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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医嫡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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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母皱眉,拉住她往外走,“做什么非要去打扰王爷?”

“可是姐姐是跟王爷走的,虽然别人都说王爷不要姐姐了,可是我不信!”

“你这孩子,不准胡说八道!”

她们的声音由近及远,千冷寒眼锋揽过一袭幽暗,阳光淬入眼底,却掬不见过多情绪。

看来,他还是将某些东**得太深,深到一锄挖不到底。

晋安王府后院那片空地上,初晴与楼诺煌面对面而站,两人相距五米远,两旁矗立的樱花树不断有花瓣飘落。

放眼望去,两人双瞳皆是杀气十足。

初晴冲他冷笑,“你确定?”

楼诺煌朱唇斜勾,“你不是巴不得本王死么?”

她眼锋荡过暗流,楼诺煌俊脸也不见得有多柔和,周遭的空气被这份煞气感染,花瓣在地下打转,撩起两人的袍尾。

“既然如此。”她右掌心凝聚内力,“楼诺煌,你受死吧!”

倏地,只见一抹极快的黑影朝他噙来,楼诺煌眼疾手快闪之,初晴也不是吃素的,掌心往他俊脸扇来,他侧身,极快躲过,两脚变换姿势与她对打。

苍劲有力的臂膀在空中划出声响,初晴轻易躲过,伏地单腿旋出个圈,震得旁侧樱花树不断坠下花卉。

两人连过数十招,初晴最后使出一记回旋踢,楼诺煌稍占下风,她的腿在距他半指盖处收回,劲风还是伤到他,楼诺煌单臂撑地,噗出一口腥红。

初晴凤眼一膛,刚扶住他,楼诺煌整个高大的身影就侧倒过来。

“你怎么不躲?”

他神色痛苦,使劲握住她双手,整个身体已经陷入她温热的怀里。

“你才使了三成力本王都挡不住,呵。”

初晴拧眉,“干嘛说些丧气话,既然我答应帮你寻回武功,便说到做到!”

楼诺煌摇摇头,“功力怕是寻不回了,与其如此,本王还不如死了才好。”

这话可不像楼诺煌能说的,初晴捧住他的下颚,想要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他却出手制止。

楼诺煌掬向初晴,眼锋炙热炯亮,“别对本王这样好,成么?”

话才说完,他双手圈紧她腰身,搂得她有些透不过气,初晴几次想瓣开他,他都无动于衷。

初晴未开口,楼诺煌接着道,“你越是如此,本王会越来越喜欢你。”

她就知道,从他嘴里道不出什么好。

初晴沉着脸将他推开,楼诺煌黏着不愿动,她的脸转瞬黑下来。

“楼诺煌,你以为嘴角蘸着鸡血我就看不出来么?”

他俊脸稍僵,初晴强行从他嘴角抹去血迹递到鼻翼嗅,果不其然,这个奸诈小人!

被抓个现行他还理直气壮,翻过身就将脑勺枕在她蹲跪下来的腿间,俊脸担上一把暖阳,薄唇处逸出得意“你迟早是本王的女人!”

初晴气急,一把拧在他结实的胸上,“你给我起来!”

楼诺煌疼的俊脸扭曲,很快倾起身,睇向初晴冷漠的脸时有些薄怒。

“你这样的女人还就只有本王敢要。”

“狗改不了吃屎!”她狠瞪他,拍手起来便要走,被楼诺煌给及时拽回来。

“能不回回绷着个脸么?要不咱俩和解?”

“免谈!”她出拳挥开他,本也是好心想帮他寻回武功,哪知他在正事上还要打她如意算盘,一天不吃她豆腐心里痒痒。

楼诺煌跟紧她步伐,晋安王府虽大,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初晴也混熟了,打哪儿走都能找条出路。

“干嘛这样小气?方才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路过池塘拐角,楼诺煌大步往前挡住她去路,两臂张开稳于她双肩,初晴只得迎上他暗黑的眸底,他那股玩味褪尽,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初晴懒得去理会那种眼神更深层的寓意。

“你不会是担心本王真的有事吧?”

