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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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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电光划过天空,整个房间在这瞬间都明亮起来,接着一个炸雷在耳边回荡,直震得耳边只有雷神的怒吼,小雪惊得直往程展怀里钻,许久许久,她才敢缩出头来。
闪电并着雷电一个接着一个,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泼了下来,借着阵阵狂风直往房间里撒,下人们赶紧快手快脚地关好窗户。
雨越发大了,已经看不清百多步外的情形了。
程展心情却很畅快,他大声说道:“好一场豪雨!”
沈知慧纠正他的说法道:“是好雨,今天的收成有指望了!”
段七当兵前是个作田的好把式,往天空望了几眼说:“就担心豪雨成灾了,老爷夫人,还得做些准备为好!”
程展点点头道:“你和邓肯去巡视巡视!”
雨一直没停,形成了重重雨幕砸向了大地,程展却已经幻想雨后的美景了。
他一想到畅快处,就从饭桌抓起一个鸡腿往腿里递,今年关中大饥,沈家的田地又可以免交皇粮国税,大可从中赚上一大笔。
他还在梦想的时候,门伴随一声巨响被推开了,雨风纷纷洒进房内,披着蓑衣的段七、邓肯大声嚷道:“老爷,夫人!形势不对啊,河水已经涨了一丈多,看情况还得往上涨,恐怕要遭灾了!”
沈知慧刚好来了月信,浸不得水,程展便柔声叫道:“夫人,我去了!”
随手戴好斗笠,穿好蓑衣,程展回头一笑,在她和馨雨脸上印上一吻,便往门外走去。
小雪一阵小跑追了上去,牵住了程展的手,奶声奶气地叫道:“还有我!”
程展弯下身也是轻轻一吻,整个人冲向了雨中,他大声叫道:“把全部的男丁都动员起来,都上堤去巡查,不能有半点闪失!”
发洪水是关系生家姓命的事情,谁也不敢马虎。
程展才在雨中走了几十步,就觉得这场豪雨不同寻常,雨幕直往身上泼,眼睛睁都睁不开,雨声并着风声,几步外就听不清说话的声音。
他领着沈家村的四百多男丁到处巡视了一周,河水已经涨到距离堤坝只有两三尺的地方,几个有经验的老农都大声说道:“今年新老爷接任,没修缮过堤坝,今天怕是有些危险了!”
程展大声道:“怕什么!多备些沙包,有什么迹象不对就把它堵住!”
他整个小半夜都在堤上巡视了,雨渐渐小了些。
可河水越涨越高,随时都有可能决口的危险,段七、邓肯这些人谁也不敢马虎,在黑夜中来回巡视河堤,生怕有个闪失。
段七这个老土匪尤其卖力,程展向他嚷道:“段七哥,脚下千万小心些!”
段七很痛快地说道:“晓得了,晓得了!您帮把我把老娘接了过来,我也自当卖些力气不是!”
正说道,那边邓肯大声喊道:“不好了!下边的堤要跨了!”
天色已暗,伸手不见五指,程展也不顾及身份,大声嚷叫道:“你们好好巡视,段七,去纵云那边看看!”
一伙人冒着夜雨摸索了过去,程展一不小心摔了两跌,等赶到的时候,浪头带着许多物事就往下涌,程展借着防水大灯笼的一点光亮张大眼睛看了半天,却见到黄黄的河水带着水花往从一个缺口处涌了进来。
李纵云见程展赶了过来,大声叫道:“展少爷,恐怕堵不住了!”
程展大声喝道:“我来!”
他甩开蓑衣,带着一伙汉子就冲了上去,几十个沙包砸了下去,却只掀起一点小水花,洪水照样往里涌。
一伙汉子都光着膀子,段七唱起了上工的号子,带头打桩,在雨夜发出一阵阵男儿的波浪。
程展这么一站,阵脚总算稳住,李纵云又在着急人手不够,程展已经大声说道:“派个人回村,不仅是男丁要动一动,健壮的妇女也得上堤来!”
