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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貌丑,臣惶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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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近些,那画中人的形象愈加清晰,芳菲妩媚,灿若春华。
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亭中,看着他十指纤巧拨弄琴弦,姿态优雅,百般钦羡,生平竟然第一次恨自己才情如此匮乏。
琴音乍停。
“扬思,你来了。”他莞尔一笑,百媚丛生。
我回过神来,应了一声,问道:“你臂上的伤可好了?抚琴没有妨碍吗?”
“为扬思抚琴,无妨。”他从石凳上站起,向我盈盈走来。
“你忘了,我不懂音律。”我有些羞赧。
“知音者,不在通晓音律,而在于能解弦外之音。”他扯了我的袖子,一径往前走。
……
*
我将纸铺在地上,一手抓了5支毛笔,撅了屁股,开始抄写经卷。
小皇帝,算你狠,罚本监国在拓经阁抄写经卷。本监国要是可以将这些惩罚带回家去,大小老婆齐上阵,莫说五百遍,就是五万遍,也用不了几个时辰便能抄得完。现在,本监国不得不亲力亲为,一笔五行,一个时辰下来,真是头晕眼花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脸上一痒,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本监国竟然真歪在纸上睡着了——佛祖,莫怪啊莫怪。
手上又一松,五根毛笔被一齐抽了出去,我一骨碌坐了起来。
“抄经卷也能睡着,你真是个人才。”小皇帝声音带着三分讥诮。
抄经卷不睡,什么时候睡呢?
“唔,我白天照顾慈相实在辛苦,你知道他其实伤得很重……”本监国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皇帝掀起龙袍,在我身侧盘腿坐下,沉默了许久。
“扬思,如果你全心信赖的人,对你并不坦诚,你会如何?”
有些奇怪,他并没有追问慈相的伤势。
如此看来,小糖子所说不假,小皇帝和慈相果然起了争执。待本监国前来开解。
“年轻,谁没做过点儿糊涂事儿?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当时发现公子多情竟是谷冉的时候,我内心郁结矛盾,并没有像预期那般对她坦诚相待,畅谈文学,现在想来,我心中还觉遗憾不安。
“难言之隐吗?”小皇帝侧脸看着我,目光满是探询。
“不用担心,我想慈相心里还是有你的。”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小皇帝面上一丝诧异闪过,笑得有些勉强忧郁,“也许。”
作者有话要说:小叉挺幸运的,可以认识各位可爱的姑娘们。
今天舫恪说有份大礼,我一看确实可歌可泣(小叉啊,你怎么总是乱用成语呢……)
禁不住要拿上来给大家显摆显摆,小皇帝的画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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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的事儿我研究明白了些,现在跟各位姑娘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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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篇文章:
☆、30此乃美差,乐此不疲
《扬思十日记——第二日》
今儿个不上朝。
一天之计在于晨;本监国记得小皇帝的嘱托;为了能早早起床,将鸡腿儿吊在床头;清晨腹空闻着味儿便醒了,起床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到丞相府。
本监国不得不感叹:除了自己的草窝;便是这丞相府里的下人对本监国最为尊重照顾;一个个见到本监国点头哈腰;生怕有丝毫的怠慢。
于是,昨天本监国就意识到;这十天对外说是本监国低三下四鞍前马后地来伺候慈相;实则丞相府里的花花草草都晓得是本监国来丞相府旅游观光,赏风赏景赏子姜来了。
本监国心里透亮,戴着这样一张脸,就算是有些个人魅力,那也全部都深深埋藏在这副皮囊里,与慈相相交时间短暂,他待我却如此殷勤,除了他与人为善已经善成习惯了,便惟有他表里不一包藏祸心心存歹念这一个解释了。
想到这里,本监国不免悲从中来——我宁肯相信是自己的魅力挡也挡不住,一枝红杏出墙去。
可现实是残酷而□|裸的,本监国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苦大人来了?”门口小厮笑得甜蜜,光溜溜的脑门看着坦荡荡。
“来了来了,丞相可还在睡?”我迈进门儿,直直往里走去。
“我们大人起得早,寅时未到就起来了。现在应该在竹林边儿上练剑呢。”
小光头呵呵乐着,跟在我身边儿紧着捣腾小碎步。
小皇帝啊,苦扬思已经尽力地闻鸡起床了,奈何慈相更早一筹啊!
