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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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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夫人细细地看了莘菲的脸色,“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唤不醒呢?”
太夫人也在旁说道,“是呢,媳妇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真的唤不醒吗?”
古嬷嬷忙答道,“是啊,夫人请安回来后,和丫头们打了会牌,就说困了,睡了下去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太夫人问道,“什么法子都试过吗?”
“都试过了。”古嬷嬷答道。
正当众人都急得不可开交时,紫樱带着大夫来了,众人忙着回避,老太夫人坐在莘菲床前的竹凳上,紫篆放了帐幔,只露出莘菲的胳膊来,手腕上搭着帕子。
那大夫诊脉诊了许久,才慢慢说道,“贵夫人脉象很是奇怪,应该是中了某种慢性毒吧。”
听到中毒,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太夫人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毒?怎的如此奇怪?”
大夫沉思了会说道,“这毒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来,老朽先开个方子,夫人先吃着,看看这几日如何再说吧。”
紫樱陪着大夫到外堂开方子抓药,老太夫人沉吟着,“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
古嬷嬷赶紧带着众丫鬟跪了下来,老太夫人沉了脸,“你们都先好好伺候着,你们夫人醒过来便罢,醒不过来……呸,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古嬷嬷等人都磕头应了,老太夫人又嘱咐了几句,看了看还未有一点反应的莘菲,坐了会才离开回去了。
一时,菡笑堂里灯火通明,忙成一片,煎药的,递水的,打扇的,还时不时掺杂着丫头的低低的哭声。
庆安堂里,老太夫人也歪在床上,“老祖宗,您赶紧歇着吧,别熬坏了身子,已经叫人去请侯爷回来了。”荣嬷嬷在一旁给老太夫人捏着腿劝道。
“唉,这次好不容易找了个可心的孙媳妇,怎么会……?唉,”老太夫人叹道。
“奴婢敲着夫人平日里那模样也是个有福的,肯定会好起来的。老祖宗您就放宽心,看看过几日情形如何吧。”荣嬷嬷开解道。
绘芳堂里,太夫人冷笑着说道,“平日要强拿尖的,总爱显得自己多精明,这时也不行了吧。”一旁侍候着的牛嬷嬷赶紧说道,“我的小姐,您可小点声,叫人听见了。”
张姨娘也在正房里帮忙侍候着,打水递个毛巾什么的,直忙到夜深,古嬷嬷才过来歉意地说道,“连累得姨娘也累了这半夜,这会儿自有奴婢们照顾着,姨娘请回去歇着吧。”
古嬷嬷如此说了,张姨娘也不好再留在这了,只能回了自己屋里。
夜深了,周遭的一切都慢慢静了下来,各房的灯火也慢慢地灭了,菡笑堂的正房的众人自然是车也不能眠的了,忙碌的众人也都慢慢静了下来,只听见外面的秋虫的声音和远处更夫的敲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悠长。
正房的门也关上了,紫书紫篆打了地铺睡在外堂里,紫菱和古嬷嬷打了地铺睡在莘菲卧房的外间,紫樱比较灵醒,就在莘菲床边的踏板上睡了,待众人都躺了下来,床上的莘菲默默睁开了双眼,朝着挂着镏金香薰囊的帐顶无声地笑了。
第二日一早,菡笑堂就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探望的人群,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还是老早就过来了,走的时候照例还叹着气;老侯爷也来过了,只是不好进房,问了些话,吩咐丫鬟们用最好的药便离开了;周士林也扶着肚子慢慢大起来的李氏过来了,李氏进了卧房,坐在莘菲床边狠狠哭了会鼻子,周士林怕她惊动胎气,连忙带着她回去了;妙姐儿也来看过一回,面无表情,冷漠地离去了……;周士芳带着庶妹们也来看过一回,都红着眼睛离开……
等到探望的人都离开之后,古嬷嬷才松了口气,大夫又上门来了,替莘菲把完脉后,又吩咐着,因为怕风,所以让丫鬟们把帐幔也都放了下来……
