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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教宗徒弟以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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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谢文渊五心朝天盘膝而坐,再次运转法力仔细游走周身。
十二炼气窍通了四窍,第五窍在法力冲击之下,已隐隐有所松动。
千年后的天地灵气较他所熟知的那个年代,可谓是贫瘠到不可思议。
所幸纯阴之体天生对灵气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和力,在吸纳灵气的速度上,比一般人快了十倍不止,在至阴至寒之处修炼,或者修习阴属性功法事半功倍。
正因如此,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修炼十五年才到四重镜,显然不仅仅是懈怠懒惰问题。
越是细察体内,谢文渊眉头就越皱越紧,他终于发现了这家伙进度慢如龟爬的原因。
问题并非出在吸纳灵气的速度上,而是灵气转化为法力的时候,仿佛被一些黑煞漩涡强行吸去了一大半。
这个罪魁祸首就潜藏在每一个炼气窍之内,极其隐秘,若非自己神识强大恐怕还被隐瞒过去。
其歹毒之处,在于十二个炼气窍全部都有它们存在。
而且每冲开一处炼气窍,偷取灵气的漩涡就多一个,等到炼期十二重圆满之境,十二个黑煞漩涡同时运转,恐怕到时候他吸纳的灵气还不够人家偷的。
换言之,这个隐患不解决掉,他将止步炼期圆满,一辈子都迈不进筑基!
这个阴毒的法子被称为断基锁,是古时候一些修道大家族用来大规模奴役低贱奴仆的手段,让他们既能拥有比普通奴仆更好的能力,又不会成长起来威胁到家族自身。
寒意无端自周身蔓延,冻碎了灯光,寂静的书房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谢文渊于黑暗里倏然睁开双眼,目如鹰隼凌冽。
他并不在意这谢家大少爷与害他之人有什么恩怨,但是,任何胆敢阻碍自己成就大道的敌人,他必将亲手送其入轮回!
“少爷。”阿其在门外轻轻叩门。
戾气转瞬即逝,重新隐没于温文的皮囊之下,谢文渊恢复正常坐姿,唤他进来。
阿其重新开了灯,恭敬道:“灵植园新出产的三品杞参已经送到了。”
谢文渊无不可地点头:“拿进来。”
“……”阿其面露讶色,试探着道,“已经按惯例送去谢惟少爷那里了。”
谢文渊眯起双眼,语气古怪地“哦”一声,尾音上扬,带着意味不明的异笑。
“惯例?”
他这才想起谢惟这号人,那是二叔谢昊从旁系过继来的养子——也是从前谢文渊日思夜想、垂涎三尺,发誓要搞到手的人。
偏生这个人他动不得,不光身份摆在那里,对方连修为都比自己高。
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难耐。
内心隐秘的*,令他时刻都注意着谢惟的一举一动,辗转难眠。
连供给自己修炼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也统统成为了上赶着讨好人家的礼物。
谢文渊翻阅着桌上的书,淡淡吩咐:“去拿回来,以后也不必再送,另外把以前送去的东西做个礼单,一并讨回,或者等价的其他修炼外物也可以。”
“啊?”阿其有点发傻。
谢大少爷板着脸,抬起头来,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训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只是些杞参之类的垃圾,我也勉为其难的忍了。”
“……”
已经送了人的礼物再去讨要回来……这种丢脸的事居然出自那位大少爷之口,而且对象还是惟少,阿其顿时觉得自己进门的姿势不太对。
不过向来视少爷命令如圣旨的他,还是硬着头皮找上了谢惟。
收到消息的时候,谢惟正在教他名义上的妹妹谢宣雯弹琴。
在谢家,看不惯谢文渊这个草包坐在继承人位置的可不少,这些人中,又以二叔谢昊为最。
谢昊当年同他大哥争夺那个位子失败,而后与妻子又只得一个女儿,偏就是个半点修道资质都没有的凡胎——如同大部分旁系一样。
之后好些年再也无所出,可谢昊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他从旁系挑了一个根骨不错的男孩,用尽诸多手段才拿到抚养权,将他过继膝下,倾力培养,谢惟也算争气,无论修为行止都比谢文渊好上不止一筹。
米色的窗纱在夜风中如波浪翻卷。
落地窗映照出一架黑色烤漆钢琴,一只高脚杯搁在琴架上,盛着香槟,琴键震动中,酒水缓缓荡开了琥珀色的波纹。
谢宣雯试着弹了几个小节,满脸兴奋,仰头去看谢惟:“惟哥哥,怎么样?”
