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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教宗徒弟以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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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幻阵的存在,笼阴山没有设立传送阵,更别提此处常年阴煞弥漫,数年都未必能看见活物。
然而这里却是喜阴草木和精怪的天堂。迈过最后一道石阶,云烟雾绕的墨绿便铺了满眼。
“终于又回来了。”谢文渊轻轻抚摸着挺拔的泪竹。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手脚,没想到如此顺利,就名正言顺地进入了笼阴山。
他倒不是稀罕这里的阴煞,而是为了山上那处幻阵,准确来讲,是幻阵中央保护着的那棵返元玉树。
返元玉树乃是难得的阴属性宝树,千年才结一颗玉果,其果实有脱胎换骨、返老还童的功效,可惜夺天造化之物总遭天妒,返元玉果只能给本身天赋极高之人锦上添花,却不能给根骨平庸之人雪中送炭,五分骨以下者服用完全没有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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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更有一处极大弊端,正如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返元玉果在改善服用者根骨体质的同时,还会强制性地剥夺此人身上某一项能力。
根据有史以来记载在册的服用者情况看来,它夺去的,极有可能是服用者身上最具优势的能力,而且将是永久剥夺。
返元玉树本就罕见,无数人又在这条铁则下对它望而却步,这令它彻底成为神州世界最珍稀的鸡肋,几乎无人问津。
不过,玉果逆天的功效同时吸引着许多丹药宗师,孜孜不倦地研究,企图克服它的害处,可惜千万年来,始终没有成果问世。
这其中,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丹圣名叫段回,他尚未入道的时候,巧合之下误服返元玉果,虽有了入道资质,却永远失去了对火的亲和力,从此成了一名无法控火的丹师,几乎在宗门里成了笑柄。
段回偏偏是个极其执着的天才,他穷尽自己一生的时间和丹药之术,用来钻研如何重新拿回失去的能力。
就在他的研究进行到最后的时候,段回竟**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没有留下关于返元玉果的只言片语,至今生死未卜。
无独有偶,段回失踪的前夕,恰逢韶渊道尊飞升的消息传出。
千年时光转瞬即逝,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如今也渐渐被世人遗忘了。
树林里只闻风声,草地上铺满了落叶,谢文渊悠然缓步而行,仿佛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当雾煞快要浓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他停下脚步——再往前走就进入幻阵了。
来这里之前,谢文渊就把身上所有灵石都换了一种叫猫眼的稀有灵草,一共也只得两根,一根含在嘴里抵御幻阵和阴煞,另一根则是为返元玉果准备的。
凭借猫眼草和强大的元神,谢文渊不费吹灰之力就踏入幻阵中心,一棵三人合抱的巨树毫不设防地伫立在眼前。
无数晶莹的光点飞舞萦绕在巨树周身,又渐渐向他靠拢,不知是否欢迎这个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
他抬头仰望,树冠中果然有一枚硕大的果实,被层叠的叶子包裹着,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成熟落地。
谢文渊轻一挥手,法力激射而出,返元玉果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脱离巨树,被他接在掌心。
果实呈玉色,珠圆玉润的模样,谢文渊端详着,一缕幽香钻进鼻尖。
“段回,没想到最终我还是欠下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谢文渊目光悠远,“倘若你的法子当真可行,来日相见之时,定要好生敬你一杯。”
原来,段回曾经钻研出了一个能化解返元玉果弊端的秘法,辅以猫眼草,虽然还不完善,但是他的控火能力确实在缓慢地恢复,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就能够恢复如初。
这个法子除了好友韶渊,段回没有告知过第二个人。
可惜,尚未完成最终验证,他却失踪了。
既然丧失的是最强的力量,若是放在从前,大抵是自己一身修为付诸东流,现在么……
手指缓缓摩挲着光润的外壳,谢文渊虚起眼盯着它,喃喃道:“目前我身上最强的无疑是元神力量。”
对修成元神的大修士而言,元神可谓是重中之重,哪怕身躯毁坏,修为尽殁,还能夺舍重生。
可是元神一旦出问题,一着不慎,恐怕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若只是丧失神识层面的力量还好,万一连同神智记忆都失去……岂非成了傻子?”
