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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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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菲照旧歪在榻上,让人请了张姨娘进来。张姨娘手里托着一个托盘进来了,见莘菲精神缺缺地歪在榻上,眼神里有一丝喜色闪过。

给莘菲行了礼,张姨娘神情恭顺地说道,“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奴婢无事,便跟着夫人这里的姐姐们学了制花茶,奴婢自己制了点子花茶,送来给夫人尝尝。”

“姨娘有心了。”莘菲有气无力地答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总是有点犯困,提不起精神来,人也难受得很,像是缺点什么似的,又不知道缺了什么,怪不舒服的。”

张姨娘听到莘菲的话,眼底有一抹得色,莘菲歪在榻上看得清清楚楚。“夫人想必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累着了吧,这茶有些提神的作用,夫人不妨试试。”

莘菲点头,身旁的紫篆上前去接了张姨娘托盘里放的茶叶罐。

“姨娘可知道栖梧堂吗?”莘菲突然问道。

张姨娘听到栖梧堂这三个字,明显瞳孔缩了一下,转瞬又恢复正常,“夫人怎么问起这个了,那是前头夫人住的院子。”

“哦,那里看守的婆子来报,说好像有人潜入过,丢了点什么东西,想着你来府里的日子久,不过随口问问罢了。”莘菲说道。

张姨娘显然很是惊了一下,“不知道都丢了些什么?”

莘菲眼皮子都没抬,“哪里就真丢了什么,不过是婆子怕担责任,才来报的。”说着,感觉她就要睡着一样。

张姨娘还想问些什么,一旁的紫篆冲她摆摆手,不得已张姨娘只得跟着紫篆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夫人怎么这么嗜睡呢,才刚还在和奴婢说话呢。”张姨娘故作惊讶地问道。

“谁说不是呢,夫人最近一直这样。”紫篆担心地说道。

张姨娘又说了会话,才回到自己屋里。想着刚才莘菲的话,张姨娘坐在窗前想了很久。

这边,张姨娘离开之后,莘菲便张开眼睛,坐了起来,也皱眉思索了很久。

晚间,周士昭回来,莘菲还坐在窗下的书案边冥思苦想呢,周士昭换了衣裳,走上前去,将莘菲一把抱了起来,照例又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了,“怎么,想什么这么出神?”

莘菲将头靠在周士昭的肩上,“我今天进宫了,看见了一个被割了舌头,耳朵里灌了水银的阿奴,我害怕,害怕梓哥儿也会变成这样。”

周士昭轻轻抚着莘菲的背,“不会的,你想多了,我也正想同你讲呢,我打算给梓哥儿请一个骑射师傅,顺便保护他。”

莘菲高兴得抬起头,“真的吗?太好了。人在哪?什么样?”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周士昭哑了口,点点莘菲的额头,“你啊。好吧,你自己看。”说罢抱起莘菲走到窗下,将莘菲放了下来,自己打了个唿哨,马上就有两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立在窗前,“主人!”

莘菲惊讶的不行,这就是传说中的影卫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影卫?莘菲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黑衣男子,两名黑衣男子目不斜视,均是身长肩宽的练家子。

周士昭吩咐道,“从明天起,你们二人去郡主府,保护好郡主的母亲和弟弟。”

二人立时答应了,周士昭又向那个方脸的说道,“林风,你负责教小公子骑射。”

二人应了,对着周士昭和莘菲行了礼,立刻又从莘菲面前消失不见了。

莘菲哇哇乱叫着,“哇,太厉害了。昭,你也会轻功吗?教教我吧,太帅了。”

周士昭宠溺地摸了摸莘菲的头,“你要学轻功干什么?是要上房还是要去揭瓦?”

