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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遇上穿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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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问,她发现了什么……她该怎么回答?

安殊越想越紧张,她居然在一个少年面前紧张成这个样子?

还有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啊!

安殊可以看到自己的嘴巴张开,然后说出了一句话,但是她却无法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她自己说了什么。

她的脑袋居然又秀逗了!

而后,她看到翟宁居然点了点头,听见他道,“我不是翟宁。”

这句话犹如一道雷劈到安殊的头上,让安殊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

我不是翟宁……我不是翟宁……我不是翟宁!!

他如果不是翟宁,那他是谁?

那真正的翟宁去哪里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有魄力有胆识如此直爽了当的说出自己不是翟宁?

他难道就不担心她宣扬出去吗?

仿佛知道安殊是怎么想的一般,翟宁开口道,“我已经清醒过来两天了,刚刚清醒过来时,就在这屋子里,”而后,他画风突变,很不好意思般羞涩的笑了笑,道,“当时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态度

然后他问她,“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安殊呆愣愣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她感觉自己一辈子的玄幻都发生在这几天的时光里,让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有上帝,是不是上帝现在喝醉了,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然后会在陡然间,恢复原样和真实。

翟宁默然,而后问道,“你和他……”

他……他用了一个他字,让安殊的脑袋又不够用了,他是翟宁,但是他又不是翟宁,他的身体是翟宁,但他的灵魂已经变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灵魂。

安殊小心的望着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慢慢道,“你的这个身体,他是我曾经的男朋友。”

“曾经?”翟宁在心里衡量这个词汇的时间价值,然后疑惑问道,“男朋友?”

这个不解的词汇让他懵懂的眨了眨了眼睛,安殊看着他的神情,猜测问道,“你之前……是多大?”

翟宁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微妙,他慢慢道,“正值束发。”

束发?那是什么?

翟宁的状态给安殊的感觉是非常混乱的,时而疏朗、时而高雅、时而威严、时而如同稚子一般。

这时,他的状态又变了,根据安殊提供的两个词汇,带着主观色彩的猜测问道,“男朋友,曾经的,也就不是单纯的指代异性友人,我在他的家里看到他和他母亲的照片,没有其他关于妇人的相关物品,也就是说尚未成婚,难道是外室?”

他的手指互相摩擦着,很想要确认现在所有不确定的东西,带着急迫和彷徨,所以胡乱猜测着,故意引安殊吐露出更多的信息。

安殊凌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好气道,“看你说话的方式,也不知是从哪个古董里面挖掘出来的,我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确定关系,相互爱慕的情侣。”

翟宁很随意的点点头,一针见血道,“没有经过双方家庭认可的关系?”一句话就道破了两人的,安殊和翟宁只是谈恋爱,而没有真正确认关系的情侣,他们还是学生,也没法确定关系。

但是安殊今天过来也不是打算和翟宁谈情说爱,更不是来和他聊天的,她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是和翟宁摊牌。

在那段充满了晦暗的回忆里,随着安殊死亡,其中的痛苦、高兴、迷茫,对翟宁的那份在意和爱意,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她过来,是为了和翟宁有一个了断,不管那段记忆是否存在,他对翟宁已无任何挂念,可是,老天爷对她开了一个玩笑,翟宁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翟宁,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在自己一梦黄粱后,这种颠倒灵魂的事情也不出奇了。

如果她不来,翟宁一个陌生的游魂,无牵无挂的,想必另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

他的这具身体除了一个表舅,再无相熟之人,想必之后他和她自然也变成了陌路,偏偏她来了,两个人还在这里坐下来胡说八道。

可谓天意弄人。

安殊累了,从学校里坐车过来,就这么一会儿的路程,她就已经累了,身体似乎变得非常容易疲倦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心累,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她对世界的认知,对自己的认知,和对周围所有事物的认知,所有的信息进入脑海中进行处理,再反馈,让她累得慌,大脑CPU旋转的速度也似乎变得呆滞堵塞,时常有种会被烧坏的错觉。对于翟宁,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和要求,无欲则刚,于是对翟宁道,“也可以这样说。”

翟宁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起眼的瞥过,而后道,“如何称呼?”

安殊困倦的揉揉眼睛,道,“我叫安殊,平安、殊途同归的意思。”

翟宁拱手,称呼道,“安姑娘。”

这个老古董……

不过看他的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一个年长的老古董,束发之龄,这应该还是小孩子吧?