“不错,学的真快。”谢惟端起酒杯,斜靠在钢琴架边,微笑着注视她,双眼脉脉含情。
谢宣雯在他磁性温柔的嗓音里羞红了脸,正要开口,却被一阵叩门声打断:“惟少爷,阿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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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噘嘴道:“又是我那好堂哥给你送宝贝来啦?三天两头献殷勤,烦不烦,这次又是什么?深海的血珊瑚,还是灵植园出产的回元草?”
谢惟笑容含蓄:“不过是些俗物,再如何珍贵,又怎么比得上宣雯的一笑。”
“就会哄我。”谢宣雯咯咯直笑。
阿其走进来,谢惟微微抬起下巴,朝酒柜努了努,目光都懒得扫他一眼,只吩咐一句:“东西放在那里即可,前几日朋友送了一瓶82年的奥尔尼,你替我带去给大哥吧。”
三、
如往常一样,谢惟会回敬一些在普通人眼里价值不菲的物什,以示礼尚往来。
即便那些玩意于修炼没有半点用处,谢文渊反而每每受宠若惊,高兴得不得了,于是送得越发勤了。
不过今天,阿其面无表情地无视了这句话。
他向谢惟微微躬身:“惟少,很抱歉,下面的人一时不查出了岔子,之前的补品送错了地方,我特来取回。另外,还有这张礼单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送错了地方,还请惟少行个方便,一并归还。”
谢惟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
不等他说话,谢宣雯就跳起来:“真好笑!哪儿有人把送出去的礼物又讨回去的?大哥好歹也是谢家大少爷,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这么小气也不嫌丢人!”
“二小姐,阿其只是奉命行事。不过少爷也有吩咐,如果惟少不方便……”
谢惟皱眉道:“确实有些……”
谁知阿其接着补充一句:“少爷吩咐过,那就用等价的代替吧。”他拍了拍手,身后一个侍从送上来两套清单。
“少爷还说,之前惟少拿过来的东西恐怕也是送错了地方,让我全都物归原主,这里是清单,惟少看看有没有漏掉的。”
谢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目送阿其离去,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疑惑,身边谢宣雯还在叽叽喳喳抱怨,无非是觉得失了脸面,谢惟听得烦心,耐着性子随口敷衍几句,把人打发了。
比起面子这种无用的东西,真正值得在意的是谢文渊此举背后的含义,他真的觉得就凭这点小伎俩,便能追平炼气四重和八重之间的差距吗?
谢惟阴晴不定地思索片刻,最后敲开了养父的房门。
“你的来意我知道。”谢昊指指对面的沙发椅,“坐。”
“父亲,您看会不会是伯父或者老祖宗在背后……”
谢昊摇头:“老祖宗要是当真有心偏袒,就不会答应让你们两人比斗一场来决定名额归属,相反,他老人家恐怕是属意你,毕竟你们实力差距显而易见,那个废物怎会是你的对手?只不过谢文渊是名正言顺的长子,不好直接绕开他。”
谢昊停顿一下,想起下午祖祠里的事,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他并不认为谢文渊有什么真本事,一来他大意轻敌,二来没下狠手。那小子不过借了宝镜之威罢了,他是否真能驱使宝镜尚且未知,更何况宝镜如今已经留在了祖祠。
倒是他的大哥谢元,肯定会暗中给自家儿子一些好东西,不得不防
谢昊含糊地道:“总之,谢文渊这小子怕是另有倚仗,你要小心他偷袭,比斗那天,我会把指尖剑和另外一件防御法器暂借给你,这道《御风神诀》配合指尖剑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你拿回去参详,不懂就来问我。”
谢惟又惊又喜,《御风神决》是父亲压箱底的剑诀,没想到现在就传给自己,防御法器更是极为难得。
如此一来,修为法器道术都压过谢文渊一头,进入仙宗的名额可保无虞!
