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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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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其他两个到也罢了,那位红尘小姐一点儿都不认生,也不气馁低落,端庄又活泼,人长得又美,说话动听,总能说到点子上,还很和气,刚才小六子扭伤了脚,她拿出药往小六子脚上一敷,登时就不疼了。

这么好的一位小姐,他们却送人家去死,那滋味着实是不好得很。

她还会讲故事,一定读了很多很多书,人家家里培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何等不易!

黑大个眼睛一红。

“大人!”

后面一亲随纵马赶过来,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却是咳嗽了声,压低声音道:“刚才红尘小姐说,她掐指一算。前面不远处卧龙坡上有几个贼人埋伏,怕是土匪派出来探消息的,还请大人派出些人手,从侧后包抄过去看看。”

黑大个:“……”

徐太傅:“……哦。”

卧龙坡离他们站在的位置。起码还有五里地,那位小姐难道有千里眼,在这儿就能看见?

至于说她能掐会算,徐太傅宁愿相信她有千里眼。

就不说别的了,至少她没算出自己这次的灾劫。要是算出来,她只要晚上些时日来京城,自然而然就能避过去,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黑大个摸了摸脑袋,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带队去跑一趟。

徐太傅斜了一眼,也没说什么,两个人都不是相信红尘,而是不愿意拒绝她,顺顺当当地扎营停片刻。

黑大个心里头大约以为。离颍川越近,那位小姐心里越害怕,那就稍微等一等,反正大批辎重走水路过去,他们这批人虽说带着点儿物资,却是杯水车薪,就是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对赈灾也不起太大作用。

再说,也到了休整的时候,喂喂马。歇歇脚走得更快。

红尘小姐一路上都没出过半点儿幺蛾子,现在给她一些薄面,又能如何。

黑大个还给随行服侍的小太监塞了块儿饼子,让他去问问那位小姐是不是饿了。结果就看见红尘从她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密封很好的小罐子,一打开,香甜的气息随风飘散。

竟然是一罐子已经凝固的蜂蜜。

把饼子用竹签穿好,在炭盆上烤得松软,又涂上一层蜂蜜,红尘才细嚼慢咽地慢慢吃。

谁说男人不喜欢甜食?在糖是权贵才能享受的前提下。蜂蜜也是奢侈品。

徐太傅顿时笑了,一直板着的脸上,也露出点儿和缓的神色:“这位小姐了不得,心态真好。”

一块儿饼子刚刚吃完,被派去前面探查的那队人里,有一个匆匆后来报信。

“大人,前面的确有贼人的探子,足足十个,要不是兄弟们早有防备,恐怕还拿不下!”

回来的这个一脸的血污,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苦战。

徐太傅登时变色,那黑大个更是一蹦三尺高,调转马头就去吩咐所有人全神戒备。

也幸亏他们这一伙是精兵强将,那都是边军出身,和北燕大雍在战场上较量过的,到不至于慌乱,好不容易吩咐完,一行人整装待发,刀枪出鞘,黑大个回过头,再看红尘的马车眼光就变得十分不对。

“我的老天爷,这位别不真是……真是……”

徐太傅摇了摇头:“行了,快走。”

前面不太平,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哪里还管得着别的,“别管她是真能掐会算,还是瞎蒙的,总之这次万幸。”

车队匆匆启程。

接下来小半个月的行程,徐太傅和黑大个对红尘从不以为然,到半信半疑,又到深信不疑,再到顶礼膜拜,变化之快,连他们都没有想到。

“前面绕路葛家村,不过桥,直接从山上绕过去。”红尘撩开帘子,笑道,“否则一准儿碰到水匪。”

一只长尾巴的水鸟在车窗外徘徊飞舞。

黑大个半声不吭,挥挥手就让大家转道。

不服不行啊!