谢文渊皱起眉头,就算按照段回之法,日后得以缓慢恢复,最起码也要三五年的时间,这期间没有清晰的神智,身体还会缩回稚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最可怕的不是绝境,而是未知,他最讨厌的就是无法掌控这四个字。
可是除此之外,其他解除断基锁的法子,完全不切实际。
这件事自谢文渊发现体内断基锁的时候,就在衡量,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再举棋不定。
此前,谢文渊曾用卜星之术郑重卜了一卦,受修为所限,看到的结果极其模糊,依稀只得绝处逢生之象。
绝处逢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谢文渊目光一凝,不再犹豫,法力鼓荡而出,片刻之间就地挖个大坑。
他打算服用玉果后把自己埋进去,运转段回的秘法,封闭五感,用胎息之法把这段时间“睡”过去。
笼阴山毕竟是偏僻的“流放之地”,少有人迹,这里又有幻阵保护,加之授课院听课自由,他又得罪了徐棕,倘若顺利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将风险降到最低的选择。
谢文渊思考的每一件事,无一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万般计算,多年后他回想起来,自己一生中唯有两件事出现了重大失误,其一是当年渡劫失败,其二,便在今天。
他万万没有料到,常年不见活物的笼阴山,竟在此刻,同时迎来的第二个人——而且还是那位威重莫测的紫霄掌门晏剑婴!
这位终年坐镇紫极宫、几乎足不出户的掌门,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来到了这里。
要是谢文渊知道,这种堪比火星撞地球的小概率事件,居然叫自己给碰上了,打死他都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奈何——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笼阴山林间一片墓场似的死寂,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拾阶而上,脚边苔藓苍翠,衬得他暗红的衣摆艳丽欲滴。
这里弥漫的阴煞向来不透阳光,却在男人所经之处,如溃兵般仓惶四散,留下一地透过枝叶的光斑,疏落晃动。
他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越过幻阵,目光环视左右:“司南盘星象所指,应当就在附近。”
返元玉树静默无声地立在不远处,连茵绿的枝叶也微微垂下,仿佛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那些闪烁的光点却引起了晏剑婴的注意,它们异常兴奋,不断地从树冠里钻出来,低低地盘旋在地面上。
晏剑婴挥手轻拂,光点纷纷四散飘飞,露出一方人为的坑陷,随着他的手势,蓬松的泥土宛如有生命一般朝两侧破开。
待他视线落到坑底,看清了底下的情形,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笑容。
“呵……”
那里并没有什么绝世珍稀、天材地宝,只有一个小孩子,约莫四五岁的年纪,从一件过分宽大的弟子服里露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睡态安然。
返元玉树唯一的果实已经消失了,晏剑婴若有所思望了片刻,把小鬼提溜起来,往下扫一眼,原来是个男童。
他一只手按住谢文渊后脑勺,手掌沿着后颈、脊背缓缓往下,最后贴在后**上。
“九分骨……吃了返元玉果么?”
晏剑婴意态疏懒,并不如何惊喜,如果众星拱月之象仅仅指这么一个小弟子,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宗门从不缺天才,即便是九分骨,也不足以让紫霄掌门亲自前来。
晏剑婴一只手提着他的脚踝倒举到眼前,脸颊肉嘟嘟的,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捏了一把。
下一秒,虚幻的光焰忽而顺着他的手指蔓延开来!