张姨娘这两日特别殷勤,一直随着丫鬟们跑进跑出的,白姨娘也甩着帕子来看望了一回,捏着嗓子假意哭了一回,幸灾乐祸地冲着张姨娘挤眼睛,张姨娘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白姨娘一步三摇的走了。
下午,张姨娘退出去了,众人都在忙,没人注意到这个姨娘的动向。
等到菡笑堂里没了外人,紫书端了一簸箕的茶叶坐在门口挑着,房里的古嬷嬷等人忙碌了起来……
紫樱跟在张姨娘后面,看着张姨娘进了栖梧堂的后院……
又跟着张姨娘从栖梧堂里出来,回到了自己屋里,紫樱跟着看了一会,闪身回了正房。
晚间,菡笑堂里灯火依然明亮,穿梭的人群慢慢都沉静了下来,二更的梆子敲过之后,正房的门关上了,远远地还听得见丫鬟的低低的说话声,渐渐的,就只听得见断断续续的有人梦呓的声音、偶尔的咳嗽声……
寂静地夜里,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出现在菡笑堂的正房门外。
一支吹筒往门里吹了些什么进去,过了一会儿,黑衣人手持匕首,在门轴上只一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外堂的地铺上睡熟的紫书紫篆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黑衣人上前去踢了二人几脚,见二人软绵绵地没有动静,便抬脚往里间走去。
里间门口的地铺上的紫菱和古嬷嬷也是人事不知地沉睡着,黑衣人从二人身上跨了过去,走到里间。
床上的红色帐幔低垂,隐约看得见里边沉睡的人儿,踏板上的紫樱也没有动静,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轻轻走到踏板前,先尝试着踢了紫樱一脚,见紫樱没有反应,便更重的一脚将紫樱踢到床前的地上,自己走近了床前,停了半晌。
黑衣人扯下自己蒙面的面巾,“韩莘菲,你也有今日吗?”
“本来我也不想要了你的命的,可是你三番几次地想坏我的事,那就怨不得我了。”灯下的黑衣人面容狰狞,笑容可怖,却不是那张姨娘又是谁?
张姨娘将匕首收入怀中,从袖里拿了个布包出来,打开来,里边却是一排整齐的大小不一的银针,针尖上还闪着黑色的光芒。
张姨娘狞笑着挑了一根出来,放在自己眼前,眯了眼睛细细地观赏了一番,“这也不算委屈了你,要知道,这可是头一回用呢,韩莘菲,你也算是值了。”
说罢,便动手想要去掀帐幔,说时迟那时快,掀开帐幔的张姨娘愣住了,床上的被褥里躺的哪里是莘菲,而是一个用枕头堆出的人形。
张姨娘心里大喊一声“不好”,迅速回过神来,但是已经慢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背心。
她慢慢转过神来,发现用剑指着她背心的人竟然是刚刚被她踢到地上的紫樱。
“姨娘没想到吧?”紫樱冷笑着问道,“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呢?”
张姨娘脸色苍白地看着门口进来的一行人,莘菲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后边跟着的全是刚才她踢过的紫书、紫篆、紫菱和古嬷嬷,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老太夫人和太夫人也扶着各自的丫鬟走了进来。
走在人群最后边的竟然是周士昭,看到周士昭身影的那一刻,张姨娘彻底地松了下来,脸上涌上绝望的神情。
莘菲笑着走过来,“怎么,姨娘你如此客气,深夜来访要送我什么礼物呢?”
说罢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张姨娘手中的银针,摸出了张姨娘身上的针包,“这里地方小,还请姨娘移步。”
紫樱抵着张姨娘背心的剑稍用了点力,张姨娘被迫着随了莘菲走到外堂。
外堂的灯火在张姨娘眼里看来比平日里更加耀眼,老太夫人坐在了主位上,太夫人坐了下首,周士昭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太夫人的对面,莘菲走了过去坐在了周士昭下首。
紫樱往张姨娘的腿弯里踢了一脚,张姨娘砰的一声跪在了地砖上,然而那双眸子却依然冒着火般望向莘菲。
这边,周士昭对了莘菲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莘菲笑着回答,“没事,就是躺得腰疼。”
二人亲密的互动激怒了张姨娘,她狠狠地怒向莘菲喊道,“你这个贱人,竟敢设计害我?”