此话一出,初晴心头直窜怒意,两臂从里往外拂开他大掌,举步直往外跨。

楼诺煌杵在原地,极深的凤眼随之睇去,大拇指指腹拂尽唇角最后一袭鸡血,薄凉的眉峰稍稍挽起。

对于她来说,他兴许是个无赖,可对于晋安王府其余下人而言,他是个不可触碰之人。

“爷。”直到初晴不见踪影,身旁才陡然出现一个随从。

楼诺煌背手而立,眉目间咻然转冷,“快说!”

……

千冷寒回去到寒王府,慕容允澈早在大堂静候多时。

他命下人为他端来他当初挚爱的茶,却被千冷寒搁置在一旁,见他冷然入座,慕容允澈这才启唇。

“冷寒,出来便好,以后别做傻事。”

仔细一看,慕容允澈眼角还僚有温热,他心底对他的那份愧疚始终不曾脱减。

千冷寒不语,慕容允澈心底稍叹,接着道,“日后你便是良国冷王,若你真想寻到她重温旧梦,之前你对她所作所为便都是本王所做,你得用全新的身份追回她,当初的罪责,为兄替你揽下。”

他这是要赎罪!

千冷寒斜眼睇来戾气,“说完了?”

慕容允澈渐愣,随即点头,“说完了。”千冷寒起开身,大步迈出大堂,慕容允澈紧锁那抹远去的背影,他身上的寒凉并不因冰封解开而褪去,反之,性子愈发孤冷,慕容允澈无奈的摇摇头。

外头皎月如勾,放眼望去,千冷寒盈亮的眼锋竟是如此深曜,路旁的树枝无心拂到他雪袍,竟也仿若受到寒一般哆嗦。

帝婉君后日便启程回国,她早早寻着记忆跑出宫去,费尽心思才寻到寒王府,管家见是南蜀国长公主也不加以阻拦,径直给她打开门。

当千冷寒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站在凉亭里,他才明白什么叫已不由心。

他还记得她为他谱的曲子,从前他们总喜欢躺在这里,每近黄昏时,酡红的夕阳总是第一个探在她颊上,合着她朱唇的笑一起揽入他眼底,那般日子总是惬意而梦幻,如今他都不愿去深入回忆,记忆会令他苦不堪言。

他依着柱子坐下,锥背枕于后,银冷的月色被他担在肩头,眼锋深处却始终瞧着空洞,好似这个人再也装不下东西,孤孤寥寥也不愿多说几句话。

他太安静了!

帝婉君过来,正睇见这一幕,那个男子如莲花般清泽,他慵懒的枕在柱头上,月光洒到跟前,精致的俊脸寒彻肌骨,那一袭沫白凤袍与月色交合,她一时竟分不出人与月究竟谁更胜一筹。

脚裸处还有些隐隐作痛,帝婉君也顾及不上这些,轻悄悄朝他靠近。

到底不是习武之人,脚步声再轻也会被发觉。

千冷寒淬来冷眼,帝婉君被那单薄的黑眸震住,双脚像是黏在地面,再靠不近一步。见是她,他面不改色抽回眸,头也一并枕上柱头,浓郁的睫毛扑下,盖住那双望不透的眼。

“又遇上棘手之事了么?”

她小心翼翼从旁坐下,隔他有两米远,不知为何,这样的他才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

千冷寒脑子空无一物,自然对帝婉君不理不睬,他胸襟起伏有序,呼吸均匀,倒像是睡着了。

帝婉君抿紧朱唇,总觉着此人与慕容允澈有很大不同,虽样貌一模一样,身上散出的气质截然相反,至少慕容允澈不会有这样冷冽的气质。

帝婉君顺势裹紧自己,挨着他太近就发觉好冷。

“我后日一早便走了。”

她知道他没睡,思忖后,她还是打算说些什么道别。

“回去南蜀国后,若是皇兄答应、答应我们成亲,我才能来见你。”

她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复又赫然抬脸,“对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师父会跟着一块儿来,你不是对我的琴声感兴趣么?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我师父不仅琴艺好,医术更是棒呢!”