他们这一路上就靠着红尘小姐掐指一算,灵机一动,梦中惊觉等等等等的说法,甩开了三伙儿大马贼,剿灭了两伙儿埋伏的小土匪,避开一家黑店,甚至还躲过了一次桥体崩塌。

那真是把唐僧西天取经路,愣是走成了仕女出游西山。

虽然绕了些远路,但因为没遇到任何麻烦,他们还是顺顺利利来到颍川。

看到古老的城墙那一瞬间,黑大个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再一看那些出迎的官员,他这心里顿时堵住一口气。

“大人,陛下的圣驾不是也要过来,如今想必离开京城了,莫不如等陛下来咱们再行求雨?”

也许那位陛下脑子一抽,就想要亲自上台求雨,看看老天爷给不给他面子来着?

第104章 死不成

皇帝陛下当然不会脑抽。

颍川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众星拱月似的把徐太傅迎进去,按照常规,先是接风宴。

以前徐太傅从来不怎么参与这些,官员们显然也知道点儿徐老的性子,可人家能不参与,自己不能不准备。

他们要是哪里做得不地道,总是不放心。‘

徐太傅可是朝廷大员,陛下的心腹爱将,这一帮最高高不过五品的小官,哪里敢让他老人家不满意。

再说,有传言皇帝今年也要驾临颍川祭祖。

一群官员更是欢喜里夹杂着心惊胆战。

颍川陈家,那也是个大家族了,奈何其实当年太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旁支。

在族中地位很低,虽然说也读书识字,也算得上殷实,可正经的陈家却不把这位皇帝当一回事儿的。

也就是后来太祖靠着一把子力气,又逢乱世,入朝为官,官越做越大,才和陈家联系稍微密切起来。

但当年陈国重文轻武,一众武将,哪怕是个二品大员,碰上个三四品的文官还没个底气。

且将帅大部分都是文官担任,武官的地位可想而知,哪怕太祖最发达的时候,在家里还是不算什么。

再后来,太祖立国,颍川虽成了龙兴之地,百年来却也没得到太多重视,相反,有那么一阵子,但凡颍川这边有人仗着和太祖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为非作歹,都让那位抓出来砍了,好好玩了一把杀鸡儆猴。

至今百余年过去,皇帝大张旗鼓地重回龙兴之地,祭天赈灾,还真是头一次。

本地官员们没招待过皇帝,这行宫是没有的,应该安排哪一位接驾,还有诸般琐事。最要紧的,如今颍川大旱,一定要在万岁爷到来之前赈灾完成,绝不能让那位陛下看到乱糟糟一片的场景。

各种念头下。一帮官员就准备了十分丰盛的接风宴,好把徐太傅灌晕乎了套交情。

黑大个扫了一眼就皱眉。

颍川不说赤地千里,灾情也够严重,一帮子官员不想着赶紧安抚灾民,竟整这虚头巴脑的东西。

徐太傅却没他那么偏激。低声笑道:“昨天红尘小姐不是说,今天酒桌上会有好事发生?咱们的差事绝不会难做。”

他老人家说着话时带了几分调笑,到没当真,不过,因为那位红尘小姐气度恢弘,丝毫不乱,他也少了几分焦虑,稳稳当当地应付官员,乡绅,族老的热情。没给人带来太大的压力,只是特别平和地跟大家摆事实讲道理,陛下到来,这时候想出风头的赶紧出,别的不说,在万岁爷那儿挂上一号,那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

大家伙若是在赈灾活动中出力,皇帝可是能亲眼看见的,别人抹消不了这等大功劳。

一看他老人家这般好脾气,那帮子乡绅也是松了口气。一不注意就大方起来,也不玩什么善财难舍,一个个的把私房钱都拿出来,捐款的捐款。捐粮食药材的也不少,还有人主动承担起重任,让族中子弟组织赈灾,看样子也想让万岁爷亲自给自己写一块儿‘积善人家’的牌匾好供起来。

皇帝那可是天皇老子,自带光环,众人刚刚闻见一点儿他老人家的味道。就已经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狂热无比。