莘菲眉头皱了皱,向了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说道,“祖母,母亲,她毕竟是我们房里的人,还请祖母和母亲允许由莘菲来责问。”
老太夫人和太夫人都点头应了,莘菲才示意身旁的古嬷嬷,古嬷嬷得令走到张姨娘的面前,“主母面前口吐狂言,不知礼法!”
说罢便抬手给了张姨娘正反手各五个巴掌,古嬷嬷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看起来没用什么力,却打得张姨娘两颊已经红肿,嘴角流出血来。
张姨娘倒也硬气,侧了头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来,眼神依旧恶毒地看向莘菲。
“怎么,你还不服气呢?”莘菲问道。
“都是你运气好,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张姨娘犹自恶狠狠地说道。
“真是冥顽不灵,我不知道我的忌日是哪天,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忌日是哪天。”莘菲叹着气说道。
“姨娘,你说说吧,深夜潜入我的卧房,究竟意欲何为啊?”莘菲不想与她纠缠于无味的事,接着问道。
“还问什么,就是要杀了你。”张姨娘知道今天也是躲不过去了,豁了出去喊道。
古嬷嬷上去又是几个巴掌,“你为什么要害当家主母?”
张姨娘被打得再度吐出血来,却反而发了狂似的大笑起来,“多么可笑的问题?为什么?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个小小的不被人待见的姨娘?为什么她就是那个受尽宠爱的夫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张姨娘的吼声响彻整个菡笑堂。
莘菲低低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张姨娘面前,“你和前头夫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张姨娘听到这话,眼神顿时黯了下去,低声说了句什么,莘菲没听清楚,凑了过去,不妨那张姨娘挣脱了紫樱的剑,一把揪住了莘菲,迅速从怀中掏出匕首来,举了就往莘菲身上刺去。
“住手!”堂上的老太夫人喝道,太夫人也站了起来,周士昭大怒,正要上前,一个人影却已抢在众人的前头,往张姨娘一头撞去。
张姨娘不防之下被这个人影撞得趔蹴,抓着莘菲的手就松开了,周士昭一把拽了莘菲搂在了自己怀里,那张姨娘持着匕首的手却没停下来,一刀扎在了这个撞到她身上的人影。
“紫书!”莘菲大喊,一边的紫樱紫篆和紫菱也立刻冲了上去,紫樱拉开了张姨娘,一手劈在了张姨娘的脑后,张姨娘这才晕倒在地。
紫篆紫菱赶紧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紫书,紫书的右胸口上插着匕首,那张姨娘是下来狠心的,匕首插的很深,紫书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夫人,夫人……没事吧?”