一旦他成为紫霄仙宗的入门弟子;眼下这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除此之外,他不介意再加一点筹码。
乌云沉甸甸垂在天空,时不时有雷声滚滚而过。
收到谢惟的邀约,谢文渊停下手里画符纸的活儿,没有考虑太久便答应赴约。
国色是谢氏旗下一间私人会所,在市里的豪绅圈内也是顶有名的销金窟。
谢家几位少爷自然是这里的常客,每次谢文渊来玩,都是由负责人老周亲自作陪,不过这次有谢惟在,老周只是客套几句就识情识趣地离开了。
“有些日子没见,大哥似乎清减不少?”谢惟递过去一杯红酒,带着他惯常的谦恭微笑,礼貌中透着几分高傲。
他面容极是漂亮,衬衫特意敞开领口露出锁骨,平添几分性感。
谢文渊接过酒杯在手里摇晃一下,这段时日,谢大少残存记忆已经被他彻底消化,大量的信息灌输后,他对现在的凡俗社会有了相当的了解。
因为灵气的衰微,修真者急剧锐减,中小型门派和散修近乎绝迹。
相反,凡俗社会却人□□发,高度繁荣,甚至依靠智慧,研发出威力堪比元婴自爆的尖端武力。
最关键的是,那些热武器的操作者,完全不需要修为在身,身体素质过关的普通人,加以训练就能胜任。
此消彼长之下,如今的修道界也不得不改变从前超脱于世,高高在上的态度。
仅剩的七大宗门在凡俗社会成立七宗会盟,与当权者高层合作,管理和约束凡间的修士,分配资源,交换利益。
七大宗门……
谢文渊记得,那个时候明明还是八大宗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大型宗门在千年间灭门灭派?
“大哥?”谢惟见对方一直沉默不语,心下十分诧异。
从前的谢文渊哪次见到自己不是跟饿狼见到肉似的,紧巴着不放,更别说两人独处,逮着机会都会动手动脚。
“大哥可是身子不舒服?”他视线捕捉着谢文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试探着摸上他的手背。
后者将酒杯挪到另一只手里,搁到桌上,让对方的手落了个空。
谢文渊结束走神的状态,抬头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找我出来,有何贵干?”