莘菲也吐着舌头笑了,周士昭将莘菲搂入怀中,轻声呢喃,“莘菲,是我连累了你。”

莘菲被周士昭抱在怀里,脸紧紧贴在周士昭的胸膛之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闻着周士昭身上属于男子的那种温和的青草味,莘菲觉得自己的心特别定,特别的有安全感。

“别说谁拖累谁,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你永远是那个让我仰望的橡树。我们会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的,不必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莘菲说道。

“嗯,感谢上天,让我碰到了你!”周士昭在低头吻住莘菲前说了这一句,红绡帐里,旖旎春光不尽……

隔日,书房中,周士昭端坐主位之上,几个文士打扮的人在下首坐了,“侯爷,目前咱们骑风营已然屡屡受挫了,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动交权了吗?”

周士昭沉默了半天,“交代下去,骑风营的所有人,循规蹈矩,不准有任何违令的事。”

那个中年文士拈着几根长须道,“太后的敲打实则有点过分,可是皇上的意思叫人看不懂,不知皇上……”

“皇上不会坐视不理,但皇上也有皇上的打算,咱们只要忍耐,再忍耐,千万不可被激怒,让太后抓到把柄。”周士昭说道。

“侯爷,那夫人……?”中年文士又问道。

周士昭的眼神顿时变得冷冽起来,乌黑的眸子凛然凝聚了一丝怒气,“夫人的事你们不能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文士被周士昭的眼神吓得立刻噤声,其他人也不敢再提及这个话题。

周士昭的脸上阴云密布,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菡笑堂中,周士芳正缠着莘菲打听姬无缺的事,那姬无缺也是行事诡异,自从上次自己绑着周士芳敲了他一顿之后,就很久没有再露面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好不容易送走了周士芳,紫菱又来回话,说是太夫人有请。

太夫人,这个老妖婆是莘菲在这府里最讨厌的一个人,没事总爱找麻烦,前几次的事情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佛堂里还没呆足,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莘菲无奈,叹了口气,带上紫菱和紫书,向着绘芳堂而去。

绘芳堂的正房,太夫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

莘菲进门,先行了礼,太夫人温和地说道,“媳妇,坐下吧。咱们娘俩说说话。

见惯了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太夫人,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温和倒让莘菲不习惯了,半晌才将自己挪到太夫人下首坐了,”快给你们夫人泡上好的铁观音来。“太夫人吩咐着。

我的妈呀,太夫人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还知道自己爱喝铁观音?莘菲不由得在心里提高警惕,事出反常便为妖,太夫人的茶哪是那么好喝的?

青芸亲自端了茶上来,莘菲连忙起身接了,”还要劳烦姐姐亲自送来,多谢了。“

青芸笑着道,”夫人也尝尝咱们这的茶。“

青芸奉了茶之后就退下了,莘菲喝了口茶,”母亲这的茶当真是不同,真不错。“”你喜欢就好,一会叫青芸给你多包些带了去。“太夫人随口说道。马上又正色说道,”你三妹年纪也不小了,我寻摸着给她找个好人家。“顿了顿又道,”京里的贵妇圈里,你也有些个脸面了。“说着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个大红撒金的帖子递给莘菲,”这是国公府的请帖,请你去赏菊花的。你带了士芳去,抽空给她看看有没有比较合适的人家。“

莘菲接过帖子,国公府,太后的母家,她想起那个给自己及笄礼上作主宾的莫氏,心里也有着几分感激的。

但是想到要给周士芳介绍婚事,莘菲就有些悻悻然了,不知太夫人哪里看到她还有作媒婆的潜质,交给她这么一个重大的任务。依照太夫人的性子,必是要上上等的人家,但是也不看看人家是否愿意。

莘菲苦着脸的神情看到太夫人眼里,太夫人也有几分怒气,但碍着还得求莘菲办事,也只得忍了,说道,”媳妇,你交情也广些,且有太后娘娘的那层关系,怎么也比我好说话些,你三妹跟你也要好,这个忙,无论如何你都要帮着才是。“

莘菲无奈,只得说道,”媳妇就试试吧,那怎么也得问问三妹的想法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她胡乱开口,不用问了。“太夫人武断地说道。

莘菲暗自叹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狠,一点慈母的样子都没有。

从绘芳堂里出来,莘菲想想还是得去问问看周士芳,到底比较中意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人,自己才好介绍不是?