忙了大半夜,沈家村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动员了上来,终于把这处缺口给堵上了,大家齐声发出一声欢呼声,又也松了一口气。
雨仍在下着,程展在雨中嚷道:“松懈不得!就怕这下半夜来场大洪水,大家给我好好巡视,谁都不许下堤去!”
这后半夜着实是凶险无比,又遇到上几处险情,程展甚至亲自跳下去组成人堤才堵住了洪水,任他有不弱的内力,但与大浪拼搏,却也是筋疲力尽。
雨终于小了许多。
李纵云建议道:“不如把人都分成三队吧,我们亲自带人在堤上巡视,一有情况就让他们过来支援!”
程展应了一声道:“也好!也好!”
在说着,就听那边有人大声呼叫着:“老爷!老爷!”
程展朝那边看了一眼,却看不真切,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后又道:“是谁?”
那边邓肯带了几个人转了过来,他大声嚷道:“有人要见老爷!”
雨夜看不真切,只见一个少年一听到程展的名字就跪在地上大声道:“给老爷磕头了!”
旁边有人听见这少年的声音,当即哗然了:“这不是麻二管家的儿子吗?”
“麻二管家不是因为吞了公款给夫人赶了出去?”
“没错,麻二管家现在替陈家卖命啊!”
程展一身是水,他一边甩甩了水一边道:“你是麻管家的儿子?”
那个少年大声道:“是!现在有件紧要的事情要通告老爷!”
→第020章 … 豪雨(中)←
风声雨声夹杂暴雨混成一团,程展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这个少年犹豫了一下道:“我爹虽然在小节有所亏欠,可从没忘记宏宇先老爷对他的恩情!”
“他虽然在陈家,可也不会做对不起沈家的事情!”麻姓少年大声说道:“今天晚上我爹上堤巡视,发现林家在挖段家堤西段的河堤!”
程展大惊,他瞧了一眼河水,这河水似乎在这期间涨了不少。
林家的田地居于低洼,比沈家更容易受灾,但一挖开段家堤,那情况就不同了,那洪水只会朝沈家这边涌了过来,把这一片上万亩的田地都变成了泽田。
林家好狠的心计啊!
白管家白博闻插嘴道:“这事情就难了!段家堤那边那可是条大河,大水一发,我们这边都得受灾,我得通知家兄一声!”
白家、沈家和郑家的田地都是靠在一起,这大水一来就得全部受灾,一想到这个人,白博闻撒腿迭快跑。
雨水也凉,程展的心也有些冷了,段家堤一挖开,那河水自然成倍上涨,他瞧了李纵云一眼,大声道:“纵云,你自称当过队副,今天就显显这队副的能耐吧!你亲自到段家堤走一趟,把情况给我搞清楚了!”
李纵云被他这么一激将,不由长啸一声,跟着向导就往段家堤赶。
他又一转身,亲切地拉着那麻姓少年的手道:“好兄弟!今夜多谢你了,多谢令尊了!段七,身上带钱没有?有多少?全都拿出来谢谢麻兄弟!”
“令尊的事情,是知慧错怪了他!”他亲自送走了麻姓少年:“等这件事情一了,我亲自去请回令尊!”
等麻姓少年一走,程展拉下脸来了:“麻管家的事情,谁敢多嘴,我把他的嘴撕下来!明白了没有!”
不多时,白斯文和郑勇锋都赶了过来,三家联盟在这种情况竟奇迹般复合了起来,但程展知道,这种基于利益的结合永远只能维持到洪水退去的时候。
白斯文望着不断上涨的河水无计可施,大声骂着林家太狠心,中间不时夹杂几句操娘的粗话,郑勇锋倒是沉稳地许多。
他站在河边,大声询问身旁的管家:“我们三家联起手来,动员起上千人,能不能把确保万无一失?”
水势这么汹涌,谁都不敢保证,大家沉寂了下来。
那边李纵云也从雨中赶了回来,他大声道:“段家堤被扒开好大一段口子,现在那边虽然没人守备,但那口子足足足有二十几丈宽,而且附近又没有堵口的器具,堵是决计堵不住了!”