谢惟掩藏起心里的不屑,面上笑得越发温柔:“你我兄弟好久不见,小弟近日得了好酒,大哥素来善饮,自然要请大哥交流一番。”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省得耽误时间。”
没想到谢文渊居然用这个态度对他,谢惟深深看他一眼,面露恳切道:“近日小弟本想约大哥出来喝酒,却一直被宣雯那丫头缠的脱不开身,叫小弟好生想念。”
这番话终于成功引起谢文渊的注目,从前被他热切关注的感觉,顿时又回来了。
只要自己再丢出一根肉骨头,这家伙就会巴巴地凑上来舔。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谢惟心中满意,不由暗自一笑。
“大哥埋怨我也是应当,谢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上宗弟子的身份该是大哥的,只是老祖有命在前,这次比斗小弟才不得不全力以赴。”
意料中的受宠若惊却没有到来,谢文渊依然无甚反应。
谢惟挪近了些,循循劝诱:“斗法无眼,就算老祖宗护持在旁,也难保不会有所损伤,若是小弟那也就罢了,万一伤了大哥,我可怎么跟大伯交代。”
谢文渊语重心长道:“既然如此,你认输不就好了。”
谢惟一滞,皮笑肉不笑道:“……大哥说笑了,就算我有意退让,旁人也不会相信吧,老祖宗可是最恨弄虚作假的。”
谢文渊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漫不经心地回道:“那么手底下见真章吧。”
这话直接让谢惟陷入一段长考。
他素来疑心极重,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便是有九成胜算,也要给提到十二成去。
除了故作镇定,谢文渊还能有什么倚仗?他实在想不透。
谢惟抬起头来,视线射在谢文渊冷漠的脸孔上,终于慢悠悠地抛出最后的诱饵:“这些年来,大哥的心意我其实不是不知道……”
谢文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谢惟声线悦耳得像是被撩拨的琴弦,口吻如同施舍般高高在上:“倘若大哥肯退一步,小弟或考虑遂大哥一愿。”
“……”
谢文渊真正惊讶了——被美人勾引自然不是头一遭,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实在让他深深觉得,现代人的思维他不懂啊!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沉默片刻,谢文渊缓缓一笑:“我的愿望,你岂能知道?”
说罢,他径自起身离去,片刻不再停留。
看着他的背影,谢惟脸色微变,心腹陈三跟进里间,眼珠一转就知道谈崩了,黑着脸啐了一口,不屑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惟少收拾这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惟少被削了脸面,不正该自己替他找回场子么?陈三又嘿嘿笑起来。
从国色出来,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天空蒙了一层黑雾般昏沉。
谢文渊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之中,饶有兴趣地盯着面前的方向盘。
司机被他赶到旁边的副驾驶席上,面带惶恐地看着他。
车子发动——熄火了——又发动——又熄火了……
“那个,大少爷……”司机吞了口唾沫,哀求道,“还是让我来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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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隆冬时节,各大教区主教述职的日子即将来临,在帝都期间,主教们可以进入光明神殿交流神术,同时也是在帝都圈拓展人脉的最好机会,经过前期各类资料和数据的整理汇总和审核,近一年来各大教区的成绩已经清晰地呈现在教廷上层的眼前,虽然需要考虑的因素众多,但对于来年的升迁或贬斥,大多数人心里都有杆秤。
每年到这个时候,主教乃至大主教们都是心思最活络的时候,除了安于现状沉稳年迈的那一批,年轻的主教们尤为活跃。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怀灵自然喜的那类,朝华等人自然是愁的那类。
跟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上层的变化甚大,圣子确立,教宗陛下理所当然会为其铺路,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今年述职过后,教廷内部将会进行一场“大清洗”,上至圣堂大主教,下至普通主教,都有可能是被清洗的一员,教宗陛下心思难测,又素来手段强硬,没有几个人能保证明年的自己还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温平在光明神殿小住了一段时日,有温青泽和温常言的精心照料,如今看上去,已然完全找不出一丝最初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模样,整个人正常多了,除了不爱说话之外,更确切地说,只有当有叶少卿在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说话。
对此,两个兄长毫无办法,尤其是温常言性子严厉,步履如风,哪怕和颜悦色时也刚硬得像随时准备饮血的□□,温平对他颇有些惧怕,一见他就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
看着躲在叶少卿背后的温平,温常言唯有苦笑,认定幼弟定是从小吃了太多苦头、经常被人打骂才会这样,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讲他弄丢了,心中的愧疚更甚。
叶少卿有些头疼,不知是否自己有些多心,温平这孩子似乎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往他身边靠,更诡异的是他体内的瘟毒,简直顽强得过分,他尝试着用圣光净化,那毒素便深深地隐藏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那天为了拾荒而误入了填埋场,结果被狂化的异兽咬了?”这已经是叶少卿第三次问他同样的问题,温平温顺地点点头,没有半点不耐烦,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像只露出头的鸵鸟,一旦不远处的温常言和斩秋稍稍走进些,又赶紧把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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