那个姿势,配上他的样子和穿着,有些搞笑,安殊却没有笑,她看着翟宁,怠怠道,“我们这里只有长辈称呼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小女孩叫姑娘,年纪相仿的直呼其名,如果是尊崇的对象,正式场合可以称呼小姐或者是女士。”

翟宁从善如流,道,“安殊。”

安殊歪着头,躺在沙发上,问他道,“你呢。”

翟宁垂眼,翘起的眼睫毛像是飞舞的蒲公英,轻颤颤的闪动着,道,“翟宁,我就叫翟宁,表字宁驰。”而后,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点点光晕像是早晨的露珠,生气勃勃,他道,“安殊,我想请你帮助我。”

安殊疑惑的望着他。

他需要她的帮助?

翟宁望着她的眼睛,直接道,“帮助我熟悉这里。”

安殊没有想到翟宁提出这个帮忙,这个时候,她很困,脑袋犹如生锈的机器,转得无比缓慢,对于这个翟宁,她还是比较好奇的,在她看来,这个翟宁和原本的那个翟宁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好比金刚钻和水钻的差别。

熟悉这里。这句话如果从一个现代人的口中说出来,那当然是笑话,现代人堪比小强的生命力,丢在哪里都可以活得自在,只是活得好或者是活得不好。

但对于一个来自异时空的老古董来说,这当然需要熟悉了,不只是熟悉,恐怕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假如说把她丢入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中,安殊自认为会奔溃,或者很快就会被发现异常,异类总是显得格格不入的,从古到今,凡是异类者,总得不到一个好下场,但是这个灵魂却很聪慧,他懂得一步步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和结果,小心躲藏自己,对于这个翟宁到底来自哪里,安殊无比好奇,于是她问道,“那你可以讲一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翟宁浅笑,笑的十分舒坦,但是安殊还是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中察觉了一丝阴冷的意味,她缩了缩脖子。

在外面的这7年,她看到的人很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有钱有德、有钱无德、无钱有德、无钱无德、小气的、大方的、阴险的、狡诈的、友善的……各色人样比比皆是。

这个陌生的翟宁,大概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露出这么阴暗的表情,所以还不懂得隐藏,整张脸组合的表情非常奇怪。

束发之年……

翟宁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肿起,道,“比起这个神奇的地域,我的那里堪称无奇,我生长在一个比较富贵的家庭,有一个严肃却不在身边的父亲,还有一个慈爱的母亲,母亲走后,我曾在舅家生活一段时间,后随军两年,因正值束发,尚未成家,身消人亡。”

好简单的介绍,但正因为太简单了,安殊什么都没有了解到。

来自哪个时代?或者说来自哪个时空?

背景如何?生活环境如何?

难道有可能是外星人?

安殊脑洞大开,奔向了未知的地域。

翟宁刚刚说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整个人生,而是某个陌生人的事情,用一种清淡寡闲的口吻说出来。

还有细节呢?父亲为什么不在他的身边?母亲怎么去世的?他为什么不留在自己的家中反而去母舅家生活?又为什么在这么小的年纪去随军?又是怎么身消人亡的?

好奇心完全得不到满足啊。

但很明显,翟宁不愿意说出更多的细节,安殊想了想了,也就明白了,好比是她,也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诉之于口的。

那些代表着她的不堪和卑微的过去,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既然人死如灯灭,往事随风,索性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说,也许这个翟宁也是的,更何况他再怎么想追究以前的事情,也不太可能再回到他熟悉的那个世界,如此,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安殊的脚有些凉了,她缩了缩腿,像是猫咪一样,半窝在沙发上,缓缓问道,“那你留恋以前吗?”

翟宁摇摇头,没说留恋,也没说不留恋,他反问道,“那你呢,作为曾经的男朋友,你留恋他吗?”

不是必须回答的问题,如果他留恋,他不会主动提出要求,让她帮助他去适应这个世界,如果她留恋,就不会这么安然的坐在沙发上听他牵扯。

以前的翟宁,用别人的痛苦残忍的刷新自己的存在感,现在的翟宁,她不了解;不过大概这个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

翟宁的丹凤眼亮晶晶的,像是冬日里的两盏明灯,散发着略带凉气的光芒,他看着安殊,孤寂迷茫的意味很浓,道,“神学让我脱离了原本,来到这里,安殊,我现在只认识你。”

安殊静默了。

室内静悄悄的,偶尔能够听到室外汽车穿过马路的声音,差不多三分钟左右,安殊正身介绍道,“翟宁,今年5月1日过的18周岁生日,从小在单亲家庭里面长大,母亲在他初二的时候去世,从此一个人生活,他有一个表舅,偶尔会过来看一下,今年读高二,这个房子是他母亲买的,挂在翟宁的名下,翟宁平时生活无忧,他的母亲为他存了一些钱,这个你可以拿身份证去查用,他在学校里经常结交的只有三个好朋友,认识的同学和老师倒是很多,至于我,也就是你曾经的女朋友,是在今年8月份相识。”