大家的心越发凉了。
那边沈知慧派了馨雨给程展传信:“少爷,水已经漫过门口了,夫人问您是不是先避到后院去?”
这时候,白斯文猛地一抓头发,想起了一件紧要的事情,他大声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们也用下绝户计,保住咱们的田地紧要!”
郑勇锋大声问道:“什么绝户计?”
白斯文狠狠地说道:“他们能扒,我们也能扒,他们在段家堤,我们便在段家堤扒上一段,把水泄出去再说!”
郑勇锋是个勇猛无前的汉子,一向是说做就做,他大声说道:“没错!凭什么他们扒得,我们扒不得!”
他对这百八里的地形了若指掌:“我想起了,段家堤上游有段孟公堤,扒开那里,保证把林家淹个透心凉!而且那地形我熟悉,林家的田刚好是个小盆地,水只会往里堵,不会往外流的!”
这可是绝户计啊!程展正犹豫着,水花已经涌进堤内,他一咬牙道:“纵云,你带三十个最精明干练的跟我走,都带上工具!”
白斯文和郑勇锋一齐赞了句:“这才痛快,让林家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他们又吩咐亲信家丁一声:“看好大堤,一定得堵住了!千万不能决口了!”
雨大风大,这三里多地程展一行人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辗转到孟公堤对崖,却见河水也快漫过了大堤,郑勇锋在手系着条粗绳子,大声道:“我先游过去!”
他水性极好,内功也高,约莫一刻钟功夫已经在巨浪中游过河去,又在对岸系好了绳子,大声欢叫道:“快过来!”
程展一咬牙,也拉着绳子就冲过河去,才走了两三步,他整个人已经被河水冲得快要飞出去。
他水性不良,不由有些慌张,眼见就要被洪水卷走了,就觉得有人拉住他的手,还大声道:“老爷,小心!”
正是段七的声音,他一下子镇静下来,冒着无尽的冲力地用力握着绳子杀过河去。
郑勇锋已经提着工具在那里开掘河堤,只是那河堤是一位孟县令的德政,一时间哪能掘得开,程展却是想到一节,他想道:“这天下武功都有弱点,这孟公堤也肯定有!”
他带着两个亲信在堤上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一处弱点,那施工之人为了节省工料,确实弄一小段豆腐渣工程。
三位家主亲自动手,几十个精壮家丁一齐用力开掘,花费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掘开了这段河堤。
这孟公堤已经是抵御上百年的洪水,从没出过意外,七家联盟原本是派了人在堤上巡查,最终却流于形式,程展只见大水顺着决口处就涌进了堤内,不多时堤内已是一片泽国,而河水却下降了一大截。
郑勇锋大声喊叫道:“快退!快退!”
程展也知道不能叫林家抓了现形,赶紧带着众人往回撤,务求这决堤的毒计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大帮人马消无声息地撤了回来,走到一半,却见到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齐声叫道:“老爷!老爷!”
程展听得其中有馨雨焦急的声音,大声叫道:“我在这!”
两队人已经会合在一起,他听得馨雨的声音越发焦急,不由一惊,大声问道:“是不是决口了?灾情怎么样?”
那边白斯文和郑勇锋也是询问着同样的问题。
→第020章 … 豪雨(下)←
馨雨带着满脸的泪水扑进了程展的怀里,哭哭啼啼个不停。
郑勇锋又急又气,大声叫道:“说句啊!该死的林家,老子饶不了他们!”
馨雨止住了哭声,说了句:“大堤险些就失守,还好刚才水突然小了!可是陈家……可是陈家扒开了河堤,现在我们家的田地全被淹了!”
郑勇锋张大了嘴巴,用力一抓头发,大声骂开了。
郑家紧邻着陈家,陈家一扒开大堤,被淹得最掺的便是郑家的几千亩良田。
程展浑身都凉了,全身的疲惫,还有一夜的辛苦都作了无用功,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整个就坐在雨水里大声哭起。
几个亲信的家丁已经把他架住了:“老爷!老爷!还等咱们回去!”