便往几位姑娘的夏雨堂走去。夏雨堂是个面积不大的巧的五进的院子,周士芳住了第三进的正房,还有几个庶妹住了第四进的正房和厢房里。

刚走进第二进的庭院,周士芳带着丫头就迎了出来。”大嫂,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周士芳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莘菲的胳膊,一边往里走着。

周士芳的丫头掀了帘子,二人进了正房,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莘菲赞道,”好雅致的屋子。“

周士芳红着脸,”大嫂缪赞了,妹妹这里哪里比得上大嫂的菡笑堂?“

莘菲暗暗乍舌,自己的菡笑堂纯属为了生活而用,怎么方便怎么自在怎么来,要说雅致那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士芳将莘菲迎到铺着绣着细碎花纹的锦褥的炕上,请莘菲坐了主位,自己坐在莘菲对面,”不知大嫂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莘菲端了茶,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措辞,”三妹,母亲可有与你提过亲事?“

周士芳顿时脸便红得像要滴下血来,手里绞着衣裙上的飘带,小女儿家的情态毕现。

莘菲笑着道,”三妹可有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说来给大嫂听听,大嫂好帮你参详参详。“

提到喜欢的男子,周士芳抬起头来,眼睛里迸发出奇异的璀璨光芒,”我说了,大嫂可不许笑话我。“

莘菲点头,八卦的心理马上开始作祟,”快说快说,我决不向任何人说。“

周士芳羞涩而满心欢喜地描述着,”我喜欢的男子,是有着明朗的笑容,温和的气质,喜欢穿金色的衣裳,喜欢摇着扇子,还有点风趣幽默……“话还没说完,莘菲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什么?不会是那个暴发户的姬无缺吧?“莘菲在心里问道。”等等,等等,三妹,你说的这是……?“莘菲连忙问道。

周士芳低了头不肯说,莘菲一看那样子就知道了,这小姑娘明显是对那无良的姬无缺动心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哪招人喜欢了,摸着良心,莘菲不的不承认那小子算是个帅哥吧,家里钱也挺多的,是个典型的高富帅,可是,关键的一点是这世的贵族们注重的是门第,据自己看来,这姬无缺什么都好,就是个商人的身份不好。”呃,我知道了,三妹你歇着吧,我先走了。“莘菲赶紧起身逃似的跑回菡笑堂,这下麻烦大了,估计太夫人是看不上姬无缺的,关键是周士芳已然动了春心哪,莘菲不住地叹气,不知如何完成太夫人交待的任务才是。

想到这些事头都大了,莘菲索性抛了开来,将张姨娘送来的花茶拆了开来,仔细的看了,将茶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里头显然是有薄荷的成分,的确可以提神醒脑,可是里边四化还有别的什么花瓣的样子,不像是茉莉花,也不像是玫瑰花,莘菲也一时看不出是什么花。

莘菲唤了紫书紫篆过来,吩咐她们将茶仔细看好了,每日里都泡一些,给院子里养的猫喝,还叮嘱她们小心不要让张姨娘发现。

二人答应了,紫菱端了用自己房里的花茶泡好的茶过来递给莘菲,”夫人放心,这茶和咱们自己的茶都分开了,特别作了标记的,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莘菲点点头,”你们平日自己也当心点,别喝错了。现在我还不敢肯定,但这茶里应该是掺了东西的。“

正掀了帘子进来的古嬷嬷听见了说道,”夫人,为何不直接揭穿了她呢?“”谈何容易?进府这么长时间了,你可看到过她在众人面前有犯过错吗?就是侯爷,也从未高声说过她一句什么,如果咱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揭穿她的,搞不好咱们倒给人留下不容人的坏映像,反而被动了。“莘菲说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智斗了,先诱她上钩,让她自己露出马脚,咱们要找到证据,抓她个现行才行。”

古嬷嬷叹道,“那得布置多久啊?”