要问哪个翟宁比较无辜,大概两个人都很无辜,就好比是安殊自己,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哪个是真正的自己,这种问题用高二唯物辩证法的思想她回答不上来。就像是翟宁自己说的那句话,神学让我脱离了原本,来到这里,这又岂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

但安殊有点好处,就是活得坚韧,无论外界发生了多么残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那么翟宁现在需要的也是一样的,就是活下去,安然的活下去。

☆、自然

安殊介绍了一个少年的最基础的信息,但翟宁却听出了很多的味道,在他的生活环境中,习惯了分析,也习惯了周全的思虑。

这个身体比他自己还要大3岁,18岁,却仍旧没有成婚,在单亲家庭长大,没有父亲,生活环境极为不易,孤儿寡母,后来甚至是连母亲也去世了,只有一个表舅,没有任何亲人接济,所以一直是独自一人,却仍旧在求学的路上,有一所住所,却无任何营生的产业,母亲遗留下来的钱财足够他求学,好友三人,圈子简单。

这个“翟宁”的身世和他竟然有种诡异的相似感。

所以当这个人消失时,没有任何人发觉,然后才是他进入了这具身体……

如果安殊今天没有到来,是不是表示他将无声无息的取代某人?

翟宁摇了摇头,暗暗的叹息一声。

他居然想到了取代这个词,想当初自己活得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如今竟然到了窃取别人身体的地步,是的,他看待这就是窃取,可他也不是一个脑袋被门踢了转不过弯的纠结之人,窃取了别人的身体就必须要物归原主,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有可能原主会回来,但更多可能的,也许这个身体就只是身体而已,最后被一把火归于原始,轮回天地之间。

天道苍苍。

既然发生了这种不受控制的神奇事情,给了他一次机会,那么他就应该更好的活下去,直至天道发生下一次逆转的时候。

他是个坦荡的人,但他更是一个现实的人。

翟宁看了看安殊,发现安殊已经眼睛眯起,在沙发上困顿,眼前的这个女孩安殊,是“他”的女朋友……翟宁有些不自在,以前在他的身边不是没有异性,但要么是长辈,要么是伺候的丫鬟,就连姐姐妹妹,他都少见。

原本束发之后,就要开始着急成婚的事情。

可惜……可惜……他刚刚从舅母回到自己的家里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根本就没有结亲的机会。

等翟宁再去看安殊,却见她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熟了。

翟宁,“……”

现在的姑娘都这样吗?

翟宁看着安殊缩在沙发上如同虾米一般蜷曲起来的瘦小,从二楼房间里拿出一床薄绒被,轻轻的搭在她身上,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打量。

这是他来到这个地方,接触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和“他”有关的人,但安殊不留恋“他”,也看不出她要为天行道的打算,一个贫穷却也敏感知理的年轻妇人。

翟宁又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人是死了,死在大雪冰天的寒冬里,和现在差不多的天气,但比这里更冷。

死在最亲的人,他的父亲手中。

因为从来不防备,所以也就没有意外的掉落到亲人的陷阱中,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父亲要杀人,而且母亲的死,难道也与父亲有关系吗?

若是这般,那他一直想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他一直想要孝顺的人,对他又抱有如何的想法?

他很不甘啊,真不甘心!

母亲教导他君子五德,教他“润泽以温,仁之方也”;三舅教导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二舅教导他“正以处心,廉以律己,忠以事君,恭以事长,信以接物,宽以待下,敬以处事”,他在军中,主将则教导他“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而后他回到家,父亲对面他的渴求,却道,“父子有亲”,在他正准备发展自己的仕途时,被他父亲的一碗加了东西的汤药,轻轻松松的就断掉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养他到这么大的地步?

不对!

翟宁此刻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母亲去世前,当着父亲的面曾说大师给他算过命,十七岁前不得养育在自己家中,否则有生命之危。

后来母亲让娘舅家照顾自己,他便一直在娘舅家呆到十三岁,再后来大舅把他送到军中,打算一直让他养到十七岁,为他寻求一女子成婚成家。

但在十五岁的时候,父亲的一纸令书,说他身体抱恙,危在旦夕,令其返回家中。

大舅不同意!

但翟宁甚小离家,对于父亲,一直是抱有钦慕的。

在他的心中,即使娘舅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他的表亲们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亲密的客人,他应该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不顾娘舅家的反对,回去了,回到自己的家里。

结果不到一个月,他便魂归西天,果真应验了那句十七岁前不得养育自己家中,否则有生命之危。

真的是生命之危,所以是不是母亲已经知道了什么,在给他暗示?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父亲要对付他,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为了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把他送到娘舅家里?

翟宁微微狂躁,他好想回去,质问一下他的母亲和父亲,质问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现在的他不可能回去了,在一个同名,有着八分相像、经历相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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