原先飘飞在两人周身的光点,瞬间化作青烟挥散,四周缭绕的雾煞也被吓的逃逸一空。
这一切他都浑然不放在眼中,仍是专注地看着这个小子。
小小只的谢文渊毫无反应,在突如其来的高温下,只是略微渗出一层薄汗。
“莫非……”
晏剑婴长眉一轩,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阖上双眼,手指点在谢文渊眉心,强大的神识无声无息地渗透而入,谨慎而又仔细地从头到脚反复细察。
他“看”到至阴至寒的灵气在炼气窍中飞速流转,呈现出纯正的玄黑色,不断跟外界的光焰对耗。
“极阴之体,竟然是极阴之体……”
晏剑婴缓缓收回神识,目光依然牢牢锁在这张小脸上,一抹笑意自他嘴角荡开,渐渐扩散,直至大笑出声。
那身华贵的暗红道袍在他的笑容下,也显得黯然失色,数不清的光点自巨树震荡而出,转瞬如霰雪消融。
“众星拱月,原来如此!”
一直被倒提着的谢文渊终于惊醒了,他朦朦胧胧睁开眼,毫无防备地撞入一双云谲波诡的黑眸中。
晏剑婴倾身凑近他耳边,语气轻缓而又不容置喙道:“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本座身边吧。”
当晏剑婴回到紫极宫的时候,竟然罕见的下起了雨。
雨势不大,却温润绵长,沿着屋檐飞角淅淅沥沥**,将光洁的白玉石洗得清亮。
清冷的紫极宫已近十年未曾有过这样活泼的雨点声,晏剑婴不由得驻足,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直到一男一女自他身后迎上来,向他微微躬身,恭敬道:“掌门真人。”
这两人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只是肤色微微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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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紫极宫已近十年未曾有过这样活泼的雨点声,晏剑婴不由得驻足,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直到一男一女自他身后迎上来,向他微微躬身,恭敬道:“掌门真人。”
这两人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只是肤色微微有些发红。
“长轻,你把这个孩子安顿在宫里,每日给他准备药浴。”晏剑婴转过身来,露出怀里抱着的小男孩。
他正睁着圆溜乌黑的眼睛,安静而戒备地盯着他们。
男子面上瞬间露出惊容,很快又收敛下去,他没有多问,只简练地答了声“是”,然后伸手准备将孩子接过来。
不料这孩子忽然紧紧地攒住掌门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一旁侍立的女子长泓见了,顿时满脸紧张地望着掌门,仿佛生怕对方一个不悦,就把这小娃娃给扔出紫极宫——显然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长轻摸不准此子来历,有些棘手,只好抬头拿眼神询问掌门。
出乎两人意料之外,掌门真人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分外耐心地抚摸着孩子头顶,轻声笑道:“本座跟你一道去便是。”
长轻二人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同样的震惊和疑惑。
掌门的命令执行得十分迅速。
药池并不大,只有一个浴缸大小,里面盛满了无数珍惜宝材熬制的汤药,浓郁得近乎黏稠。这么一缸汤药,价值却几乎抵得上谢家十分之一的资产。
紫霄仙宗也只有少数极其优秀的弟子,得赐一回。
晏剑婴脱去那身繁丽的掌门袍服,换了一件轻薄的浴衣,热气蒸腾缭绕,给他宽阔的胸膛蒙上一层湿意,乌黑的长发飘逸地散在周身,显出丝绸般的质感和光泽。
他端了一盏茶坐在软椅上,手边放着一卷书卷。
谢文渊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被药池刺鼻的中药味儿熏得脸蛋皱成一团,他一只手抓着晏剑婴的衣角,无声地表达抗议。
这次晏剑婴却没有依他,身形微微一动,便将人抖开,他垂下眼,漫不经心轻吹着漂浮的茶叶,淡声道:“下去。”
这两个字说来随意,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一股令人不得不遵从的意志。
谢文渊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阵风包裹住了,“噗通”一下就跌进了药池。