黑夜,还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前景,程展的心也是一片黑暗,陈家好狠毒的心计!
他长啸一声,大声叫道:“麻管家,我记着你的恩情!”
馨雨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郑勇锋,她只是紧紧抱住这个柔弱的少年。
他们和陈家忙了一整夜,哪料想竟是陈家挖开了河堤,无需质疑,那个毒计肯定是麻二管家出的。
他似乎已经看到得意洋洋的麻管家,看到他恶狠狠在陈昭重面前献媚道:“那么个娃娃,老子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自许是个握瑜怀瑾的人物,哪料想被陈昭重这么玩弄了一夜,他就是满肚子的火气:“君子报仇,从早到晚,咱们三家联起手来,铲平了陈家!”
此时天渐渐亮了,只见下游已是一片泽国,程展牵着馨雨的手跳了起来:“老子从哪里跌的,就从哪里爬起来!”
郑勇锋的损失最大,他连连点头,白斯文也甘当狗腿子,只是李纵云倒有心计:“大家派人去陈家探探情形!”
这一探才知道,陈家早已准备,请了一个亭长带着七八个亭卒到他们坐镇,除此还有一个驻军队副也带几个亲信驻留陈家。
“这打陈家,恐怕要惊动官府!”陈纵云向大家分析道:“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对于这些乡下的土财主来说,官府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犯了事情,官府只需要派上一幢大兵,就能把他们抄家灭族。
馨雨轻声道:“他们挖开了河堤,我们到官府去告他们去!”
三家武斗不成,改用文攻,由郑勇锋写了一纸千余字的状纸,痛骂陈家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只是这纸状纸一入官府如同秀女一入深宫不复返。
程展通过父兄的关系一询问,才知道昨日坐镇陈家的那个亭主和队副都在官府替陈家表白:“昨日我们在陈家湾守了一夜,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官府也不好落了他们的面子,何况陈家也有些后台,就准备大事化小小事了。
这次以水代兵,三家联盟被淹得很掺,尤其是郑家因为紧邻陈家,被淹成了一片泽国,整整有一千三亩田地受了灾。
沈家虽然小一些,但也有八百亩地被洪水淹过,眼见就要绝收了。
至于白家,虽然本钱小,但是也有两百亩地被冲个干净。
但是三家联盟的损失合起来,也不如林家受的损失大。
林家以为挖开了段家堤就可以安忱无忧了,哪料想三家联合起来扒开了孟公堤,林家名下的田地被整整冲了一大半,有近三千亩水田受了灾。
七家联盟的田地都是靠在一起,因此除了林家之外,还有三家一并受灾。
听打探消息的探子说,因为这水灾,林老爷被气得吐了血,用拐杖敲打着地面骂道:“此仇不报,我没脸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
就连最得意的陈家也不能幸免,不知谁打了他们的主意,也挖开了一段河堤,淹了他们四十多亩地。
“我们沈家若有那个队主的位置,谁敢打咱们的主意!”程展大声说道:“纵云,你再走一趟郑国公的大营!”
李纵云冷声道:“好!”
程展一拍桌子道:“好什么!你不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别回来了!”
送走了李纵云,程展又在盘点这回的损失。
账房算了一整天没算清这回受灾的损失,倒是馨雨从外面请来个还算标致的姑娘,二十多岁,利落得很,算了半天就出了一个数字:“二千一百石上下!”
二千一百石!这是多大的数目啊!今天关中大饥,等到秋收的时候一石粮食至少值两贯钱,也就是下了这么一夜,程展至少损失了四千两银子。
这场暴雨席卷了整个北荆州,从襄阳到江陵,没一个地方不是受灾损失,但是竟陵因为大户互相挖开河堤,损失最为严重,现在三家联盟和七家联盟日日整军备战,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
最为困难的还是受灾最重的郑勇锋,他那只精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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