提及医术,千冷寒咻然睁眼,折过眼时,帝婉君被他眉目中的利剑触及的心口发疼。

他狭长的凤眼渐眯,“你师父长什么样?”

这算是另一个‘慕容允澈’主动与她说话,帝婉君有些欣喜,仔细辨别他话中意思,方才嘴角的笑转瞬僵直。

初晴的样貌她见过一次,但就是那一次却让人印象深刻,但她不愿去接人之短,只得含糊着提口气在胸口。

“不知道呢,师父老是戴着面具,指不定是个大美人呢。”

千冷寒双眸晦暗,帝婉君从他那陷紧的拳掌中清晰睇见他泛白的指关节,罩在地上那把暗影也越见清晰,她的椎背莫名就有冷意直窜尾骨,帝婉君更是把身子缩紧些,可容不及她多想,整个身体就被迅速闪来的影子拽住。

“你师父叫离落?”

帝婉君身子绷直,双臂被他握得发疼,当她一顺不顺迎上那幽暗薄凉的黑眸时,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师、师父说她叫离落,我、我也不清楚……”

☆、022。不准走

“南蜀国……”

千冷寒低声呢喃,冷月下,那张绝俊的脸曲起一袭苦笑。

她对他的恨,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沉下眼睑,帝婉君黑眸底那幽冷之人逐渐离去,她杵在原地,双唇抿成条直线,连唤他几声也得不到回应。

乌云藏住银白的月光,被他担在肩头的光泽褪尽,由远望去,帝婉君被一种落寞感染,眼角竟揽来温热,等到泪烫在手背上,她才赫然发觉。

原来这就是为一个人心疼的感觉,莫名的,奇妙的感觉!

另一个全新的,完全不一样的他,来无影去无踪,却不愿任何人靠近,空无一物的眼锋装不下任何东西,冷得月头都不敢轻易探出。

他是慕容允澈么?

甚至连千冷寒自己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少言寡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开始爱上这种孤独,像小时候一样,一个人哭,一个人笑。

累了,随意靠在一处便睡;苦了,把自己丢在寂静里便好。

再也没人与他分享喜乐悲凉,因为除了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女人,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敞开心扉。

如此,一辈子形单影只,足以安好。

他独自枕在寒王府房顶上,这个角度,能够将当年她所留下的痕迹一览无余。微风吹来,拂过脸颊,他晦暗的眼锋幽深而空洞,纤手拈过一枚玉戒,千冷寒把它睇入眼睑。

薄凉的左唇扬起一袭清冷,只有它,才能唤出他凤眼的柔情。

“晴晴……”

一片落叶划过初晴眼帘,她摊开掌心,叶子正巧陷入手头,被她蓦然握紧。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不用回头,初晴也知道是谁。

楼诺煌两步上来与她并肩,前头是一汪池水,月色正浓,拉在地上的暗影变得欣长。

晚风总能使人心情平静,他拂开眼底的黑曜,直睇住她漠然的侧脸。

她脸上的面具代表的不过是种逃避!

“在想什么?”

楼诺煌出声打破沉静,初晴沉下眼睫,扇形暗影藏住剪瞳的色泽,楼诺煌硬拽她坐下。

初晴掬眼过来,她发现他眼锋异常炯亮,“红鸢说……”

她止声,及见楼诺煌俊脸并无异常,这才启唇“楼诺煌,红鸢跟我说的不细,我想听你自己说。”

他眼锋难见晦色,唇角挽起笑靥,“你想听本王说什么?”

初晴敛眼,“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楼诺煌别开凤眼,目光送入湖心那道宁静的月色,这个角度初晴只能睇见他淡然的侧脸,及不见过多表情。

尔后,他转脸,恢复常日的无赖,“怎么?还未过门就想着关怀本王了?”

初晴皱眉,“楼诺煌,你态度正经点好吗?”

他勾起邪魅,与她挤上同一块石凳,初晴要倒,被楼诺煌顺势揽入怀里,她出拳拂开他。

楼诺煌轻笑下,“本王怎么就不正经了?”

初晴起身,大片暗影罩在他脸上,楼诺煌顺势仰脸,发现她眼锋隐忍薄怒。

她双眸直逼他俊脸,“我想知道,为什么皇太妃宁可用尽自己毕生武功,也要封住你体内的功力?”