徐太傅瞬间觉得,这趟差事是真好做,红尘小姐所言不虚。

赈灾归赈灾,但大旱不解,来年还是要过不下去,所有老百姓都期盼早日下雨。

祭天求雨的事情,始终避免不了。

被选中的灵童灵女,除了红尘之外,一直挂着一副天已经塌了的表情。

那男孩儿看样子认命了,憋在屋里不肯出来,一动不动,一开始情况更糟糕,黑大个儿一看见他的表情,就心底发凉,甚至觉得他可能趁着晚上拿一把刀把所有人都给宰了了事,后来红尘给他们讲故事,这男孩儿也听了几句,听着听着,心态到渐渐趋于平和,虽说还是闷不吭声,给人的感觉却没那么恐怖。

还有灵女方怡,她还是一想起来就要抹眼泪,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想昏过去的模样,却也努力振作,吃得喝的都比以前多,还拉着红尘说,她不想黄泉路上太冷,要学着喝点儿酒,如果真死了,大家在一起,她一定不害怕。

红尘却是最特别的一个,她是真正的轻松自在,自信满满,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会在此地香消玉殒。

祭天求雨这等事,颍川也不是第一次做,说起来此地丰饶,到是少有干旱,可天不可测,无论什么富饶的地方,天灾人祸也不可能永远不发生。

这次大干旱,已经持续了一年零三个月,一场雨也没下,再这般下去,老百姓就真的没有活路。

祈雨的准备工作一早在做,红尘来了,就笑眯眯指点他们怎么搭设祭台,摆放香案,除了活人外,其它祭品都需要哪些,还有哪些零零碎碎的该准备好。

一番话说完,连负责主祭的灵师都傻了眼。

灵师是从京城跟过来的,姓杨,年纪不小了,但是资历很深,徐太傅也要称呼他一声杨师。

这位老人家一路上根本就没露面,但也听说红尘这个灵女有些不一样,如今乍见,哭笑不得:“她这般兴致勃勃的,怎么让我这么毛骨悚然,老觉得这次祈雨会出点儿事。”

废话,没看见另外的灵童灵女听到祭台什么的,立时就浑身打哆嗦,结果红尘竟还能去挑三拣四,自己去看制作祭台的材料,还有上面用具的摆设,旗帜有没有插对方位,事无巨细,还很认真。

黑大个儿都担心她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拐弯抹角地过去探问。

红尘到被他问得满头雾水:“我们奉陛下旨意,前来祈雨,当然要求来了雨水,解了大旱,才不负君上所托,祭祀乃是大事。岂能不精心?”

闹了半天你还真打算要求下雨来啊?

“这祭天有用?”

黑大个儿愕然之间,居然把真心话都给不小心泄露出来。

红尘更惊奇:“这是什么话,祭天怎能没用?我们可是奉天子之命祭天,上天有灵。一定会知晓圣天子心愿。”

她一本正经,言之凿凿,那果决的语气,连徐太傅都有一瞬间觉得她说出口的话,都是至理名言。

“……”

祭台很快被搭建好。

杨师亲自卜算。算出吉时吉日,又让灵童灵女,戒斋沐浴,坐在静室内静思三日。

时日一到,终于到了祭天的大日子。

徐太傅从赈灾的繁琐事宜总脱身而出,亲自过来领人,他那个黑大个儿侍卫也跟着,只是两个人心情都不算佳。

方怡两个都要吓得昏死过去,几乎走不了路,还要让人搀扶。

黑大个儿看了看红尘。欲言又止。

红尘的面容也相当严肃,但气色很好,一点儿都不像是去赴死。

有那么一瞬间,连徐太傅都几乎以为,也许一切顺利,也许老天爷就下了雨。

虽然万里晴空,太阳高照,一丝云彩也无,大地干裂,在空旷的旷野上稍微站一会儿。便有一种身体被晒得爆裂的感觉,徐太傅还是轻叹一声:“若苍天有灵,就请降下大雨,解除百姓之苦。救这几条生灵性命。”

可惜,一切都不如人愿。

祭天大典每一步都很庄重。

灵师把所有的步骤都一丝不苟的完成,满颍川的老百姓都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跪在祭台上,高声念诵祭文。

天还是那么蓝,依旧没有一丝的风。

几个老人嚎啕大哭:“苍天。苍天!”