莘菲跑到紫书面前,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话也说不完,哽咽着。
这边老太夫人和太夫人看的已经是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
古嬷嬷已经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了,周士昭上前请了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先回房休息,然后才皱眉吩咐了人上来,将张姨娘拖到柴房里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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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两方较量;功心为上
莘菲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张姨娘了,紫樱紫菱等人商量着将紫书抬回自己房里,莘菲也顾及不了这许多了,指挥着丫头们将紫书抬到自己西间的炕上,将炕几挪开,紫书右胸上还插着匕首,莘菲一直握着紫书的手,“紫书,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了。”
紫书惨白着脸,万般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夫人……我没事……您放心……”
莘菲心里更是难受,“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傻呢?”直直要掉下泪来,怕紫书看了,又连忙用袖子擦了。
古嬷嬷带着大夫来了,莘菲也顾不上回避,就站在炕边看大夫把脉察看紫书的情况。
“这匕首插得太深,恐是伤了心脉的,现在我要把匕首拔出来,先要做些准备。”大夫神情严肃地说道。
莘菲二话不说马上配合大夫,吩咐紫菱她们准备了白色的棉布,烧得滚开的水,大夫还拿出一些药丸,交给紫菱,让她将药丸用温水化开了待用。
等到这些都准备好时,古嬷嬷上前来对莘菲说道,“夫人,这会子拔刀估计很血腥,您还是先出去等吧,这儿有奴婢们看着呢。”
“不,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儿看着。”莘菲拒绝了嬷嬷的好意,古嬷嬷无法,也只得随了她去了。
这边大夫先尝试着将刀轻轻往外抽动,躺着的紫书便立刻躬起身子,嘴里喊起疼来。
大夫对旁边端着止血药和用药丸化开的水的紫篆和紫菱打了个眼色,便一使劲快速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紫书“啊”的一声大喊,惊得人都快坐起身来了,紫篆赶紧上去将止血药洒在紫书胸口,紫菱再赶紧上前将药丸化开的水给紫书灌了下去。
莘菲在一边看的脸色也发白,看着紫书仿佛松了口气般的又躺了下来,莘菲才上前握了紫书的手。
大夫也松了口气,写了个方子交给古嬷嬷,“按这个方子吃下去,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但是以后也算是落下病根了。你们记着每天要给她换药。”
莘菲连忙起身谢了大夫,并吩咐古嬷嬷抓药时用最好的药材,才着紫篆送了大夫出去。
回身安排了紫篆专门照顾着紫书,先就这么将就着在西间炕上,等好点了再将她挪回自己房里去。
送走大夫,莘片刻都未曾耽搁,便进了菡笑堂偏院。
东平侯府的建筑很有北方特点,四平八稳互为对称,菡笑堂身为府中西翼建筑群的中心,不但主建筑占地阔大,就连偏院、边厢,都要比绘芳等建筑物更大一些。迄今还有两个偏院平时无人居住,只是堆放着莘菲的陪嫁。
莘菲就随手捡了一个偏院,开了屋子唤人将张姨娘锁在里头,又安排了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妈看守,她自己进了屋子,隔着窗户审视了众人几眼,便进了紫菱等人一早布置好的审讯室。
这是她参考着脑中残留的一点印象,指导几个丫鬟布置出来的,屋内除了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并一盏油灯之外别无他物,就是窗户,也都用黑纸糊死了,即使是白日走进去也必须点灯。
莘菲进去看了看,倒是十分满意,又让紫菱和紫樱,“你们就在门口守着,我没有喊人,就别进来。”
便在椅子上坐了,又调整着灯光的方向,这才满意地拿出鹅毛笔,吩咐道,“带人进来吧。”
紫菱和紫樱自然随了吩咐行事,不多时,便将张姨娘带了进来。
莘菲调整了一下灯光,使得油灯的光芒,直打到了那张姨娘的面上,这才不冷不热地问,“让张姨娘久候了吧?”
这个张姨娘生得很是清秀,虽然说不上特别漂亮,但至少长相端正,即使在侯府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姨娘,她的气质也还是很干净,身上穿的戴的,虽然朴素,但也很得体。
她自然也戴着手铐脚链,进门之后,便跪在当地,垂着头等莘菲问话。莘菲居高临下,细细地打量了她许久,她也没有任何异动。
沉得住气,看着理智清醒……
莘菲不禁暗自皱起眉头,旋又释然:如果她靠不住,又怎么能胜任下毒的工作。
她就缓缓地问,“你叫什么。”
张姨娘抬头看了莘菲一眼,“张芷若。”
只是回答了这一句,便不再有多余的反应。
她兴味地嗯了一声,又跳了话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张姨娘显然怔了一怔,才迅速地答,“自然是父母了,你什么意思……”
“你是庶女吧?”莘菲一边在册子上写字,一边就漫不经心地问。
张姨娘的回答来得也很迅速而直接,“庶女就可以随便轻贱吗?”
莘菲就抬起半边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张姨娘。“姨娘倒是说说看,什么叫轻贱?谁轻贱你了,如何轻贱的?”
张姨娘脸上闪过了一丝愤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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