楼诺煌唇角的笑僵在一旁,眼锋那道黯墨也只一瞬便消逝。

他无谓的耸耸肩,“本王是大魔头,你怕不怕?”

“楼诺煌,你能不能认真点?”

可想而知楼素晚当年武功有多深厚,连初晴也解不开他体内的封印。有一点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宁可废掉自己的武功,也要封住儿子体内的功力?若不是她横插一脚,如今坐上南蜀国那把至高无上交椅的,便是楼诺煌!

当年野心勃勃的晋安王,却遭受被生母废掉势力的打击,从此受尽侮辱,从前的手下败将通通像踩死蚂蚁一样踏在他背上,这对一个如此自负的男人来说,是致命的!

楼诺煌睟着她凌厉的凤眸,唇角的笑逐渐放直。

“说实话,本王也不知道,她说是不想看到本王在殃及无辜,呵。”他站起来,面朝池面,晚风轻拂而来,“也对,本王在她眼里,从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他锥背笔挺,单从背影上看,初晴也能掬见他周遭所带的戾气,有些恨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不会减弱,反而愈发深刻。

他又何尝不想多些母爱呢?人生最大的悲凉莫过于,母亲近在咫尺,你却感受不到她的暖。

她恨帝炜,所以连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也改成自己的姓氏,同时,她是不是也恨帝炜的骨血?

他的母亲,他从来看不透!

初晴软下脸,那天听红鸢提及时,她也颇为震惊,与楼诺煌的交谈还算轻描淡写,红鸢把从前的暮暮朝朝说得极细,初晴甚至融入其中,很能够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那是一种心酸。

“楼诺煌……”

他转脸,掩去眼锋黯墨,“要不你来抚平本王的伤口?”

可他越是笑得轻松,初晴越是能看进他眼底深处。

她叹口气,那场皇位争夺战他本运筹帷幄,可最后输的惨不忍睹,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最信任的母亲,不管怎样,如此高高在上之人,都难以去理解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孤身去良国,依附三品五旗参谋张传修重创自己的地位,过多的,只是不想回到那片伤心地,如她一样,躲得越远越好吧?

他也有累的时候,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只是男人与女人的表达方式不同,他们能抗的都抗,很少显出软势。

见她不言,楼诺煌折身过来拥住她,初晴起先要拂开,楼诺煌出声。

“本王突然有些冷,借个怀抱靠靠。”

仔细一听,他声音略带沙哑,初晴挣扎的幅度渐弱,一个肩膀,她不会吝啬。她也不是不知道楼诺煌对自己的心意,只是许多次她抚过自己的胸口,发觉那里头空空如也。

她两手垂在身侧,身子陷入楼诺煌怀里,这个姿势显得初晴太过被动,可他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真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答应嫁给他。

他的胸肌隔着衣料传来滚烫,初晴鼻翼处探入他好闻的男人香,她还是一如既往像块木头。

“你该不会一直把我当成你母亲吧?”

楼诺煌一震,俊脸有些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能不这么大煞风景么?”

初晴笑了,顺势从他怀里探出身,不过那抹笑睇入楼诺煌眼底,他炯亮的眼锋全是惊异。

晚风吹得她有些冷,初晴合拢衣领,“走吧,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楼诺煌忙拽住她,初晴睇来询意,他将大掌陷入她手腕,弄得她有些生疼。

“要不,临睡前再来个告别之吻?”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初晴甩开他,眼锋拉下来“方才那是还你玉佩的恩情,往后我们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还得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说完,她举步便走,楼诺煌杵在原地望到她远去的背稍,嘴角挽起无奈的轻笑。

这女人,真是一会一个样,比唱戏的还多变。

初晴答应暂住晋安王府,也是希望楼诺煌的伤尽快治愈,新伤旧患加在一块要根治不容易,楼素晚当年下手太狠,否则这伤疾也不至于牵连他至今。

帝锋凌与帝婉君今日正式启程回国,临上马车时,帝婉君深深睇过慕容允澈,今日的他笑靥温柔,眉目间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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