杨师叹息,端端正正地跪下:“现有我大周选来灵童灵女三人,献祭苍天,还望天帝知悉,怜悯吾等,降下雨水,解去苦难。”

所有人沉默下来。

徐太傅轻声叹气。

方怡呆愣地坐着,眼看有人过来,把他们抬起,放到柴火顶端,无数火把的火光,照得脸上通红。

那圆滚滚的,本来胖得有些猥琐的男孩儿短短时日瘦了三圈,如今已经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也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认命。

红尘依旧面带微笑,闭着眼坐在那儿,由着兵士讲她抬到柴火堆上。

下面人群里,暗藏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大哥,我看咱们这回能白白拣一笔银子。”

他们一路上都在找机会干掉那个小丫头,因为对方身边有很多官兵,为此还联络了不少人一起动手,结果每次设伏,次次不成功,对方就像有天眼似的,害得他们损失重大,还疲于奔命。

六个身穿黑衣的大汉,举着火把过去。

整个祭台周围鸦雀无声。

那些老百姓们,心里提了口气,又有着些微的渴望。

也许活祭真的有用!

可是也同样提心吊胆,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这是最后的手段,如果再不下雨,那就是上天降罪,是他们这些人的罪过。

大周百年洗脑的效果还是有的,几乎大部分老百姓都无可奈何地承认,活祭不成功,那便是自身罪孽滔天,怪不得旁人,更怪不了圣明君主。

杨师扭过头去,闭上眼,一挥手。

火把举起,扔在火堆上。

大火一点点燃烧,热气蒸腾,浓烟密布。

方怡两个早在火把一过来,就翻白眼昏死过去。

底下好些人都忍不住低头,不忍再看,徐太傅一把抓住浑身颤抖的黑大个儿,面无表情,手心却布满了冰凉的汗。

“都是命!”

“什么命?好好一人难道必须被活活烧死?”哪怕真的祭天,沉河也比烧死更好些。

黑大个儿握紧拳头。

徐太傅长叹一声,拍了拍侍卫的手臂,两个人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扭过头去不再看,也没有说话。

堂堂男儿,如此无力!

“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方怡嚎啕大哭,哭得嘶声裂肺,底下很多人都不敢看。

哭声到越来越大,很是洪亮。哭到嗓子沙哑,一嗝一嗝的打嗝。

众人都皱眉抬头,一看过去,登时愣住。那火烧了半天,不是越来越大,反而越发小,一眨眼的工夫就熄灭掉。

杨师一怔,看了看六个黑衣大汉。

那几个大汉只能使了个眼色。指挥着众人再去添柴,其实柴火根本就没烧太多,还剩下好些,可既然没烧着,或许是柴火不好烧的缘故,便换了一批。

第二次点火。

黑大个儿扫了一眼,只觉得红尘小姐的脸色分外平静。

第二把火再次烧着。

……也不过片刻,它再次灭了。

众人:“……”

杨师镇定得很,低声道:“换柴,柴上浇油。”

于是另换。

其他人心里都纳闷。就现在的气候,天干物燥,别说专门点火,就是没有明火,那些枯枝败叶没准儿都要烧一烧。

第三次……第四次……

到了第六次,连方怡都哭不出声,傻愣愣地在柴火堆上坐着。

你说这死,一次害怕,两次害怕,三次更怕。你要是连续死个半天就是死不了,还真得会变得相当麻木。

下面跪着的老百姓们全傻住。

杨师的心里也直打鼓——这什么情况?他从四十岁成为灵师,至今六十五岁,二十多年来不知道主持过几次祭天。活祭也有好几次,哪次像今天这么……稀里糊涂过!

想了想,再这般折腾下去也不行,那些负责点火的大汉都给吓得快脚软,私底下嘀咕,此事如此邪门。没准儿天神根本就不想让那几个灵童灵女去伺候。

在这般下去,恐怕没人敢再去点这一把火。

一时间,整个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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