我怀揣着不能将他堵在被窝里的遗憾,一步步地往竹林走。远远看见慈相体态轻盈,剑舞生风,翩翩然若流风回雪,仙姿卓绝。
未让我久等,他便收了剑,回身举步,柳摇花笑。
“扬思,怎么不多睡会儿?” 那一张无暇的脸上顾盼生辉,恰似雨后晴润天色初妍。
“我若说是记挂着皇上派遣的差事便有些冠冕堂皇,想早些来探望你才是心中所想。”
肉麻的话要多少本监国的随身词库里都是有的。
慈相笑得明艳,垂目不言。
“子姜,你我都是文臣,你这样发奋练剑又是为了那般?”我拣起一片竹叶,漫不经心问道。
“初学只是为了强身,渐渐地则是为了守护家人。”慈相缓缓说道。
我扭头看去,他面无表情。
家人?丞相府偌大府邸,现在想来,却不曾见到他的亲戚家眷,确实冷清得很。
“子姜,我这也不是第一次拜访,却未曾见到你的家人,若有失礼,还请勿怪。”
慈相嘴角微翘,“我家人都不在这世上了。”
我颇感压抑,转身看他,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不想竟触及你的伤心事,罪过罪过。”我连忙赔罪。
“我怎会怪罪于你,”慈相言笑晏晏,“一起用些早饭吧。”
我苦扬思最不擅长的,也许就是拒绝美人。于是我点头笑笑,摸摸盛满鸡腿的肚子,欣然前往。
有句话叫秀色可餐,本监国就是艳福不浅,这一顿早饭用得真是心旷神怡。
饭后慈相带着我在兰花园里走走瞧瞧,边走边讲这兰花怎么从叶形、花苞、开品来分类赏鉴。我素来只知道这兰花不是个好伺候的善茬儿,连杨花儿那样细心的人都含泪葬了几株上品兰。慈相能将满园的兰花打理得如此精神,想来甚是不易。我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称道——这奸臣的生活,过得着实滋润。
行至竹园小亭,我二人在桌边方一落座,便有丫环上前斟茶递果盘茶点,小童捧着文房四宝在一旁候着。我呷了口茶,慈相宛然一笑,“每日里,这一套便是习惯了的,你若是不嫌烦闷,就陪我把这画儿画了。”
我自是点头应承,看他铺纸研磨蘸笔作画。
挥洒间笔墨纷飞,一簇青竹傲然纸上。
“扬思,你看这画可还入得了眼?”慈相侧头问道。
我走上前去,不由叹道:“这竹子神清骨秀,竟是得了子姜三分人品。”
慈相放下毛笔,“我且抛砖引玉,扬思也画上一幅吧。”
没等我答应,他便先命小童撤了画,重新铺上一张纸,研好了墨。
画画儿,本监国还真会。
打会拿笔起,本小爷便喜欢在墙上地上涂涂画画,爹总是提着衣摆跟在我屁股后头擦墙抹地,不停地唠叨着:“思儿啊,你怎么就不能安生在纸上画呢。”
我还真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现在本监国想想,定是自己从小就追求自由,向往更加广阔的发挥空间所致。这样豁达的性子竟是天生造就,真是可圈可点。
许是爹被我折腾得倦了,有一天,他竟然板下脸来,真的不让我再画了。
当时本少爷继续发挥一笑二哭三咬的本领来,结果竟然是史无前例的撒娇未遂——我爹很严肃,后果很严重,本少爷从此挥泪告别画坛。那时候本少爷就想,要是我有个娘,我就去娘怀里抹上一把眼泪儿,都说亲娘是最疼娃娃的,本少爷也不至于就放弃了如此天赋。
本监国现在很是思念未曾谋面的娘亲。
爹说过,我娘是“倾国倾城的貌,多愁多病的身”。
我饱读诗书,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待想起来出自何处时又不大好意思援引出来开口质疑。想来我爹那副尊容,愣是把我生成这般模样,若不是娘亲貌若天仙,定然无力回天。
如此说来,我的长相应该完全得了娘亲的真传。
想象自己镜中的模样,我提笔便画。
自己向来不施粉黛,一张脸看去淡雅清净了些。料想娘亲许是粉状素裹,凤神冶丽,雍容端庄的。那一双眼睛须是秋水潋滟,盛得下对我的无限柔情;两道眉毛定然是淡扫连娟,无论是欢喜时的舒展还时惆怅时的微蹙,都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娘亲的嘴角也一定会是上扬的,她若是看到女儿将您画在纸上,一定会摸着思儿的头微微地笑。
画到兴起处,我不由地开心地笑了。
收笔,看着娘亲的画像,明艳端庄。虽然只是自己心中所想,可就是觉得亲切生动地很,若是画中人可以醒转过来,我此刻就能扑到娘亲怀中。
看着,只觉还少些什么。再想想镜中的自己,一拍脑门,是了,眉心少了颗梅花印。
我蘸了红彩,提笔向眉心点去。
再看这幅画,好像娘亲嘴角含笑,正满是慈爱地看着我。
“扬思……”身侧慈相一声唤让我跳出了和娘亲短暂的相聚时光。
“嗯?”我直起身来。
慈相看着这幅画,许久再不说一句话。
许是我久不作画,生疏得很,惊了他。
我笑了笑,“你已画了这竹,我不好班门弄斧,便画了这人像。但毕竟画艺拙陋了些,子姜见笑了。”
慈相似是回过神来,“不知扬思所画何人?”