“不久了,现在人家已经是容不得我了,我猜就快了。”莘菲自言自语说道。

傍晚时分,有小厮来回,说侯爷晚上不回来用膳。莘菲便带着紫菱走出了正房,张姨娘迎了上来,“夫人,这是去哪里?”

“噢,去太夫人那说话。”莘菲自顾自地走了。

出了菡笑堂,莘菲还多走了一圈,才绕道春意堂,进去看看妙姐儿和朗哥儿。

朗哥儿在乳母怀里趴着,眼见着就瘦了一圈,更显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来,这会子正流着口水,大概是哭累了,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妙姐儿上来说道,“这几日也哭,只不过渐渐地哭得不那么厉害了,就是口水明显多了起来,一天根本就闭不上嘴。”

莘菲想起现代那些吸毒的人好像除了精神萎靡之外,也的确容易淌哈喇子,便摸摸妙姐儿的头,“你这个姐姐做的很好。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吧?”

一边的橙香抢着答道,“朗哥儿哭得厉害时,大小姐就抱了他,在院子里这么来回走着,还哼着歌,一走走一两个时辰呢,晚上也是,守在朗哥儿床边,整夜整夜的看着,都是奴婢们强行将大小姐拖回去,她才知道歇会。”

莘菲点点头,“你们做得对,以后也要这样,及时拖你们大小姐去休息。”然后看向妙姐儿,妙姐儿也明显地瘦多了,下巴也越发的尖了,看得莘菲直心疼,“你照顾弟弟是对的,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能在敌人还没揪出来时,自己先垮了,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妙姐儿红了眼眶,“弟弟太可怜了,吃得也少,每日里都嚎哭,我看得实在是不忍心。”

“没办法,这药要断根的话,就必须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如果现在放弃,以后就更难受了,太医开的药还喝着吗?”莘菲问道。

妙姐儿点点头,“还有那个张姨娘,好几次都要来看弟弟,被我拦在门外了,”然后又红了红脸,说道,“我在她面前还骂了母亲,母亲,您不介意吧?”

“我怎么会介意呢,咱们不是在演戏吗?”莘菲笑着说。

妙姐儿这才放下心来,莘菲又嘱咐了丫鬟们几句,留下紫菱在这里,换了紫樱带在身边,二人从春意堂的后门出去,直奔了栖梧堂而去。

傍晚时分,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栖梧堂的梧桐树都在这晚霞的映照之下,秋风吹过,显得栖梧堂里阴影深重,更显凄凉。

守门的婆子已经回了。紫樱上前一拧,门就开了,主仆二人进了院子,紫樱回身掩好了门扉。手里一根钥匙,见莘菲看她,便小声说道,“先前预备着的,以防万一。”

莘菲点点头,二人直奔了后院而去,上次见过的夕颜花在黄昏里热烈的盛开着,无人欣赏之处也有几分动人之色。莘菲走了过去,在心里叹息,终究是落寞的花儿,走到上次莘菲到过的院墙边,莘菲蹲下身来,细细地看着,还用手仔细摸了摸泥土,最后盯着一处比较湿润的泥土,这里与别处不同,明显颜色更深,土质更丰厚。

莘菲站起身来,看着高高的院墙,问道,“紫樱,墙那边是什么地方?”

紫樱蹙眉,“奴婢来侯府时间不长,也不知道,不过奴婢猜想,应该也是别人家的院落吧。”

莘菲点点头,又问道,“紫樱,你能将我带着一起跳过这高墙吗?”

紫樱笑道,“就是两个夫人您这样的,我也能带过去。可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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