在皮肤接触汤药的一瞬间,针扎似的剧痛顺着每一个毛孔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如同在钉板上滚动,又像在沸水里熬煮。
煮得他皮开肉绽,经脉抽搐,气血翻腾,甚至从毛孔里渗出血珠,转眼又被汤药化开。
这样的疼痛放在普通人身上怕是早就晕过去了,可谢文渊偏偏异常清醒,像是强制性地被迫感受痛苦的过程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痛楚却在成倍上涨,每一刻都如同地狱一样煎熬。
对于他的苦挨,晏剑婴无动于衷,仍是静静地看书品茶。
长轻侍候在侧,都快看不下去了,不忍道:“掌门,他还这么小,恐怕承受不了这样强的药力。”
晏剑婴又翻一页书,眼也不抬,道:“只有根骨初成的时候,药效才最好,你难道不知?这么点苦头都吃不下,将来也不堪大用,不如扔出去。”
“……是。”
又过得一刻钟,深褐色的汤药渐渐成了红褐色,不再浓稠,显然大部分的药力已经被吸收了。
谢文渊紧咬牙冠,在药池里缩成一团,直到现在才压抑着发出一声饱含痛苦的闷哼。
自晏剑婴遇见他到现在,这孩子从未开口说过一个字,直叫人以为是个哑巴。
晏剑婴瞧了一眼,懒洋洋地问:“本座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
长轻将一块笼阴山洞府的玉牌递上,道:“这孩子名叫谢文渊,是今年新晋的弟子,出身榆省谢家,由授课院弟子顾希接引入门,测试时为八分骨,纯阴体质,炼气期四重,年龄……二十五岁。”
晏剑婴“嗯”了一声,道:“那这稚童痴傻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笼阴山的幻阵年代久远有所残缺,兴许是无意中闯入幻阵,误服返元玉果所致。”
“呵。”晏剑婴似笑非笑地道,“是么?”
长轻试探着问道:“掌门觉得不妥?”
晏剑婴慢声道:“无妨。”
他长身而起,吩咐道:“将他拾掇干净,每隔三日药浴一次。”
“是。”
待掌门离去,长轻从稀薄的药池里捞出谢文渊,这孩子已近虚脱,恹恹地趴在他臂弯里,全身上下覆盖了一层红褐色的、混合着血迹和杂质的咖,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
长轻将他放进一池清水中洗净,缓慢地将结咖去除,最后露出的皮肤竟然光洁许多,像上等玉器一样温润细腻,纯净浓郁的天地灵气,不断被吸引着向他头顶汇聚。
长轻面露一丝歆羡:“真是得天独厚,泡足一个月,应该就能彻底成就十分骨了,难怪掌门真人竟亲自带你回来。”
谢文渊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酸痛不止,动一动都难受,他累到极处,沉沉睡了过去……
谢文渊是被饿醒的,身下绸垫柔软细滑,几乎把人陷进去,他揉着沉重的眼皮爬起来,恍惚间看见边坐着一个人影。
先入眼的是一只手,骨节分明,苍劲有力,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暗红的掌门袍服一丝不苟地罩在身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庄重而华贵。
他倚坐于头,那张容颜叫人看一眼就再难以忘怀,而谢文渊却没有注意他的脸,只是盯着眉心那痕猩红的焰纹猛瞧。
半晌,像是认出这个家伙就是害自己痛的死去活来的罪魁祸首,谢文渊立刻扭过头,用他的短腿三两步爬到角,拒绝理会他。
“……”晏剑婴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他端起一碗肉粥,鲜香的热气立刻钻进鼻子,谢文渊耳朵尖动了动,以他的修为尚不能辟谷,整日滴米未进,此刻正是虚弱饥饿的时候,忍不住稍微回头瞅了一眼。
紫极宫常年不食人间烟火,这碗肉粥是特地给新客人准备的,上面腾腾冒着白雾,还撒了几粒可爱的葱花。
谢文渊喉结滑动一下,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慢腾腾挪到晏剑婴身边,哦不,是肉粥的身边。
他仰起小脸,用小动物一样纯真的目光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手。
“想吃吗?”晏剑婴舀起一勺,在瓷碗边缘刮了刮,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文渊仍不说话,只是把脸凑近了些,视线黏在那只雪白的瓷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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