我将笔插进笔架,“是我的娘亲。”
慈相面色一滞,说道:“令堂应是也与令尊一同归乡,颐养天年了吧。”
我摇了摇头,“娘亲在生我之时便撒手西去,未曾谋面。”
慈相立刻说道:“那这画……”
我临危不乱:“我在心中将母亲想做极美的形象,便画作如此,让子姜取笑了。”
慈相走得近些,细细地打量着这幅画,叹道:“的确很美。”
本监国的画艺竟然如此巧夺天工,能让美人如斯能做此赞美,我此生无憾了啊。
“扬思,可否将此画赠予子姜?”慈相将目光不舍地从画上移开,颇真诚地看着我。
这不大好,第一次画娘亲,怎好将她的画像随手赠人。
“子姜,不是扬思小气,只是觉得这幅画作得匆忙。你若是喜欢,日后我再细心画来,裱了送给你。”
慈相脸上一抹失落闪过,随即嫣然一笑:“也好。既然扬思许诺,子姜等着便是。”
“子姜放心。”我宽慰道。哈哈,本监国可没答应你说到一定会做到啊。
慈相这一天过得真是充实,琴棋书画,舞剑赏花,一样不落。
我自认是个粗人,但在他身边儿不由得也被带动地高雅起来。
侧立一旁,看他抚琴;屈膝而坐,与他对弈——虽然听不出高山流水的效果,下不出棋逢对手的境界,本监国还是挺享受整个过程,而慈相似乎也没有知音难觅,对手难求的遗憾,反而乐此不疲,颇为心满意足地与我渡过了一天。
晚饭也是丰盛的,我吃得风生水起,慈相却只拣些素菜,喝了点粥——这一桌晚宴竟是为我制备的吗?这我倒也不是很介怀,早知道伺候他是如此美差,我应当请求小皇帝,多罚几天方好。
奈何有钱难买早知道,本监国又得去拓经阁报个到——唉。
从丞相府出来,我扛着画卷,便到了拓经阁。
进屋瞧见一人坐在一侧蒲团上,目光炯炯。
“今天来晚了。”小皇帝煞有介事。
我哼了一声,放下画卷,去书架上取经卷。
上次抄到哪卷来着?我翻啊找啊,还是没瞧见。
好不容易给本监国翻着了,我抱着经卷,转身看见小皇帝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的娘亲。
“这画像上的女人,你可认得?”
小皇帝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水波盈盈,一派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字数少了,各位姑娘才买的开心?小叉心中不安,在墙角不停画圈圈……
小叉盼留言啊盼鲜花,直盼得自己母亲节快乐,没蛋也疼出蛋来……
各位姑娘,听说给小叉鲜花,可以有好运气,RP狂涨,想瘦哪里瘦哪里,要多少艳遇有多少艳遇,想哪个帅哥来哪个帅哥——真真儿的!
嘿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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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皇帝作画,第一回家
未等我回答;小皇帝便卷起了画卷;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是幅人像画,我竟是魔怔了?”
我将经卷堆到地上;“你怎么魔怔了?”
小皇帝低着头自言自语,“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见他有些痴傻;我便不去理他;自己码好经书;在地上铺纸。
过了一会儿,小皇帝终于苏醒过来;“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盘坐地上;伸手研磨,“微臣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去观察慈相的饮食起居,力争滴水不漏,向您原原本本地汇报。”
小皇帝面有诧异,“我这么吩咐过你?”
这孩子年纪轻轻记性便这样差,可如何是好。
我一边翻着经卷,一边斜着眼睛瞟他,“嗯,可不。您那番话说得肉麻着呢,要看人家子姜起床之后是不是光着身子梳头发,心情好的时候是醉里挑灯看剑还是隔江唱着□花……”
“你……”小皇帝凤目圆睁,眉心蹙起,好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怎样?”本监国也不示弱,仰起脸来瞪着他。
想当年你没做皇帝的时候,不也是跟着本少爷东跑西颠儿,爬树捉虫?
比不要脸,谁能比我不要脸?脸皮没有三尺三,谁敢把这国家监!
只见小皇帝提了扇子,作势要往我头上敲,本监国不过是个好脾气的,赶忙抻了脖子,挺了脑袋——您随意啊。我索性闭了眼睛等,好一会儿,脑袋上不曾传来空洞洞的回响。
我眯了眼睛偷偷瞧他,他好像有些不忍似的抽动着嘴角,扇子就停在半空。
本监国可怜他举着扇子太累,便伸手想去推上一把。他转将扇子轻轻地打在我肩上。
“哎呦——疼!”我大声喊道。
“你一个……”小皇帝话说一半,竟不如往常利落干净。
“我一个什么?”我转转脑袋。
“没什么。”小皇帝看似词穷。哼,本监国哪里有毛病让你挑的出来?
小皇帝一脸认真的模样儿,“我真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然后扁了扁嘴,“我就算说过,肯定也没有你说的这般不堪。”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呦喝,真闹别扭了?”我放下经卷,蹭到他身边,他却有意向一边挪腾着。
“胡言乱语。”小皇帝顺手拿起一本经书翻了起来。
“那个,这本是梵文经卷……”我咳了两声。
“啊,最近正在研修梵文。”小皇帝翻了两页,煞有介事地看着。
我继续咳,“铭宣啊,‘我看错了,这不是梵文哪。”这孩子还真是心不在焉哪。
小皇帝“啪”地把书丢在一边,“没工夫理你。”
今儿个他这是怎么了?
我自己继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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