姑娘怎么一个人出来?”
初晴一顿,抬眼扫了扫他后勉强笑起来“心情不好,出来走走。”
老人落筷,“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
反正他已是两脚快入土之人,想来,老人哼出一袭自嘲。
初晴放缓咀嚼的动作,凤眼直勾勾盯住眼前几道菜色出神,半天没做回应。
“为情所困?”
他出声,这才拉回她的思绪。
“跟相公吵架了?”
她摇摇头,“不算。”
老人执起手旁一盏茶,灯光拉的他一张脸变得朦胧“人生在世,难得能遇上一个对自己好的,姑娘可要珍惜眼前人。”
看着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大概能猜出个一二。
初晴扬起眼睑同老人对视,他勾开眉眼,放下茶碗时语重心长说,“想当初我跟我夫人也是错过了许多。”
说起这,老爷梨黄的眼里覆上一层水泽,只一瞬便被他压下去,初晴抿住双唇,老人见被他说中,他复又道。
“你爱他么?”
初晴垂下眼睫,“我不知道。”
“想随时见着他么?”
初晴剪瞳映入眼前饭碗,里头的白米饭刺得她瞳孔发疼,想时时刻刻见着他?她想了想,脑子千冷寒与楼诺煌的影子交织成一起,分分合合,叠叠离离。千冷寒自然是不可能了,而楼诺煌……
“我不知道。”她声音稍稍有些喑哑,“他陪在我身边很多年,每次再我最艰难的时候就出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有些依赖。”
虽然她有时会对楼诺煌态度不好,但不得不说,回回自己心里乱时,都会想到他,初晴并不知道这种依赖算不算恋人,但一定算亲情。
老人放上大腿的手有些颤抖,目光挪向她的脸,“别再错过了,你已经爱上他了。”
“我爱上他了?”
初晴猛地抬头,眼里那股惊讶连自己都未曾发觉,她爱上楼诺煌了么?可是,为什么对当初面对千冷寒时的感觉不太一样?
老人扯出浅笑,之后很久都没再说话,有些话点到即止,还是需要她自己去领悟。饭后,她把桌碗收拾干净,陪着老人说会话后,觉得有些困了,寻着老人手指的方向进到旁侧一间房,虽然有些简陋,不够将就睡一晚还是可以的。
他睡下很久,老人都没有去睡,坐在院子里,目光放的老远,任缕缕冷月打在肩头,凤眼的盈亮忽明忽暗。
第二日初晴同老人用过早膳才道别,虽然一直没能见到老人的夫人和孩子,不过她还是让老人给他们道声谢。
“他们会听见的。”他笑了笑,目送她上马。
经过昨夜一宿的考虑,初晴似是被老人点醒,终于明白回去该如何面对楼诺煌,她驾马离去,这回步履加快了些。来时与回去的心情大不相同,或许她真的应该挥别过去,将放下的遗忘,珍惜眼前幸福。
初晴一夜未归,楼诺煌都快急疯了,良国眼下本就处于乱世,她还身怀有孕,几乎要将晋州城掀翻了。
初晴才从寒王府门口下来,楼诺煌就气势汹汹出来,他黑着张脸还未发作,她便猛扑入他怀里,震的他半天没回过神。
初晴喘口粗气,“楼诺煌,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眼锋深处窜过几许流华,回抱住她的手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
初晴松开他,含笑看着他难以置信的俊脸,重复一遍“楼诺煌,跟我在一起吧。”
她松口的太快,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眼见他久久不给回应,初晴竖眉“怎么了?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他只是太激动,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好半天才回过神“真的?”
见她点点头,他一把拽她到怀里,薄唇直接叩上她唇瓣,激动的嘴角都在颤抖。
他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来,是时候同良国道别了。
在寒王府呆了几日,初晴去了趟皇宫,告诉帝婉君这个好消息,她要随楼诺煌回去南蜀国,帝婉君多少有些不舍,但顾及初晴的终生幸福,她也只得挥手道别。
毕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一切交代完后,初晴与楼诺煌坐上千里驹,他将她环在怀中,寒王府门口,她直勾勾盯住那几句烫金大字,眼里的神色,分明是在跟过去道别。
“走吧。”楼诺煌的话拉回她思绪,初晴点点头。
“是该走了。”
最后去了趟济世堂,听初晴说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浅家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得,几声寒碜后她便走了,浅母送她出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初晴让她一定给浅洛安排个好人家,某些话含在浅母嘴里哽咽着没说出口。
当初浅家的辉煌,全是初晴给的,这份大恩大德,他们自然没齿难忘!
“晴儿,你去了南蜀国要好生照顾自己,那么远的路,婶婶也不能带洛洛去看你。”
初晴上到马背,“我知道……”
离别时,谁都有不舍,纵使残忍,却还是要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南蜀国的路,遥不可及,这一去,怕是再无相见知日。
初晴强忍住眼睑温热,别开脸去,楼诺煌上马,执起缰绳起步走了,浅母隔着老远都还在挥手。
“记得好生照顾自己。”
这一路上,初晴都不爱说话,鼻子感觉有些发酸,到底是女人,总是感性多过理性。欲火飞鹰也不知去到哪里,她想,它大概也是去过自己的生活了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若不是那晚遇到的那个老人,兴许她不会这么快做决定吧,有些时候前方的路不是不知道,只是缺少个引路的人。
她逸出抹笑,晋州城背离他们越来越远,途径那片山野,那日借宿的房屋荡时映入眼帘,初晴唤楼诺煌停下。
“怎么了?”他探来询意,初晴让他下马。
“我还要去个地方。”
他护她下马,楼诺煌杵在原地,目送她推开一扇篱笆门,院子外也是用篱笆围起半人高的竹墙,她在院内唤了声老人家,楼诺煌随后也跟进去。
老人正从后山捡了几枝干柴,杵着拐杖看起来行动缓慢,初晴率先注意他那抹身影,侧过楼诺煌肩侧出门去搀扶他。
老人冲她笑起,“姑娘,怎么又是你?”
初晴扶他进门,“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老人这才注意到院内才站着个高大的人影,模样俊朗,看着她时凤眼满是柔情,他恍然的拉深唇角。
“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初晴敛唇笑了笑,扶他坐下,接过他手里的干柴放到一旁,楼诺煌走近与她站到一起,乍得一看,竟是如此郎才女貌。
初晴同他十指交扣,“老人家,我们要去别的国家了,那晚真的要谢谢你,我不会错过手里这个男人的。”
楼诺煌反握住她,老人的目光挪至他们相连的手,眸中隐去一道黯淡,他噙起笑“既然牵着了,就永远别再放手,我祝福你们。”
他别开眼,强撑着身子倾起来,话语带出一道叹息“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赶紧上路吧,我有些累了,想进屋歇会。”
“我扶你吧。”她松开楼诺煌要过来,老人背过身去摆摆手“走吧,都走吧。”
初晴没再执拗,同楼诺煌站到一起,目送老人进屋后关紧房门,之后里头再无任何动静,她总觉得,这是个有故事之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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